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菜根真是你写的？”思前想后，赵顺有些犹豫着问道。
“废话，当然是我写的！”李吏脸色有些难看。
“那你怎么害怕去京城翰林院？”赵顺一针见血，直接戳到了李吏的痛点。
这回轮到李吏的脸色难看了，这厮怎的这么不会说话，我这叫害怕么？
“咦？”李吏不理会赵顺，仿佛赵顺不存在一般，摇了摇头自顾自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念叨。
“这世道是怎么了？本千户多讲道理的一张脸啊，出去都可以用来刷脸吃饭的，明明我这是与世无争，怎么到了某些嘴里我就成了害怕了？要说也是不战而逃好不好……”
赵顺在后面摇了摇头，突然发现自己这位老上司的节操跟底线不是一般的低，明明可以靠才华吃饭，却偏偏要靠脸！
赵顺显然不明白李吏口中刷脸吃饭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并不妨碍赵顺确定自己的想法，看到李吏嘴角的面容后，赵顺知道自己的老上司又要坑人了，而且还有坑很多人，恩，不用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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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前路迢迢
李吏再一次火了，火得一塌糊涂，江南读书人一边读着李吏的文稿，一边又把李吏当做对手敌人。
在矛盾中出现，在矛盾中生长。
南京，有李吏在，南京的读书人就不会懈怠。
可是李吏终归还是要走的，他不得不走，因为牟斌的调任又到了，这次，牟斌的命令很坚决，不管李吏能不能赢得与翰林院的比试，李吏都将调任京城锦衣卫千户，并且明日启程，到任即为千户。
牟斌的话说得很明白，那就是不管你想不想来京城，你都得来京城，而且来京城你还得给我办事，至于事能不能办好，完全没有问题。
李吏很满意这个结果，当然，就算是不满意也得照做，毕竟是自己的领头上司，锦衣卫第一大官亲自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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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动是魔鬼，冲动过后往往都要冷静一下，李吏现在就很冷静……因为自己面前现在坐着面色冰冷的孙懋。
“南京不比京城，不是你可以嚣张跋扈的地方，这一去你万务小心，不要惹了别人，京城的官员一个挨着一个，其中的关系比蜘蛛网还要密集，你且好自为之。”
孙懋酙满一杯酒，独自饮下。
李吏嘴角抽了抽，这怎么听怎么也不像是送行，倒更像是生死离别。
李吏好一番斗争，强忍住不把杯子里的酒泼到孙懋脸上去……这张脸太气人了，怎么看怎么想泼。
“没事，到了京城我就夹着尾巴开始装孙子，保证谁也挑不出我的毛病。”李吏信誓旦旦的道，好像自己真是那种出门就装孙子的人似的。
“唉……你也不能太过软弱，必要的时候还是要强硬一些的好。”孙懋又道。
“那我就把他们全扔诏狱去，哪个文官嘴贱就扔哪个！京城的牢房可比南京的结实多了！”
李吏撇了撇嘴道。
“哼！混账东西！到时候在京城惹了祸事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
一转头，孙宇目露期待的看着自己。“姐夫，你把我也弄锦衣卫去呗？我也威风一把！”
李吏额头冒汗，若是把孙宇弄进锦衣卫孙懋肯定会立马冲进厨房抄菜刀，然后全城发布通缉令，说李吏这个混蛋带坏人家小孩子云云，以后孙懋请自己吃饭一定要躲带几个手下，说不定后面就埋伏着五百刀斧手什么的……毕竟孙懋这老头儿有手刃女婿的愿望，自己还撞到了他在回春楼的丑态。
把脑袋别过去，孙滢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
“李吏，我们还成不成亲了啊？你又要去京城了。”
孙滢很伤心，小脸哭得跟花猫似的，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不太好了。
“放心，我在京城处理完事情之后第一个就接你过去，到时候我们就成亲，我保证你去了之后一定会有个大惊喜的！”李吏信誓旦旦保证道。
“混蛋，你是不是想要找小三！”孙滢一把捏住李吏的衣领恶狠狠的道。
