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昏君后我和反派将军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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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昏君后我和反派将军he了-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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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街的另一头传来喧嚣声,拥挤的人群向两边散开,分出一条路来。

    十几骑快马在路地尽头放慢速度,一路直奔宫门而来。

    太后甩了马缰跳下,径自向萧方走来,环顾四周: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母后,萧方端正行礼:樊尚书携百姓在宫门前请命,说京中流言四起,提到母后。

    我吗?太后愕然:说什么?

    说母后授意朕与西戎暗中联系,将银两送与西戎,以求得和平。

    一派胡言!

    在太后身后跟随着数名女子,鲜艳红衣上覆着墨色铠甲,正是烈红营的姑娘们。

    不等太后发话,已有姑娘脆生生地怒斥出声。

    才吃了几天饱饭,就有闲心问东管西?今天有人说娘娘通敌,你们就信了?赶明儿有碎嘴的一个个都诬陷过去,你们就一个个都信了?脖子上长的是脑袋还是肉?

    娘娘做了什么,你们难道没有看见?敲登闻鼓的时候倒是有把子力气,怎么转头就忘了?

    甚至有姑娘点着人群里指名道姓:陈三,你那煎饼摊被赵公子掀了,你去击鼓的时候哭成什么鬼样子,莫不是把眼睛哭瞎了,还是脑子哭掉了?

    还有你,你赌博赌输了,拿自己老婆孩子顶账,要不是娘娘收容,她们今儿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你有脸,别往人后面躲!

    所有人面面相觑。

    京里人这么多,虽说太后管闲事帮扶过的也就那么多,可一传十十传百,倒让人有了许多的底气,感觉遭了事的时候再不是无可依靠。

    连往日里茶楼里都有不少段子,讲的都是烈红营的姑娘们如何把那些泼皮无赖揍得遍地打滚,令人拍手称快。

    太后抬手,让姑娘们都收声,才冷笑一声:居然都编排到我这儿了,你们想要个回答,那我就直说这事太恶心,你们谁爱干,就安到谁头上,别让我知道,否则老娘不敢保证他能留全尸!

    众人噤声。

    姑娘们有一点说的对,她的目光逐个扫过去:今儿听说有人通敌,就成帮结队地闹到宫门前,非要皇上出面,明儿再传个更了不得的,你们岂不是要逼宫?

    太后娘娘言重了。这次接口的是樊盛玉,有了牵头的人,众人松了口气。

    此事事关重大,臣只问国库中银两去处,以安民心。更何况今日闹市口出了人命,据说是巡防营兵士动的手,而且那人小儿生病,甚至无钱医治,想必皇上和太后也不愿见到子民生活至此。

    出了人命萧方在一旁沉吟片刻,吩咐道:季将军,传令京兆府,彻查此事,对凶手务必严惩不贷。

    他停了一下:但若是有人借流言蜚语之际,故意惹出乱子,也必不轻饶!

    季云祺在后面肃立应了一声:是!

    众人心头一震,有明白人慢慢反应过来。

    即使在当真穷苦时,也没有人在京中这样哭诉过,如今京中繁荣亲眼可见,这人却赶在传言正盛时,冷不丁地冒头出来,当真有些古怪。

    更有人在人群中寻找刚刚认识那死去汉子的人,又哪里能找得到?

    可疑惑归疑惑,刚刚明明听皇上说过是朕的错。

    在低低的交头接耳中,有木头碾过地面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在一队禁军的保护下,秦槐推着俞相,缓缓向这边走来。

    见萧方微微颔首,太后带着姑娘们退去一边,俞相先向这边行了礼,低咳了几声,才叫了一声:秦槐。秦槐从随侍手中接过书卷,展开,朗声念道:辣椒,自波斯国来,一两,白银五千。萝卜,自爱尔兰来,一两,白银三千五百。茄子,自大不列颠来,一两,白银五千五

    若是从前,这奇怪的名字不为人知,大家还不会觉得怎样,可如今家家饭桌上都摆着这些东西,听着后面的银两数,不由悚然。

    秦槐念完一册,又接过另一册:茉莉新占,二两,白银三千八百。广陵香粳,二两,白银四千。越糯2号,二两,白银三千五百

    这些名字便陌生了,众人正奇怪间,秦槐合上册子,朗声道:这一册中的,都是尚在尝试播种中的稻米,今年秋季便可上市。此类稻种亩产约一千五百斤。

    这一下,人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真正落到农耕收成上的话,谁都明白亩产一千五百斤是何等可怕的收成,那就意味着曾经可望不可及的白米,终于可以敞开肚子吃个饱。

