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裂帛 (糖钓金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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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裂帛 (糖钓金鸭)-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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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弘文又迟疑了一下,看着熟睡的喏喏,有一丝的恍惚,片刻,他又说道:“菲菲,你其实可以不用叫我姐夫的。我答应你姐姐的,总会做到。你美丽大方,学识好,能力强,完全有本事照顾好自己。我还没发现我能顾到你什么。”

这回,他却是直视她的眼睛。她的眼里闪着奇异的光,却藏着一丝的委屈。他不由软了语气,劝慰道:“好好回去休息吧。如果觉得不方便,就搬到公司附近住,我也放心些。”

她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在这也有朋友,我都住在朋友那的。我从小和姐姐分开,姐姐的生活我都不了解,我从不知道姐姐是怎么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活下来,又完成学业的。”

“姐夫,有时间,你就带我去姐姐去过的地方走走吧。我听姐姐说过,你从前会在女生楼下给她唱歌,会偷偷的给她送花,还和她一起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我也想了解姐姐的生活——毕竟,我们从小就分开了,她又死的这样早。”

“我唯一能知道她过去的途径就是你了,姐夫。”

许是想起不愉快的过去,孙菲菲的脸色有些苍白。余弘文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答应他。

她见他点头,又笑了,小心的扶着喏喏,帮着余弘文让他抱出车外。这才挥挥手笑着目送余弘文上楼。

转身她却笑着跟自己说:“孙思霏,我真没想到。你就这么死了。你生前事事跟我抢,事事赢过我,死后倒是做了一件好事。这个男人,是你送到我身边的。我总有办法让他爱上我。”

看着前方,她又露出不屑的笑,想起自己特意将余弘文引到花园中,上演那亲子一幕,不无得意。

那丑丫头,怎么可能斗得过自己?

琥珀色仲夏(一)

躺了两天,林果果的日子就在与小护士的互相调戏中静静的流淌过去。

期间,有几个小护士在林果果童鞋的魔掌下狼狈逃生,有两个男实习医生不堪林果果红果果的注视,拒绝再次踏入她的病房,其他不计人数人士在她的调戏之下活的很舒坦。

同时,在她强大信息搜寻网的过滤之下,她顺利的将内科科室复杂的人事斗争关系摸了个清楚。可以说,她在医院的这几天,一点都没闲着。上至医生护士,下至病友家属,她在人群中混得风生水起,大有省二霸凌的气势。

可惜她贼胆不足,未敢将调戏的魔掌伸向内科主任周秀芳身上,原因很简单,人家周秀芳盯着她的眼神,更像是盯着一块红烧肉,被人当成食物的感觉很不好,可偏偏周秀芳就爱上她那串门子,看着她调戏众人非但没加以阻止,反倒是欣赏的成分居上。

“果果很有活力嘛,恩,很好。说明恢复的情况不错。”

李修杰每天清早准时来报到,在她看来,他就是借着来看自己的名义来医院勾引小姑娘。

要不,他刚上过夜班,身上为啥总能这么清清爽爽,不带一丝脂粉味的?

明显就是回家仔细收拾了一番,打扮的人模人样的才过来的。

不过,每天都有人能跟自己互相亏几句,总能让人神清气爽。两人的无产阶级革命同志的感情在互亏的过程中得到了极大的发展。

李修杰常常莫名冒出来的话总让果果有些愕然。看着她不亦乐乎的调戏着小护士,突然会问:“果子,不开心?”

在李修杰怜悯的眼神下,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会滴下泪来,他又会说:“活泼的过了头,不过是掩饰自己内心的悲伤。何苦呢。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这才是林果果。”

等到她真的以为碰到知己,准备痛哭流涕时,他又会摸摸她的头说:“如果实在难过,你可以给我买糖吃,这样就会开心了。记得,哥只吃大白兔,其他不要。要不然,你给我唱首歌,就那首,排排坐,吃果果——”

果果苦着的脸瞬间变形,只想一口咬死眼前这不要脸的无赖。

从小到大,人家一唱这“排排坐,吃果果”,自己就浑身冒汗,有种被分尸的感觉。

第一次老师教她唱这歌的时候,别的小朋友都乐呵呵的唱着,只有她,抱紧了胳膊委屈的坐在墙角,不等下课,就哇的哭开了,老师问起来,她才抽抽噎噎的说,是不是自己不乖,所以想要吃果果,还你一个我一个的,果果就一个,分不开。

