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科举辅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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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科举辅导师-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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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问无辜道:“这也不是我决定的呀。”
  关卿在后面道:“不必为难他,他若有什么要求,尽管答应。”
  狱丞连连点头应是。
  宋问是太傅的外孙,太傅是关卿的恩师,关卿是他的上官。这样一层层算下来,宋问他还真是得罪不起。


第175章 今日更新
  宋问与林唯衍呆在偏侧的牢房里。这边没有其他人,安静; 也干净。
  可宋问最讨厌这样的事情了。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
  宋问靠在墙边; 对外喊道:“狱丞!狱丞兄!”
  外间狱丞早便料到会有这时候; 叹了一声,提着灯过来道:“又有什么事?”
  宋问朝他招手:“你来陪我说说话。”
  狱丞指着林唯衍道:“你这里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宋问看了看林唯衍,摇头道:“不。他不是一个聊天的好对象。”
  狱丞拍了拍钥匙:“本官也很繁忙。还有此处是大理寺; 望你明白!”
  宋问一手抱着门柱,一手指着监狱深处道:“那这样; 你把我关那边去,让我跟他们说说话。晚上再把我关回来。”
  狱丞:“……”
  狱丞跳脚:“这里是大理寺监狱!大理寺!”
  一点大理寺的尊严都不给!
  宋问拍门:“走吧走吧; 快开门!”
  狱丞:“……”
  大理寺中关押的; 倒不会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真正穷凶极恶的凶犯; 都已经被处决; 或是在刑部死牢里呆着。也是以这边的守备; 其实并不森严。
  狱丞给她清出一间空的牢房; 让两人待进去。
  林唯衍很是新奇。第一次发现坐牢是这么不正经的事。
  旁边的囚犯趴在门边,隔着栅栏审视她。
  宋问抹了把脸; 朝几人笑道:“诸位好。给诸位请安。今天吃了吗?”
  一狱友不服拍门道:“为什么他又过来了?这人是怎么回事,还能在大理寺进进出出的?狱丞; 这究竟是不是大理寺?”
  狱丞一脸平静的将门锁回去,朝他们喝了一声:“安静!休得闹事!”
  宋问刚要开口,狱丞怕她又玩之前的把式; 将监狱弄得乌烟瘴气; 急忙先说道:“不得胡言; 否则现在就将你关回去!”
  宋问说:“我要是真能在大理寺进进出出的,也不用老是在监狱里了。是我命犯小人,又偏偏命大嘛。”
  那人道:“呵,真要如此,还能在大理寺有这样的优待?”
  “宋先生。”狱丞喊了声,然后指向她来的方向。
  宋问咋舌道:“人与人之间是需要交流的。交流就是思想交换的过程,有口角很正常嘛。我支持。也没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是吧大义?”
  林唯衍大声道:“是!”
  “你是宋先生吗?”一细弱的声音道,“观学茶馆的宋先生?”
  宋问循声看去。那边光线阴暗,看不清楚。那人又隔的有些远,显得黑乎乎一片。
  宋问:“你是?”
  他惊喜道:“真是您宋先生?您怎么进大理寺了?”
  一人嗤笑道:“哟,这还认上亲了啊?”
  那声音清亮的人立马提高了音量,喊道:“不要这样说。你们不知道宋先生是谁。”
  另外一人说:“老子都在这里坐两年了,管那个娘娘腔是谁?”
  宋问闻言顺了把头发,欣喜道:“你挺有眼光的。”
  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少女气质,不愧是在狱中坐了两年的人。
  “嘶——”那人被她的厚颜无耻所打动。摇摇头准备进去。
  那声音清亮,听着是个斯文人的囚犯道:“宋先生的举措,将书册的价格降了十倍不知。之后又在茶楼免费开课,无论是什么身份的学子都可以去听课。还将全部身家都捐给了此次黄河水患中的灾民。”
  众囚犯一时动摇,惊道:“你莫不是在骗人?”
  那人咋舌:“我骗你们做什么?!宋先生如今在京城名号,那是如雷贯耳,没有几个不知道的。他教出了七名进士!云深书院一年出了七名进士!全是宋先生的学徒!”
  众囚犯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道:“你别是在胡扯吧?”
  一人嗤笑道:“还一年七名进士,你当进士靠吹啊?”
