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剖析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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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剖析日记-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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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来,还替秦止要了碗蛋花粥。
  然后才看到一大群官差人手一把朴刀的踩过大街,带起一溜儿灰尘直奔客栈。
  “大清早的这是出了什么事哎。”跐溜一口热气腾腾的豆浆,关莺心满意足地放下碗,回头看着在一边炉子边忙着下面条的老头儿,“大爷,这里再多要两根油条。”
  秦止趁着大爷低头拣油条的空挡,一脸铁青跳下墙头,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了关莺的桌子边。
  “早。”后者毫无自觉的端起碗,往上扬了扬,“刚出锅的蛋花粥,味道不错,尝尝?”
  所以说要么大少爷就是大少爷,不到街上官差脚步声乱响就起不来。
  “是早。”秦止估计是连脸都没来得及洗,以至于坐下来的时候关莺还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他左边脸颊上留着的一溜儿枕头褶子印,“你什么时候走的?”
  “我刚到。”关莺直接忽略了她已经啃过包子的事实,一指面前才喝了一半的豆浆,“再说,你看你的粥还是热的。”
  秦止默默的把包袱扔到一边,扭头看了看捕快跑光之后又重新恢复空落落的大街,“昨天那位兄弟呢?已经查清楚了?”
  关莺低下头,差不多把整张脸全埋进了豆浆碗里,吹两口气,吸一口豆浆,“我说了五天就是五天,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秦止:“……”
  不管是从哪里看,该急的应该都不会是关莺吧,被杀的好歹也是出云山庄的下人啊。
  “不在这儿等也可以,你急不急?”关莺撕了半根油条,扔在豆浆里拿筷子慢慢戳,“反正我不急,江南也不是非去不可。”
  秦止摇摇头,“去江南不过就是看看落日宫和桃花夫人的笑话,狗咬狗而已,时间还有的是,不去也可以。”
  “……不过很有可能你连笑话都看不到。”关莺立马就被秦止那句狗咬狗给噎饱了,一扔筷子站起来,“我去找客栈住,你慢慢吃。”
  “既然你在折柳城里有地方,为什么还要去客栈?”秦止安安稳稳的端起粥碗喝了一口,背脊挺得笔直,等到关莺走过他身边才慢条斯理的开口。
  关莺瞥了秦止一眼,叹了口气,伸手按住秦止肩膀,“因为我不怕贼偷,也怕贼惦记。”
  于是秦止也成功的饱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关莺的生活其实非常无聊,在山上无非就是做机关和拆机关,闲下来就开始想怎么改进机关和创造新的机关,图纸画出来就扔给右长老,从打造到安装全是他一手包办。
  再不然就是听七个堂主闲磕牙,顺带解决一下所谓的宫中大小事务,做的最熟练的就是帮忙记账,谁输了钱赢了钱欠了钱都往她那儿报,理由是宫主还不至于沦落到会偏帮哪一个。
  所以当关莺猛的一下山,身边没跟着个落日宫的人打下手,还要无所事事的在客栈里等上五天的时候,她才发现这日子简直要闲得长毛了。
  “出去逛……”关莺不太习惯关房门,落日宫上她那间房随时都是大敞着任人进出,只要来的人不怕她那些随手想到不定期就往上添的小机关就行,秦止站在门口意思意思的敲了敲门,原本打算避那句贼惦记的嫌,等着关莺说进来才进来,结果后者连头都没抬,和没听到似地继续趴在桌上写写画画。
  本着“我是大家公子出身武林人士模范,必须很有素质不得随意窥探别人隐私”的心思,秦止抄起手倚在门框上耐耐心心的等着关莺开金口,反倒是关莺等得不耐烦了,笔往桌上一丢,墨水直溅到秦止鞋边,“有话快说没话就滚。”
  然后关莺就对上了秦止一张想要强装镇定但是不得不扭曲了的脸。
  “……你有事?”关莺的脸也几不可查的扭了扭,继而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笔往砚台里舔舔。
  虽然说从身份上来说,关莺觉得她吼秦止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吼出来总还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擦擦。”秦止原本是打算进来送帕子给她擦擦脸上墨迹,脚才迈出一步就又缩了回去,往手帕里包了块散碎银子揉成一团扔到桌上。
  “不就一帕子么,谁没有啊。”把秦止扔到桌上的锦帕又原样丢回去,关莺这回是连头都懒得抬,随手捞过包袱翻腾半天,终于从最底下抽出一块皱巴巴的素色棉布帕子,还特意展开来朝秦止抖了抖。
  然后她就直接忽略了自己脸颊上的一大坨子墨团,捻着帕子角开始小心翼翼的蘸干画上的墨迹。
  秦止:“……”
  哪怕是关莺拿着他的帕子去擦画,出云山庄那被人众星捧月长起来的少庄主都会觉得心里好受一点。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的锦帕都比关莺那张揉成腌菜一样的货色要强太多了。
  江湖上哪个待嫁少女不以拿到秦止用过的东西为荣,更何况还是他贴身用的帕子,能够拿得到的都恨不烧三炷香放块牌位天天供着,关莺还给他扔回来!
