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命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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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命不放-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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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想知道,你今天出现的原因。”把手机收回包里,他随即发问。
  原因?
  江谦心头的火苗瞬间高涨了几分。
  凭什么要告诉他原因,他以什么身份,需要知道自己出现的原因?
  他依旧选择沉默应对。
  江谦始终不说话,景北齐扯了扯嘴角,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我告诉你,如果她现在清醒,你可能连门都进不了。你要知道,不管你是以前夫的身份还是以哥哥的身份,都没资格出现在这里。”
  景北齐说话的语气让江谦莫名烦躁,想要反驳,却又在脑中找不到合适的论据,但他就是火大,自己和姜意然的事情,怎么轮得上他一个外人来对他指手画脚!
  “但是,”景北齐突然话锋一转,“不论今天你是突发奇想想要看她现在被你折腾成什么样子,还是迫于长辈的压力不情愿出现走过场,你都亲眼看到了,她现在很不好,发烧了,烧还得很厉害,如果不是我今天有事找她,那她可能死了都没人知道!”他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夸张,但他要是今天真不来找她,整整一个晚上,她的病情不知道要恶化到什么地步。
  江谦双手紧紧握成拳,几乎是咬牙切齿把话问出口:“那你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或者诊所,就让她呆在家里能有多少用?”
  “哼,”景北齐冷哼一声,对自己面前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越发无语,“真难为你做了她十多年的哥哥,还当了她两年的丈夫,对她的了解还抵不上我这个‘外人’。你知不知道,她最怕医院,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带她靠近医院一步的。”
  她害怕医院?她为什么要害怕医院?她从来没有对他提过。
  甚至在他目前能提取出的记忆里,她好像从来就没有生过病。
  一个人不可能十多年一点病都没有,姜意然生过病,还生过几场不小的病,可是每一次,江谦都没能知道。
  而其中的原因,有些复杂。
  “你想让我怎么样?”
  景北齐手掌撑着膝盖站起来,走到江谦面前,突然拽住了他的衣领,压抑着怒意低吼道:“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来教你?你觉得自己一直是对的?你是不是太理所当然了一点。”
  景北齐一直是个情绪控制力很好的人,但只在两个人面前他很容易就会失去掌控自己情绪的能力,其中一个,就是江谦。
  原因很简单,他看江谦就像是看另一个自己,那个过去的景北齐。他还没能正视自己的过去,自然也就对江谦的种种看不过眼。
  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江谦无法再忍耐,他景北齐也不是什么好货,现在居然理直气壮来指责他的言行,他也想问一句,他凭什么。
  完完整整看过他和姜意然情感过程的人多了,谁都有立场有资格对他指手画脚,只有他,没资格。
  江谦和景北齐两个人其实是半斤八两,彼此都没资格朝对方说三道四。
  江谦扯开景北齐的手,理了理衣领,沉声说:“你不就想让我留下来照看她,我留。”
  景北齐猛的一愣,又很快收回眼中的慌乱,“如果觉得勉强,那你还不如立刻离开,意然不该继续活在你的‘施舍’当中,你信不信,她醒来看到你,会像耗子见到猫一样,躲到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角落。”
  景北齐说的,江谦一个字都不信。
  在江谦的心中,姜意然还是那个不顾后果往他身上扑的“花痴女”,对他的任何回应都以笑容来面对,完全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块不会受伤的橡皮泥,离婚不过就是她用来给长辈施加压力的手段,并且事情的发展势态没能达到她预想中的效果而已,那是她活该。
  她一个始作俑者,在景北齐面前摇身一变就成了受害者,景北齐傻傻受了她的骗,他才不会,他比景北齐多的,可不仅仅只是相处的时间而已。
  “我走了,明早我会来看好戏的。”
