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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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经-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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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查到了,现在的你和我,是他们的对手么?”,老黑直白地反问道。

    我并没有回答,答案是明显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我问道。

    “我刚才和奎恩说过了,他会介绍我去法国外籍军团参加新兵训练,训练结束后如果能通过他们的考核,我会加入黑水公司”,老黑的话让我的心纠成了一团,我已经失去一个兄弟,不想再失去另一个。这是个血腥的圈子,能在佣兵战场上活过三年的人,不超过10%。

    看我想继续说服他,老黑说:“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脸上划道伤口么?就是在我每次照镜子的时候,每个清晨洗脸的时候,每次面对别人看到我伤疤惊讶眼神的时候。我可以告诉自己有个救过我命的好兄弟,他的仇还没有报。想报仇,就必须先让自己强大,不是么?

    另外,记得你和钱掌柜在大兴安岭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吗?我自己也发现我并不适合与普通人在一起,过普通的朝九晚五的生活。也许这种方式更适合冷血的我,你说呢?”

    我沉默了,直到海蛇打断我的沉默。

    “嗨,这只狐狸你们打算怎么办?”,海蛇指着从飞机上拿下来的背包对我说。

    狐狸?不是只狗么?我惊讶地问。

    海蛇也不和我废话,把包递给我。仔细看真的是只狐狸,和成年的宠物狗差不多大,浑身雪白的毛没有一丝杂色,很像电影《画皮》最后出场那只。看尾巴就能看出来是狐狸而不是狗,狐狸犬的尾马是能立成个圈的,而且狗尾巴也没这么长这么大,毛色也没有这么纯白。

    “怎么办?”,我也傻眼了。

    “哦,看来你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好办”,海蛇说着抽出军刀,那狐狸似乎看出自己将遭杀身之祸,缩成一团,我双手捧着包能感觉到它在发抖。我忽然动了恻隐之心,这一路过来见到的太多的鲜血与死亡,我不禁同情起这个对生存十分渴望的小东西起来。

    “算了,我带回国吧,反正也是偷渡,不用担心海关不让我入境。这种当宠物养的东西也没法放生,放到野外几天就喂狼了”,说完我把包系好背到了身上。

    回国后我先料理了钱掌柜交待的事情,我买好了房子把Monica叫了过去,把房子手续材料和那个可乐瓶大小的水晶像一起交给了她。关上门的刹那,我听到她撕心裂肺般的哭声,我知道此刻的她一定后悔的肝肠寸断。但一切都已经晚了,我们人类最擅长的就是在相爱的时候折磨自己爱的人,在天人两隔的时候咒骂老天的不公平,却从来不曾真正明白珍惜的含义。下楼的时候,我回味着刚才那个惟妙惟肖的水晶雕像握在手里冰冷的感觉。忽然觉得像老黑那样把自己的心变的又冷又硬不去想明天,也许是幸福的一种另类方式。

    回到家,我百感交集地看着那只从阿富汗带来的白狐,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白,养了一段时间我才发现养狐狸和养狗完全不一样。这只狐狸挑食的要命,我像平常家庭养宠物狗那样给它点剩菜拌饭;根本看都不看,从超市买的狗粮连闻都不闻。有一次我看电视购物在卖一款锅,里面有个镜头是讲这个锅炖鸡炖排骨有多快,它到是对着那锅鸡肉不停地流口水。

    无奈之下我只好经常买点烧鸡什么的给它,更过份的是,它还非常喜欢吃鸡腿和鸡胸脯,这两个地方都吃完了才肯吃鸡骨架什么的。把我给气的经常和它说不如当初让海蛇宰了它来的痛快,我没准还能做个狐皮围脖手套什么的。每当我这么说它的时候,它都眯起眼睛看着我,似乎笑意十足的样子。所幸它食量不大,一只鸡够吃好几天的,我现在虽然不工作但也算有了点钱,并不十分在意。

    偶尔老黑会给我过信,他说奎恩曾派人去找那个地下绿洲,想找回自己手下的尸骨,却发现由于地震,绿洲入口已经根本找不到,只好作罢。

    就这样平淡的过了一年,突然同一天发生了两件事儿,我收到Monica的邮件通知我她要结婚了。就在我看完这个邮件之后整理邮箱的时候发现,不知道是谁用我的邮箱发了封邮件出去,邮件内容只有四个字母:“help……”

翡翠佛头 三十六  佳人吉日闻戾气

    Monica的婚礼很隆重,在酒店里邀请很多朋友和杭州的亲戚。看到我过来,Monica连忙打招呼,接过红包她说了句谢谢,低着头眼睛有点发红。

    “也许是想到钱掌柜了”,我对自己说。如果钱掌柜还在的话,今天的新郎会不会是他呢?

