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北魏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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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北魏末年- 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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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高孝瓘兴高采烈回去为母亲收拾屋子的时候,高孝璋、高孝瑜、高孝琬三兄弟一并在娄昭君寝宫问安。
  不止自小被祖父母养大的高孝璋、高孝瑜,老三高孝琬经人点拨,也是每日晨昏定省,以悦祖母。
  不止是做给娄昭君看,也是做给朝臣看,至于高澄是否会恼怒,父亲与祖母关系再怎么差,作为孙子孝顺祖母,总不会是错。
  兄弟三人来到娄昭君寝宫的时候,二叔高洋与六叔高演正在娄昭君身边说着在荆襄之地的见闻。
  高澄对兄弟的猜忌早就不再加以掩饰,不止征淮南,攻伐江陵前是以巡视地方为借口,就这,也不忘把这两兄弟栓在身边。
  娄昭君边听边抹泪,过去她因高洋其貌不扬而不加亲近,如今却觉得高洋貌丑,但也好过高澄外表光鲜,内里肮脏。
  这世上哪有防备嫡亲兄弟,防到这个份上的,高洋如今都二十四了,却只收获一些虚职,就这还不够,但凡外出,都要把高洋与十四岁的高演带在身边才能安心。
  娄昭君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才生养出一个对母不孝,对弟不友的混账儿子。
  眼见三个孙儿进门拜见,娄昭君赶忙擦干了泪:
  “老身还以为你们忙着迎接彼人,不会过来了。”
  所谓彼人,即那个人,指向高澄。
  由于高澄连日常请礼问安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娄昭君便以彼人相称。
  她自然有恃无恐,母子之间关系再差,高澄也不可能苛待了她。
  至于高澄之所以不愿见她,可不就是每次一见面,总要提及弟弟们的去处,要他给高洋、高演等人一州刺史,让他们为社稷出点力。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娄昭君不忍见儿子们身具才干,有报国之志,却难酬,碌碌终生。
  而高澄也不放心自家兄弟,他认为凭自己的威信,足以慑服各路将领。
  至于娄昭君所谓高澄百年之后,其子可得叔父们的扶持,高澄更是嗤之以鼻。
  当然了,娄昭君敢称呼高澄为彼人,高孝璋等人却不敢接,三人与娄昭君问候几句再向高洋、高演恭敬见礼。
  在娄昭君面前一副叔侄亲近的模样,可出了寝宫,高孝璋等人便立即离两位叔父远远地,如同躲瘟神一般。
  高演也只比侄儿大了两岁,年轻气盛,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示意宫人们们后退些距离,对其二兄高洋不忿道:
  “这三人像极了其父,虚伪至极。”
  高洋嘴角轻扬,轻声笑道:
  “且看吧,无论三人之中谁继承大统,另外两人的下场必定还不如你我。”
  高演闻言会意,他们并未与高澄争夺过世子之位,当然,也没资格与嫡长子争夺,却还是被这般对待,更别提三人打小开始争夺,真到了好大哥过世的时候,只怕早已经仇深似海。
  似乎预见了高澄诸子骨肉相残,高演脸上浮现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而高洋注视着三位侄儿的背影,目光幽深,心道:
  ‘我在高澄一朝不受用亦无甚关系,待侄儿上位,手足相残,他们没有其父的威信,恐惧不能压服外人,自然得倚重宗室,兄弟们肯定是信不过的,视线自然要落在叔父们身上。’
  高洋、高澄没有久留,快步出了宫城,唯恐被高澄栽上与宫妇私通的罪名,栽赃陷害这种事,自己大哥可没少干,梁人对此最有发言权。
