《悍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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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妒-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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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蕙爬上炕,跪在徐老夫人背后,为她捏肩膀,听徐老夫人又说:“她那个出身,从小没有生母教养,又长在乡下,她那个继母又是那样的德行,本来我不同意曜儿娶她,既然曜儿说了,为了曜儿,以大局为重。”
  徐老夫人跟大儿媳贴心,家世相同,比较能聊得来。
  慕容蕙停住手,徐老夫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以大局为重,难道娶魏昭这里面还有隐情,她不知道的,可徐老夫人打住话头,不说了。
  大夫人心里高兴,掌家权没交给魏昭,对魏昭有点愧疚,替魏昭说两句好话,“二弟妹人长得好,我看跟二弟俩人挺般配的。”
  “女孩子家,光长得好有什么用?家世教养顶顶重要,我看她识不识字都未可知,乡下地方,眼界闭塞,她配不上你二哥。
  大夫人心想,白长了一副好容貌。
  大夫人想起,问;“媳妇听说弟妹的生母被魏家休了?”
  “可不是,善妒,不贤,不容男人纳妾,不知她是否随了生母。”徐老夫人鄙夷地语气。
  慕容蕙手一抖,徐老夫人道:“蕙儿,你今天好像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看老夫人说的,蕙儿能有什么心事?”
  慕容蕙撒娇道。
  “蕙儿,你别着急,我知道你的想头,你等了曜儿这么些年,曜儿现在新婚,等过个一年半载的,我让他给你个名分,你从小父母双亡,在我身边养大,嫁到别人家里我也不放心,你跟曜儿熟悉,互相了解,他错待不了你。”
  慕容蕙一直担心地的事,终于落在实处,有徐老夫人发话,就是魏昭她也不好驳回。
  大夫人看看慕容蕙,慕容蕙早有这个心思,慕容蕙的父亲是徐老侯爷一个部将,曾经拼死护着徐老侯爷突围出来,后来慕容蕙的父母都死了,徐老夫人看她可怜,把她接进了侯府,慕容蕙善解人意,侯府上下都喜欢她,她如今心想事成,大夫人想起自己孤身一人,不免悲伤。
  徐曜和魏昭回到东院,侯府管家金昇带着二房所有使唤人上来给侯夫人叩头,堂屋里黑压压地站了一屋子男女。
  站在最前头的是徐曜的四个大丫鬟,依次上前一步,“奴婢芙蓉。”
  “奴婢独幽。”“奴婢湘绣。”“奴婢香茗。”
  魏昭记住,穿粉衫的侍女叫芙蓉,倒是很衬她的长相,芙蓉如面柳如眉,淡绿衫眉清目秀的侍女,名字叫独幽,这是一把名琴的名字。
  湘绣想必擅长女红,香茗擅长烹茶,四个侍女像一把水葱似的,徐曜从哪里□□来的。
  魏昭朝独幽多看了一眼,古今名琴真敢叫,那日听听她到底能弹出何种仙乐,这四个里头,芙蓉还有这个独幽,看徐曜的眼神,凭着女性直觉,爱慕徐曜。
  那两个湘绣看着本分,香茗好像没看出什么。
  徐曜侧头看魏昭唇角噙着笑,冷肃的眼神看了她半天,魏昭才把那抹笑意硬生生的收回。
  “你笑什么?”
  冷冷一声。
  魏昭端坐,表情严肃,“我觉得侯爷文采风流,丫鬟的名字可比我的四个丫鬟好听多了,惭愧,我四个丫鬟名字太俗了。”
  一道冷冽的光,语气不善,“这不是我取的名字。”
  “那我误会了,我想夸侯爷来着。”
  魏昭朝徐曜嫣然一笑,真是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下面站着等着磕头的四个年轻小厮看呆了,徐曜骂了句,“狗奴才看傻了吗?磕完头快滚。”
  徐曜贴身四个小厮忙忙跪下磕了几个头,爬起来跑了。
  魏昭看见芙蓉,独幽,湘绣,香茗,都涨红脸,侯夫人打趣她们,一个奴婢,还取个高雅的名字,四个人尽管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
  接着就是二等丫鬟,粗使的丫鬟婆子拜见,四个二等丫鬟,粗使烧火扫院子婆子丫鬟四个。
  总算耳根清净了,屋里剩下书香、萱草,和那四个丫鬟。
  徐曜看珠帘晃动,人都走净了,探过身,凑近魏昭,“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求饶都不行。”
  荤话当着丫鬟面说,魏昭挂不住脸,站起身,朝里间走了。
  徐曜在身后笑了。
  隔了一会,外间有说话声,门帘一掀,徐曜靠在门框上,“军营有事,我去一趟,晚上给我留门。”
  魏昭扭脸,佯作没听见。
  下午外面天暖,魏昭命萱草支开窗扇,她坐在窗下桌旁看书。
  隐约听见院子里一会就有人喊芙蓉姐姐,琐事找芙蓉问,二房里芙蓉地位超出丫鬟,仔细听,这会芙蓉跟一个小厮说话,说侯爷晚膳在军营里吃,不回府吃了,芙蓉叫住一个小丫鬟叫告诉厨房,侯爷的份例饭菜不用送了。
  侯爷大婚,二房有了新主母,府里人还只知芙蓉,不知她魏昭。
  秋枫透过珠帘,看屋子就夫人一个人在看书,轻手轻脚走进去,魏昭也没抬头,她等了半天,魏昭放下手里的书,“有事吗?”
