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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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婚礼-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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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瑞松见劝解无用,将她拖到自己这边来,一手控制她的手腕,胳膊搂住她的脖子,另一手掐上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说:“晓辉,乖,松口!”

脸颊上的疼痛让晓辉不自觉松开牙齿,她哭累了,这会儿慢慢合上双眼。焦瑞松轻拍她的背安慰,像催眠一样,不一会儿,她就睡了过去。

焦瑞松摸摸脖子上的痛处,昏暗的灯光下他的指尖有一抹嫣红,他真觉得自己倒霉透顶,怎么会遇到这种人?他捋捋衬衫,素来沉稳干练儒雅的形象在这个女人的疯狂下崩塌,他不知道在他离开餐厅那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在晓辉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竭力克制怒火,低头却见她可怜地缩成一团偎在他怀里,肩膀仍在抽搐,又想到刚才他抓起她的时候她双眼像小刺猬一样戒备,眼睛肿成那样还能流出眼泪来,真是奇迹。正应了那句“女人是水做的”。

瞬间,他心里就平衡了。这有个比他更狼狈的人。

前面的司机极力克制从后视镜里窥探后座的两人。

“先生,到了。”司机战战兢兢地提醒沉默下来的焦瑞松。

☆、第033章 后腰上的齿痕

焦瑞松在公寓保安诧异的目光中,一路将晓辉抱进电梯,抱进房间。

珍妮在打开房门后时呆愣了几秒,接着她就哭了起来,晓辉的妆容全乱了糊在脸上,眼睛肿成核桃一般,两颊上还有浅淡的瘀痕,头发粘了泪水粘在脸上和脖子里,除了粘了灰尘的衣服还算整齐,她整个人就像是破布娃娃。

她一路小跑跟上焦瑞松的大跨步,认定是焦瑞松欺负了晓辉,待焦瑞松一放下晓辉,她就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推开焦瑞松,压低声音,愤怒地低吼:“就算太太有什么不对,您也不该打人呀!我还当您是真心喜欢凯瑟琳的,没想到您把我的凯瑟琳给折腾成这样……”

珍妮哭哭啼啼地抚摸晓辉疲惫入睡的脸:“哎哟,我的太太哟,您可是要吓死我了哟。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有人欺负你我们告诉大少爷去!”她一激动俚语就出来了,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猜测,突然就顿住不敢说话,怜悯地有一下没一下抚摸她的头发,拿眼去觑焦瑞松,偶尔会悄悄地狠瞪他。

焦瑞松刚哄了一个哭啼的女人,现在又来一个,还是个说话半点不靠谱的,他心里有团火蹭蹭往上冒,转眼见晓辉的胳膊压到了心窝,他不忍心,刚一动,珍妮就拦住了他,满脸怒火而戒备地望着他。

焦瑞松暗嗤一声,他不屑于解释,但是又担心珍妮真的一个电话打给丁晓光,想到这里眼底有道暗芒掠过,这时他再笑不出来,沉声道:“我出去接个电话晓辉就不见了,后来在马路上找到她。珍妮,你这些天有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你知道她为什么哭吗?”

三两句话就把矛盾转移到晓辉本身和她这个贴身管家身上。

焦瑞松眉峰微皱,双眸如鹰隼般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珍妮一愣,晓辉自结婚后处处与往日不同,她知道焦瑞松不会说谎话骗她这个不起眼的小管家,但是晓辉的那些变化很自然,而且与她今日的失常无关,这让她从何说起?

她困惑地摇摇头:“太太确实与往日不同,但是她没理由会突然哭啊?”

珍妮心中有个不好的猜测,她把焦瑞松推出房间,迅速扒了晓辉的衣服,把她全身检查一遍,没有看到任何不妥,她才放下吊起的心,又打水给晓辉梳洗。

焦瑞松头次被人这么粗鲁地拒之门外,还是被推出来的,传出去面子里子都没了,他失笑,如今这个狼狈样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他哪还有什么面子?垂着眼沉思了下,今晚的事透着蹊跷,他给老麦下达了几个指示,才回房间换衣服。

在玻璃镜前,他缓缓褪下染血的衬衫,露出精壮的上身,后腰处的齿痕渗出血水,血淋淋的,疼得他龇牙咧嘴,脸上脖子上就更不用说了,晓辉手下和嘴下可真是一点情也没留。他摸了摸伤口,突然自嘲而庆幸地想,幸好他系了皮带,不然这伤口就不是在后腰上了。他哼了一声:“野蛮的女人!”

