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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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丑夫-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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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榆听了这话笑了,回头问道:“娘,啥毛病是好的啊?”
    季婆子从鼻子里哼一声反驳她道:“你别瞪着眼儿挑我话里毛病,做针线也是好毛病,你会不?真不知道你娘怎么教的你,问你会做啥针线,告诉我会缝布袋。缝布袋用学啊?闭着眼都会缝!”
    季南山回头道:“娘,不跟你说了吗?桑榆爹娘去的早,亲戚家串换着住长大的,有谁像亲娘一样费神教她啊?您就多费心,不也是您大孙子嘛!”
    季婆子又哼上了:“是大孙子就好喽,费点心我也认了。”嘴上说的刻薄,却到底放过了桑榆,不数落啥了。
    其实桑榆的心根本不放在这上头,季婆子的一句话让她有了个主意,也就没在意这些。
    喂完了鸟,季南山拿了个柴刀,劈起了竹篾,说要做两个鸟笼子。桑榆对干手工活儿着迷得很,巴巴地跟上去瞧着,给季南山打个下手。
    季婆子一边缝着小衣裳,一边打量着院子。
    三间茅草房,新铺的顶子厚厚实实的,泥皮子是新抹的,干净利落;新糊的窗纸亮亮堂堂的,窗台上两个鼓肚大黑瓮,插着大捧的野花;小斜棚子里,灶上收拾得利利索索,靠墙摆着一个敞口多格的木架子,是桑榆让季南山新做的,拉着一个蓝色的布帘,里面是收的是整整齐齐的盘盘罐罐。
    院子里杂草都清理干净了,东西两面篱笆墙里头,钻出了一溜儿小青苗,那是桑榆种的向日葵,边上还有两垄小葱;枣树间的晾衣绳上挂着新洗的床罩子。
    季婆子看着还算满意,也就由着桑榆缠着季南山,鼓捣那“富贵闲人”才摆弄的鸟笼子去了。
    那边桑榆不知道比划着说了句什么,把季南山逗笑了,黑黑的脸膛倒显得一口牙特别的白。自二丫嫁人,季婆子一直就吊着一颗心,如今倒是慢慢地回了位,心想这桑榆手虽笨了些,但既然儿子喜欢,自己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到了半后晌,日头刚打斜,桑榆就坐不住了,挎着早起梨花嫂拿来的那篮子,就找她去了。
    梨花嫂家屋门口两棵石榴树,花红似火,开了满树。梨花嫂正在树下坐着,编着草帽,看到桑榆进门,笑着打趣道:“急性子,不说晚上来吗?”
    桑榆坐到她身旁道:“我寻思,准编好一个了,等不及过来看看。”
    梨花嫂回头喊了声:“香草,把娘编的草帽拿出来,给你阿婶儿看看。”
    屋里头走出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绑着两只小辫子,脑袋上扣着一个大草帽出来了,走到桑榆身边道:“阿婶。”
    桑榆把草帽拿下来,又从篮子里拿出一碟炒豆子给她道:“去吃吧。”
    香草笑嘻嘻地捧着进屋了,梨花嫂又喊了句:“给你哥留点儿。”
    桑榆道:“春树不在家啊?”
    梨花嫂手上不停,回道:“放羊去了。这丫头懒,不是脑袋疼就是屁股疼,她哥让着她,让她回来歇着了。”
    桑榆朝屋里喊了声:“香草,把你娘的针线笸箩给阿婶送来。”然后神秘兮兮地对梨花嫂道,“嫂子,我给你变个戏法儿。”
    13

第十二章:高人一等
    。
    桑榆故意背转了身子,不让梨花嫂看,然后迅速拿出事先放进篮子里的东西。那是一些碎布头和一些手工制成的布料花朵。
    桑榆上辈子念的是汉语言,最后却阴差阳错地做了一名幼师,又从幼师做到园长,直到拥有自己的幼儿园。教孩子们做手工,是她最喜欢的课程,只是没想到最后,却没法拥有自己的孩子。
    桑榆想到这里有些唏嘘,梨花嫂拍拍她后背道:“什么东西啊?也让我瞅瞅。”
    桑榆听到梨花嫂的动静,又回过神来,她将布花塞进袖里,转过身来,故意将双手摊开,让梨花嫂看着啥都没有,然后“呀”了一声道:“嫂子,你头上长花了!”说着将手飞快地往上一探,作势一揪,手里忽然冒出了几朵布花。
    桑榆手快,让梨花嫂大吃一惊,然后又高兴非常,赞道:“你还真会变戏法!我看这是啥花!”
    说完就将那布花拿了过去,仔细翻开起来,又道:“桑榆,你还有这手艺呢?”
    桑榆板起脸来,压着嗓子学季婆子的样子道:“这是啥玩意儿?能吃能穿能喝?”
