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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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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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丹诸帝的斡鲁朵和最亲信的四部族共同构成的行宫部落一直在草原上迁徙,平常主要往返于四季捺钵,战时也依战况逐水草而居,整个行宫部落的迁徙流动和一般的游牧部落非常类似,而契丹的中央政府也是设在这个行宫部落当中,谓之行朝。

    所以完颜阿骨打认准了天祚帝穷追猛打,其实是因为他很清楚五京并不是契丹统治的象征,要彻底摧毁契丹政权只有灭掉契丹的行朝。

    很幸运的是,郭炜恰恰也了解这一点。

    这种情报,周朝的大臣或者侦谍司没有水平获得,萧思温等人也不可能主动告诉他,韩德枢倒是会说,不过要是郭炜不问起来的话,韩德枢却也是无从说起。这个就要感谢郭炜前世的历史爱好了,崇拜郭威的历史爱好者,当然会去了解一下契丹的政治,于是他幸运地看到过相关的论述,在脑海中留下来一丝印象,凭着这一丝印象再找来韩德枢详细咨询了一番,郭炜终于笃定了契丹的这个政治特色。

    攻下上京临潢府也不足以灭亡契丹,攻敌之必救以迫使契丹主力接受会战就成为不可能实现的战术,那么要想灭亡契丹只能追着耶律述律的斡鲁朵打了,这可是周军的后勤在今后几年之内都支持不了的重任。

    所以,北面短时间内是做不到一劳永逸了,幽蓟等地转入常年的防秋已是必然。好在有燕山长城防线为依托的防秋,其局面无论如何都强过了依托河北的平原沟汊来防秋,攻取幽蓟毕竟不是无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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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北口守捉

    

    第二十四章 北口守捉

    两山夹峙的一段城墙内外杀声震天,劲弩震弦的声音、刀枪相交的声音和锐器破甲入体的声音混杂在喊杀声中,加上巨木断裂的咯吱声和人体坠地的闷响、人类受创的惨叫和濒死的呻吟,给秋日的山林抹上了一层血色,浓重得就连城下接连发出的雷鸣声都冲不破。

    城外,契丹军中的奚人、渤海人和汉儿家丁不要命地从北面营中直扑城下,将在营寨中临时造好的钩梯搭上城头,然后在营头铺长的驱策下蚁附而上。众军在冲击的途中不断地被城头的箭矢射倒,搭上城头的钩梯不断地被推倒,爬梯子的兵卒随着翻倒的钩梯砸落地面,却依然阻止不了他们飞蛾扑火的行为,只因为后面督战的契丹贵人那血淋淋的刀口。

    城头,戍卒们拚命地向城下涌来的契丹兵投射着箭矢,力图截断其后继兵力;壮丁们则用绞车反复操作着狼牙拍和擂木,不断地打击着附在城墙上的钩梯和登梯的契丹兵;有些戍卒则手持着长枪、推杆在城头巡视,一面督促着壮丁们不得后退,又不时地冲到垛口边上,将从那里冒出头来的契丹兵扎下城去,或者把伸到垛口外面的钩梯推倒。

    城内,值过夜的兵丁和已经苦战了半天的戍卒壮丁在都头、十将们的呼喝下就着墙脚屋檐抽空休憩,城头上震天的杀声都无法阻止他们进入睡眠;另有一批杂兵和壮丁忙着给城头补充各色兵器和守城器械的消耗,再从城头运下伤亡,其中的阵亡和重伤不治者都被堆到了城南,其他伤者则集中到了守捉府等着检校病儿官救治。

    守捉府的检校病儿官已经是忙得四脚朝天了,却还是难以照应越来越多的伤员,总有赶不及救治的伤者就这么躺在地上咽了气,然后被抬出去扔到了城南。

    只是北口守捉刘福本人却看不到府中的惨象,自打契丹军进攻古北口以来,刘福安排妥了守关兵力的调配,将关城内的事情全都丢给了都监田仁遇以后,自己就一头冲上了城头再没有下来过。

    北口守捉刘福,今年三十四岁,在郭荣亲征淮南时于寿州投军效用,积功升至怀德军指挥使。郭炜取得幽蓟之地以后,将以原南唐军降卒为主的怀德军留在当地,和幽州等地的原契丹汉儿军混编作为州郡兵,刘福就被任命为北口守捉,负责古北口的边防。

