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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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荒唐-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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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见到陈建忠的时候,许丽丽就有些心动。她喜欢陈建忠的短发,喜欢他清秀的脸蛋,喜欢他纯正的普通话口音,更喜欢他城里人的身份。她决定这次要好好的喜欢一个人,不能像以前一样,换男朋友和换卫生巾一样经常。她甚至开始矫正自己普通话的口音,但是陈建忠没有意识到,这次她的普通话明显长进了。她想开始认真的对待陈建忠。所以那晚和陈建忠做的时候,她用了最正常的姿势,但是他发现陈建忠对这方面十分生疏,这使得许丽丽更加爱陈建忠。她开始引导他,但是却让陈建忠感到不舒服。她决定今后做一个好女孩,当陈建忠问到云珊的事的时候,她竟然会为陈建忠的愤怒感到十分的自责,因为欺负云珊的时候,她也参与其中,那时的她,并没有什么是非观。陈建忠走以后,她特地跑到山上,向云珊真心诚意地道歉,也得到了云珊的宽容。
  许丽丽还是来到了安安妇科医院,医院和以前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得更好,也没有更坏。护士的脸色还是和太平间的死人一样,他们的双手从人间黑洞里接过无数小生命,也结果掉无数个小生命。他们渐渐发现,自己从接生者变成了终结者,他们见过各种年龄的孕妇,像许丽丽这么小的姑娘他们见的最多。感叹时代变得越来越开放,人间黑洞不再是什么羞涩地难以启齿的话题,人流就像喝醉酒后往喉咙里扣一扣吐一吐一样就好了,不过就是从洞里到洞外,把即将降临人间的小天使送回上帝的身边而已,当然另一边除了上帝,还有恶魔,至少他是清晰的。而我们的世界还很浑浊,没什么明确的对立面,也没什么可靠的是非观,利益永恒嘛。
  许丽丽走进人流室,她躺在床上,看着门外,两扇门重重地关上,她的心突然疙瘩了一下。她多么希望此时陈建忠能够撬开门,带她离开这张没有人气的床。后来她浑身一阵冰冷,陷入漫无边际的痛苦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无疾而终的爱情

  陈建忠失魂落魄地走在人来人往的路上,仿佛世界上只剩下自己的悲伤,而他的悲伤对于他人来说又显得十分微不足道。他希望有人能够安慰他的悲伤,让他的心情得到宽慰,但是路上的人依旧在走自己的路、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脚下的路,只属于自己,而眼中的路人,不过是个借道的。事实上,生活中的路没有一条是属于自己的,我们都是借道的旅人,有时难免要交过路费。
  他打算去城里的妇科医院去看一看,于是先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安安妇科医院,或许能见到许丽丽也说不定,说不定她回心转意,自己过来人流了呢。可惜陈建忠睡的太晚了,他来的时候许丽丽已经走了,走的很远很远了,可能已经都到家了。如果他拥有狗一般的灵敏的鼻子,他一定会发现许丽丽来到这里过,那么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回去再睡个回笼觉。我们人只希望拥有狗灵敏的嗅觉和听觉,还有它奔跑的速度,但是从来不想拥有狗忠诚的品质。
  许丽丽回家后,一口气把父亲煮给许妈妈的安胎汤全喝下去了。许妈妈叫到:“这没教养的东西,我养你干什么呢?”
