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友手刃后我开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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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友手刃后我开挂了-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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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来想打晕她,却遭遇了和当初五条悟一样的问题——
  对于天与咒缚的体质来说; 力气轻了就和挠痒痒差不多;而一旦下重手,可能会直接敲断脖子。
  夏油杰:“……”
  僧侣打扮的男人站在原地; 看着几米外张牙舞爪的少女; 忍不住叹了口气。
  实在不行的话; 只能……
  下一秒; 周围空无一人的操场上; 白发的青年凭空出现在不远处。他的手里拎着个哼哼唧唧的小孩,直接把小孩抓着的什么东西抢过来,朝某个方向丢了出去——
  广场另一侧的某栋二楼,一个黑色大衣的身影从窗口跳了下来。落地的时候,那只被丢出去的玩意儿; 就落在他脚边不远的地方。
  那是一只奇奇怪怪、像是儿童随意扎出来的鬼娃娃,还被从中间撕开了,露出破破烂烂的棉花内里。
  黑发的少年走到娃娃身边,把它从地上捡起来,“人间失格”在瞬间发动。
  于是,这只“桀桀”怪笑的布娃娃,在他手中碎裂消失了。这边五条悟把拎着的孩子放在地上,一把摘掉了自己的墨镜,低头盯着对方。
  五条悟:“(盯)”
  小孩:“……”
  这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或者女孩,长相看起来雌雄莫辨。他有一头黑白拼接的短发,瞳孔的形状非常奇特——左右两只眼睛里,就像分别镶嵌着星星与圈环。
  苍空云絮一样的“六眼”,对上这双透着天真意味的眼睛,后者的眼眶里逐渐蒙上一层泪意。下一秒,小孩的余光看到走过来的另一个人,眼泪瞬间就被憋回去了。
  “把他放出来的‘人’,是个很缜密的家伙。”
  太宰治从不远处走过来,单手盲打回复着上司的消息,同时朝这边说,“不过,已经排除了完全意义上的人类,是咒灵……或者类似的什么东西。”
  咒术界足够固步自封,对自身信息的保密程度,简直像是在钢铁的城墙外圈起铁桶。通过前段时间的合作,港口黑手党挖到了不少信息,依然没有触及到太过核心的东西。
  五条悟嗯了一声,苍蓝色的眼睛从那个小孩身上移开,转向安静下来的橘町枝。
  “如果是‘人类之外’的东西,范围也没有缩小很多。”最强的咒术师说,“咒灵、咒物甚至咒具,能支配他人的意志、甚至直接夺取人类的身体,以十年为界限,记录在案的也有几百个吧。”
  他的目光所向,少女被形状奇怪的咒灵困缚着手脚,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挣扎了。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了一眼,后者随即解除了对咒灵的操纵。
  “……”
  橘町枝站在原地,表情空白了一会儿,然后闭着眼就要往下栽。
  ……没倒下去。
  捆了她半天的咒灵凑了过来,用一部分肢体扶了她一下,就像公交车上随处可见的安全护栏。确认她真正站稳之后,就一声不吭的原地消失了。
  五条悟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夏油杰,最后没说什么,第一个询问橘町枝:“小枝,你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吗?”
  虽然从幻境中脱离出来,但橘町枝的神志显然没有立刻恢复。她足足反应了十秒,才听懂了一样摇摇头:“不用了……五条老师?”
  五条悟:“嗯?”
  少女晃了晃脑袋,目光从左往右看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个小孩身上:“没……修治,这是港口黑手党里面的人?”
  太宰治点点头。
  橘町枝露出回忆的表情:“是那个什么‘P’?”
  被点名的“那个什么P”:“……”
  虽然对方是个小孩子,橘町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却比平时冷漠许多。
  太宰治半点也不意外,听到“P”这个称呼的时候,更是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好的,橘町枝想。
  这就是他以前提过的小屁孩,但名字应该不叫“P”。
  过去的两年里,橘町枝过来看咲乐(划掉)顺便给织田作之助打钱(划掉)的时候,偶尔会遇到太宰治。
  某天对方心情好、或者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就会突然和她讲故事。
  所有故事的开头,基本上是“我的一个同事”、“我的一个下属”。至于具体的内容,有些也算得上有趣,有些听完了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关于“P”的故事,是太宰治给她讲起的第二还是第三个。
  当然,从对方嘴里吐出来的版本,经常会变成“白雪公主吞掉红苹果自杀”这种风格。当时太宰治说起来,也只讲了一个“小孩子被永远困在噩梦里”的灵异故事。
  结合自己刚才经历的幻觉,橘町枝基本能够确定:这个不知道真名的小孩,有一种让人陷入幻境的异能力。
  大概是……产生某种与杀戮有关的幻觉,然后攻击现实中的人?
