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裂帛 (糖钓金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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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裂帛 (糖钓金鸭)-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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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岳泽好笑得看着她,也不急着吃,挑着鱼身上最细嫩的腮边肉放到果果的碗里。果果愣愣的看着那鱼肉,闷着头把鱼肉塞进嘴里,说:“师兄,你这几天都不来看我。我差点就以为自己是天津著名特产了。”

“啊?天津大麻花啊?”

“不是。狗不理包子。”

王岳泽恍然,很快发现自己被人拐着弯骂了,收了她的汤碗就说:“不给你喝了,没良心的,拐着弯骂我是吧。”

她苦着脸去抢汤碗,半天抢不着,只得告饶:“好嘛好嘛。我不是狗不理包子,我是驴打滚。”

王岳泽更是笑开了,给她的碗里加了几块排骨,:“什么时候对自己有这么深刻的认识了。我看你就是只驴,还是只倔驴!病了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如果不是我来,你就打算昏死在这吧。”

他见她脸上不以为然,突然动了邪恶的心思:“以前听说,有些没人要的老姑娘总一个人闷在房间里,死了几个星期了才被人发现,啧啧,一脸惨状啊。那个血肉模糊,还什么尸虫啊,臭气啊,死人骨头啊。好可怜哪!等到家里人找来,连她亲娘都认不出了——那脸上爬满了蛆——”



为了制造恐怖的效果,王岳泽可以压低了声音,边说边带着颤音,可人家林果果依然喜笑颜开的喝着她的汤,顺便鄙视地看着王岳泽说:“师兄,拜托你成熟点吧。这种东西哪里能吓到我?姐姐我是吓大的。你看我房里的DVD,满柜子的DVD啊,哪部不是十大惊悚片,恐怖片,悬疑片,恐怖禁片。你这些,太小儿科了。要不换我来跟你讲讲?”

“你当我只是吓唬你啊。我是怕你步他们后尘。再说,你好好的一个女孩就不能正常点,没事埋头看那么多恐怖片干嘛?生生的把人看变态了。”王岳泽摇了摇,不满道。

“哎呀,做这行总有写不出案子的时候,正好刺激下神经嘛。而且啊,看着恐怖片里面那些人这么惨,总觉得自己太幸福了。还能活着。”

林果果吧唧吧唧嘴,显然一桌好菜让她吃的很开心。王岳泽说的那些竟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让王岳泽无奈。

她又神神秘秘的躲进房里,拿出一瓶红酒,说:“这是我上回从老娘手底下偷来的,别人送我爸的,我爸妈没舍得喝,偷偷藏起来怕被我发现。哈哈。到底还是被我偷出来了。来来,为了庆祝我林果果顺利出院,咱们干一杯!”

王岳泽本想着她病刚好不能饮酒,可看着她难得这样开心,不忍扫了她的兴致,再者,这几天忙得昏天黑地,很久没放松过,他便也含着笑接过酒瓶,一人倒了一杯。

真的是许多天没见,她似乎格外高兴,扯着王岳泽说了在医院里面的许多趣事。比如那个成天拉着她不停量体温又不做记录的护士,还有那个神神叨叨的内科医生,还有道听途说来的医院里面复杂的人情世故。平平常常的琐事,她说起来却是口沫横飞,顿生了许多趣味。

王岳泽一口口细细抿着酒,侧着头笑着听她讲故事,时而附和几句,表现地像个好听众。

她总有这样的魅力,活力四射,让周围的人都觉得生活是多么美好和精彩的一件事。不论生命多么痛苦难堪,总有它善意的一面,而果果,看到的总是美好。这样真好。

等到王岳泽发现不对时,果果已经将面前一把杯的红酒都入了肚,还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喝的也只剩一半。

果果的酒量本来就不好,可酒品却是极佳,喝醉了酒,也不上脸,更不哭不闹,表现的极像个正常人。若不是脸上有着不同寻常的红晕,嘴里还絮絮叨叨个没完,王岳泽也不会注意到她。

“师兄,我跟你说,我在医院遇到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叫喏喏。喏喏喏喏,跟我的名字多像啊。而且听起来多亲切啊,‘喏,这个就是XXX’,‘喏,这样就可以了啊’,我们家乡总爱用这个字当助词,听起来,像是处处都在叫喏喏。我多希望,自己的小孩也叫喏喏呀。可是他真可爱,笑起来跟我一样,也有梨涡酒涡呢。”果果努力回忆喏喏的模样,只希望能把那孩子万分之一的好描述出来。