    梨花嫂笑问:“怎么回事?”
    桑榆道:“前两天,我婆婆忽然问我会做啥女红,我就会弄这个,就做了些给她看。她就是这么说的。”
    桑榆说话间,伸手从篮子里又拣出一块水粉色的布头来,拿剪刀修成边缘齐整的长布条,然后穿针引了粉色彩线,将布条一端的角往下一折,将折下的边缘线缝合起来,再将长布条往折边这儿凑,凑一块的邻边依次缝合,到最后将线一抽,布条变皱了,桑榆将线打上结。
    喊屋里的香草送来点了火的油灯,桑榆从篮子里拿出一块松胶,凑火上一燎,然后将卷起的花心一粘,皱布条继续卷,边卷边粘,很快一朵漂亮的布花就做好了。
    梨花嫂一直目不转睛地瞅着,就连送油灯出来的小香草也没走,拍手道:“阿婶,我要这花,给我,给我吧!”
    桑榆把那朵布花,两针线缝到她袖口道:“别人的绣花可没这么显眼,好看吧?”香草笑嘻嘻地点头,然后蹦跳着出了门。梨花嫂笑一声道:“臭显摆去了!”
    桑榆笑道:“女娃都爱臭美。她要喜欢,你拣各色碎布头,做上十几二十个,用绿色布头缝几片叶子,将它们穿成一个花环,给她戴上,啥时候都不谢。”
    梨花嫂犹在赞叹:“这花又好看,做起来又简单,可虽说简单,却没见别人做过,桑榆,你脑袋好使得很啊。”
    桑榆将几朵大的布花穿在一起,又找出一根较长的墨绿色布头,锁边成一个长带子,将几朵布花固定在布带中间,然后拿起那个编好的草帽,往上面一系,将蝴蝶结缝了两针固定。然后,一个新式草帽就做成了。
    桑榆将那草帽往头上一扣道:“不能吃不能穿不能喝,但是能戴。好看吧,嫂子?”
    梨花嫂啧啧称奇:“欸,你还别说,就这破草帽,就这破布头,就这么一打扮,还真顿时显得高人一等了。”
    桑榆把草帽拿下来,对梨花嫂“恶狠狠”地道:“你是说草帽呢还是说我?这么一打扮高人一等?”
    梨花嫂常与桑榆在一块,说话也俏皮起来:“我说桑榆你是高人,这草帽是一等!”
    桑榆又笑了,拿着草帽的手背往前,在梨花嫂胸前一蹭,使了个暧昧的小眼神,道:“有眼力!”
    梨花嫂笑骂起来:“你个女淫贼,这是往哪儿蹭!”
    桑榆也不含糊:“哪儿软往哪儿蹭呗,嫂子你还不知道我吗?专门欺软怕硬!”
    梨花嫂的眼神也暧昧起来,调戏她道:“欺软倒是真的,怕硬未必吧?嗯?你是怕硬?真怕硬?还是喜欢硬?还是又怕又喜欢?”
    桑榆随着她的话头,略一寻思,脸就红了。她也就是个纸老虎,这等小黄磕儿还真是唠不来,当即就讨饶道:“嫂子,你厉害。这高人总是隐藏在民间啊!”两人相对大笑起来。
    这边梨花嫂院子里一热闹,隔壁孙溪和早就听到了动静,他院里有个茅草凉亭,平时就在那里吃饭,这凉亭正好靠向梨花嫂院子这边。听着桑榆告辞之后,孙溪和匆匆起身,马上走到了大门边。
    桑榆把送到门口的梨花嫂推回院里,将大草帽抱在胸前,一回头就看到了孙溪和,笑着招呼道:“溪和先生,出门啊?”
    孙溪和看着眼前的桑榆。
    她穿着鹅黄半臂短襦、草色裙子,乌发挽了高髻,簪了一排翠绿珠花,耳坠是两只小银鱼,因为主人转头的关系,正在不停地摇摇晃晃。这一身的打扮,只显得桑榆肤色越发的白净,脖颈更加的修长,就连那圆圆的大肚皮,也恰恰被那大草帽给遮住了。
    因为刚才与梨花嫂谈得欢畅,桑榆眉梢眼角笑意未歇。正是十六岁的美好年纪,她婷婷立在那里,活色生香,如花似玉。
    等孙溪和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桑榆正跟他献宝:“溪和先生,你看这个草帽,特不特别?好不好看?”说着她将草帽扣在了头上,眼巴巴地等着评价。
    孙溪和便微笑了,由衷地点头赞道:“非常特别,实在好看。”
    桑榆听了笑意更甚,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孙溪和有点慌乱地转过身去,恰好看到了挂在大门口的那个篮子,他一把摘下来,转身递给桑榆道:“乡民们……”
    桑榆低头瞅瞅篮子,快声地接过话来:“乡民们送来的山蘑菇,你不爱吃,给我了?”