全班爆笑的瞬间留下了果果这辈子最耻辱的时刻。至今,还有发小取笑她:果果,你小时候就这么有危机意识的呀,果果就一个,独一无二。

她真心觉得,小时候傻,不能怪自己,只能怨爸妈。谁让爸妈给取了个这么可怜的名字,总是被吃,还你一个我一个大家快乐笑呵呵,明显就是被虐还乐虐的命啊。

可惜到了爸妈那,改名的提议总被否决。果果嫌弃自己的名字太过幼稚,老爸林良乐鄙视的看着自己说:“女儿啊,多看点书,没文化,真可怕。”

她第一次得知自己名字的由来,就是老爸搬出的李邕在《大唐泗州临淮县普光王寺碑》上的题字:““或礼或见,能超因因之缘;若我若人,尽登果果之业”。

林良乐说,这个在佛教里头,是涅槃的意思,说的是,功德圆满。果果是爸爸妈妈爱情功德圆满的产物,终有一天,也希望果果能涅槃变成凤凰。

如此有文化的名字,任谁都不能抗拒,她心得意满的拿着答案跑了,把那句题字牢牢的挂在嘴边,逢人就炫耀:我林果果,也是有出处的,有文化的代表。

可怜的林果果没看到老爸阴险的笑容,其实,当初取名的时候,果果爸妈压根没想那么多,只是因为果果妈爱吃苹果,两个人又懒得想名字,干脆给女儿取名叫果果。不过,既然找到了出处,自然不能告诉果果实话。

可见这有文化也是件很可怕的事情,文化人骗起人来,总是让人心服口服,着了道儿了还满心欢喜。邪恶的文化人儿,惹不得。

在这样的几次见面之后,林果果得出结论,与李修杰同志见面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曲线:以友好会晤开始,在互相调侃加左顾右盼调戏美女中和平进行,以横眉冷对拳脚相加结束。

不过,这样的邻居还是有点用处的,比如当苦力。大夏天的出个院,总要有个人接下才好。正好,白天的李修杰就是游手好闲的典型代名词。

好容易熬到出院,王岳泽的影子还是没见一个,天太热,自己早就不让王师母跑医院来照顾自己。

果果撇撇嘴,更加担忧决泽,这由王岳泽一手创办的公司,费劲了他的心力,跌跌撞撞才有今天的成绩,她真心希望公司越来越好。

最终只能证实一句话,远亲还不真如近邻。瞧着这李修杰,被自己支使着去办出院手续半句怨言都没有。她点点头,几天插科打诨下来,费了不少口水,这下圆满了,至少还有个替自己跑腿的。

离开医院的时候,周主任依然意味深长的看着并排着的果果和李修杰,果果想着虽然这医生人怪怪的,可是对自己毕竟不错,于是礼貌的跟她告别,周秀芳倒也笑眯眯的说:“再见,有空再来玩哈。”果果又是一脸黑线,谁没事上医院玩啊。

周秀芳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失误,一把小心,把这当成送新媳妇儿出门了,这果果啊,真是越看越顺眼。

惹的李修杰又是一阵白眼,拖着果果风风火火出了门。

李修杰满以为认得路虎的林果果应该也挺懂车,谁知道,林果果看着他的辉腾,撇撇嘴说:“你不是月薪五万啊,怎么就开帕萨特啊。”

李修杰黑着脸开了车门,把林果果这座大神塞进车里,又听到她咋咋呼呼的说:“哎,你别说,你这帕萨特还挺好看的啊。”一会摸摸真皮座椅,一会瞅瞅方向盘,仿佛有点诧异这车跟平常的帕萨特不太一样。

他只能无奈,一声不吭把车开的飞快,林果果坐在副驾上心惊胆战,一边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一边叫着:“喂,你慢点!注意安全啊!!慢点啊!小心赚到人家BMW,咱们赔不起啊!啊啊啊啊~”

李修杰终于扛不住,压了怒气收了鄙视问到:“林果果,你究竟怎么会记得路虎这种车的?还是你只认得宝马奔驰加路虎?”

“呃。因为向卉喜欢车,所以我也跟着认得一点。当然,你这大众我也是认得的。满街的出租车都是大众,我很熟的。”

李修杰脸上的平静终于出现了裂缝,林果果在他身上甚至看到了暴走的迹象,如果可以,她相信他的脑袋上已经冒烟,头发估计也已经根根竖直,宣告怒发冲冠。

可惜,这不是漫画。林果果只看到周围的风景飞快倒退,自己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欲哭无泪。

心里一个劲的呐喊:这帕萨特怎么开起来这么带劲啊!开这么快,是不是会飞起来呀!