    酒和菜都非常好,是以杭州菜为主,什么“龙井虾仁、火踵蹄膀、宋嫂鱼羹、杭三鲜、桂花鲜栗羹、西湖醋鱼、红泥手撕鸡、一品南乳肉”,色香味量俱全。但我实在提不起兴趣,满桌子摆的不是菜,那些在我眼里都是钱掌柜的肉。

    虽然理智告诉我,钱掌柜的在天之灵也希望Monica有个好归宿,但我有的时候比较认死理儿;无聊等婚礼开始时,听同桌的某个女人八卦,说这新郎对Monica简直是无微不至加敬若神明。同桌的女人都在表示羡慕嫉妒恨,羡慕嫉妒是Monica的好命,恨则是自己老公怎么做不到这么十全十美。

    能说会道的司仪开始主持婚礼,其中一项温馨爱情回忆,由新郎从追求开始回忆两人的交往过程。新娘如果表示说的不好或者细节不完整,新郎要被罚酒。

    新郎接过话筒的时候,我打量了几眼。长得挺斯文个小伙儿,白白净净,有点像张智霖,但脸要长些,皮肤略白些。只见他接过话筒,带着几乎要洋溢出来的幸福开始回忆起来。

    “我认识Monica有6年了吧,我们是在美国读书时候的同学。之前有追求过她但是没结果,后来她回国发展,我则为了绿卡留在了美国。本来以为我已经无缘这份上帝的礼物,所以我们只是偶尔在网上有交流,直到一年前我看她的Blog。发现她当时正在经历人生的最低谷,我就辞掉了工作回国来陪她,今年5月份正式确定恋爱关系,这才有了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我妈妈是个虔诚的基督徒,在我小时候她老人家就对我说要做善事。所以我经常去做义工,照顾流浪的小动物,从不穿动物毛皮和任何动物制品。我想,Monica就是老天给我做善事的回报“,说完他转身对着Monica传去了含情脉脉的眼神等待回答。

    Monica眼圈红红的,如果不是眼影是防水的,我估计此刻肯定要花掉像个熊猫一样。穿上婚纱的她格外的漂亮,洁白的拖地长裙露着两个香肩,如果再来点烟雾效果简直就是电影里仙女出场的架势。她点点头表示说的很全面,观众立刻嘘声一片。有的说新娘心疼老公,就算没说全也不拆穿;有的说这一对儿实在是天作之合,不光是郎才女貌,女也有才郎也有貌。

    接下去下一个环节是双方交换戴对戒,就在Monica戴上戒指那刹那。我突然觉得酒店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很人很揪心的感觉,让我有种皮肤被头发丝儿扫过般,炸起层层鸡皮疙瘩。

    这种感觉我有点熟悉,当年光头那种无声的泪水在东北的雪地中落地成冰时,就是这种感觉,是一种无法压抑的绝望和哀伤,是一种愤怒却无可挽回的痛苦情绪。

    很明显整个酒店里只有我能体会到了这种感觉,其他人都在关注着沉浸在另一种幸福气场中的新人。

    我慢慢转过头,想找到气场的来源,却发现那股压得我有些胸闷的压力没了。扫了半天只看到了一个空座位,也是整个酒店唯一空着的座位,我装作找卫生间慢慢的走过去。

    在那个座位上我注意到餐碟和筷子根本没用过,这人一口菜都没吃,但有个奇怪的勺子引起我的注意。像张生记这种酒店,用得都是比较不错的餐具。这个勺子是纯不锈钢制的,圆柄是小手指那么粗的实心材质,但是此刻我眼前这个,非常吓人的被硬生生掰弯成个半圆儿。

    这力气;已经不仅仅用吓人两个字能形容的,电影里经常能看到有武林高手把银子捏变形什么的,想来也不过如此。就在我观察勺子的时候,Monica发现我不对过来问怎么了。我连忙说没事,趁她不注意把勺子塞到了一个餐巾下面。

