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麻辣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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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麻辣烫-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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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美人轻哼一声,面上无一丝波澜,“凭你的身手,如若不是被孙坚拖累,怎么会身陷险境,又怎么会负伤收场?于理,是你欠了他,还是他欠了你?”

紧紧盯住眼前人想看穿他的心他的魂,想知道这个人究竟有多险多深,“死者为大……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皱眉质问只换来淡然冷笑,“不这么说要怎么说?只不过你若对他有情,那么一切自然要另当别论。”

第二卷 徒劳无功 第18章 道上混输赢无常 出来卖盈亏自负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隐隐有气,影美人这一句话算是把我的火儿彻底勾起,“是是是,我是对他有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所以我对他有情。这下你满意了没有?”

影美人故作镇定,笑容不敛,“我早就知道……不过是知道而已,又何谈满意不满意。”

受不了这小样儿的用自嘲的口吻说找抽的言语,“你早就知道?你知道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又知道什么?说来我听听,说呀!”

影美人别开眼睛,继续冷笑,“你自己呼天抢地高叫‘有情’,又让我说什么?”

负气把两只脚从他那儿往回抽,“不说就不说,你现在说我还不想听呢。”

小样儿的没料到我会突然动作,愣了一秒就被丢了怀里所抱,反应过来立马伸爪儿来捞,手力难得粗暴,竟在混乱中乱捏到我腿上伤处。

疼!

高叫着表示抗议,惹得他慌忙中像被开水烫了一样缩回手,“对不住……我忘了你腿上还有伤。”

看他脸色稍白,我也渐渐冷静。两个人相顾无言地尴尬了半天,还得姐试探着做暖场救援。

再度把腿伸到他面前,嗔道,“你绝对是西门垏那厮派来折磨我的。不如现在一鼓作气弄死我算了,省得天长日久的大家麻烦。”

影美人自知理亏,小心翼翼地查看包扎处是否渗血,“彼时……是我失言……”这厮说完相当没有诚意的示弱宣言之后,又抓我的两只脚往怀里扯。

不轻不重地蹬他一脚,受疼受罪却是自己。小蹄子把我扯动伤口之后韵味无穷的五官扭曲全都看在眼里,露齿笑着松了手,拉过被子盖好我的腿,随即双手抓肩膀把我的上半身往床上推。

不明所以地挣扎,“你又要干嘛?”

施力者嗤笑出声,“扶你躺下啊,莫非你还想坐着睡觉不成?”

尴尬噤声。谁知下一秒这小样儿的就奔去吹了灯,赖死赖活地也爬上了床。

脑袋落到他胳膊上时姐再度颇有气节地推就,这混蛋球儿却特意凑到我耳边吹着气答话,“我也得睡觉啊。难道你又让我睡地板?从前蒙您老恩典也不是没睡过。想我回味体验,只管发话。”

话虽如此,小样儿的两只狼爪儿却越收越紧,还成身舒爽地长呼长叹,“啊~~好久没同榻而眠了,今晚貌似能做个好梦。”

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却又被我没出息地生吞活咽,余下虚张声势的硬撑场面,“少来这套,我们刚才的架还没吵完呢。”

影美人打着哈欠展示他刻意“捏造”几分困意,“细细想来,我们俩每次吵架都是为了别人……”

知道就好。

这个“别人”榜单上的第一名就是你老婆。

话已至此,我觉得自己有义务跟他打好提前量,“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若是这一场兵斗悲剧收场,结局堪忧,我会让罪魁祸首也跟着填坑陪葬?”

影美人身子一震,一把推开我坐起来,提声问道,“臻茗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此直白激烈的反应真叫人心寒。

来不及哀叹,立时换上一副正色,“还能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忘了上次我们因为什么事才起争执?”

小蹄子语气笃定,“我以为你那时是一时情急说了气话。”

禁不住冷笑,“我清楚的记得当初自己说的是‘你有你的凭,我依我的理。’而现如今,似乎就是‘有朝一日’的一日。”

影美人话音都多了一丝颤,却还睁眼说瞎话地强调“我不懂”。

这种时候还跟我装糊涂?

又或者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是牵扯到他老婆,这人就变成了真糊涂?

轻哼一声作嘲笑,“有人死了,有人要赔命,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又有什么不懂的?”

他似乎是在思索,沉默半晌方才轻声问道,“有人死了,有人要赔命,找人赔命这事,就非要由你去做不可?”