  而许爸爸再也无法容忍女儿的放肆,一巴掌掴再来许丽丽的脸颊上,许丽丽刚刚做完人流回来,身体虚荣,吃了这一巴掌,人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不过还没晕过去,她哭着说:“你打死我吧,就当你们没生过我一样啊。”
  许爸爸虽然是个粗人,但是看到女儿被自己打倒在地,心里也十分内疚。他已经十分控制力度了,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身子这么虚弱,他似乎很久没有关心过女儿的情况了,越想越不敢在这里久留,干脆一走了之了。
  许妈妈看到女儿倒在地上,心里也痛了,她哭着说:“姑娘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该死的学校,早知道就不送你去上学了。”
  许丽丽擦干自己的眼泪,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说:“反正都一样。”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感受自己身体的温柔,就是这幅身体,让她想到自己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正值花季,但是为什么自己的生活一点也不灿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向自己的父母发脾气,为什么总是抱怨她们,正是这种找不到原因的情绪,让青春的叛逆变成了一种习惯。
  第二次来到安安妇科医院,陈建忠反而不像第一次那么从容。他东张张,西望望,希望许丽丽能在这里出现,又害怕遇到了。最好是在不被她发现的情况下,知道她已经做完人流,然后偷偷摸摸地溜走。
  后来他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了黑妞和张志达,张志达搀扶着黑妞,黑妞的脸色很难看,那么黑的皮肤依然可以从脸上看到显而易见的苍白。她走路的时候,身体微微躬着,脸上有些埋怨的神色,又有一种难以言表的苦楚,像是被一种良知折磨着。
  陈建忠大概猜到了黑妞也是来做人流的,他的心里还是喜欢着黑妞的,这个事实使他的心里十分难受,这种难受来自于难以接受,难以接受自己心底深爱的黑妞也沦落到这种地步,而这样难堪的沦落确是拜男性同胞所赐。无怪古往今来女人总会对男人冠以坏男人的称谓,骂男人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动物,却又深爱着他们,心甘情愿地把自己花样年华浪费在这种动物身上,从这一点来看,女人的爱要比男人的爱高尚很多,这也是一种深不可测的爱。
  黑妞走之后,他又在医院里呆了许久,他看到好几个才二十岁左右的少女从人流室进去出来,前后的表情都不一样,进去时迷茫失措,出来后哀怨自责。有的人有人陪伴,有的是自己来的。他不敢在这里呆下去了。于是立马转身离开了这里,他想象着如果自己身上有一个这样的洞,生命会从这里出来,他想象着承载一个生命时的痛苦和伴随的尖叫声,他随然无法感同身受,却同情女子命运的凄惨,女子承受的痛要比男子多得多,不管是肉体上的还是精神上了,她们应该多得到些爱,但是这都远远不够。
  现在他不再埋怨许丽丽了,如果许丽丽有一天真的抱一个孩子来找自己,那他一定不会逃避了,这些全是陈建忠离开人流医院之后所想到的事。
  一个礼拜后,他陪着何玲去散步,何玲以为他刚刚经历亲人的生死离别,想安慰安慰他,不过生老病死的事大多数人都可以接受,但是陈建忠还是沉浸在伤痛之中,何玲自以为陈建忠和他奶奶的感情十分要好,虽然破旧的老水车这篇文章有些虚假,但是没有真实情感的支撑也写不出这么才华出众的文章。实际上陈建忠确实经历了亲人死别,那是骨肉至亲的死别。
  天色渐晚,他们都不想回去,于是就去了宾馆。但是两个人都未满十八岁,宾馆是不让住的。于是他们又换了一家,这家宾馆的装修比前一家的差很多,管理上也更松懈,他们只是稍微登记一下就可以入住了。走进房间,看到一张洁白无瑕的大床。可能因为床太白,所以何玲很容易就在床上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卷毛,她拿起来对着陈建忠说:“看,好奇怪的头发,这根头发的主人一定是卷发,听说卷发的人以后会很疼爱妻子的。
  陈建忠用一种很低沉的声音说:“我看那未必就是头发。”
  何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扔掉了那根奇怪的毛,还特地到厕所使劲地搓着手,但是一种肮脏的感觉已经深入骨髓,只靠洗手是洗不掉的。
  她走出厕所,看到陈建忠已经躺在了床上,他的双手枕着后脑勺,口里哼着一首她从来没听过的歌,里面的一句歌词唱到:“我要用我的肉体拯救你的悲伤。”何玲从来没听陈建忠唱过歌,没想到唱的这么好听。
  何玲问道:“这是什么歌。”
  “我随便唱的,还没给取名字呢。”他又继续唱道:“女孩啊,我从来没有感到我这么需要你,你让我痛快,是我一切的悲伤快乐,我要用我的肉体体会你的快乐,我要用我肉体拯救你的悲伤。”