  “啧,狱丞,你评理,我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人指着狱丞道,“这群人真是见识短小,这样就不信了。分明是事实,有什么好奇怪的!”
  众囚犯暴动。不满他说的话:“你说谁见识短小?在外面多住了两年了不起?我们吃官饭的都没说话呢!”
  囚犯:“这样的人,还能进大理寺?那陛下不也得客气对他?早做官去了吧?还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杀人了?还是贪污了?还是说谎舞弊,被朝廷发现了?”
  众囚犯纷纷应声。多半是舞弊被发现了,这世间假君子那么多,这小子才是真正的见识短浅,遭人唬骗。
  可怜,真是可怜。
  宋问抱胸点头。这群人说话还是很有逻辑的嘛。
  那人急道:“宋先生捐一万两!一万两给灾区!他淡泊名利不屑做官,怎么可能会去贪污!”
  这一万两的话一出,牢狱里一番哄笑。怕要将肚皮都笑破。
  已确定这人是在胡言。若不是胡说,那就是愚蠢。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
  “你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传闻?小子,看你也是念过书的人,这说话做事,也不多想想?果然书念多了,就是不行。”另一囚犯夸张叹气,奚落道:“照你说的,他还不是神仙了?文曲星下凡,还是财神爷附体?当我们这么好糊弄?瞧他娘们兮兮的样子,他要是真能教出七个进士,还能拿得出一万两?老子现在就给他跪下,叫他一声爷爷!”
  宋问旁边一名肥胖的大哥,隔着栅栏凶狠盯着宋问,冷笑一声说:“有钱人会管别人死活?这世间能赚到这么多钱的本身就是奸诈之徒。奸诈之徒还能把钱都捐了?你怎么不问问他是怎么进来的?”
  “狱丞,狱丞!”那人跳脚道,“你作证,你评理,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狱丞轻飘飘斜了眼里面的人,同情而又有些幸灾乐祸道:“的确是真的。他将酒楼变卖,又把家产尽数捐出,凑了一万两。他的学生,有七名中了进士。他还提议将科举改制,打压舞弊。从此以后,纵是寒门子弟,也可以念书,凭本事科考。”
  这座常年吵闹,从未安静过的大理寺监狱,忽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这份安静持续了许多秒。宋问抬手摸了摸眉毛。
  一人:“当真?”
  狱丞:“不错。”
  于是又是沉默。
  宋问拍手大笑道:“忽然之间,我好像多了很多孙子!”
  林唯衍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挺了挺胸膛。不过没人看见就是了。
  邪门!
  这人忒特娘的邪门了!
  那斯文人:“哈哈哈!哈哈哈!啊——!”
  想是被狱友打了。
  宋问方才听他说话,觉得有些不对,问道:“那位兄弟,你也是刚来这里的新朋友啊?”
  “是啊我是!”那人欣喜道,“我是前不久刚进来的。不想在外面见不到先生,竟然在大理寺见到了。我很高兴……不不不,我不高兴。先生你别介意。”
  宋问:“你怎么进来的?”
  看这智商,不大像是能做坏事的人。
  与他同牢房的狱友争着回答道:“这小子去哪个权贵家里给人驱邪,装神弄鬼的,骗了好多银子。结果被人发现了,就被打了一顿,然后送进来了。”
  斯文人羞涩道:“这不是,前些日子京城鬼神之说很是盛行吗?那街头的游方术士,都赚得钵满盆满的。可大半也都是骗人的,还没有我聪明呢。我一眼红,也跟着学一手。没想到露馅了哈哈。”
  宋问:“……”
  这后面,应该不大适合跟哈哈吧?
  斯文人说:“反正在外面也不大讨得到饭吃,进来正好混混日子。没想到还能看见宋先生哈哈哈!”
  宋问跟着一笑。这人还真是个乐观的笨蛋。
  宋问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到了大理寺,还能听见关于我的传说。受宠若惊。”
  一人也是郁闷道:“没想到大理寺还能有这样的人物。是得罪了什么权贵,被陷害进来了吧?”
  宋问:“差不多吧。”
  狱丞起先还怕他们起什么口角,所以站在旁边听了些许。随后就发现,什么和什么?这竟然聊的挺开心的?
  宋问那样的读书人,和这群重犯相谈甚欢?
