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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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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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些史书在乾祐三年的十一月底都还没有,既然河北诸州纷纷驰报,朝廷当然要按照程序审议、讨论、决策,于是临朝听政的李太后下令总揽朝政的枢密使郭威率大军北征,朝政暂且交给宰相窦贞固、苏禹珪、枢密使王峻等商量施行,留在京城的军队则由禁军统帅王殷统辖。

    十二月初一,郭威领天子旌旗,率大军从东京北上。

    不同于南下清君侧时候的其疾如风,虽然这次北上是因为河北诸州的急报,大军却是走得其徐如林,直至十二月初四才走到滑州,然后大军就驻扎下来不走了,有说是等嗣君的使者前来慰劳诸将。

    可是真的等了十来天,嗣君刘赟的使者到滑州慰劳的时候,除了郭威,其他将领在受宣时都互相看着,就是不看使者,不行拜礼,而且当场交头接耳嘀咕的。

    郭威很困惑啊,就派正好侍卫身边的厅直右番副将赵匡胤去问问众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反正这事郭威是不方便亲口问的。

    这个曾经在邺都军事大会前亲自站岗的身材胖大的紫膛脸小军官倒是交游很广,他老爹赵弘殷是从后唐庄宗时就在禁军骑兵服务的老军官了,虽然蹉跎多年没升什么官,但是战友多得很,大家多少还卖他的面子。

    然后赵匡胤就回去给郭威汇报:“他们都是在议论,说这次清君侧也就罢了,可是后来导致天子驾崩,攻陷京城还剽掠了一天多,这得罪刘家可是得罪狠了。要是再立一个刘家人,我们还有得活吗!”

    郭威一听这话,当时表情就是大为惊愕,然后一言不发,立即下令全军整装出发。

    十二月十六,北上大军从滑州开拔,士兵们都走得拖拖拉拉的,一路上都是交头接耳嗡闹个不停,一直捱到十二月十九才渡河到澶州,部队便再也不走了。没奈何,郭威只好让部队扎营,自己宿于澶州馆驿。

    第二天一大早,郭威集合军队,试图强令部队开拔。士兵们彻底不干了,大家为了你的家仇,都已经狠狠地得罪了刘家,结果最后你还去请一个刘家人当皇帝,大伙想着秋后算账的可怕都是忧心忡忡的,你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那怎么行?难道你就确定了秋后算账不会算到你头上?这可不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定得拉你下水,不然天塌下来谁去顶。

    当然士兵们的这种小心思是无法宣之于口的,但是总有人能够想得出冠冕堂皇的说法,也不知道是谁先喊出来一嗓子:“天子须侍中自为之,将士已与刘氏为仇,不可立也!”

    群起响应。

    看着集合的诸军将士齐声大呼,甚至有上千人更为勇敢地逼迫过来,似乎就要抓住自己去做皇帝了,郭威扭头就走,匆匆回到馆驿,命令亲兵紧闭馆门。

    驿馆可不是金城汤池,更何况身边的亲兵也未必不是与其他士兵一个心思,驿馆这矮墙薄门又怎么挡得住求生心切的武夫?那句话不管是谁喊出来的,确实给士兵们指引了一个方向,一个免于死亡恐惧而且还会有分红的希望。

    军士登墙越屋而入,乱军山积,登阶匝陛,扶抱拥迫,乱纷纷中还是强行把郭威架了出来。

    但是这还不够,郭威不开口认自作皇帝,士兵们的心是不会踏实的。但是任凭士兵们围着郭威呼喊,眼巴巴地看着甚至目光中都透着祈求,郭威就是不开口。

    这个时候,关键角色登场了,他来得是那么的拉风。

    这次出征,郭威是以代天子讨伐北虏的名义,所以随军是有天子旌旗的,那面旗子正是和皇袍一个颜色,现在正挂在驿馆门口呢。

    就见一个胖大身材紫膛脸的军汉排众而出,向着挂在门边的天子旌旗走了过去,在如此的混乱当中,他是这样的冷静,他知道这面旗子的关键性价值,更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哧啦一声,旗裂。周围几个军汉都吓了一跳,赵副将的胆子可真大,居然敢撕碎天子旌旗。

    赵匡胤排开身边拥挤的军士,稳步走向郭威,他那一脸的郑重,以及躯体力量带来的压迫感,让周围混乱拥挤中的军士纷纷退避。

    犹如分水一般,赵匡胤来到了郭威面前,将撕下来的半面黄旗往郭威身上一裹,胖大的身体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了下来,以面见皇帝的大礼下拜。

    周围还在吵嚷的迷惑的军士们突然安静下来,看看跪拜中的赵副将,再看看满脸尴尬的郭威,还有他身上披着的破旗。

    蓦然间,刚刚还在莫名情绪支撑下鼓噪不已的军士们恍然大悟,现在侍中身上不就是穿着赭袍么?这不就是今天大伙一直在追求的目的么?这不就是能够解决几天来大家心中所忧的最佳结果么?