  至于发动异能力的条件——她回想起最初自己走神的时候,对方几乎是碰瓷一样撞了上来。
  需要肢体的接触?或者更严重的暴力冲突?
  “太宰先生,”橘町枝思考的时候,刚才试图假哭的小孩抬起头,叫了某位干部的名字,“这些人——都是你的朋友吗?”
  他站在五条悟的旁边,神情明显不怎么安分,却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太宰治看了他几秒,最后露出一个带着恶意的微笑:
  “不是哦。要说的话,是随时可以撕毁契约的合作者。”
  对上他似乎透不过光线的瞳孔,小孩本能产生了一丝隐晦的畏惧。但那点情绪很快被掩盖掉,大大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那个姐姐也是吗?”
  橘町枝:“……”
  “我知道你想玩什么,Q,”太宰治突然上手,一把揪起了孩子的衣领,“不过,如果你觉得这个‘姐姐’是什么有趣的游戏对象,就来找她试一试吧。”
  说着,他把挣扎不休的小孩拎起来,走到了橘町枝面前。一边按着Q的身体,一边直接扯开了他外衣的袖子。
  ——看似完好的衣服下面,是用胶带黏上去的刀片。其中一些已经扎进肉里,正渗出半干涸半凝固的血丝。
  “被关起来很无聊吧?想要出来找人做游戏吧?”太宰治说,声音几乎称得上是温柔的,“放你出来的那个家伙,既然不是人类,就算拷问也问不出什么。何况对于森先生来说,你确实是一张有必要的底牌,所以不能真的把你弄坏了。”
  Q:“……”
  即使努力表现出恶毒的模样,Q毕竟只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听到太宰治这么说,他原本就感觉到疼痛的身体,按捺不住抖了一下。
  因为这段话,和那个把他放出来的陌生人“安慰”他的句子,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猜到的?
  Q不由回想起那个人,身上穿着港口黑手党普通成员的西装,额头上却有一圈奇怪的线。就像他最喜欢的人偶,但他还是第一次在人的身上看到这样的缝合线。
  “町枝酱看起来很好相处,是不是?”太宰治的手下用力,“但是,这仅限于‘没有伤害过她的人’——”
  “等等。”
  当太宰治对付小孩的时候,橘町枝突然看向另一边,出口打断了他的话。
  穿着僧侣袈裟的夏油杰,已经准备离开这里。听到她的声音,青年本能地转头看了一眼。
  于是,少女在对方状似平静的注视下,伸出了一只手。
  白皙的手背上,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横亘在表面。基于天与咒缚的愈合能力,这道新鲜的伤口早已止血,看起来很快就会结痂了。
  橘町枝盯着看了几秒,再次望向对面的长发青年。夏油杰此时面无表情,垂落的衣袖下面,无法窥见那道几乎一样的伤口。
  “杰,”很快,橘町枝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对于这个‘束缚’——以及我复活的真正原因,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
  五条悟原本有些走神,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转过了头。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紧紧盯住了她露出来的手背。
  白发的青年盯了几秒,然后视线向旁边平移,落在了自己过去的挚友身上。
  在至少两双眼睛的注视下,夏油杰依然沉默着。即使基于对过去的了解,这一刻橘町枝也不能确定,对方究竟在想什么。
  “实际上,也不是很久。”当夏油杰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依然是温和的,“……两年以前,从那个教主的幻境出来之后。”
  他说着抬起手臂,露出那只被割裂的衣袖覆盖的手背。
  少女与青年不同的两只手,在同样的位置上,有一道几乎一样的创口。就在它们都暴露出来的瞬间,五条悟那双能看穿一切的六眼,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咒”。
  也可以称为……“束缚”。
  在夏油杰与橘町枝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因为什么原因形成的……无名的束缚。


第79章 
  橘町枝十五岁那年; 母亲橘海夏去世了。
  她死在远离津岛家的小城市,死前希望就葬在附近的公墓里。等到津岛源右卫门迟一步赶过来,这个偏执了半辈子的男人; 这一次终于做出了妥协。
  他遵从橘海夏的遗愿,将她的骨灰留在当地。然后让津岛町枝改回最初的姓氏; 并且安排人监护她到成年之前。
  橘海夏活着的时候; 零零碎碎攒下了不少钱。加上这边的一栋房产,足以让橘町枝至少十年衣食无忧。
  彻底下葬的那天晚上,少女坐在家门外的长凳上,看着布满灰霾的夜空怔怔出神。当夏油杰出门倒垃圾的时候,就看到那边一个单薄的身影。
  “……町枝?”他说。
  过去的这整个白天,夏油一家从早饭后就过来帮忙; 一直到太阳落山后才回去。因为担心橘町枝的情绪; 夏油妈妈之前还问,今晚要不要她过去陪她?