试图揣摩他此时的心情,可惜“试图”了半天也是徒劳,“依你看来,我做不得吗?”

小蹄子突然就显得有些急切,话中头几个字竟踩了我上一句的尾音,“孙文台有亲子,有故属……”

没等他说完我就截话道,“你是说我名不正,言不顺,做不着是吗?说的没错,我自然是没这个资格做索命的,我想做的,能做的,不过是赔命而已。”

影美人的语气越发慌乱,却还硬撑着要占一个理,“杀孙坚的是刘表,就算赔命,也该是刘景升去赔。这事自然会由孙文台的子侄料理,与外人无尤。”

好个与外人无尤。

一个“外人”旁敲侧击地刺激了我,一个“无尤”语意双关地撇清了他老婆。

不得不发出的诡异笑声似乎是对眼前人偏引话题实力的赞叹,“你说要赔命的是刘表哥?”

影美人似乎被我毛骨悚然的笑惊了魂,久久沉默不语。

我不知道自己的语气语调落在他的耳朵里是个什么效果,然而在本尊听来,却仅仅是苍凉落寞而已,“你也说过,两家相争,旁人无涉。就算今天死的是刘景升,我也没那个立场杀了孙坚一报还一报。”

影美人听了这句,似乎有觉悟这个话题不会在短时间内结束,便慢慢爬下地去点灯。

墙上升起了一道长长的影子,屋子里响起了刻意拖长的声音,“既然如此……?”

只四个字,却余韵无穷,其余缺失的部分明显就是留给我去填的,“他的死,直接原因是我,根本原因是袁绍,当然也少不了如花姐‘鞠躬尽瘁’的穷搅和。”

小样儿的背对着我一字一句咬的清楚,“你硬要把责任推到似玉头上,我又有什么可说。”

听这口气分明就是指责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心中微怒,怒的是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温良有爱,后一秒就利言利语。

“凡事有因才有果,没有什么是凭空生出追不到溯源的。你说我硬推责任这件事本身就是在给我猛扣帽子,你我二人,到底谁才是硬推责任的那一个?”

小样儿的依然不肯转过身来面对我,“似玉……是有苦衷的。”

好一句“有苦衷”。

料也觉,人间无味。这天底下有谁没有苦衷,只因为自己有苦衷就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貌似在东天与西天的神仙那儿都说不过去。

整理思路,侃侃而谈,“我明白,传国玉玺是你皇室之物,唐似玉恼怒孙坚将其据为己有,一气之下妄图借刀杀人来报仇消恨实属无可厚非。可是我还是要受累问一句,这传国玉玺自始至终就是汉家的,还是中途被你刘姓取得?”

墙上的影子略略晃动,影子的主人似乎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不应是也不答否,反而分心去拨灯芯的火。

继续得不到互动的独白,“据我所知,这劳什子颇有来历,要说其中的典故恐怕有一大车。传国玉玺最初源于凤栖石,楚文王破石得玉,传于秦雕琢成玉玺,再流于汉,我说的与事实可有出入?”

依旧得不到答话,姐心甚烦,口气也稍有凌乱,“有没有出入都没关系,重点是说到底,这天下也并非开天辟地之时就被汉家抓在手里,而是靠高祖刘邦在秦末乱世中一番拼抢得来。皇权都是如此,何况一枚小小的玉玺,丢失即丢失,天下都留不住了,还执着于这么一件死物又有什么意义?”

话一出口我立时就后悔了,暗骂自己竟只顾一时意气,有意无意戳了影美人的痛处,道歉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遭小蹄子冷笑还击,“你说的不错。丢失即丢失,何必执着?刘氏子孙丢了玉玺,是我等本事不济,愧对列祖列宗,与别人本就没有什么相干。房中失窃,盗贼无错,错的是屋主人。怪只怪自家门户不严,让人有机可乘。”

小样儿的说的平平淡淡,却弄得我一时无言以对。

影美人缓缓转过身来,走近几步问道,“我刚才说的一番话可还合臻茗的心意?”