    侍中总算是被做皇帝了!

    如释重负。

    大伙终于成功了,可以松口气了,可以尽情欢呼了。

    澶州馆驿外,众军一齐拜伏,山呼万岁,声震四野。

………………………………

第二十二章 回京

    

    第二十二章 回京

    春分雨脚落声微,柳岸斜风带客归;时令北方偏向晚,可知早有绿腰肥。

    大周广顺元年二月初八,应该是西元951年3月的某一天吧,春分刚过。这时节走过了日夜平分点,白昼将越来越长,卯时三刻的邺都清晨,太阳已经出来了。

    邺都留守府门口,三辆马车停在道旁,马车边上还侍立着十多名军汉,人手一匹骏马,马儿不时地打着响鼻,人群则在静静地等候。

    一个粗使丫鬟招呼着一位看着年纪将近四旬的妇人缓缓步出府衙,丫鬟虎背熊腰,妇人病怏怏。

    紧跟着出来的是一位年近三十的男子,生得中等身量,面容清矍,肤色稍黑,剑眉星目,阔口微髯。

    稍微落后半步紧随这男子的年约双十妇人,赫然正是郭华。

    郭炜自然是迈着小小的四方步走在郭华身后。

    走在最后,应该是送他们出府衙的人,正是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王殷,王殷身旁却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长得很像王殷的长子王承诲。

    原来,王殷已经被大周皇帝郭威任命为邺都留守、天雄军节度使、同平章事,依然领侍卫亲军司,在他身边的就是接任天雄军衙内都指挥使的次子王承信,至于当初王殷在澶州时给王殷任亲军都指挥使的王承诲,则是留在京城当飞龙使了。

    现在,王殷正在与离任天雄军衙内都指挥使的郭荣话别。

    “邺帅留步!邺都镇抚河北,控制契丹,留守府公务繁杂,尚且有侍卫司公务,郭荣不敢劳邺帅远送。”郭荣甫一出门,便转身向王殷逊谢。

    王殷倒是不虚文,顺着郭荣的劝阻便停住了脚步,拱拱手:“如此,我便在此祝郡侯一路顺风,祝嫂夫人与三娘一路顺风,嗯……也祝郭小郎一路顺风。”

    原来,因丁内艰卸任了天雄军衙内都指挥使的郭荣,不久就被夺情起复,任命为镇宁军节度使、检校太保,封太原郡侯,所以王殷就这么称呼他了。那位样貌将近四十的病怏怏妇人便是郭威带到邺都的侍妾董氏,也幸亏如此,董氏才留下一条性命。

    郭威在上一年的年底政变成功,得到文武百官、内外将帅、藩臣郡守等人的全面劝进,迅速由监国而禅让,在新年的正旦即皇帝位,以自己郭氏是虢叔之后,上溯到周室,因此定国号为周,改元广顺。

    在即位前后,郭威料理了一些手尾。

    先是追封追赠东京事变中死难的后汉大臣,如杨邠、史弘肇、王章等人及其亲朋故旧,并且叙用这些人幸存的子弟,以此彰显邺都行营军队平内难清君侧的正当性。

    然后就是大赦天下,存亡续绝,并且大封功臣,裁减地方贡品。邺都留守判官王溥升职左谏议大夫,并充枢密院直学士;元从都押衙郑仁诲升为客省使;知客押牙向训升为宫苑使。

    更重要的则是一些重要藩镇的安排和刘崇、刘信、刘承勋、刘赟等人的命运。

    刘崇在河东的根基非常深厚,基本上继承了刘知远的长期经营,所以暂时没什么好办法。

    刘信那里是用前曹州防御使何福进权许州节度使,并派前申州刺史马铎领军赴许州巡检,简简单单就吓得刘信郁闷自尽,何福进的权许州节度使转为正授。

    刘承勋则早已缠绵病榻多月,因此没几天就病死了,刚刚由宣徽北院使升为宣徽南院使的袁鳷权知开封府事。

    刘赟那里就先是派侍卫马军都指挥使郭崇率七百骑兵去拦截,后又降其为湘阴公,并用前复州防御使王彦超权徐州节度使。不久刘赟就在宋州被杀,王彦超也在攻灭据守徐州的元从右都押衙巩廷美、教练使杨温之后,由权徐州节度使转为正授。