从李修杰的车上下来,她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难得坐小车都能有坐船的错觉,下了车脚底似踩了棉花,飘飘忽忽。

不明不白的,李修杰上了车就黑了一张脸,再也不跟她说话。

她琢磨着,可能这男人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烦躁抑郁无处发泄,只能自己跟自己较劲。男人总归不能跟女人似的,MC那几天,摆着张脸就能有人懂,处处让着,捧着。

这点上,倒她是很同情男人的,难过了还得憋着,不容易。

虽说心里怀疑李修杰是伺机报复自己,可是冲着这点,她也得表示□谅。

更何况,这男人也不错,下了车还能表示绅士风度,一声不吭帮她扛起自己的行李。虽然一直黑着脸,可过马路,还知道护着自己到行车方向的另一边。即使上下电梯,上车下车也极遵守礼仪规范。

从小细节处能看到李修杰身上有极好的修养。不只是相貌,她想,他身上有一种勾人的能力,让人忍不住注目。当然,这注目的前提是他不开口跟自己抬杠——其他时刻,李修杰还是个极有魅力的男人的。

从前总听室友说,看男生的修养要从最细枝末节处观察。

林果果就遇到过几个男生,过马路时,总是急冲冲的只顾自己埋头往前走,后面踩着细高跟的女生快步跟随着,既狼狈,又危险。即使是走在道上,那些男生也从不肯把靠马路里侧的位置让给女生。

如今,这样的绅士礼仪规范李修杰都做到完美,想来也是受过严苛的礼仪培训的。

只是,可惜了李修杰这职业——莫不是这职业在上岗前都要经过专业的培训?

琥珀色仲夏(二)

林果果想到,一个男人的完美可能是许多女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厌恶,皱了眉,心里又告诉自己,这些都是你情我愿的结果,又不存在欺骗,更何况,这是他人的选择,她无从评价,也就放宽了心。

作为朋友,李修杰还是很到位的。

隔了几天,她总算又到了家门,真是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狗窝,自己还是从医院那个“出生入死”的地方回来,只觉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客客气气的跟李修杰道别,各自开门进屋。

进门便是惊喜——满室柔和的灯光,扑鼻的饭香。

大概听到开锁的声音,穿着一身围裙的王岳泽拿着汤勺就从厨房出来,看到她,笑着说:“你回来啦。”

隔着玄关,隔着一整个客厅,隔着满室温柔的光,她看到王岳泽脸上的笑如绽放的心花,自己的心底里有个小人儿只想惊呼出声,叫嚣着自己的快乐。

几天来她心里隐隐的落寞竟然就因着这笑而淡忘。脚底下不听使唤,放下包就想冲过去拥抱他。可人到王岳泽跟前,又没了那贼胆,抽了抽鼻子,跳起来叫到:“哇,有我最喜欢的山药排骨汤!”

王岳泽眼看着她从满脸的雀跃到最后的隐忍,心底里既高兴,又有些失望。

只差一点点,这最后一步,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靠自己走完。

她转身进厨房,又激动的数着:“哇,还有烩菌菇,刀拍黄瓜,清蒸黄花鱼!这么多菜!太好了。这几天在医院,师母就让我喝粥,我的嘴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王岳泽用空出的手狠狠的敲果果的脑袋,笑道:“女孩子家家的,天天鸟啊鸟的,给我戒了这个词去!好的不学,净学些坏的。赶紧去把手洗洗,汤就快好了。”

果果嘴里不满的反抗道:这个也是有出处的好不好,我也是跟着人家鲁智深学的。再说了,这鸟,指不定就是个比喻,思想复杂的人才能想歪了——

看到王岳泽挥舞的勺子,果果缩了缩脖子乖乖的去洗手。等回来,她面对着一桌子的美食,馋的两眼都发绿了,只想瞬间把所有东西都消灭干净,塞进肚子里。

好不容易等到王岳泽开饭的信号,果果扑上去就是一大碗山药排骨汤。

王岳泽好笑得看着她,也不急着吃,挑着鱼身上最细嫩的腮边肉放到果果的碗里。果果愣愣的看着那鱼肉,闷着头把鱼肉塞进嘴里,说:“师兄,你这几天都不来看我。我差点就以为自己是天津著名特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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