王岳泽走到果果的面前,半蹲着拍拍她的脸,说:“果果,果果,你醉了——”

她眯着双眼看着王岳泽,脸上扯开一个甜甜的笑,轻轻的叫了句师兄,一头栽在王岳泽的身上。脸颊的温度热的惊人,正好靠在他的脖颈处。

她滚热的呼吸轻轻的挠着他的耳后根,似是一根羽毛,轻轻柔柔的拂过他的耳畔,引起一阵阵的酥麻,从头皮直至四肢竟都舒服开来,只愿渴求更多。

王岳泽只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明明只有一杯红酒,可他却觉得自己也要醉了,怀里抱着果果,耳边有着她轻缓的呼吸声,这样的真实。不像从前,心里挠着【文】抓着想着,却只能【人】看着她,只能远远【书】的守着,盼她哪【屋】天回头,再次站到他身边。

这真像是在梦里,可是他却不忍去碰醒这个梦。若是他用点力气摇醒她,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会消失?

他愣愣的看着怀里的她出神,许久才缓了口气站起身来,扶起果果。

他想要把她换到卧室里躺着,这样才能让她舒服点。他心里又不由得好笑,只是两杯红酒就把她喝成这样,以后绝不能再让她碰酒了。

谁知,喝醉了酒她还不老实,一双手一下子抱住他的腰,左右揉揉捏捏,只把他当做睡觉时抱着的加菲猫,嘴巴吧唧吧唧的就要往他脸上亲。

王岳泽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要燃烧起来,口也干,心也痒,好端端的一个男人非得忍受这样的折磨和挑衅,真是恼人的很。偏生不能对怀里的人怎么样,真实的看得见吃不着。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嘴里不由的骂道:“林果果,我上辈子欠了你的。”一把把她推到床上,看着她暗自生气。

谁知道果果醉了嘴巴还不闲着,还反嘴道:“才不是。”

王岳泽听到她还不服,失笑着掐着她的脸蛋说:“我看你是装醉吧。”

她又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唯有长长的睫毛在轻轻地颤动着,安静地像个熟睡的洋娃娃。

王岳泽顺着她的脸往下看,那张熟悉的脸蛋下,却分明是具成熟女性的身体,S线尽显。

她随呼吸上下起伏的曲线引得他频频注目,一股热血直冲上他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花儿。

琥珀色仲夏(三)

“真要命。”王岳泽恨恨的骂了句,罪魁祸首却浑然不动。他也只能冲到浴室里,开大了凉水冲澡以期降火。一边冲一边还要尽力摆脱脑中那些纷纷乱乱的想法,连他自己都要佩服自己的定力了。

好不容易消火完毕,刚从浴室出来,又见果果迷糊着眼睛东倒西歪的往厨房走去,王岳泽扶着额头呻吟:“真不该让她喝酒,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上前拉住她说:“你这是干嘛去。”

果果觉得自己已经尽力睁大了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嗓子渴的像是要着火,连唇也是干的,用舌头轻轻地舔了一圈唇,希望能滋润一下嘴唇,不要让它要着火了。若是有人能给一杯水,浇灭这团火,这是无量功德。

王岳泽长叹了一口气,挣扎了半天的努力在这一个小举动下竟然前功尽弃。倘若睡着的她是个可爱的洋娃娃,此时的她,迷糊着的眼睛竟像是带着电,每一次的凝视都让人震颤,无辜到让人不忍触碰。多么像是魅惑的精灵啊,在这夏日的晚上,慑人心魄。

“林果果,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我还你便是。”

似是梦中,他在她的耳边轻叹一声,像是承诺,又像是吐出的咒语,竟然能让自己心安。

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她的一双眼依然还是茫然的望着他,他轻轻的低吟:“果果,闭上眼。”

醉了的她这样听话,静静的闭上眼睛。他这才慢慢的将身体移,轻轻地将自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她的脸明明热的惊人,可唇却是这样的冰凉,软软的,像是尝不够的糖,他只能细细的吸允着。从没想过,一个吻竟然能让人这样满足。