    将前澶州节度使李洪义移镇宋州节度使,加同平章事。

    澶州节度使的位置随后就交给了皇子郭荣,大河渡口和浮桥所在地这么重要的藩镇,当然得是完全的自己人。

    滑州节度使宋延渥因丁内艰卸职,滑州节度副使陈观调任左散骑常侍。

    滑州节度使的位置交给了原博州刺史李荣,并加检校太保。

    “阿爹再见,孩儿去陪阿翁了,孩儿会想阿爹的……”

    郭荣的车队一行到了澶州,郭炜下车与郭荣告别,颇有些恋恋不舍。不过看着郭荣严肃的样子,而且自己的心理也还没有完全调适过来,总算没有扑进郭荣的怀里。

    郭荣留下袁彦和十多个原天雄军牙兵,袁彦已经被任命为澶州亲事都校,而杨廷璋、郭守文、刘光义、马仁瑀和郭府的两个家将王春、章瑜则继续护卫董氏、郭华和郭炜回东京。

    杨廷璋回去将担任皇城使,而包括两个家将在内的其他人将会进入左右班殿直和内殿直。郭府事实上已经不存在了,家将也就没有必要保留下来,董氏自然是进皇宫当皇妃,郭炜本来留在澶州或者回东京都可以,只是郭威在家破人亡之余,特别希冀天伦之乐,很希望这个唯一幸存的孙子陪伴膝下,对此,郭荣和郭炜都不可能违逆。

    车队辚辚驶过澶州浮桥来到大河南岸。仲春时节虽然雨水还不是很多,却也早已是桃红李白,河边路旁到处是岸柳青青,草长莺飞。远处地里到处都是农夫在忙碌,有锄地松土的,有挑水浇地的,地里面的麦苗都已经返青,青得发蓝。

    可惜,农夫们只是在连年战乱中暂时得到一点点喘息。虽然这次刀兵只是洗劫了东京城,并没有影响到他们,但是契丹在中原大地上大肆打草谷也才不过是四年前,所以地里面耕牛很少,耕地都是一户人家齐上阵。

    所以,他们也只能顾着保证口粮和官府的收刮,种麦子是大头,“夜半饭牛呼妇起,明朝种树是春分”已经是奢侈了,“南园春半踏青时,风和闻马嘶,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的闲适就更加难以想象。

    只有看过经历过乱世的人,才真正明白秩序社会的可贵,郭炜就知道,那种闲适的对于当前的人们来说属于奢侈品的生活方式,只需要中原和平三十年。

    可惜这种和平并不是那么容易争取和保持的,更不是安于享受和平安乐生活的人有能力争取到的。有些人是生错了时代,或者是生错了位置,就像已经死了的那个湘阴公刘赟。看刘赟在整场事变中的表现,他的才智和人品比刘承祐好多了,起码做个承平之主没问题,若是当初继位刘知远的是他,或许很多人都可以善终吧……可惜一开始他的位置就决定了不可能继位,而到了后来又不可能安稳地去做承平之主,在那样的波谲云诡当中,需要的是决断。

    现在这个时代还不适合刘赟这类人,这样的时代需要些什么素质,又该如何培养呢?与郭华共坐一车,郭炜望着车窗外那春日的田野,默默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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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皇孙的少年生活(一)

    

    第二十三章 皇孙的少年生活(一)

    广顺元年的九月初九,东京城的家家户户门口都插满了茱萸,全城飘荡着菊花的香气,更有许多俊俏的小郎君小娘子在自己的鬓角插上朵菊花,然后满世界找那土包高塔。

    郭炜这天起得很早,在宫女的伺候下着衣洗漱之后,一身短打地照常来到了自己住处的小院。

    这个院子的摆设完全来自于郭炜的设计,其中单双杠、吊环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组平梯、一组双间肋木。当然,符合这个时代特色的专为童子准备的兵器也摆满了一个架子,架子旁边还有铸铁哑铃七组。

    为了这套设施,郭炜还是很费了些功夫的。当初刚到东京的时候曾经做过一套,不过都留在那所旧宅子里面了,那所只会勾人伤心的宅子郭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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