  还一脸不在意的扔回来!
  秦止默默无言的侧过身子,一只脚还踏了进关莺房里,给提着刀拎着锁链的官差们让出一条康庄大道。
  “查房查房查房!都把行李拿出来!”
  关莺:“……”
  她怎么就忘了这一茬,折柳城里一夜之间被灭了两家的门,官差要不把所有外来人口统统都拎出来挨个抽个遍,那也就不叫广泛撒网重点捞鱼了。
  “你们!什么时候进城的?”官差虽然说不聪明,但好歹也不是傻子,一般点的贩夫走卒就是再有力气,也没办法在一夜之间把间客栈外带一家米铺都给悄无声息的灭满门,重点目标还是得放在像关莺秦止这一种一看就是江湖出身,随时打算亡命天涯的货色上。
  秦止不过是没让出整张门,立马就是一把明晃晃的朴刀给架上了脖子。
  “干什么的?”关莺没做男人打扮,待遇稍微好一点,俩捕快一左一右站在两边,好歹没有刀顶着肉。
  “过路,去西边。”秦止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一口应下,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今天早上进的城。”
  “西边?”架着秦止脖子的刀立马又往肉上贴了贴,捕快神色间愈加怀疑,“没事去西边干嘛?”
  “……去落日宫。”关莺在一边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小声嘟哝一句替秦止补充完整。
  其实就算是说从落日宫上下来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平时来折柳城去落日宫打算偷招魂的江湖人,或是从落日宫下来折柳城自以为偷到了招魂的江湖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官差们早该看习惯了。
  更何况自己几个堂主没事还要下山来溜两圈,哪一个不是随身带着刀枪棍棒的,甚至老三回回下来都要带着随身那对爱斧,一把就有二十斤。
  “替天行道!”秦止的话基本上是贴着关莺的话尾接上去的,如果不是嗓音不同,压根就听不出中间有任何的停顿。
  关莺:“……”
  她老爹年轻的时候她是不知道,但关莺可以对天发誓,自她接手落日宫以来,绝绝对对没有做过哪怕任何一件对不起出云山庄的事!
  当然……说到底,日宫说其实也没做什么所谓的魔教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嘁,落日宫落日宫,又是落日宫。”关莺落日宫仨字撂下来的时候秦止已经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刀没架得那么紧贴了,而等自己那句替天行道吼出来后,捕快干脆一脸失落的把刀又收了回去。
  “得了有什么大不了,看上落日宫那柄剑就看上了,还喊什么替天行道。”看住关莺的年轻捕快鄙夷的看了秦止一眼,摇摇头往外走,“带两柄剑去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偷招魂?一个人来也就来了,还非拖上人姑娘跟你一道蹚浑水。”
  关莺看着年轻捕快的目光中顿时充斥着浓浓的感激,整个人从内爽到外。
  报应啊!
  让他秦止说去落日宫是为了替天行道!
  让他出云山庄没事装什么江湖白道代表正义!
  让他江湖上没事把落日宫泼脏水泼成个黑道魔教!
  劳动人民的眼睛果然都是雪亮的!

  如果不是魔教干的,肿么办

  杀人案所导致的唯一后果就是,抓不到凶手的官府开始了丧心病狂的五日封城。
  所有外来户统统受到了不同程度监视的差别待遇。
  当然,像关莺和秦止这样的身负武功拿刀携剑的江湖人所受到的监视待遇已经达到了历史以来的最高值。
  五天,整整五天,关莺就连去澡堂洗个澡,都要由捕快的老婆亲自陪同。
  她也不知道那个捕快怎么就能放得下心来让自己老婆跟着她一个陌生女人进进出出,难道就不怕她突然丧心病狂在月圆之夜丧失理智把人咬死?