  说着,景北齐就往门口走去,和江谦擦身而过之时还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嘴角泛着嘲讽的笑意。
  江谦站在原地,目送景北齐离开,直到大门关上,他才坐进沙发,目光直勾勾盯着矮几上的电视机遥控器。
  他想起了自己今天会到这里来的原因,虽是被逼着来的,但他要承认,自己是有几分想见她。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从离婚之后她从家里搬出来,就一直在避免和他正面相对,甚至逢年过节都选在他多半不在家的时段回去。可是,相见根本无可避免,因为父亲一直想要他挽回。
  今天正是如此,父亲命令他必须亲自打电话要她回家吃饭,他打了,只是她挂了电话他也就没法,只能独自回家。
  父亲的满心期待成了空,一顿晚饭气氛自然不好,饭后他被叫进书房训斥了一顿,虽然已经不痛不痒,但一想起电话里她那不太正常的语气,莫名就开始不安,什么都看不进去,踌躇了许久,才出了门。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住址,但这一年多来他从没有要去的念头,直到今天,他才终于起了意,一路上想了很多种情况,比如她不在家,比如他在楼下按了电子门她不给他开门……但走到楼下刚好有人出来,他就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上楼,结果,开门的人是景北齐。
  他又想到了一年多以来与她四目相对的那几次,从她的瞳仁里看到尴尬那无可厚非,但看到了慌乱却让他很是意外。
  慌乱之后她还会立刻将目光转移到别处,整个人变得非常不自然。
  现在一想,她为什么要怕他?她不是该立刻朝他扑过来,然后死死抱住他,笑得脸都快烂了,直到发现他嫌恶的目光才松手的么?
  为什么会是刻意的回避?
  江谦终于发现了姜意然在自己记忆中的矛盾点,越发疑惑起来,对照景北齐离开之前最后说的那几句话,他更加没底了。
  姜意然,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一直就没有特别用心去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一直在容忍,然后勉强自己去接受,而没有选择主动去适应,去了解。
  于是,他又站起来,走到姜意然卧室门口,停了几秒才伸出手转动门把手打开房门走进去。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橙黄的床头灯,却把姜意然的脸映得更加苍白。
  走到床边坐下,他看了那张熟悉而陌生的睡颜许久,到后来失了神,直到听到了一声吐字不清的低喃才回过神。
  这时,他才发现姜意然一脸难受的模样,头不住左右摆动,嘴唇小弧度的开合,模模糊糊说的是:“你走,是我不要你的,你走……”
  他开始有些不忍,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生病,还是如此近距离的观察。
  “你放心,我姜意然从来都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你走开,江谦……”
  说着,姜意然手开始在被子里乱挥,手臂很快就露出了被子,身体也往床边移动,还好江谦就在床边,阻挡住了她。
  怎么,做梦梦到他了?
  一直都是她在不亦乐乎地折腾,梦里还成了他要倒贴上去,姜意然,你是觉得自己付出了没得到应有的回报,可你有没有问过我一句我愿不愿意,把那么多强加在我身上,最后反倒是你无辜,而我薄情了?
  姜意然手在挥动的过程中某一下正好打在了江谦背上,江谦便顺势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连同另外一只手一起放进被子里,把被脚重新掖好,隔着被子控住她的双臂,直到感觉到手臂不再乱动了才放开。
  江谦叹了口气,试了试姜意然额上的温度,还是有些烫手。
  之后,他一直坐在床边,目光始终停留在姜意然脸上,若有所思的样子,差不多每隔一个小时就用床头柜上放着的体温计测一次她的体温。
  到后来他也记不清是第几次测了,看到温度下降到了37。5℃以下才放松了不少,以至于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介里是第二更。
  如果看着顺眼,点个收藏口以咩Q_Q

  ☆、三 她和他的现在(3)

  她和他的现在(3)
  景北齐大步往楼下走的同时掏出手机重播第一个没能接起的电话,可是反复拨打了好几遍,始终无人接听,疑惑的同时,心头也隐隐泛起一阵不安。
  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他回拨了那个被他摁掉的电话,那是他助理打来的。
  这次,“嘟”声没响几下电话就通了,电话那边一个男声略有些焦急又带着胆怯:“景总,许小姐又去酒吧了……”
  景北齐用力关上车门,声音格外的低沉:“哪家?”