    秦槐退到俞相身后,萧方这才上前一步,下面的人都迫切地等着这个美梦被承诺为真,一片鸦雀无声。

    他这才平静道:燮州一战之后,朕心中比诸位更焦急,但以大檀眼下的收成,若想恢复生气,不知要经过多少年,要饿死多少人,朕只能铤而走险。

    众人慢慢明白方才那句朕的错是在说什么了。

    朕派了多方使臣去往更远的地方,重金寻找能够有更多收成的作物稻种,他轻叹一声:只可惜许多种子与大檀土壤并不合适,不得不经过几年改良,白白花了许多银钱。

    下面静了静,忽然有人高声喊:皇上,这银钱没有白花,草民家中也种了土豆和茄子,日日都能吃饱饭!这钱没有白花!

    他这一出声,更多人也叫起来:这钱花得值!草民在大集上买了一两萝卜种子,只花了二十个铜板!叩谢皇上!

    我们家也是,种出来的白菜拿去集上,很快就卖掉了,家里终于添了新衣裳!

    我家的包子铺多了好几种馅儿,卖得好,娃仔有钱去学堂了!

    这里的许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皇上,没想到皇上如此温和纯善,念叨着这些,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今天头脑一热这样跟过来,在宫门外大吵大嚷,像是被下了蛊一样。

    虽然萧方在今天之前,已经在宫中反复演练过许多次,可亲眼见到面前沸腾的人群,他的喉中仍像被什么哽住,眼眶也微微潮湿泛红。

    甚至想把那位已经不知魂归何处的小皇上拖出来,指着眼前的人怒骂看你做的孽!看你做的孽!他们要的明明就那么少!你都做了些什么!

    他微微咬着下唇,一时没来得及说什么,却听人群里忽然又有另一个声音高声问道:皇上!燮州呢!

    这两个字如冰水一样,将沸腾翻滚的热浪浇灭下去。

    燮州,是所有人心中过不去的坎。

    那人也不再跪着,腾地站起来,声音中都是哽咽:皇上,我们明明胜了!为什么要割让燮州!我们明明胜了啊!

    萧方愣了一下他们之前考虑的预演中,并没有包括燮州。

    皇上。身后有人轻轻叫他。

    萧方侧过身,季云祺在他的目光中上前一步,向众人拱手,只说了一句:我是季云祺。

    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都听说过他的名字,在这一声中屏住了呼吸。

    身为燮州之战的主帅,没有人比季云祺对此更有话语权。

    燮州之战季云祺的声音平静,夹了内力,远远传去:我们的确胜了,可仗打了七个月,后方的军粮物资接济不上,将士们只能饿着肚子,用血肉与敌人硬拼。



    第54章

    他垂下目光,单膝跪下:打仗耗空了大檀,是我上书给皇上,请求撤兵议和,诸位若是有怨恨,季云祺一人承担,不该怨恨皇上。

    萧方睁大眼睛看着他,在眼中转了几转的泪水,滚落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亩产什么的,是我百度来的,袁爷爷说有这么多,那就有这么多,咳咳

    第74章 平息

    四周一片死寂; 谁也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

    萧方转过脸去,匆匆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才转回来。季云祺为他牺牲至此; 他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份心血。

    非季将军之过; 朕若是早做决断,也不至第二年饿死许多人。季将军无错。

    季云祺屈下另一条腿; 跪倒在萧方面前; 低低俯首叩下:臣无能,没有护住燮州百姓,令皇上为臣担下许多

    季将军下面有人带着哭腔轻声问:如果有足够的军粮,还有机会收回燮州三城吗?