  果然都不是些平凡人。
  他摇摇头,惊悚的走开。
  宋问进来之后,大理寺卿最担心事情,还是发生了。
  第二天,宋祈穿着布衣,来大理寺求见。
  关卿有心想要回绝,但是又不敢闭门不见。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宋祈说好。
  将官帽摘下,放在案上,理了理官服,然后起身出去。
  宋祈就站在门口。不过数日未见,这位老人已经带上不少沧桑。只是他站在那里,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上带的威严和震慑。
  关卿快步迎出来,先是对他一拜道:“先生。”
  宋祈抬手虚扶,单刀直入道:“你知我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关卿低垂着头道:“先生,不如先进来喝杯茶。”
  “我不与你喝茶。”宋祈闭眼摇了摇头道:“关卿,老夫与你共事数十年,从未求过你,但这一次,老夫不与你周旋,要直白的和你说了。”
  关卿侧开身,将他往前面领去。
  二人走至大门的背后。关卿再次朝他拜礼道:“先生。先生教诲与恩情,学生从未敢忘。只是,国有国法,国法不可违。您如今已无官职,宋问又是朝廷重犯。照律例,学生不能放您过去见他。”
  他不敢抬头,不知前面这老人是什么表情。但是他听见了头顶传来了重重叹息声。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还是过来了,你又知道是为什么吗?”宋祈说,“我小女命途多舛,已不在人世。她生前孤苦,我未多照顾她一分。如今唯有一外孙,亦不在身边。我年有六十,寿命将至,纵是无人送终,也心有准备。我与你师母,熬过了这些许年,日日诛心。她别无所求,仅有这一点盼头,再也禁不住这样的恐吓。岂可如此?”
  关卿郑重起誓道:“学生保证,宋先生今日无虞。若陛下有心杀害,学生定当誓死保谏。”
  “你听我说。我已不在朝堂,诸多事情我不能插手。陛下是君,是只有上谏之责,没有忤逆之权。”宋祈闭着眼睛,摇摇手道:“可我宋家,几代为官。兢兢业业,为这大梁江山,也可算是立下汗马功劳。”
  宋祈指着苍天,加重语气,沙哑道:“我父,我三叔,皆因死谏而亡。从盛世到衰败,再至如今。我宋家地位都是用血用命堆起来的。百年来我宋家从无出过一人异心,绝无愧对列祖列宗。我在朝四十余年,战战兢兢,更未休过一日。大梁为何,要这样待我宋家!”
  关卿跪到地上,朝他郑重磕了一头。贴着地面道:“先生。先生为我大梁所立功劳,学生明白。堪为大梁表率。学生亦以此为荣。只是,如今学生蒙陛下圣恩,任为大理寺卿,自然不敢渎职。望先生明白,学生只能对不住您。”
  宋祈深吸一口气,情绪有些不受控。他用手遮住自己的脸:“我小女,我爱徒,皆离我远去。他们算是有错,我不予插手。可他宋问,又是做错了什么?”
  关卿抬头,看着宋祈。如何能不动容?
  他实在不忍心拒绝。
  关卿从来不怕宋祈威慑。宋祈若教训他,他硬着脖子受着。骂过就骂过了。
  可是,他害怕的,是自己有愧于这位老人。他亦觉得这位老人太过凄苦,这世道太过不公。
  他无儿无女,事事国事为先。从未让人看过他软弱的一面。
  他苦等了二十余年,等到了独女逝世。血脉在前,却不相认。
  他是刚正不阿的宋太傅,他是屹立不倒的户部尚书,他是权势滔天桃李天下的士族家主。
  可是,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宋祈说:“我不与你讲往日情分,也不与你讲律法公正。我今日来,不是太傅,不是尚书,也不是你的先生。就是一个外孙喊冤,上诉无门的老人。”
  宋祈手指轻颤,指着他说:“你……莫要这样逼我……”
  关卿沉默片刻,站起来拍拍衣摆。指着前面道:“先生。”
  宋问正靠在门上,在大理寺监狱里发展自己的迷弟成员:“这样。我教你们下一个……五子旗!”
  她的狱友嘁了一声,扭过头道:“谁要和你们读书人下棋?欺负人,也不觉得害臊?”
  应和声四起:“就是,我们可没有那么高的雅兴。”
  宋问说:“很好玩的,与会不会下棋没关系。你们可以多对一啊,我不介意。”
  狱丞恰好走过来,宋问朝他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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