“放手八！你要是再这样我真的就要找小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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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作为一个性格不像女人的女人，孙滢的第六感也是比较不错的的，不过李吏不是想给孙滢找妹妹，而是一对美丫鬟。
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就再找一对美丫鬟。
不过这个想法暂时还处于李吏的幻想之中。天知道孙滢这个暴力女人会不会把美丫鬟给卖了，毕竟现在地主婆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家中德丫鬟相当于买肉时赠送的……下水，不吃也是完全可以的。
……还是给人家美丫鬟留一天活路吧，等等，貌似找一个会武功的美丫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没事还可以看看全武行。
其实在明代丫鬟非常普遍的，尤其是美丫鬟，若是家里
没几个美丫鬟出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大户人家，尤其是徐小公爷，在自知自己赌钱方面赢不过李吏后，就开始从生活条件上自我平衡，按照徐鹏举的说法就是，我交朋友不在乎有没有钱，反正都没有我有钱，我交朋友也不在乎家里有没有美丫鬟，反正没有我家的多。
……徐鹏举家的美丫鬟确实很多，一去他家总会看到许多莺莺燕燕，乱花迷人眼，让李吏情不自禁的就回到那个情圈初开的年纪，忍不住心猿意马，但好歹李千户也是快有老婆的人了，李吏每一次都强忍着只看一眼，好吧，偶尔也看好几眼……
在心里想想孙滢高窕的身材，李吏就知道洞房花烛夜肯定不会让自己失望，八个姿势那都是必须的！
……
…………
把自己要去京城的事情跟卫所里的弟兄说了，全部的兄弟都想要跟自己前去，赵顺张涛两个粗糙汉子更是当场给李吏磕了两个头，热泪盈眶。
李吏眼眶隐隐有些发黑，怎么把你们带去京城搞得好像自己把他们睡了似的，而且还是不给钱的那种。
卫所的兄弟，只要去的李吏就都会有安排，毕竟偶尔坑坑下属这种赏心悦目的事情可以陶冶情操，小坑怡情，大坑更怡情，实在不行就把京城的手下全都送到南京让徐鹏举好好教育一番，毕竟徐小公爷的本职工作就是欺男霸女，教育一堆新来的锦衣卫还不是小菜一碟。
安排好了自己的前路，李吏心里稍稍安定下来，如今只要自己动身去京城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牟指挥使早就已经安排好，至于好紧张的那帮家伙，李吏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一群迂腐酸臭的家伙，坑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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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新到京城
交接好南京的一应事宜之后，自己坐上马车，在孙滢的恋恋不舍以及孙懋的‘淳淳教诲’下，一帮南京的锦衣卫杀才开路，李吏，开赴京城。
“再见了，我的千户所，再见了……”看着后方越来越小的人影，看着南京城逐渐朦胧，李吏心中一酸。
“我的宅子！三进的宅子啊！孙懋你个老不正经的，居然把我的宅子给据为己有了……”
赵顺张涛等一应南京的老班底，正在外面紧锣密鼓的保护李吏，却突然听见自己的老上司在马车里不住的骂着自己的未来老丈人，一个个神色不禁古怪起来。
没见过这样的女婿，也不知道跟岳父多大仇恨，都走了还拍大腿叫骂……
“啧啧，不愧是大人，要是搁在我身上，我那老妻早就跟我翻脸了……”
“恩恩，我也是，我那岳父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
…………
作为整个大明朝最为繁华的中心，李吏今日终于第一次与他相见了，或者说是不得已要与他相见了……其实李吏还是很有上进心的，这一点从没事儿坑坑下属这些事情就能看出来，没有上进心的谁会坑他们？酱油吃多了――闲的？再说还有徐小公爷一个呢……
这次李吏离开最为不舍的就属徐小公爷了，李吏走了，他真正能去的地方就又少了一个，陪他出去喝酒坑人的家伙也就一个都没有了，当然，整天欺男霸女的事情现在也不太好干，因为孙滢这个小八婆带着弟弟整天在大街上晃荡，被孙滢教导的，现在孙宇也隐隐有了一种纨绔的潜质……
真不知道孙懋这老头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一对儿女一点都不像自己，连去青楼这么唯一的一个爱好都没有……
