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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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月圆时-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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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纪桑田后退两步,想起昨晚就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却还支支吾吾狡辩,“别胡说!”
  那一定是在做梦……
  要是真的的话,那她说的话……做的事……他不是全都知道了吗……
  太特么丢人了!
  谢元修喜欢这样逗她,看她难得的面红耳赤的样子,不过他没有时间和她多说。上前拉过她直接抱在怀里,“桑田,我昨天承诺你的,我只娶你一个人,你到底听见没有?”
  事情变化来的太快,她还沉浸在自己耍了酒疯丢人现眼的悔恨中,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自顾自说,“我……我不是随便亲别人的啊……”
  这几年她个头虽然长了不少,可还是差了他许多,此时被他按在怀里,脸勉强能贴着胸口。他放开她,捏着她下巴迫她清醒点,又将脸凑近问她,“你以为我是随便让别人亲的吗?”
  那么俊美一张脸凑过来,纪桑田彻底醒了,她意识到了什么往后退,对方却直接压了她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回转,诉怨,分别

  谢元修虽是情之所至,但毕竟从小就被灌输孔孟之道,君子所为要发乎情、止乎礼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所以只在她唇上印了一吻便松开她。
  横竖也吃到嘴里了,吃到点甜头,这丫头就是他的人了。他心里这么想着便觉得满心欢喜。他从小就心思重,行为举止难免端着姿态,久而久之他自己都忘了自己不过是个年不过二十的小子。如今因为心里揣了个人,又看心上人在他怀里温顺又羞涩,就像一只被驯服的小野猫,谢大少难得心花怒放,倒开始喜形于色起来。
  不过,谢大少恐怕是想多了,他怀里的那个丫头此时如此的安分老实并不是被他驯服了,更不是和他一样沉浸在这种甜蜜中,她只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怎么就亲上了呢?
  事实上,关于昨晚她趴在人家身上对人家上下其手的事她真的记不太清了,本来以为是个梦,脑子不清不楚的,事后也没有仔细回忆,如今被风一吹,昨晚的记忆更是被带走的差不多了。眼前这个人之前还是一副高冷而不可侵犯的样子,现在却这么笑吟吟的看着她。
  好像有哪里不对啊!
  她猛地把他推开,自己也撤了脚后退一步,双手抱着自己的胸,恨骂道,“你……你别占我便宜!你都要回京了,这个时候倒来招惹我,到底什么意思。你这人是不是故意的?平日和人暧昧的牵扯不清,末了再来个最后一击,你以为我是温良玉么,我可不会像温良玉似的追着你从京城来到江南。我……我可不是轻易能被人骗到的!”
  如此温情脉脉的时刻,谢元修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小野猫会突然发疯,这次还是张牙舞爪的朝他痛处挠。
  难得动一次真心真情,却被人这般质疑。他有些恼了,压着脾气问她,“你什么意思?我怎么暧昧不清了?”
  纪桑田自然不会把温良玉单独找她的事告诉谢元修知道。
  事实上,温良玉并没有和她说什么挑拨的话,只是告诉她碧溪村并不是谢元修的久留之地,劝自己别对他有非分之想,毕竟两个人门第身份摆在那里。温良玉帮了她不少,行事也颇为坦荡磊落,只是向来有些嚣张跋扈罢了,不过温良玉对自己说这番话的时候倒是颇为和颜悦色,就像真心为她好一般。她本是可以不为所动的,只是她无意中看见了温良玉那把和谢元修一模一样的扇子和兽玉令,心里不知怎么就抽痛了一下。
  平心而论,谢元修对她还算不错的,平日里送过她不少小玩意,尤其是那些瓶瓶罐罐可以当做化妆品的东西。可是这些瓶瓶罐罐和扇子和玉石怎么比?那玉石和扇子可是贴身之物,男女之间若是互赠此物岂不就可以当做定情信物了?她先前还以为是温良玉一厢情愿追着谢元修跑,可是看见这些就明白了,谢元修若是没主动招惹过温良玉,他们两个怎么会用一样的东西?
  他是不是又要故技重施,如今对她示好,等到她对他死心塌地的时候,他就可以一走了之,然后自己就会像温良玉那样子痴心不悔?桑田又想到秋雨秋香,秋香那么一个不好相与的丫头都被他收服的服服帖帖,这人肯定是处处留情的性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生性风流?