  “关姑娘,你今天是不是该去铁匠铺子取东西了?”不得不说从某种方面来看,年轻捕快的同样年轻的老婆,五官身材虽然平平,但至少还拥有一个女人起码应该有的细心,而关莺自从那天捕快查完房去了趟打铁铺子之后,就完完全全的把她想打个暗器来送给秦止,好抵消沉夏不小心落下令牌从而给出云山庄带来不必要麻烦的想法给忘光了。
  “什么铁匠铺子?”关莺懒洋洋的趴在床上,顺手往床头上捞了杯茶握在手里暖着,“陈姐啊我没事去铁匠铺干嘛,山……自己家里就有专门替我造机关的。”
  末了还补充一句,“不收钱。”
  往街上转了一圈打算回屋的秦止顿时颇觉得有些脱力的抚额长叹。
  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当天在送完图纸之后,关莺要紧紧攥住陈姐的手,不厌其烦的叮嘱她一定要在五天之后提醒她要来取东西了。
  “你忘了?你那天足足跑遍了整个折柳城,才选出一家铺子打机关。”拐进关莺房间,秦止自动自觉的拖了把凳子坐下,伸手扔了包姜糖给她,“今天是第五天了。”
  “这个先不说。”关莺一骨碌爬起来,窸窸窣窣拆开纸包扔了块糖到嘴里嚼着,“如果真抓到了,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秦止:“……”
  人都没抓到他处置个屁,想也没用啊。
  “她才一条命,你打算把她劈了来偿么?”盘腿坐在床上,关莺随随便便扯了被子裹着,还把纸包递过去给陈姐吃糖,“再者,如果啊,我是说如果。”
  秦止嗯了一声。
  “如果说,那个人其实不是冲着你们家去的,而是冲……不管冲着谁吧,你们家那里只是误伤,你会怎么处置她?”
  秦止冰冰凉凉的看了关莺一眼,“你觉得这个事情可能么?”
  关莺:“……”
  怎么就不可能?什么叫她觉得这个事情可不可能!这压根就不是可不可能的问题,而是事实就是这样的问题啊!
  “你说会不会是有可能,那块牌子是不小心掉在你们家那个院子的,然后她不小心看到了,误会说你们家就是她要找的人?”关莺越挫越勇的继续提出在秦止看来已经破绽百出得他都懒得去反驳的问题。
  “如果真是那样,那也必然是魔教中人移花接木,知道有人要去暗算,所以随便找了一家人来顶缸,只不过刚好不凑巧,找到我家了而已。”秦止挺直腰板,掷地有声的说得义正言辞。
  关莺:“……”
  所以说,名声这种东西,一旦有了就得好好保持,有朝一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名声就是脱罪的最好证据。
  当然,落日宫不存在有名声这种东西。
  “如果魔教知道有人来暗算,躲了或者召集人来把对方灭掉不就行了,找人顶缸做什么?”关莺可以摸着良心说,她说的这些绝绝对对都是大实话,就算是不搁在这个事情上,落日宫一贯的处理风格也就是这样了。
  但凡能够知道先机,不直接带着人灭了丫挺的。
  秦止冷哼一声,扭头看了眼门口,又沉默的盯着陈姐半天,最后才赏赐性的给关莺吐了六个字。
  “放长线,钓大鱼。”
  关莺:“……”
  就算是放长线钓大鱼,也可以躲起来然后跟着她啊,找不到人也同样会回去复命等下一次消息吧,没找到又不是任务失败,撑死算是延迟。
  “反正就是如果了,如果是意外,你还处不处置她。”关莺被秦止逼烦了,干脆一拍桌子开始了在秦止看是认识她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女人味爆发。
  不负责任的撒娇。
  “不处置不处置,不处置行了吧。”于是身边从来不缺乏女人的出云山庄少庄主瞬间做出了在当时情景中非常明智的决策,先顺毛。
  “……不用偿命?”秦止的回答显然比关莺预期之中的好太多,导致她还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秦止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或者……这也得看对方是个什么人吧,如果是魔教中人,就算是误杀,抓到也当然不能放过。”秦止犹豫着看了关莺一眼,仔细把自己这句话先在嘴里嚼了三遍以后,确定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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