    “坐在这儿的人好眼熟啊,以前是咱们以前公司的么?”,我一半是引开话题,一半也想知道坐这儿的是谁。

    “我不认识,我以为是他那边的朋友”,Monica摇了摇头,被灌的脸有点发红的新郎轻摇着走过来说他也不认识这个人。

    “会不会是马氏兄弟一伙的人,为报仇而来”,想到这儿我不由得有点冒冷汗,连忙和新人打个招呼开车回家。

    开着我那低调省钱又老气的普桑,上中环高架开了没多久我发现自己居然被盯梢了,而且来者水平很高,如果不是我受过反跟踪训练根本无法发现。

    “妈的,这就是为什么老子不在上海买房子”,我打定主意立刻回家收拾后换地方。

    从阿富汗回来之后我就隐约觉得马氏双雄背后的组织很不简单,始终怕被人找上门来寻仇。但怕也没用,该来的终于还是要来。

    下了高架我开始兜圈子,费了好大劲儿把尾巴甩掉,把车停在了离我租房所在小区二个路口的地方,我专找幽静的小路从小区侧门回到家。

    几件衣服和钱掌柜刻的玉猴雕像,还有电脑放到拉杆箱里,那只白狐则用个带透气孔的双肩旅行包背在身上我飞奔下楼。边下楼想要不要回东北躲几天,但又怕被仇家跟到东北去连累家人。

    马上就要出单元楼门口的时候,从单元楼居民信箱的角落里猛的有个人影向我扑过来,手里拿着辟叭作响正在冒蓝色火花的电击器。

    我像左后移了半步退到停自行车的地方,抬手把手里的拉杆箱挥向他小腹。我用东西有个习惯是不讲样子只重质量。买的这个拉杆箱是全铝合金支架,本身就非常重再加上里面塞满了东西。再加我拼命这么一挥,当胸把他打得倒退了几步,他的电击器也松手飞到两辆自行车中间的地上。

    就在我准备趁这个空当,来个侧踢把他蹬飞的时候,身后楼梯下方的空间里又冲个人出来。“坏了,埋伏”。空间太小我来不及转身,被来人从后面抱住。同时他一只手拿着洒过药水的棉纱布就奔我口鼻捂了过来,我左手被挤得抽不出来,右手挡住他胳膊想阻止他用药棉把我弄晕。

    这个时候我注意到他胳膊上都是金黄色的汗毛,而前面被我箱子砸到那个人也是个高大的白种人。此刻他已经踢开我的箱子又大步冲了回来。

    在我被前后夹击的时候,我包里的白狐狸突然努力把头挤出背包,由于怕它气闷所以经常背包拉链并不完全拉上。它探出头来直接狠狠地咬在想给我“戴口罩”的这家伙脸上,一声惨叫之后他的手略微松了些,趁这个机会我反手拿住他的手背,用了个擒拿中夺刀的把他手猛向上翻。更大的惨叫声中他手腕就被我卸脱了臼,一不做二不休,我来个更狠的。

    由于他比我高一些,我把他的手臂扛在肩上,手向下压住小臂肩向上一顶,“喀嚓”又折断了他的肘关节。可以说他这只手六个月内不要想着拿重物了,最多夹根烟什么的。这一组动作电光火石间做完,又回身来了个重重的肘锤,打得他一头撞在靠左面墙的居民信箱上。咣当一声响,把某个邮箱的铁皮撞得凹进去,我身后这家伙就滑倒在地,还带倒了几辆停着的自行车。

    没有后顾之忧的我开始专心对付面前这位,我两根手指夹着刚刚抢到的四角棉纱布,像电影里赌神甩扑克牌一样冲对方脸扔过去。别误会,我不是赌神也没什么飞花伤人的内力,这纱布就算击中也只能打落他脸上的灰尘。

    人的眼睛会自动跟踪移动的物体,我就是要利用这一本能。果然,他眼睛跟着旋转的纱布移动了一下,虽然只有短短零点几秒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左手滑步冲拳把他打了个趔歇,不等他站稳一个垫步侧踢把他直接从单元门踢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门口的水泥地面上趴在那里没了动静。

    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但已经险到了极点。对方抓人经验非常丰富,算准了我看到前面有敌人会后退一步,拉开架势和空间以躲避电击器,所以前狼携器以诱敌,后面的家伙准备把我迷晕。如果不是背包里有个除了吃鸡偶尔还会咬人的白狐,这会儿没准我又被捆个结实扔到了某个后备箱里。自从遇到过大阪凉子之后,我就特别恨下迷药的。想到这儿我回去从两个身上摸了一遍,果然不出我所料俩人都带着手铐。

    把他俩铐到楼梯的扶手上,翻出俩人手机放在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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