  谢元修一定不知道他的小野猫在短短几十秒内大脑运转的如此迅速,他只是觉得莫名其妙。以前在学里的时候也听那些同窗谈论过风月之事,其中不乏一些纨绔子弟以招惹女子为乐趣,记得容家二少还大言不惭的说过,“这女人啊,大多数时候你得捧着她,但她不听话的时候也别怕用一些小手段!不从怎么办?上来先亲了再说!姑娘们都是软心肠,你眼疾手快就是你的了,到了那个时候再烈性的姑娘也是一头小绵羊!”
  他向来不爱听学里那些纨绔子弟凑在一堆讲一些无聊的事,只是他和容家二少关系走的近些,这话不知怎么就被他听进去了还记住了。不过他倒真没想过用容二的话来对付桑田,他只是单纯的想亲她想抱抱她了,这怎么就暧昧不清了?
  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刚要追问她为何这样想自己,却见她眼底似有水光,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就像是受了欺负仍要强撑着耍横一般。他一下子就心软了,声音也温柔下来,眯着眼睛问她,“嗯,那你呢?你昨晚对我做了那种事,现在不但不认账了,反倒怪起我来了,是不想负责任了么?”
  纪桑田发现,只要有关他的事,她总是能有很复杂的心情。对他,她一面相信着,一面犹疑着,又想抗拒,又想靠近。她只是害怕,害怕他从来没有认真过,害怕她会像温良玉一样被他无情的拒绝,可她还不如温良玉呢,温良玉想他了可以刨地三尺把他找出来,如果换成她,她有什么资本能找得到他呢!
  她对他一无所知,这种未知让她心有惴惴,又让她患得患失。正在她在前进后退之中挣扎无措时听见他一脸幽怨的问她是不是不想负责了,她眨眨眼睛,把想流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
  两个人对视了一瞬,彼此都“嗤”的一声笑出来。
  桑田没料到他还有这副小媳妇的样子,被他逗的哈哈大笑,他看她那么开心更加来劲了,压着她肩膀可怜兮兮的问她,“纪姑娘这是要耍赖到底了吗?在下为姑娘名节不保,姑娘就这么一笑了之了吗?”
  桑田也不想和他耍脾气了,伸手去捏他的脸,“叫你欺负我,你活该呐你!”
  他哈哈大笑,桑田不是没见过他笑,但没见过他开怀大笑,心里已经软成一片,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虽然萦绕心头,可是却不想再提了。
  两人笑闹过后,谢元修拉起她的手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问她,“还闹别扭么?”
  桑田晃了晃被他拉住的手,别别扭扭的不肯说话,谢元修侧低着头感叹道,“你说说你,你怎么就那么爱闹别扭?还是你们女孩都这样,喜欢莫名其妙的发作别人?你说说你,我不招你不惹你,你都和我闹了多少次小别扭了?每次闹别扭还不告诉我原因,我这辈子没哄过人,屈指可数的几次都是因为你。”
  桑田红了脸,心里有些小得意。
  “我跟你说的话你听明白了么?我哄过的人只有你一个,你还会觉得我是那种处处留情的风流公子么?至于你说我现在来招惹你,我只能跟你说,如果我早些知道自己的心意,也许我会更早一点来招惹你。”
  他又恢复了以往那般淡定自若的神情,只是他抓着她手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不经意流露出的一丝紧张。桑田也不想和他卖关子了,直接问他,“既然如此,那你还走吗?”
  真是个现实的无法回避的问题。
  谢元修停住脚步,站到她对面,思忖了一会儿正色道,“桑田,我是皇家药商谢家长房嫡孙,我的母亲生下我不久就撒手人寰。在三年前,我又发现有人在我父亲的膳食中下药……我将此事禀明父亲,他非但不打算查出真凶,反而跑来这碧溪村隐居避祸。可我和父亲的性子终归不同,他想要息事宁人,而我却一直派人暗地里查出真相,那人虽做的隐秘,却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可循,还意外的被我发现我母亲的死也绝非偶然……”提到母亲,他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色,“所以,桑田,我肯定要回谢家,即使再艰难,我也要替我父亲母亲讨回公道。”
  她微微发怔,不是没想过他绝非出于小门小户,可也没想过他竟是出于皇家药商。药商不过是寻常的商人,可若是冠以皇家之名,那也就不是寻常的商人了。她小心翼翼问他,“谢伯伯既是谢家长房,那是谁这么大胆敢谋害谢伯伯?”