    孙溪和有点儿不好意思,想了想换了个说法儿:“山蘑菇炖鸡吃最好了,你跟梨花嫂那么要好,捉她只鸡炖了,送我一小碗就成了。”
    桑榆接过篮子来道:“这要是以前,说不定能行,现在可准不成。她的鸡比着赛的给她下蛋,她可舍不得宰了吃。还是等南山猎着山鸡我再炖,炖好了给你送一大碗来。”
    孙溪和摸摸下巴,笑得很温柔:“好,那我就等着。”
    桑榆跟他告了辞,还没抬脚,就看到季南山走出了大门,想是来寻她的。桑榆招呼道:“南山!”
    季南山回过头来,看着她的新式大草帽有点愣。桑榆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捏着草帽边,转了一个圈儿臭美道:“好看么南山?”
    季南山看了看旁边的孙溪和,脸有点红了,低头掩饰般地咳嗽了一声,这才稳住面色,刻板地道:“回家吃饭!”
    桑榆快走两步,到了季南山身边,两人一起往院内走去。孙溪和也走进自家院里,犹听到那边桑榆道:“看我,采蘑菇的小姑娘!”然后季南山没说什么,倒是季婆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吃饭!采蘑菇的大肚婆!”
    孙溪和又在院中驻足听了一会儿,却没听到桑榆再说话,他微叹了一声,走到茅草亭里一看,饭已凉了。
    孙溪和坐在凉亭中,想起春三月,他跟桑榆第一次见面的光景。
    那时的桑榆,虽然生得好看,但是面色憔悴,目光中藏着惧意,说话都是怯怯的。当时季婆子为季南山的事儿忧心,头疼病又犯了,包着头巾歪在炕头上。孙溪和带了药草过去,桑榆跟他见了礼,拿去灶上煎。孙溪和怕她不知道火候,与季南山寒暄两句后,也跟了过去。
    火塘那里,药已煎上了,桑榆坐在草蒲团上,正捧着大肚子掉眼泪。她与季南山的事情,孙溪和听到了不少传闻,心想她可能是受了季婆子的气,便过去想劝慰两句:“那个……”桑榆目前的身份尴尬,一开口孙溪和却不知道怎么称呼才好。
    大着肚皮的小女人,慌乱地抹了抹眼泪,柔声对他道:“我叫桑榆。”
    孙溪和当时听了,脑中立刻泛出一句话来:“孤雌吟於高墉兮,鸣鸠栖於桑榆。”1
    而今日,他心里忽然泛出另一句话来:“吾闻有大才者必居贵仕,子何独在桑榆乎?”2
    不知道为什么,孙溪和忽然又想到,那次季南山跑来叫他。
    “溪和先生,快,快!去我家看看!”季南山焦急地喊他。
    “别慌,南山。是季阿婶头疼又犯了?”孙溪和披着外衫随他往门口走,嘴里问道。
    “不是!”季南山道,“桑榆晕倒了!”
    回想到这里,孙溪和眯起了眼睛,他终于想到了自己曾经费解过的一件事情。那天夜里,他到了季南山家中时,桑榆倒在堂屋的地上,季婆子呆立在一旁,地上有一只打碎的黑瓷药碗,空气中满是药草的苦味。
    那夜桑榆被救醒后,神色迷茫,表情呆愣,令人不忍猝睹。孙溪和悄悄去火塘那儿检查了药渣。
    麝香,藏红花,那是落胎药。
    孙溪和握紧了拳头,他忽然起了强烈的好奇心,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14

第十三章:北出阳关
    。
    季南山的鸟笼子,终于是编好了。弄了两个,一个大的,一个小的。
    小的那个,是遛鸟儿的时候拎着的,粗竹片的底边,细竹枝做的几道纬线,细竹篾的经线扎了一圈儿,上端合拢到一起,收成一个南瓜形状的顶,顶上还钻了孔,穿了一个铜线弯成的钩子,方便提挂。鸟笼内部吊了根横木,鸟儿可以停在上头,一旁一扇活动式木门,可活动的门板也是栅栏式的。
    大的那个,是在家里放的那种,外观与小的基本相同,只是没有上面拢起的顶子,上下都是平面。空间要大得多,里面悬了两根横木,两只八哥鸟儿正在里头歇息。季南山还细心地用粗竹筒做了喂食盆和饮水桶。
    桑榆对季南山佩服得五体投地,围着鸟笼转了好几圈,不住口地赞美。哪个男人在这样的时候能不得意?季南山的唇角微弯,含笑看着桑榆道:“这算什么?我本就会做些木工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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