你爷爷的!这叫我怎么回答。没想到小蹄子只不过耍一个小小的偷换概念,就把我逼到进退不能的境地。

刘天啊刘天,斗智的学习绝非一朝一夕,你要是再不努力,恐怕这一辈都到要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影美人乘胜追击,继续慷慨陈词,“照这个道理,孙文台贪图玉玺死于非命,也是他本事不济,怪不得人。”

得!不用说了,姑奶奶卖力挖了一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小蹄子借势又靠近几步,脸要贴脸,鼻尖要碰鼻尖,却能还两眼清明地对我对视,“臻茗口口声声要追根溯源,那我也胡说一句。乱世相争,胜败自负,尔虞我诈,诛心倾轧。没有谁欠了谁,也没有谁要给谁赔命。”

天底下没有道理,只有会说道理的人。会说道理的人会把别人的道理变成自己的道理,抓着你的手挥着扇你自己的嘴巴。

第二卷 徒劳无功 第19章 他有理他总有理 谁无情谁常无情

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影美人这循序渐进的攻势做的无懈可击。

小蹄子的脸尽在咫尺,本着不能示弱的心思对他盈盈相望,才发觉这厮的五官与从前已大不相同。天长日久的相处中顾不上留心,如今细细打量才看出变化:眉梢眼角依旧温柔,却平添了几分少年英气,不再是单纯的儒弱良顺;鼻愈挺,唇渐薄,不借别人的神情,就换戴此刻这一张白面具,空成极致,冷到冰点。

他的无甚表情对我来说就是无声压迫,枉费姐苦熬了半天,却还是从这一场气势交手中败下阵来,长叹一声转移了视线,“谁欠了谁,谁要给谁赔命。我说了不算,不如找个说了算的人决断。”

“臻茗想找谁?”

“孙策。”

“什么时候?”

“现在就动身。”

影美人略有迟疑,“夜已深……”

点头表示决心,“小孽畜遭逢大变,今晚铁定睡不着觉。不只是他,江东军上下恐怕都会哭丧守灵。就算我们连夜冲回去,也不会打扰任何人的好眠。”

小蹄子苦笑一声道,“你自己的好眠呢?自从出事以来你就没合过眼吧?”

轻笑暗喻无妨,“身体超常疲惫,精神极度清醒。本来就睡不着,被你‘宽慰’了这么一番,想睡觉就更没戏了……”

小样儿的听了我的抱怨,脸上并无愧色,惹得姐郁闷指数飙升,“我不是跟你赌气。你来之前,我也试过几次,我自己要是能飞,早就动身走了,正因为行动不便,才窝在床上挺尸,亏得现在‘天使’驾临,就好心施舍‘翅膀’一用,带我去见孙伯符吧。”

话到此处,影美人不再推拒,翻箱倒柜找了件斗篷胡乱披在我身上,拦腰抱起我往门外走。

惊叹于他干净利索的动作,我却只有力所能及伸手推门儿的份儿,“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当初看你抱起如花姐来那么轻松,还以为是你老婆比较轻的缘故。”

我发誓这一句的本意绝对是带点儿拍马屁意味的夸奖,却不知道听在被拍马匹的这位爷耳朵里有没有走样。小蹄子轻颠一下越过我胳膊揽我身体的手臂,将略略弯成了新月样儿的嘴唇凑到我耳边念道,“你不搂着我,一会儿飞的快时被甩下去可没人负责。”

含笑环上他的狗脖儿,“你真没良心。当初我抱你来回乱窜的时候,可没让你受过半点儿委屈。现如今情势逆转你就假公济私威胁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怨报德。”

影美人迎着风潇洒起飞,花心眼儿的陡然的加速害得我下意识紧搂住眼前人回味当初坐过山车时身不由己的体验。这厮趁着我穷紧张的空当儿张口咬上我的耳朵,一字一句喃喃低语,“是谁在初见时把我从半天高扔下去摔断了腿,养在床上三个月也不能动?”

你爷爷他三表舅妈的,我在心里大骂自己,怎么平白把这茬儿给忘了。莫非两个人相处在一起,记得的都是自己对他的好和他对自己的坏,其他两方面的内容都会选择性失忆?

耳廓一疼,始作俑者“身体力行”地连番质问,“这也叫‘没让我受过半点儿委屈’?”

语调柔的能挤出水来,却有瞬间让人毛骨悚然的效果。小样儿的好不容易得着个机会百分之一百掌控我,自然是不能轻易放过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厮小肚鸡肠,把长此以往对我的不满在今天一次性都找回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姐难得减弱音量,放低姿态,“我的陛下,那一回的确是我的错。不过……那之后我不是也‘处心积虑’地对你做了补偿了吗?你行动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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