  “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他并不想将这些家族门墙内斗的腌臜事说与她听,倒不是信不过她,也不是为了谢家那几分不值钱的面子,只是不想让她一道担心受怕罢了。于是便故作轻松的扯开话题道,“等我回来,我接你到京城去。你性子那么不安分,京中的繁华美景你一定喜欢。”
  她自然向往那盛京热闹,可眼下却不自觉的为他担忧起来。“那人连谢伯伯都敢害,万一对你做些什么怎么办?你真的斗得过他们?”
  事实上,此时并不是一个回谢家的良机,但既是以老爷子不行了为名找他们父子俩回去,他们父子俩为了个“孝”字也没法推辞。不管老爷子是真病还是假病,他们回到谢家势必还会对二房造成威胁,而以他二叔猴急的性子,难免会有什么小动作,此行不可谓不凶险。但她这么担忧他,他倒是笑了,“你放心,我一回到京城就给你送个信,保准让你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触景,布筹,光顾

  谢元修走了。
  谢家的小茅舍还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可是她却再也不能看见院子里谢元修和金洪忙着筛检草药的忙碌身影。原先那间铺满了个大大小小的药晒药垫的院子如今变的空落落的,就连药叶子药渣子都未留下一分,想必是谢家人临走时做了一番仔细的扫除。
  谢元修把所有和他相关的东西都带走了,唯独留下了她。
  桑田今日是要和纪声言一起去镇子上的,父女俩出门碰见了隔壁的李大叔,在李大叔的盛情邀请之下搭乘了李大叔的顺风驴车。
  驴车行驶在出村的必经之路上,在泥面上留下了浅浅的两排车辙印。桑田对身旁的纪声言感慨,“爹,咱们家什么时候也能有辆驴车啊!”
  有辆车就有了去找他的交通工具,就算他失约不回来了,她也能去找他问个清楚。
  他们私定终身的事情随着他的离开在她心里成为了秘密,她甚至都不敢告诉纪声言和宋玉,万一夸下了海口被他诳了怎么办呢?
  说到底,她对他还是没信心。
  他走了半个月有余,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心里又担心又着急却一分都不能表现出来,倒是纪声言在她耳边说道,“哎,也不知道谢大夫一家怎么样了,算算日子,若是走水路的话应该也到京城了吧!”
  “哪有那么快,谢大夫身子也不行,肯定受不了这舟车劳顿的,估计这一路有的歇了。”李大叔在一边插嘴道。
  李大叔倒是很有先见之明,谢家一行人果然因为谢贤的身子在路上耽搁了许久。
  谢元修从客栈天字上房走出来,周然弓着身子等在门外,他毕恭毕敬的上前问道,“大公子,大爷感觉如何了?”
  “怎么,你等的很急?”谢元修挑着眉毛语气不善的问他。
  “小的不敢。”周然在谢府作威作福惯了,甚至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已经很少没有自称“小的”了。但和谢元修相处的这半个月竟然把所有脾气都磨没了,堂堂谢府大总管在谢元修面前竟然一点脸子都没有,“只是,老爷这病也是来势汹汹,小的实在怕有个什么意外……”
  谢元修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万一老爷子没撑住,他们父子可就连最后一面就见不到了。不过,他真想让他们父子俩见老爷子最后一面么?
  “周然,我父亲有头风病你是知道的,发作起来头痛欲裂、烦躁异常,你叫他这样如何上路?这样吧,我听闻这个镇子的药堂有一种名为杏仁膏的奇方,你去买些回来。”
  “大少爷,这药堂在镇子西北角呢,我去一趟往返也得半天了……”
  周然觑着谢元修的脸色,后面的话还敢说出来,见谢元修又要发作只得赶紧应下,悻悻的退出去。
  而谢元修站在客栈二楼的窗前看着周然远去的背影,以手击掌,瞬时便有五六个小厮模样的人围上来。谢元修使了个眼色,那五人便去房里将昏迷不醒的谢贤带出来,上了停在客栈门外的一辆马车。那伙人身手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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