  与此同时,瑶光寺传出消息,元朗皇后于寺中病故,高澄命人为其草草安排了葬礼,而兰陵王高孝瓘的房中多了一位管事宫妇,那宫妇年过四旬,容颜已衰,兴许是高澄亲自调派过来的缘故,高孝瓘对其礼敬甚加,甚至许她同席进膳。
  那宫妇便是假死的元朗皇后,自称姓崔,宫人多称其为崔宫娥。
  高澄并不担心崔宫娥教人看破身份,元朗是高欢在信都建义时,立的天子,只在洛阳皇宫住了数天即被废,如今相距近二十年,与她见过面的宫人要么被放归,要么老死,毕竟在皇宫里也不是人人都能见到皇后的。


第三百九十九章 诤臣
  对于高孝璋等人来说,他们最在意的就是其父高澄的态度,除了出于孝道侍奉祖母娄昭君以外,其余以高澄的喜好为标准,紧跟他的步伐准没错。
  一如毫不掩饰的疏远高洋、高演二位叔父。
  没办法,摊上这么一位多疑的父亲,可不得小心谨慎,以防行差踏错。
  高澄将对嫡亲兄弟的态度都摆在了明面上,高孝璋等人若不划清界限,而与二位叔父往来,难道是在心底为高洋、高演抱不平。
  当然了,紧跟其父步伐,但好色除外。
  有心夺嫡,必然要在道德上塑金身,杨广都知道在他母亲独孤伽罗面前立一个专情人设。
  近日洛阳发生一件大事,御史陆操弹劾尚书左仆射、户部尚书崔季舒拘禁、逼凌妇人。
  早年间,河东郡守薛寘书投奔西魏,作为于谨部将,与其同在西潼关被俘,高欢以薛寘书反复为由,将其一并处死。
  薛寘书有一妻,名元氏,有姿色,薛寘书西逃时,被留在了关东,因其为元姓宗妇,便也逃过了牵连。
  其丧夫以后,常年深居简出,立志为夫守节,随着年岁渐长,更是风韵动人。
  崔季舒听闻元氏甚美,作为继孙腾之后,小高王的首席媒娘,自然得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于是将元氏骗入府中,只等高澄来到崔府,便进献元氏供他玩乐。
  哪知没等来高澄,却走漏了消息,为御史陆操所知,这才有了陆操愤而弹劾崔季舒。
  朝中百官一致觉得陆操得罪了崔季舒,注定要被贬外地,甚至一身官皮都不一定保得住。
  崔季舒那可是北齐天子的铁杆心腹,在信都时就投奔帐下效力,可谓功勋卓著。
  如今百忙之中,还从户部事务中抽身,为天子寻访美人,这是何等的忠心,况且又不是强抢人妻,不过一个孀妇而已,当然了,抢人妻这种事也不是没干过,黄门侍郎崔括最有发言权。
  你问高澄究竟是个什么看法,他感觉自己遭了无妄之灾。
  这件事真不是出自他的授意,早些年崔季舒为自己进献芸娘时,他便告诫过,用心政事即可,无需如此作为。
  高澄将崔季舒、陆操、元氏一并唤来明光殿,当着二人的面将崔季舒一顿臭骂,犹不解气,又把陆操的弹章往崔季舒身上砸,崔季舒不敢躲避,硬生生受了这一下。
  这些年,高澄已经有意识的在改变自己在世人眼中的形象,连去瑶光寺都得偷偷摸摸的,毕竟荒淫好色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那些被掳来的妇人,如萧绎、萧渊明的侧室,也尽数送往瑶光寺掩人耳目。
  结果自己辛辛苦苦重新立人设,却被崔季舒泼了脏水,由不得他不恼怒。
  崔季舒战战兢兢,连声告罪,拉皮条这种事,搞得人尽皆知,让世人对君上议论纷纷,这本身就是失职。
  高澄训斥崔季舒之余,眼角余光不时瞟向元氏,也难怪崔季舒时隔多年又起了作媒的心思,着实是位姿容美艳的成熟妇人。
  不过事情闹得这般大,高澄也不可能将元氏纳入后宫,况且此前元氏在明光殿里已经表明了态度,只愿为夫守节,无再嫁之意,其态度坚决,也让高澄肃然起敬。
  以其相貌、地位,能够拒绝他的妇人,元氏还是第一个。
  高澄为元氏赠金,以嘉其节,放其返家,并严厉告诫崔季舒不许再骚扰元氏。
  至于崔季舒,则罚俸一年,命其归家自省,这一处罚称得上不疼不痒,崔季舒纯属是好心办坏事,若责罚太重,未免寒了人心,好在崔季舒是为高澄寻访美女,不敢真的私自欺凌元氏,并未铸成大错。
  而在崔季舒看来,最重的惩罚便是高澄此前对他的责骂。
  不止是高孝璋等人在乎高澄对自己的看法,崔季舒等心腹亦不例外,谁又不是拼了命往上爬。
  杨愔担任中书令,辅佐中书监司马子如,以后等司马子如告老,无论是否再设中书监一职,都是由杨愔坐镇中书省。
  崔季舒瞄上的便是高隆之尚书令的位置,而人选也必定是身为左仆射兼户部尚书的自己,以及右仆射兼吏部尚书的崔暹之中选择。
