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麻辣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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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麻辣烫-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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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一直不相信所谓的事故只是一瞬间说法,眼前的事实却让我不得不折身,原来那惊天动地的一瞬间之前竟是许多偶然的堆砌。

他曾经发过毒誓的!

……

“这人没死。”

漂移的思绪被带点儿惊悚的嚎叫召回。发声的人恐怕吓坏了,以至于表达讶异都挑着高八度的尾音。

这厮恐怕从开战到停战都负责守在近处看护孙坚的尸体,尘埃落定却发现有人一动不动躺在一个死人身下如此之久,不炸毛就怪了。

兵器往身上招呼的时候全然回魂,虽然唯一的冲动就是大开杀戒为死去的人陪葬,无奈我深刻地明白就算发疯灭了全天下也于事无补。

腿上插了三支箭,直到现在才恢复知觉。疼痛让我冷静地意识到现在除了维护那具必须要风光大葬的尸体,没有别的优先,“你们好大胆,竟敢对我动手。姑奶奶是你家主公,荆州刺史大人新结交的同族亲系,识相的速速找个管事的来听命。”

这种时刻说出这话显然不能取信于人,绕着我而设的包围圈更是一片哗然。早有不耐烦的人冲来预备秒杀我。情急之下别无选择,唯有使出绝招将人制住,把这吃了熊心的出头鸟儿困在生死之间杀鸡儆猴。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我不得不被迫做好最坏的打算,猪脑速算残了两条腿再背着一条尸起飞升天的成功率有多少的空当儿,就听见由远及近传来了一串马蹄响。

制造音效的人陆次现身,为首的竟是蒯良。

此君跳下马才问了一句“孙坚尸首何在”就马上被人领到我面前,确切的说是我身旁那具尸体面前。

“子柔救我。”

他认识我,所以我向他发话求救,趁这小样儿的还没弄清楚状况之前。

蒯良上前几步,立在我面前挑眉惊呼一句,“天女?你竟……果然在这儿……”

什么叫我竟……果然在这儿?

老小子上来就甩重要信息,搞得本就深受重挫的我头都大了,硬挤出个不实的笑敷衍眼前人,“此时说来话长,子柔可容我从头道来?”

蒯良对左右使个眼色,几个军校冲过来一把将我拉起扶到马上。腿上的箭疼得厉害,害得我从头到尾任人摆布,不敢妄动。

“此地不宜久留,天女先随我回城再作打算。”

颠在马背上努力白天试飞失败,回头看一眼,对蒯良问道,“子柔预备如何处置孙文台的尸首?”

蒯良看我一眼,正色答道,“孙坚乃是一方英雄,就算命丧他方也容不得我等不敬。自会妥善安排,待主公决断。”

小样儿的给的定心丸儿治标不治本,说来说去还是要过刘表哥这一关。

一路上都在组织语言想着怎么把话儿说圆,进城之后蒯良却没在第一时间带我回复刘表,而是找了郎中替我处理腿上的伤。

动外科手术没有像样的麻醉药的痛苦姐算是品尝彻底了。拔了箭,上了药,包了扎,我已去了半条命,只因一日之间经历一番生死动荡才免去一贯配备,随身携带的牢骚。

蒯良全程见证我咬着牙接受治疗,安慰的话一句没有,说的都是让人不爽的言论,“天女吉人天相,这三箭都射的偏颇,没伤至要害,否则你恐怕早就流血而死。”

如果当时不是有人把自己当成罩子将我围得那么严实,姐恐怕早就成了万箭穿心的靶子,乱石砸平的肉饼。

现实就是如此,身边的人死了,生活还是要继续,该向前走的脚步不会因为少了同行人就被迫停止,伤心有个时限,抑郁也被禁止。

治疗结束,丝毫没有缓冲就要赶去见驾。一路上蒯良都秉持着良好的风度不多一句话。

与刘表哥重逢的时候我就是这么一副残障的怂样儿。景升兄对病号没任何怜香惜玉,一见面就犀利发问,“臻茗为何会在两军对垒的战场?又为何负伤在孙文台身边?”

大可以说瞎话蒙他说我途径江东时洞察了孙坚意欲攻荆州的打算,积极奔来战地是为了给刘表哥你通风报信。奈何事到如今,脑子里跳出来的那么些有用的没用的理由,都成了拿不出手说不出口的报废品。

不能撒谎,即使是为了顾全保全也不可以。

有些事,有些人,有些感情,终究还是不能亵渎。

第二卷 徒劳无功 第17章 遭质问慷慨陈词 哀亡魂良人宽慰

呜呼哀哉!呜呼痛哉!握手一长欢,泪别为此生。之子归穷泉,重壤永幽隔。念羁情,游荡随风,化为轻絮。万事无不尽,徒令存者伤!