  橘町枝拒绝了。
  她想独自安静一会儿。放任那些堵塞在心口、胀满后又茫然的情绪,孜孜不倦地冲击她的理智。
  但是; 持续十几年的体弱与病痛,让她更习惯了忍耐的状态。无论是源于身体或者情感的痛苦; 压抑永远是第一时间的本能。
  “……町枝?”
  然后; 她听到了邻居家的男孩子熟悉的声音。
  实际上; 她以为他们已经睡了。
  如果是平时的这个时间; 夏油杰的父母已经关掉了灯。夏油杰偶尔会偷偷熬夜; 但从来不会半夜出来丢垃圾。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把垃圾袋放在家门口,窸窸窣窣走了过来。
  十六岁的少年,身高已经长到了一米八。或许是已经洗漱完毕,他半长的黑发散在脑后; 平时那绺刘海也混入了脸侧的碎发里。
  在昏蒙的光线中,有一种格外朦胧而静谧的美感。
  夏油杰在她身边站了两秒,然后径自坐下了。橘町枝用余光看着他,想要说什么,肩膀却提前落上了一件衣服。
  衣服的边缘搭上肩头,随后顺着重力开始下滑。橘町枝条件反射往上拽了拽,凭借手感判断出,这应该是夏油杰的校服外套。
  “谢谢。”最后她说。
  秒针与分针坚定地前进,两个人不知道在长椅上坐了多久。直到橘町枝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她有些迟钝地低下头,从口袋里摸了出来。
  是一条短信,告诉她本月账单XX日元,当前欠费X日元,请尽快缴费。
  橘町枝:“……”
  一个人的死亡,影响不了日升月落、星球自转、季节交替。除了这些如同沧海桑田一样亘古不变的东西,下个月的话费、水电费的账单,同样会如期而至。
  我们改变不了的东西,只能选择接受它。
  那一瞬间,那些在身体里胀满了、堆积堵塞到极限的情绪,突然如同泄洪的大坝,冲垮了少女心底最后的防线。
  当橘町枝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哭到打嗝都止不住的程度。整个人生理性的发抖,字面意义上的气噎喉堵、呼吸困难。
  旁边的少年挪了一下,坐得离她更近了,抬手熟练地给她拍背顺气。又把外套往肩膀上提了提,防止冷风从领口里灌进去。
  “杰、杰哥,”过了一会儿,橘町枝用重度哽咽的嗓子说,“你不冷吗?”
  于是夏油杰把胳膊递过去,她伸手摸了两下,发现依然是温热的。少女抽了抽鼻子,把他的胳膊松开了,自然自语地说,“真好啊。”
  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手机的震动声再一次响了起来。橘町枝心里涌出一股本能的烦躁,结果这回夏油杰摸了摸口袋,拿出了他自己的手机。
  明晃晃的白光亮起,上面不知道写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交话费的通知短信。橘町枝只能看到屏幕的顶端,上面显示时间已经是零点了。
  很快,少年收起了手机。屏幕暗下去的光晕照在他的黑发上,那双在明亮处流淌着紫色的虹膜,此时也像是某种黑色的曜石一样。
  十六岁的夏油杰坐在她旁边,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餐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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