李吏其实很想把孙滢也带过来的，但是一想到孙懋那张死人脸，李吏就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了，天知道这个老头会不会有一天也杀到京城去，给自己安上一个未婚先育的罪名，虽然明朝没有计划生育这个规定，也允许婚前试爱，但是毕竟在自己家里享受美好人生的时候，自己未来岳父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可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开什么玩笑，说不定会萎的……
李吏是一个有上进心的人，尤其还是一个有上进心的男人，一个有上进心的男人可不想早早就变成萎哥。
所以孙滢那个小八婆还是不带的好，反正早晚都是自己的，买匹马还要打上个记号，小八婆的记号就先给她留着，日后慢慢再打呗。
……
…………
京城很大，大得让李吏差一点睁不开眼睛，索性就闭上眼睛慢慢享受京城的景色，熙闹的人流奔腾不息，李吏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慢慢陶醉在了这里。
好吧，以上纯属扯淡，通俗一点，翻译过来就是差一点亮瞎了李吏的狗眼……以至于李吏现在还有些不太适应。
再看看外面的赵顺张涛，这两人更是不堪，从里到外都透着一种土包子进城的气质，那感觉就像是不可一世，仿佛在跟别人炫耀一样，你看我们，那是到过京城的人，京城知道不？可大了！
手下有些丢人，自己这个上司表现也不怎么样，不过某千户大人很理智的选择性的忘记了自己刚才的糗态，掀开轿子上的帘子，忍不住笑骂道：“你们几个憨货，别净给老子丢人，办正事要紧，快找镇抚司衙门。”
闻言，几个老部下赶紧赔笑，指挥着车夫赶紧走去。
“哎！就你！你给我过来！”赵顺骂骂咧咧的朝一旁的摊主叫道。
见状，那摊主一个哆嗦，一张老脸顿时变得煞白，双腿一软直接给赵顺跪下了，哭着道：“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就是个本分人，从来没有干过什么怪事啊……”
被赵顺这帮凶神恶煞的杀才叫住，估计摊主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南京如此，京城也是如此，锦衣卫的名声估计已经臭遍了大江南北，不然怎么会谁都跟耗子见猫似的？还是看到一只不讲道理的野猫……
见摊主被叫住，一旁其他做生意的都纷纷投来怜悯的目光，被锦衣卫盯上通常没好事儿，除非天上真的掉馅饼了。
但是事实上，今天天上真的掉馅饼了，锦衣卫今天只问路，不找麻烦。
“那啥，你过来，我问你一件事。”赵顺一摆手道。
闻言，摊主暗自松了口气，不是找自己麻烦的就好。
赵顺一问话，其他人就都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这年头能从锦衣卫手底下逃走的人着实不多了。
可怜赵顺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不然会不会气得将这些人都送进锦衣卫大牢去以德服人。
“大人您想问什么，小的一定知无不言！”摊主磕头如捣蒜一般，很是拼命，自从知道锦衣卫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之后，摊主原本苍白的脸色就好了许多。
“锦衣卫镇抚司衙门在哪里？”赵顺凶神恶煞的问道。
“啊，原来是这个啊……啊？您不知道镇抚司衙门在哪里？”摊主刚想回答，但是一听赵顺问的是这个问题，顿时神色有些尴尬。
“你们……不会是假冒的吧？”摊主忍不住问了一句。
“大爷的！废什么话？让你说你就说，不然就把你送大牢去！”赵顺没好气的问道，显然他也意识到问这种问题有些丢人，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看。
“在那边！”摊主见事不好，抬手一指，然后摊子都不顾了，立刻跑路。
“德行……还京城本地人呢。”赵顺大嘴一咧，回去跟李吏复命。
……
…………
“大人，我知道镇抚司衙门怎么走了！都说京城是个好地方，照我看来，这京城也不怎么样，一个个胆子还没有咱南京人大呢。”
赵顺有些得意忘形。
轿子里，李吏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对这帮杀才的道德教育还得提上日程上来，不然自己肯定得被他们给拖累死……作为作为即将成为第一个被下属给拖累死的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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