  至于几个侍中挤在一起吃食的门下省,在高澄留洛期间,毫无实权,自然不会考虑。
  打发走了崔季舒,高澄走下御阶,握住陆操的手,感慨道:
  “若无陆御史不畏强权,朕险些因崔仆射之过铸下大错。”
  陆操此次来明光殿,原本做好了当个强项令,违抗皇命,也要为元氏发声,哪知道自己先前打的腹稿全没用上。
  对于高澄的称赞,陆操连道不敢当。
  但他却不知道,高澄打算就此重用陆操。
  君有诤臣,不亡其国;父有诤子,不亡其家,自己那些儿子被驯得服服帖帖,指望他们当个诤子,确实比较困难。
  以高澄今日之威信,身边多是歌功颂德之言,好话听多了,人也容易迷失在奉承之中。
  这时候就得有个像陆操一样的人物,直言过失。
  高澄当即下诏,授陆操散骑常侍一职,为天子顾问。
  陆操坚持无功不受禄,况且自己弹劾崔季舒并非为了升官,不过仗义执言而已,乃固辞。
  直到高澄与他仔细分说,才应了下来。
  走出明光殿,陆操暗自感慨,天子虽好色,却不昏庸,可谓荒淫有道。
  高澄当然不知道自己在陆操心中落了个荒淫有道的评价,但也确实符合他在世人眼中的形象。
  自高澄十月二十七日回到洛阳,便不再出宫,连瑶光寺都没再去过,历史上原主就是在这一年遇刺,小心点总没错,也正因为如此,崔季舒将元氏骗入府中,却始终盼不来高澄。
  况且后宫有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虽然并未满额,但也不缺妇人与他欢乐,只是如今高澄少有光顾三夫人寝宫,还不是夺嫡闹得,过去话里话外总变着法夸赞自己的儿子,让高澄不胜其烦。


第四百章 漠北
  日子在平淡中来到昭德三年(550年)的元日,高澄领了兄弟、诸子侄往邙山祭拜高欢庙庭。
  从某种程度来说,高澄这名天子称得上吝啬,无论是登基,还是如元日这等大喜的日子,从未有过大赦天下。
  在他看来,触犯刑法,已经严格按照《太昌律》以及新出炉的《齐律》判处的罪犯,若是轻易赦免,更是对受害人的不公平。
  故而律法中虽有十恶不赦的条例,至少在高澄治下,却只是一纸空文,不管是不是十恶,他都不会赦免,就老老实实服完刑期再回归社会吧。
  当然,在此期间,高澄命新任散骑常侍陆操兼任刑部侍郎,负责翻阅卷宗,核查冤假错案。
  陆操也没辜负高澄信任,还真叫他搜查出许多卷宗上证据不甚清晰的案子,对于判错案的官员,该罚则罚,该贬就贬,而证明确实无辜蒙冤之人,不止放还家中,亦可收获一笔国家赔偿,由官员被罚俸禄赔偿。
  高澄对罪犯重拳出击,对良善百姓可谓是体贴入微。
  乌龟曾说,让农民半死不活,是政治的秘诀。
  这点高澄不敢苟同,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所受到的教育是向往、追求更美好的生活,是人生来就具有的权利。
  穿越权臣之子,却以折腾百姓,让他们半死不活为政治秘诀,未免太过掉价。
  ‘父亲,且看好吧,我定会开创一番伟业,不仅是混一四海,更要让辛勤劳作之人生活富足。’
  高澄望着庙庭中由画师临摹的高欢画像,暗下决心道。
  高孝瓘不知高澄心中宏伟壮志,他还在盘算着如今自己将要满八岁,按照此前与父亲的约定,是可以开始习练骑射了,一想到未来立马挽弓,纵横沙场,便是一阵激动。
  随驾下山时,高孝瓘迫不及待凑到高澄面前,提起了自己学习骑射的事情。
  高澄也没不认账,而是让他去向窦泰请教。
  这个人选高澄早有考虑,窦泰在军中虽有影响力,可在十年前便逐渐淡出一线。
  虽有侍中一职,但高澄留洛期间,侍中注定是个摆设,并不能真正对政令起到审核作用,有的是时间教导。
  当然,以窦泰之能教授一个八岁的小孩绰绰有余。
  正当高孝瓘为此兴高采烈的时候,高澄却又安排他与三位兄长一起观政学习。
  高孝瓘当即苦了脸,又要学习处理政务,又要习练骑射,学业也不能放松,自己注定能有个格外充实的童年。
  高孝璋等人更是忍俊不禁,说来与这位四弟,他们三人还真有几分兄弟感情。
  毕竟没有威胁的兄弟,才是好兄弟。
  与此同时,漠北之地,对于突厥来说局势已经到了最紧迫的时候。
  此前阿史那土门求婚于柔然,却被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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