孙安邦带家庭医生到达,看到焦瑞松青黑的俊脸之后微微一怔,随后进门的艾丽斯要笑不笑,焦瑞松目光一扫,她颤抖的肩膀立刻恢复平静。

“先生,要不要先给您看看伤口?”医生推推眼镜框,掩去眼底的那抹笑意。

“先去给太太看看吧。”焦瑞松淡声道。

医生没有多说,依照他的指示先准备好药品针剂,艾丽斯先一步去敲门。

主卧里静悄悄的,医生先检查晓辉的脉搏、血压和眼皮,她身上的伤口只有手背上的一处咬痕,脸颊和脚踝处的瘀青珍妮已经做了初步处理。

珍妮恍悟自己误会了“好心”的焦瑞松后就一直有些忐忑,这时仔细打量脸色有些阴沉的焦瑞松,这才发现他脸上的抓伤。她不是傻子,略略一想就明白了,于是更加忐忑地握紧双手,脑袋垂得不能更低。

焦瑞松紧紧盯着床上的人,有几分疲惫,他很久没像今晚这么惊慌过了,当时的那点心痛隐隐约约还记得,他闭了闭眼,把眼底淡淡的困惑眨去。看到晓辉忽然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轻轻一扫医生。

医生举起双手,示意不是自己弄疼了她,轻声解释道:“焦太梦里不踏实,很可能做噩梦了。”

焦瑞松顿了下,坐在床边,拉起她的手轻轻拍打,像在车上时那样做的,他记得当时她很快就入睡了。果然,不一会儿,晓辉就安静下来,像婴儿一样蜷缩在一起。

除了珍妮外,医生和艾丽斯两人目瞪口呆,谁都不敢相信焦瑞松会有这样一面,他平日是个温柔的人,但是这个看似温柔的人却是头一回这么温柔地伺候人。

还是愧疚的珍妮先开口:“先生,您的……伤也要看看,太太醒来见到您这样一定会后悔的。”

晓辉会不会后悔还两说,焦瑞松的眼底却有丝刺痛,晓辉到底是喜欢瑞青的吧。她今晚的计划可真完美,她那通电话到底是打给谁的呢?老麦只能查到区号是GD的,他稍长的睫毛在眼帘上留下一道阴影,如果晓辉喜欢的人不是瑞青的话……随即他摇摇头,要让他相信晓辉是个心思叵测的人,他绝不会相信,但他也不再相信晓辉只是表面看到的那么单纯。这时他才知道只通过调查得到的一叠冷冰冰的文字资料了解一个人还是太少了。

医生给他上完药之后,出于对这个金贵的豪门公子健康的关心以及焦老爷子多年来的信任,他隐晦地提出让焦瑞松打预防针。焦瑞松没心思应付他,轻飘飘地斜睨他一眼,医生再不敢多话,直接收拾东西走人。

“珍妮,你去休息吧。”焦瑞松等艾丽斯离开后对珍妮说道。珍妮犹豫了一下,她以为焦瑞松一直以来都是跟晓辉睡在一起的,心里没有怀疑,很自然地退了出去,临走时哽咽着说一句:“先生有什么需要直接打电话给我就好。”

焦瑞松微不可见地点头,伸手将床头灯调暗,给晓辉掖了掖丝绒被,在昏暗的灯光里坐了一夜,手上的动作却像高速运转的脑子一样没停止过。晓辉哭泣时的绝望反反复复在他脑子里上演,他忍不住紧锁眉头。

☆、第034章 冥冥之中定数

沉睡中的晓辉,时而听到小声地啜泣,时而听到有人在她耳边窃窃私语;会儿看到的是当日精神病院的情景,一会儿看到的是自己被绑在十字架上;又一会儿她在家乡的河堤上看到一张一元的钞票,平时她走在大街上是不会捡的,怕会招来别人嘲笑的目光,但她知道她在做梦,于是她很愉快弯腰捡起来,高兴地原地打转。这时,她发现前面还有钞票,她又去捡,钞票一张接一张,沿着河堤没有尽头。

突然,地上出现一双手,那双手在说话,一只手是爸爸的声音,一只手是妈妈的声音,他们在说:“这个孩子没有了,我们还能有下一个孩子!”“他爸,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呀!……”“对不起,孩子没有你重要,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你坚持住——”

这双手牵着她学会走路,牵着她走过童年,牵着她认识了人间百态,如今,他们在说什么,她为什么听不懂呢?她要去握住他们,那双手却像云雾被风吹开渐行渐远……

她不安地挣扎,却又如婴儿睡摇篮一般有人有节奏地拍打她,掌心温柔带着安抚。这个世上总算有人没抛弃她,她渐渐地安静下来,身体如失重般坠落,面前是一大片的紫罗兰花海,她在花海里晕眩,只希望能永远这么坠落……