纷繁复杂的思虑,哀只哀“重过荆州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

千头万绪的凌乱,叹只叹“昔日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

感怀一上心头,愁容必现眉端。刘表哥眼睁睁地看着我消残了脸色,不得已出言问道,“臻茗可有听到为兄问话?你怎么会在两军对垒的战场,伤在孙文台身侧?”

收心冷笑,“哥哥是否记得小妹离开荆州时说过要去办一件私事?”

刘表哥看我的眼神满是探究,迟疑一会儿才应一声是。

“事到如今,不敢隐瞒。我当初所说要办的私事就是去找孙文台退婚。”

景升兄听了这一句之后做出的面部反应相当符合观众期待,“你说你与孙文台有婚约?”

淡然点头,“不错。说到底不过是一场阴差阳错,做不得准。家兄刘玄德不允小妹把终身大事当儿戏,做主为我定了另一桩姻缘。现如今臻茗已嫁做人妇,奈何纵使尘埃落定也时时惦念有诺未现,以至日日心神不安,所以才会不远千里来寻故人了却这一件悬案。”

刘表哥哭笑不得的表情堪称经典,姑奶奶却没觉得明里谈论婚嫁有什么丢人,“说者三言两语,听者云里雾里。哥哥觉得荒唐,作为当事人的我也只能叹一声世事无常。”

景升兄走近几步,突然就换了逼问的话题,“天女的意思是……你为周全故人之意,才跟随孙文台攻打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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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摇头,“非也非也。刘臻茗对天发誓,此一番交战,我并未出手伤一人性命。小妹虽与孙坚是故交旧识,但与兄长更是宗亲同系,况且不久之前才有幸与哥哥交往交心,又怎么会在短短时日就忘恩负义,同室操戈?”

刘表哥轻哼一声,接着问道,“休要再推三阻四,顾左右而言他,既然你并无相助江东攻打我荆州之心,为何会与孙文台一同误入敌阵,一死一伤?若为兄记得不错,天女飞来飞去如踏平地,怎么会无缘无故栽在一个小小的箭石埋伏上?”

这话说的真呛人,搞得姐强压下去的一腔悲愤又要腾腾燃起,“因为所以,科学道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哪里有那么多‘为何’,‘怎么’?”

你问我,我问谁?但凡每个天灾人祸都要问一个为什么,老天爷单就“为天下苍生开记者招待会”这一项日程就要忙死。

刘表哥听我口气不太好,态度稍有缓和,“我也相信此事分属意外。既然臻茗已将隐情告知,为兄又岂有归责之理?我即刻吩咐人引小妹下去休息,待你伤愈后再做理论。”

还他Mom的理论?

要不是想着孙坚的尸首还捏在这老小子手里,姑奶奶就冲着他没完没了的磨唧劲儿都得当场翻脸。

刚要开口问这小样儿的预备怎么处置后事,就被抢先堵了话,“休要多说,明日再议。”

议你妈个头议!

熬在房间里挺尸到半夜,本想趁着夜半无人探一探孙坚尸首的下落,结果努力了半天也没能成功起飞。前些日子就知觉飞天时身子似乎比原来沉了一些,如今一受腿伤,这求生技能算是暂时性彻底报废。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钻到被窝里强迫自己睡觉,然而这种情况下的又怎么可能实现。

黑暗中瞪房梁眼睛就是容易酸涩,等我把与亡人自从相识之后的种种一件一件走马灯之后,眼泪已流了两滩。

渐渐竟有了溺水的感觉。

被一阵漩涡从面试现场卷到西门垏面前的时候也经历过如出一辙的窒息体验。唯一不同的是,当初只有一瞬间,而这一次,仿佛要绵连至永远。

“怎么哭成这样?”

温柔如水的声音……

镇定中泛起的一丝轻微的波动涟漪,会让人错觉是因替我担忧而起。

幻觉吗?还是不争气的奢望,奢望在这一片无望的抑郁中能有一个人来救我。

“说话啊,快别哭了……”

幻觉越来越真实,接下来是更加真实的气息,淡淡的,甜甜的梨花香。

错觉吗?还是不争气的祈求,祈求有一个人同我分担压在身上的那个亡灵的重量。

错觉越来越真实,接下来是更加真实的触碰,滑顺而坚定的手握住了我的肩膀,将我轻轻抱在怀里,随后一丝一寸地延伸着抚摸我的背。

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拼命显露脆弱伤心,用尽全力回抱的时候将这一个昼夜里所有的无声压抑都卸掉伪装。我想做的,能做的,正在做的,就是好好的哭一场。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情绪失控激出的热汗透湿了衣服才想起开口说话,“你……怎……么来……了?”