  后来何玲说:“阿忠,你是一个悲伤的男孩,我要用我的肉体拯救你的悲伤。”他们很快地赤诚相见,但是还没有水□□融。和许丽丽做的时候,是关灯的,他们盖着被子,所以陈建忠还没有亲眼目睹过女性的身体。
  今天开着灯,他看到了世间上最隐晦的景色,视觉受到了强烈的震撼,感叹造物主的神奇,竟然把男女的身体构造成天衣无缝般的互补。他最后目光停留在那个洞上面,那真是个奇怪的洞口,像女人的红唇,又像枯萎的花瓣。陈建忠称它为女人身上神秘的第八窍,用来见人的七窍都长在最显眼的地方,而这第八窍却被包裹地严严实实,无法于人坦诚相见,也可能是因为若是把这一窍露在外面,变回招来许多灾难,所以才要把它藏起来,这就更加令人浮想联翩,同时也增加了女生身上的神秘之美。而我们人包括世界上许多文人雅士,帝王将相都是从这个最见不得人最招灾难的第八窍出来的。
  他突然想到了许丽丽,想到了自己进入这个洞之后的事,虽然有安全措施,难保不再遇到一个过期的避孕套,他仿佛看到从洞里面不停地蹦出一个一个的小生命,它们一碰触到这个世界就马上支离破碎。他突然觉得如果自己贸然进入这个洞将会发生不堪设想的后果。他看着这个像微张的唇一样的洞口,用手指对着它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他不想再进入那个洞了,他觉得那么做是罪恶的。于是帮何玲穿上了裤子。何玲本来满怀期待,但是陈建忠竟然兴趣全无,这使她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但是事故老成的她习惯把一切哀伤痛苦与不满深埋心里,令人看不出她到底是高兴还是不悦。他们和往常一样脱衣穿衣,但是两人都明白,这其间的感情就要在这无声的光影之中结束掉。
  后来陈建忠送何玲回去,那时是十一点,校内的宿舍门还没关。夜晚的天气有些冷,何玲裹紧衣服走了。而陈建忠却回不去了。他们就这样分手了,和其他的分手不一样的地方是,这是一场没有任何言语任何理由的分手。只是从心有灵犀的相遇变成了心知肚明的结束而已。从陈建忠对着何玲的另一个唇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之后,他们就算还爱着对方这段感情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陈建忠感到自己解脱了,他不在受到良心的煎熬,他决定去找许丽丽,向她表白,抱她,吻她,每想到这里时他的心情就激动万分。他跟着贝戈来到了后村,来到了许丽丽的家,陈建忠打电话给许丽丽,但是自从许丽丽离开自己之后,她的电话一直都是关机。她在许丽丽的家门口潜伏了一天,也不见许丽丽出来过。于是他和贝戈去许丽丽的学校找她,许丽丽在学校里名声挺大的,大家都知道那个霸道的大姐大,一打听就知道许丽丽原来在一个礼拜前就退学了。
  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去问她的父母。许丽丽的父母用十分异样的目光大量着这个少年,问道:“你是什么人?”如果不是认识贝戈,他们早就把陈建忠撵走了。他们实在不情愿回答一个陌生人的问题,而且还是打听自己女儿的消息。
  陈建忠说:“我是许丽丽的朋友,好久没和她联系了,我担心她。”
  许爸爸不耐烦地说:“她出去打工了。”
  陈建忠心想她一定是不想让自己的父母知道自己怀孕才离开家的,问道:“她去哪里了?”
  “鬼知道她去哪了。”
  “靠,许丽丽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她上辈子倒霉,靠,老不死的。”
  许爸爸被陈建忠教训了一句,怒了起来,二话不说顺手拿起立在旁边的棍子朝着陈建忠挥去,陈建忠和贝戈就逃之夭夭了。许爸爸那么不情愿提起自己女儿的事是有原因的,许丽丽拿着行李包,偷走了藏在父亲卧室里的五千块钱留下了一张字条:爸爸,很抱歉没经过你同意就借了你五千块钱,女儿不想挂累你们,我要出去打工,自力更生,下次回来的时候希望能够见到我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许丽丽是不告而别的,她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所以,许爸爸就是想知道她的去处也问不了啊。许妈妈看到纸条之后,流着眼泪说:“这个该死的不孝女啊,还谈什么借不借啊,为什么不把一万块全拿走还特地留下五千块啊,一个姑娘家那些钱怎么够用啊。”
  许爸爸怕许妈妈伤心过度夺过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里。
  许丽丽和陈建忠分手后,把头发又剪短了,而且染回了黑色。她戴上了圆形大框眼镜,穿上了校服,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和陈建忠在一起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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