仲夏的夜缓缓流动着暧昧的光华,这月,这夜,这满室的柔光,都是餍足的叹息。让人忍不住闭上眼,去体验怀里真实的幸福。

呼吸里还有红酒醇美的香气,果果颤动的双眼像是欲飞的蝶,身体有些无力的倚着王岳泽。他这才发现,她似乎一直都没换过气。

他笑着狠狠的咬着她的下唇。疼痛一下让她睁大了眼睛,大大的喘了口气。怎奈用力过猛,她的脑袋竟然一下子磕到墙壁。

她呻吟一声,摸着后脑勺蹲在地上不满的叹道:“他大爷的,做梦都能磕到脑袋。痛死了。”扶着脑袋,她摸摸索索的又回到卧室,抱着加菲猫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王岳泽都哭笑不得外加挫败,自己努力了半天,竟然被人当成了一场梦,这林果果莫非还有梦游的毛病?可看着她甜甜的笑着做梦,王岳泽心里竟然踏实的不得了,傻傻的笑开了,再不愿意把她弄醒,继续那无厘头的吻。

日子还长,他不愿争这朝夕。未来很远,幸福却就在眼前,他不急。

门铃渐渐响起,起初还是很有节奏地慢悠悠的响着,到后来一下连着一下,急促的催着人,显然门外的人失去了耐心。王岳泽随手拿了毯子帮果果改好,这才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带好门。

门外一张狐狸脸无害的笑着,朝里张望了一番,不见果果,奇怪的问:“咦,果子呢?不好意思,我刚搬来,浴室有问题我也没发现,能不能借用下果子家的,很快就好。”

王岳泽侧身让李修杰进门,倒了两杯水,李修杰左右观察,依然没看到果果,也不急着往浴室走去,坐在王岳泽的对面。看到王岳泽捧着前几天被果果摔出口子的骨瓷杯子,小口的喝着水,眼里闪过一丝讥笑。

“果果睡着了,李先生。”虽然你看上去不是什么坏人,王岳泽看着杯子上的缺口,稍稍拧了眉,看向好整以暇的李修杰。

“可这毕竟是个女孩住的地方,深夜借浴室这样的事情还是少发生为好,你说对嘛。”说是要借浴室,可他手头换洗的衣服浴巾什么都没带,显然,那也只是借口。什么时候起,自己在这个屋里进出,还让旁人不安了?

李修杰不置可否得靠在沙发上,浑身散发出一股慵懒的气息,抬着眼睛做出无所谓的表情,看着王岳泽。

“王先生不也在这?有个女人在里头睡着,你却在这外头呆着。说起来,倒是你的行为不大合适了。这社会,可没几个人相信盖棉被纯聊天这种事情。若是好事的人看到你从果果的房间出来,不知道会想到哪里去。你也知道,现在的人,想象力总是丰富些。”

王岳泽只当没听到他所说的,耸了耸肩。换了个话题。

“不知道李先生听没听说过李三公子这个人。”

王岳泽顺利看到李修杰的眼睛忽闪了一下,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他含笑继续道:“传媒巨亨李佑胜,早年风流成性,可膝下却没留下一儿半女。可是十几年前,却凭空变出了个儿子。虽然家人都不承认,可是李佑胜却坚信这个儿子是自己的。只不过,孩子的妈妈却是不知道在哪里。”

房间里很静,静的让人窒息,李修杰拿着杯子的手有些颤抖,险些将水洒出,不得已将杯子搁下,手却不由捏成了拳。王岳泽微微叹息,转身对着窗外,似在沉思。

“那个孩子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能顺利成长起来,倒也算个奇迹。那样复杂的家族,没把个孩子逼疯,那孩子也是真厉害。听说那李三学成归来,却是不想继承李佑胜的衣钵,更是没借着父辈一丝一毫的力量做起了自己的事业,混的风生水起。年纪轻轻,有这样的胆量和魄力,我也是极佩服的。只可惜,李三一张脸生得俊俏,周围更是莺莺燕燕从未绝过,人不风流枉少年,可这风流的花名却是传出去了。毕竟还是李佑胜的儿子,血液里面的因子不变。”

“可是我也听说这李三为人低调,从不惹是生非或是与人为难。逢场作戏,男人总要会一些。可是但凡跟过李三的女人每一个不说他好的,他也未必就是风流。坊间流言,总是夸张的很。没想到精明如决泽的王岳泽,也会轻信这些?”

李修杰为李三反驳,又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一口,那一团团的没有形状的烟雾袅袅的从手指之间升起,飞散。只觉得隐隐疼痛的心只有在烟雾中才能平静,隐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也开始依赖上烟。一开始只为了应酬,可久了,也喜欢上这种寂寞的美感。

他知道自己没上瘾,他抽烟从不过肺,他爱上的只是烟雾缭绕的感觉,看不清,才能更好的将自己埋在烟雾中。他喜欢看着一支烟慢慢的燃烧殆尽,像是激情燃烧后残留的尸体。轻轻一吹,所有的一切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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