  电话那头的人很明显受到了惊吓,声音发起抖来:“是,是‘无边’,许小姐是和一群朋友一起去的,经理跟我说,许小姐她……”
  助理话还没说完,景北齐就掐了线,不耐地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坐,拿出钥匙插进锁孔发动引擎,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
  助理没能说完的话,完整的是:“许小姐她不但喝了酒,好像还嗑了药,您千万别对她较真,有什么事情等药劲儿过了再说吧。”
  一路上,景北齐完全失去了控制,将红绿灯视若无睹,还好是晚上,路上的行人车辆并不多,不然,早就酿成车祸了。
  能让景北齐情绪失控的另一个人,名叫许泠雨,就是他助理在电话里提到的“许小姐”。
  如果让景北齐在姜意然和许泠雨之间做一个选择,问他,如果两个人同时需要他的安慰,他会去安慰谁,就目前来说,他会毫不犹豫选择许泠雨。
  为什么?
  因为许泠雨在他眼里不只是许泠雨,而姜意然一直就只代表着姜意然。
  走进灯光昏暗,嘈杂喧闹的“无边”,仅仅一眼,景北齐就发现了站在高高的舞台中央那个身着吊带衫超短裙,随着节奏强烈的音乐舞姿夸张,头还不停来回甩动,表情如痴如醉一脸享受样的许泠雨,第一反应就是她肯定嗑了药,心中那颗炸弹,“嗙”的一声爆炸了。
  他拨开口哨声、呼喊声、叫好声此起彼伏的人群,走上舞台,众目睽睽之下拽住许泠雨的左手腕,强行把她往拉下了台。
  许泠雨全身心陶醉在快节奏的音乐当中,被人拉走只当是有人加入,根本没想到会是景北齐,她以为他不会出现——不,她原本是做给他看的,只是他没接电话,那她就真正放纵一次好了,在景北齐面前装得太累,她好久都没有让思维松懈一下了
  台下有几个原本在尽情热舞的男女发现许泠雨被一个西装笔挺的高个子拉下了台,愤然地就要冲过去抢人说理,但景北齐不会给他们得手的机会。
  打从景北齐进入“无边”开始,经理就叫了人跟着他,因此那几个人还没挤到他身边就被拦住了,只能嘴里一边爆着粗口,一边眼睁睁看着许泠雨被带走。
  手上的力道逐渐熟悉起来,许泠雨终于反应过来拽着她的人是谁了。
  走到车旁,景北齐直接把手里的人给甩开,许泠雨重心不稳顺着力就撞在了车身上,肘关节刚好磕上车窗。
  “吃了什么?”景北齐咬牙切齿地问。
  许泠雨用另一只手揉着自己发疼的肘关节,抬起头,透过乱糟糟的头发灿烂地笑着回答:“我没吃!我有分寸的好不好,我只喝了酒!”
  “有分寸?”景北齐提高了声调,走上前去扼住了许泠雨的脖子,“有分寸你就根本不该来这种地方!渺渺,你现在应该在家里乖乖看书而不是在这不三不四的地方鬼混,你懂不懂!”
  景北齐在出国之前,因为一些小事和许泠雨发生了不快,没想到回来之后没及时联系她,她又回到以前的状态了。
  对,她肯定是故意气他的,她不该是这个样子,不应该……
  “不三不四?”许泠雨呼吸困难,但她绝不会因此而求饶退让,反问道,“我怎么样跟景先生你有什么关系,这本就是我的生活方式,您肯定又忘了,我和你就是在不三不四的地方认识的,你也是要在这种地方混的,凭什么来要求我,你有资格么?”
  他为什么没有资格?
  不,他为什么有资格?
  景北齐怔住了,颓然地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陷入了自我反问的状态。呼吸虽然立刻恢复,但许泠雨却没能适应,剧烈地咳了好几声,又深呼吸几口气才总算缓过来,胃里却突然涌上一阵呕吐感。
  不适感来得太快,许泠雨完全来不及过多做出反应,只能蹲下身,一手撑在地上,张开口秽物就从消化道里一涌而出。
  她一直吐一直吐,吐到胃里的东西都快没了,反胃感依旧很强烈,最后只能是干呕,眼前一片晕眩。
  其实她酒量很差,在找到景北齐之前根本就连酒精都没沾过,更别提夜店酒吧之类的地方。可是为了接近他,她把自己原本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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