  秋枫看一眼珠帘外,小声在魏昭耳边说;“正午时侯爷回府一趟,找芙蓉那个丫鬟,奴婢听见侯爷跟芙蓉要体己钱,说军营里需要银子使,先垫上,好像侯爷的体己钱在芙蓉手里掌管。”
  “你听见侯爷的体己钱有多少数额吗?”魏昭问。
  秋枫说;“奴婢就听芙蓉说侯爷的体己钱这次拿了去,还剩下一万两银子。”
  “只有你我知道,别说出去。”魏昭嘱咐说。
  “奴婢知道。”
  秋枫憨厚,从被买到姑娘身边,就跟定了魏昭,总听书香和萱草说姑娘的好处,所以一心一意跟着姑娘。
  堂堂燕侯夫人,侯府家事大夫人掌管,夫君的体己钱房中丫鬟管着,自己就占个名分。
  想起魏萱说的,芙蓉善理财,颇得燕侯看重信任。
  隔着珠帘招呼一声,“萱草,你进来一下。”
  萱草进来,魏昭慢悠悠地扣着桌面,“一万两。”
  “夫人,什么一万两?”
  “你去叫兴伯过来。”
  不大工夫,兴伯走了进来,“姑娘唤我。”
  魏昭陪嫁的两房家人,兴伯和桂嬷嬷,常安,还是魏昭从前使唤的旧人,魏府也没有出人。
  魏昭使了个眼色,萱草走过去,把堂屋门掩住,站在珠帘外看着人。
  魏昭说:“兴伯,你跑一趟新北镇,金葵手里有一匹好马,据说跟我的小黑差不多,叫金葵把这匹马送到萱阳城,你路上小心。”
  魏昭又进里屋,把自己钱匣子搬出来,从里面拿出一张银票,“你把这一万两银票交给金葵和宋庭他们,让他们分了,至于怎么分,他们自己看着办,你跟桂嬷嬷和书香和萱草的我已经留出来了,等有空就给你们。”
  周兴踹好银票,“放心姑娘,这条路走熟了,沿途客栈的人都认识。”
  周兴好奇地问:“姑娘把那匹马弄回来,要做什么?”
  “宝马良驹卖给识货的人。”魏昭道。
  “姑娘,那匹马可是千载难逢,不次于姑娘现在骑的黑雾,奴才敢问一句,姑娘要卖给谁?”
  “卖给一个混蛋。”
  “奴才问一句,姑娘准备卖什么价?”
  “一万两银子。”
  周兴咧咧嘴,“姑娘,金葵想六千两脱手,上次那个买主嫌贵,便宜卖吧,金葵又舍不得,有价无市。”
  谁家买一匹马花一万两银子,二十两银子能买萱阳城两上两下的铺面,小户人家,二十两银子够一年花销。
  “我自有道理。”魏昭说。


第25章 
  晚膳摆上桌; 魏昭一个人坐在一张长条饭桌前; 身边右侧站着书香、萱草、秋月、秋枫; 左侧站着芙蓉; 独幽、湘绣、香茗。
  一顿饭; 八个丫鬟侍候,燕侯夫人排场真大。
  魏昭小口吃; 细嚼慢咽,她朝那个菜多看两眼,秋月和秋枫两个急忙夹到她跟前盘子里。
  “芙蓉; 你把那碟子里的点心,给我夹一块。”
  魏昭也不看她,眼前碟子里多了一块点心。
  “独幽,你给我盛一碗鸭架汤。”
  眼前多一碗汤。
  魏昭看一眼; 说:“太油腻了; 独幽你喝了吧!”