    有!萧方替季云祺铿然答道。

    见下面一双双泛着红的眼睛,他的语气渐渐平静下去,这份冷静中又带着威仪。

    诸位; 蛮邦乱我大檀之心不死,季将军前日抓捕之人已然招供,他们潜入京中,便是要放出谣言; 蛊惑人心; 令大檀不攻自乱。

    下面一片低低的惊讶声。

    朕派使臣求取种子一事; 因为眼下还不能得知稻种是否成功; 原本并不想张扬,如今也不得不告知诸位。

    望诸位此后不可再人云亦云,自乱阵脚。

    若真的对燮州念念不忘,诸位能做的事有许多勤耕农田; 果蔬种子虽多,却不能当饭吃,若是稻种尚未成熟; 则军粮还需要多倚仗原本农耕。

    修缮道路。诸位也能看到,如今通商频繁,熟土路经不起太多车马碾压,若能烧制砖石,拓宽道路,则繁华指日可待。

    等今年稻种成功时,也要靠大家辛劳,将来将士们才不至受冻挨饿。

    朕已同户部商议,自明年起,减低车船税,其他税务,待时机成熟,再议不迟。

    大檀未来如何,一切仰仗诸位,萧方拱手:有劳诸位。

    下面有人低低哭泣起来,更多人口称皇上,叩拜下去。

    燮州三城,萧方看着一旁的季云祺,心中满是酸楚,却厉声道:有朝一日,朕必当御驾亲征,取回燮州三城!

    这一句彻底点燃了所有人的狂热,来时还怒气冲冲的人群终于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萧方抬手向下一压。

    喜极而泣的众人此时对他已经肃然起敬,很快压下了欢呼声,却听萧方叫了一声:樊盛玉!

    跪在最前面的樊盛玉挺直身体:臣在。

    太后方才所说极是,京中不过些许风吹草动,旁人倒也罢了,你身为吏部尚书,不辨是非,带头到宫门外请命,你可知罪!

    樊盛玉静了片刻,抬手取下官帽,放在地上,叩拜下去:臣知罪。

    知错就好,来人!萧方面上一沉:暂革去樊盛玉吏部尚书一职,交由大理寺,另行处置。

    禁军一拥而上,剥去樊盛玉的官服,押去一旁。

    在他身后,许多人吓得脸色煞白,这才知道怕起来,半声也不敢出。

    诸位一时被人蒙蔽,樊盛玉既然说过一人担此罪责,朕今日便不再追责,下不为例!

    萧方一拂袍袖,转身离去。

    在他身后,玉石桥头的喧嚣声渐渐离去,禁军和巡防营一起驱散了堵满街巷的百姓。

    他不敢回头看,怕让人看见被咬破的下唇和潮红的眼眶。

    一个脚步声始终在他身后半步处,他越走越快,直到进了御书房,才猛地回身,一头扎在那人胸前,抖如筛糠。

    不要哭,季云祺的手扶在他的脑后,轻轻揉了揉:你做得很好,不要哭。

    云祺,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那么说!为什么没提前告诉我!

    萧方的哽咽止不住,在之前的演练中,完全没有人提过燮州,他没想到季云祺早就料到,也没想到季云祺会把所有罪责都揽过去。

    明明云祺才是最受伤的人,明明该是大檀的英雄,却为他背下黑锅。

    别哭。季云祺微凉湿润的唇落在他的眼角,舔舐着泪痕向下,一直尝到他泛着血腥味的地方:这是最好的办法。

    不

    萧方被这致命的气息裹得喘不过气来,直到连哭声也被人一道吞进去,这才慢慢停住。

    我不值得你们

    他不过是区区一个普通人,这一层层期待,一重重重压,无数人的期待,许多人的牺牲,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担得起,担得动。

    值得。

    季云祺抱着他坐下,觉得怀里的人那么小,收紧双臂,仿佛能把人攥成一把,让人不想放开,只想圈在胸前,保护起来。

    方方,有你,才有今日的大檀。

    他像是带着满满独占欲的公狼,慢慢舔舐着萧方的脖颈:而且,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如果你觉得累了倦了,就靠在我身上,我帮你。

    萧方被舔得直哆嗦,一肚子话都被抖掉在地,只颤声道:白天现在是白天

    没有别人,这事终于告一段落,不该庆祝吗?季云祺太熟悉他的反应和心情,用双膝撑开他的腿,轻声问:皇上若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能否犒赏微臣?

    不犒犒赏萧方的眼角潮红一片,提着一口气才没有大声喘息:你胆敢自作主张

    他不敢低头看自己,却能感觉到腰上一松,空气的凉意一直蔓延到膝盖,有什么东西从脚踝滑了下去,被季云祺一脚踢开。

    皇上若是不赏,令人发软的声音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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