不知不觉中我竟哭抽了吗?如果是,那么不用说,姐现在的模样铁定是要多怂有多怂。

还有什么可在乎的?默默流泪的人有很多,谁敢放声大哭对全天下昭示悲伤。将痛苦沉淀着,纵使再彷徨再无助也倾诉不出。浓烈的红渐渐转成低调的蓝,成为难以言明却渗入骨髓的慢性熬煎。

黑暗里只能看见眼前人的一个轮廓,朦胧中他似乎在扯一个笑,“难得见你泣不成声,如此失态……”

妈妈的,心说你死的时候我比这可狼狈多了,可惜你没看见。

里子被重创的时候有谁还会顾及面子,狠狠掐了他的胳膊,囊着鼻子再度重复了一遍彼时被诉说的支离破碎的问题,“你怎么来了?”

影美人抬手理我的头发,施施然答话道,“你一走就是十来天杳无音讯。我担心你,想你,就出来找你了。”

一把抓住他作怪的手指,软瘫在他身上继续发问,“你怎么会摸到这里来?”

有两只手顺势环上了我的腰,“别以为很容易……我可是费尽了心机,飞穿了方圆几十里,无计可施之下才猜你或许身在荆州,于是便偷偷潜进城来寻找。天可怜见,您老人家果然在……”

怒,“什么叫我‘老人家’?”

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我百分之一百地肯定这小样儿的在鬼鬼祟祟地偷笑,“你本来就是我得长辈啊……”

爹爹的,这功夫把辈分拿出来说事儿,当初勾搭成奸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要在平时,我一定跟他理论到底,现如今却实在没有这个心情。

安静了半晌,影美人轻叹一声道,“贫嘴的力气都没有,你果然是伤心了……”

一小段诡异的沉默之后试探着问话,“你都听说了?”

“江东军都乱成一团哭作一堆了,何止是我,全天下恐怕都听说了。”

“小孽畜……孙策有什么打算?”

“不清楚,只顾着找你,其他的人事怎么可能花费心思去关注。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兵荒马乱中玩儿失踪,要是你有什么不测……”

“差点儿就不测了,要不是有人做了我的盾,不只两腿伤,我这全身都要扎成箭靶子。”

影美人轻呼一声,摸黑跑去点了灯,冲回床边来掀我的被子,“你受伤了?要紧吗?”

呲牙咧嘴地把腿伸到他面前,“你自己看吧,两个小腿被捅了三个窟窿,下地走路都成了华丽的挑战。”

小蹄子顺势将我的两只脚搂在怀里,“不能下地就不要下地了,趁这个时机好好将息。”

眼看着影美人作势宽衣解带,姐大惊悚,“你脱衣服干什么?”

小蹄子笑的像偷了腥的猫,一把抓过我试图逃跑的脚插进自己衣衫里,“你老人家的玉足这么凉,我做点儿牺牲给你暖暖啊。”

一时忍让搞得这小样儿的越发得寸进尺,腿有伤,脚陷敌营,我哪里敢轻举妄动,唯有被动地让他为所欲为。

影美人的热肚皮被凉脚丫冰的一颤,脸上的笑容却不减一分,“好好睡一觉,明天我抱你走,离了江东与荆州这片是非之地,安安静静地养伤。”

沉思,摇头,“我不能走……孙坚客死异乡,连尸首都陷入仇家手中不得风光下葬。我要向刘表讨他回来,再求西门垏援手救人……就算行不通,也要跟随扶灵回乡,尽一分心意。”

影美人深不以为然,“这又何苦?人死不能复生,过多的苛刻执着只是为难自己罢了。”

这话没来由地让我恼怒,恼怒他怎么能如此冷然?

“我刚才说了,要不是有人做了我的盾,不只两腿伤,我这全身都要变成肉酱。那当了盾的人,就是孙文台。于情于理,我都欠他。”

影美人轻哼一声,面上无一丝波澜,“凭你的身手,如若不是被孙坚拖累,怎么会身陷险境,又怎么会负伤收场?于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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