    斜倚着女墙稍微喘了一口气,刘福又点燃了手中新型霹雳弹的引线,然后顺着悬眼就将霹雳弹放了下去。听到城下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然后就是一片惊呼惨叫,还有木梯折断的咯吱声和连续不断的人体坠地声,刘福自顾着地呵傻笑了一下,顺手就将右手握着的火把插在了墙上,然后抬起双手整了整头盔,心中默念了一声:“今天的第七颗了……”

    背后紧靠着女墙,脚边还堆着好几颗霹雳弹,刘福按着腰间的刀鞘,眯着双眼打量了一下战场。

    又是鏖战了将近一天,日头已经开始西沉,晚霞把卧虎山和蟠龙山茂密的落叶林映得通红。古北口关城就堵在卧虎山和蟠龙山之间,北面是一条细长的峡谷,潮河从北面山谷峡口流入,穿过古北口以后继续往南流向檀州。峡谷的两边山势险峻崖壁陡立,两山紧锁潮河,河宽不过十几步,右边河岸紧靠着蟠龙山,左边河岸的驿道也只能通行一辆车,愈发凸显出古北口关隘的雄峻。

    这一段的潮河并不甚宽,但是水流湍急河床颇深,契丹军根本就无法假道河流来攻城,所以古北口的水门那边一直都安静得很,只是此刻潮河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河,城下堆积的尸首也有不少落入了河中,再被水流冲着堵在了水门边上。

    城下都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契丹兵,可是北面那条驿道还是被不断涌来的契丹兵给堵满了,连续七八天这样扑城,刘福也不得不佩服契丹人真是舍得死人。一天苦战下来,城头的守军几乎是人人身上带血,神色间也是十分疲惫,不过还留在城上的却没有一个重伤者。再看看城内待命的那三倍于城头的士卒壮丁,刘福心中越发的笃定,得益于古北口的优越地势,契丹军无法调用抛石机、云梯、轒辒车等重型工程装备,山石地形也难以穴地攻城,虽然古北口城外并没有壕沟,这个关隘看样子继续守几个月都不成问题。

    凄切的号角声在契丹兵的后方呜地叫着,这些被驱赶着赴死的牧奴终于随着落日退回了他们的营寨,城头的守军压力一卸,登时就挺不住了,一个个扔下兵器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

    又是一天的战斗结束了。

    刘福看着城头上这些疲累欲死的兵丁们,忍了忍没有说话,等了半晌,看他们却是没有起身下城的意思,终于硬起心肠带着亲兵将他们轰了起来,命令他们和预定值夜的那个都进行换防。

    至于刘福自己,自然还是留宿在城头,都这样七八天了,负责值夜的都头早就不再试图劝阻了。

    秋后的燕山夜凉如水,不过及时从后方运上来的棉毯棉被足以抵御秋寒,尽管古北口的守军为了应战及时都是露宿街头,却也没有什么冻馁之苦。倒是城外的契丹军就露宿在河边驿道上,虽然都有毡帐御风,却也比不上城中周军的舒适,还要时刻防着周军出城夜袭,这七八天中出现的人员折损可不光是发生在城下。

    万籁俱寂之中,值夜的军士偶尔的细语显得分外清晰。

    “满熊,俺知道你在夜里的眼力甚好,不过也不用这样时时盯着外边,胡虏要想偷袭可没有那么容易,你这样瞅得久了眼睛也累,你又不是没有在晚上打过猎。契丹兵要从北面营寨偷跑过来有好几里地呢,路上还要一直扛着梯子,到了这里还要小心别被城下的尸首绊倒了发出声响,最后还要偷偷攀城,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俺们隔段时间窥一眼就可以了。”

    说话的应该是个老兵,对夜袭偷城的门道倒是很清楚,这时候正在训导自己带的新兵。夜间本来是一个人最嗜睡的当口,在值夜的时候不说上几句话来解乏可不成,而在闲聊的时候还顺便教导提携一下新兵,这老兵倒真是不错。

    “嘿,常都头教训得是。俺就是还有点慌张,这当兵总比不得在家里打猎,俺在燕山打猎就像捡柴一样轻松,可是这当兵打仗是要死人的,古北口守着七八天下来,都已经死伤好几百了,所以俺心里这一紧张就忘记咧。”

    答话的“满熊”,正是当日给伏波旅带路的猎户赵曼雄。当初经过赵曼卿的介绍,赵家的部曲赵曼雄给伏波旅在燕山带路,伏波旅从渝关出发,仅用十余日就飞夺卢龙塞和古北口,实在是有赖于赵曼雄。随着从渝关一直走到了古北口,双方的关系亲近了,赵曼雄对周军也是相当的羡慕,于是经过赵曼卿和张思钧的保举,赵曼雄就入了新成立的范阳军,最后分到古北口做了一个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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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古北口之夜