凌晨时分,晓辉醒来,几乎粘结的眼皮困难地睁开,入眼便是昏暗的灯光下坐了一道白色的身影,那人下巴上的胡渣若隐若现,双眼紧合,眼袋上一片青黑,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搭在她的手背上。他脸上和脖子上贴了几个创可贴,与他英俊的脸形成对比,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

梦中的情景滚滚而来,涌入她的脑海,似乎在暗示着她是怎么从这个世界消失的。她不知道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如此,还是她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想像出来的。一瞬间,眼中又有了湿意,但是干涩的眼珠再也生产不出泪水来。她眨眨眼,这一刻,她是感激焦瑞松的,拯救她出噩梦的,曾经是她的父母和哥哥,现在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有那么一瞬间,她相信焦瑞松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他是喜欢丁晓辉的,毕竟这些天来她故意给焦瑞松制造了不少麻烦,但是焦瑞松都忍了下来。她相信如果焦瑞松真要对付一个商场上的对手,他的手段决不会这么柔和无害。

即使在这么绝望的时候,她也没有过轻生的想法,她狠狠闭眼,昨日的事情绝不能再发生了,她给自己放纵的时间只有昨天的那两个小时而已。她要弄清丁家的事,焦家的事,还有关于崔晓辉消失的事。

她手指一动,浅眠的焦瑞松就醒了。

他眼底有淡淡的血丝,看到她醒来脸色平静不似昨日疯狂,眼中的喜色如石子投入湖面,波浪一圈圈扩散。

晓辉脸上的热意也随着一圈圈扩散,她从没用过这种姿势跟人对视,尤其那人的目光如此专注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眼睛。

“你醒了就好了。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焦瑞松松开她的手,恢复平日温润如水的模样,给她掖了掖被子,又看了下床头的闹钟,道,“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晓辉的脸红了红,其实她会醒来的理由很窘:她是憋醒的。

“你先回房睡觉吧,多谢你昨天晚上照顾我。”晓辉下意识地说了这话,又觉自己太无情,不由得去看他的脸色。

她话才出口,就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得不像话,几乎发不出声来。两人都是一怔。

焦瑞松眼底划过莫名的光,点点头道:“好,有事了就叫我。”顿了下又道:“叫珍妮也行。”

等他出去后,晓辉松了口气,感激地望着他的背影,焦瑞松应该是懂了她想独处的心思吧。她先解决了生理问题,在镜子里看到那个狼狈不堪的女人,强忍着身体的虚软洗个澡,披着宽大的睡袍来到落地窗处。她呆呆地看着窗外,身处公寓顶层,可以看到遥远的天际发白,太阳如刚打的蛋黄一般冉冉而起。

她双眼迷蒙,直觉那蛋黄周围笼一层白雾。看了许久,她才回神,对着初升的太阳轻声道:“丁晓辉,崔晓辉,再见。”一瞬间,哀伤袭来,她眼里干涸再流不出半滴泪来。

转身时,她作了个决定,无论怎样,她要好好活下去,还不能活得像丁晓辉那么悲哀。既然重生这等事都发生了,那么,还有什么不可不改变?至少,现在她不是真正的丁晓辉不是吗?至少,她不会喜欢焦瑞青那个刽子手不是吗?

她将床上的被子床单全部换一遍,似乎这样就把晦气换走了。喝了几口水微微有了些力气,再次躺在床上的时候她脑子里清醒了几分,她好像……打掐了焦瑞松?

她懊恼地拿被子捂住脸,那么,焦瑞松脸上的伤口就是她抓的了?呜,丢人的事都被她干尽了!再一摸脸颊上的瘀青,心里祈祷焦瑞松可以看在他已经“报复”回去的份上能忘了这件事。

这天早上还是珍妮来叫她起床,因为情况特殊,她直接拿备用钥匙开门,凝视着晓辉温顺地睡在床上的身影,她眼眶里酸酸的,不忍心叫她,但是她昨晚没怎么吃饭,还得按时吃药,便不得不小声叫醒她。

晓辉再睁开眼就见珍妮的眼睛与她不遑多让,也是红红肿肿的,她心里有淡淡的感动划过,正在这时她一直搁在床头的手机响了。珍妮给她拿过来,看一眼屏幕就笑了:“是大少爷打来的。”下意识给按了接听,她觉得晓辉有委屈必定要向丁晓光说的,原来的晓辉也只跟丁晓光说心事。

屏幕上闪过几个字,晓辉眼睛迷蒙还没看清,直觉就按了确定键,她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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