  半天; 眼前的汤碗没动。
  “奴婢不吃鸭子。”
  独幽平静地语气说。
  魏昭抬头看了她一眼,独幽眼中神情倨傲。
  “奴婢替她喝了。”
  秋枫怕主子下不了台; 赶紧抢着端起碗。
  魏昭拦住; “你要不喜欢可以不喝。”
  她也不是霸道的主子,强迫别人吃不想吃的东西; 她不喜欢的是这个丫鬟的眼神,这可不是下人该有的; 这个丫鬟是得了徐曜尚方宝剑; 底气十足。
  那厢秋枫已经把一碗汤喝干了; “奴婢愿意喝,这么好喝的汤,在家里喝都喝不着。”
  噗嗤一声,独幽笑出声,魏昭瞥见独幽讥笑表情,这丫鬟太清高了。
  独幽不喜欢这个夫人,上午拜见时,明显看出魏昭朝她多看两眼,魏昭对侯爷嘲笑她的名字,听说这位侯夫人出身低,没见过世面,丫鬟取的名字俗气,独幽的父亲曾是朝廷三品官员,因贪被斩首,家眷官卖为奴,到徐曜身边后,没受过什么磋磨,自有几分傲气。
  书香给姑娘又盛了一碗清汤,魏昭慢慢地喝。
  吃完,净手,漱口。
  魏昭这才开口,对着独幽说:“既然卖身为奴,主子给你□□你都得喝,我不管你们从前是大家小姐,还是平头百姓之女,认清自己的身份,第一次,就算了,没有二次。”
  独幽站着,不发一言,倔强不服气。
  魏昭呵笑,“真是个清高有骨气的,既不愿当奴婢受辱,为何还留一条贱命。”
  “别在这里杵着,把那碟核桃酪端给秋枫吃。”
  独幽鄙视秋枫,自觉跟秋枫不同。
  又对秋枫说;“你不是愿意吃这个吗?想吃顿顿吃,吃够为止。”
  独幽站着,小脸煞白,半天没动地方,魏昭看都没看她,“不想在这屋里呆,我叫牙婆领你走,有本事,你坐我这位置,没本事,还舍不得死,别端着。”
  魏昭说完,屋里丫鬟大气都不敢出,独幽咬着唇,上前把一碟核桃酪端给秋枫,秋枫心里感动,“谢夫人。”
  独幽瞧不起她,夫人没瞧不起她,叫独幽侍候她。
  魏昭余光扫了一眼,芙蓉等三个丫鬟都低下头。
  她以这种方式告诉独幽,她跟秋枫是同等的,她甚至还不如秋枫,主子抬举谁,给谁体面。
  晚间,沐浴后,魏昭吩咐萱草,“留门,侯爷晚上回来。”
  角楼鼓打二更天,徐曜没回来,魏昭困了,不等了,上床睡觉。
  睡至半夜,魏昭被徐曜弄醒了,徐曜在她耳边温柔地问;“疼不疼了?”
  魏昭迷迷糊糊,就想继续睡,含糊不清地答道:“疼。”
  “我看看。”
  大手很讨厌,魏昭扭动下身体,感觉到身体的凉意,很快男性滚热沉重的身躯压上来,魏昭彻底没了睡意。
  大半夜的徐曜折腾得没玩没了,徐曜精力太旺盛,最后,魏昭像抽干了所有力气脱水的鱼,任徐曜抱着去沐浴。
  床头灯盏发出淡淡的晕黄的光,徐曜看着阖眼软软地窝在他怀里的魏昭,面色未退的潮红,无声地笑了。
  调整了一下她舒服的姿势,手一挥,灯盏熄了。
  天刚一亮,徐曜就醒了,看着身旁魏昭沉沉地睡着,露出香肩,雪白的肌肤没消退的青紫,把被子往上盖了盖,遮住□□的香肩,他习惯早起,去后院练剑,等他练了一趟剑回来,卧房里纱帐垂落,隐约看见魏昭还在昏睡。
  他脸一讪,纵。欲过度,魏昭吃不消。
  魏昭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她半阖眼,伸手摸了一下身旁,床已空了半边,她又起晚了,拉开床帐,招呼书香和萱草。
  书香和萱草等在外面,听见屋里夫人唤人,赶紧走进去,书香把床帐挂在两边鎏金鹤钩上,“侯爷不让叫夫人。”
  萱草拿过衣裳,魏昭身上的被子滑落,看见她身上青紫痕,脸红了,“难怪侯爷方才又给了一包草药,夫人泡药汤,这刚消下去,又……”
  魏昭都觉得脸上挂不住,徐曜刚及冠,便赶上守孝三年,禁欲,这是拿自己消火。
  书香帮姑娘穿衣裳,说:“今夫人三日回门。”
  差点忘了。
  魏昭穿好衣裳,看徐曜没在外屋,问:“侯爷去哪里了?”
  “侯爷起得早,练一套剑回来,沐浴完,看夫人没醒,就出去了,没说去哪里。”
  书香和萱草侍候魏昭洗漱,秋枫急匆匆走入,“夫人,桂嬷嬷病了,奴婢给桂嬷嬷送早膳,桂嬷嬷躺着没起身,桂嬷嬷她老人家每日都早起,桂嬷嬷不让告诉夫人,说夫人新婚,她不能给夫人添乱,奴婢看桂嬷嬷病得厉害,不敢拖延,告诉夫人一声。。”
  魏昭脸都没顾上擦,急忙带着书香几个人去倒座,桂嬷嬷住的屋子,进屋看桂嬷嬷躺在炕上,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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