    

    第二十五章 古北口之夜

    赵曼雄对燕山的山势非常熟悉,对其中的山林植被、山路走向、山中泉水和鸟兽蛇虫都算得上是了如指掌,所以被分到范阳军也是合情合理的——虽然他本人其实更想去伏波旅,在给伏波旅当向导的那段时间里,这支部队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赵家是需要节度使好生笼络的当地大家族,赵曼雄的个人特长又是比较突出的,州郡兵也不能全是怀德军出身的军官,于是他一入行伍就做了个十将,管着一小队人。好在自小狩猎的赵曼雄有着一手好射术,刀枪厮杀也是一点都不弱,又挂着个赵姓,手下的那些个汉儿老军和怀德军兵卒倒也没有丝毫的不服。

    至于具体的卫所分配,考虑到赵曼雄的特长是对燕山的熟悉,那么他的驻地不外乎就是古北口和卢龙塞。为了他,从易州调任檀州的刺史孙方进和由怀德军都指挥使转任景州刺史的李韬还大小争夺了一番,最终因为林兰陉一向不是契丹南下的要道,卢龙塞的紧要比不上古北口,孙方进由此略胜一筹。

    在古北口,赵曼雄的直属上司就是现在正和他说话的这位常思德常都头,二十七岁的开封人,显德初年应募从军,几年之内中规中矩无惊无险地从一个小卒升到了都头,既谈不上有多快,比起那些当了十年大头兵的又幸运不少。

    “唉……这年头,人命就是不值钱……俺们还好些,站在城头有城垛护着,身上又披着铁甲皮甲的,契丹兵不冲上城头用刀砍枪戳通常就死不了人,从檀州征过来帮着守城的壮丁可就惨了。城下那些契丹的弱弓,射出来的箭矢都是软塌塌的,到了城头根本就射不穿甲胄,俺们是没事,顶多就是手脚挂彩,那些一身布衣的壮丁们这七八天里可死伤了不老少。”

    听赵曼雄提及古北口守卫战这一段时间的伤亡,常思德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虽然这几年里他见过的阵仗已经是很多的了,不过那都是用精兵强将打的进攻战,短时间内本军近在眼前的伤亡却是不多的,对他的冲击力还比不上最近的这几天。看着那些帮助守城的壮丁几乎毫无防护装备,仅仅是靠着城头张起的布幔阻挡箭矢,因此而大量地被城下契丹兵射上来的绵软无力的箭矢所伤,常思德不由得兴起了兔死狐悲之感。

    不过他也很清楚,古北口的戍军就只有这一个指挥五百人,要想长期坚持就必须轮换着上城作战以保证体力,这样守城的人数肯定是不够的,使用壮丁实在是不得不然,而城中储备的甲胄是有限的,壮丁们披不上甲也是再正常不过。

    其实就算是用了壮丁,守城的兵力仍然不够,像是可以在守城战中发挥重大威力的抛石机,其实古北口这里也配备了两座,但是操作的人数就是凑不出来——一座抛石机需要数十上百人操作,而且观测目标、指挥和瞄准都需要熟手,在契丹军的猛扑之下往城头堆人都还嫌不足,守捉刘福又哪里肯在这里浪费人手。

    好在契丹军也没有这类重型兵器用于攻城,山路崎岖狭窄,抛石机和云梯这种笨重的东西都运不上来,山路上的兵营也堆不了很多人,靠着到了城下以后再临时上山伐木组装抛石机更是不可能。

    两军因为各自的原因而不能在古北口使用重型器械,于是这一场攻防战就彻底退化成了弓弩对射和城头的人命相搏。

    “其实那些扑城的契丹兵死得更多。俺们的弓弩比他们的强劲,又是从上往下射,他们射箭拼不过俺们,一路过来就要躺下好多。就是拚死冲到了城下,爬城的那一下也要被壮丁们用狼牙拍和滚木擂石打杀,还有刘守捉和他的亲兵们扔下去的那啥霹雳弹,落到城下轰响的打雷也似,怕是在城下震死了不少契丹兵。”

    赵曼雄当初跟着伏波旅是没有见过霹雳弹这种东西的,伏波旅的敌后迂回行动讲究的是一个轻装突进,可没有带那种大铁疙瘩的余裕。

    在古北口守城战的头一天,契丹兵乘新锐之势猛扑城头,一度有十来个人占据了一段女墙,让整个防线岌岌可危,最后是刘福带着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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