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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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遥-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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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然撑在路灯下,愤愤不平道:“这又不是我的错!我根本就不是故意的,是车子……”
  叶诗雨不等贺然解释完,便一边扶着坐堑跳下车来,一边骂道:“你每次都说不是故意的,其实不知故意的耍了我多少次!”这次叶诗雨突然声音变大许多。
  但至于贺然是琐故意与不故意,就是打110报警也难查明真相。贺然这次是反正已经解释不清了,便也懒得再解释。但贺然面对叶诗雨不明事理的指责不免心中有气,可又不能怪叶诗雨,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否“故意”。
  看着叶诗雨那无辜又气愤的眼神,贺然硬生生地将傲气压抑了一半,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可贺然做不到退一步,只得退半步,无奈地把头偏向一边,昏暗地灯光洒在贺然真实偎倚在叶诗雨颈上的那面侧脸上,一阵红一阵青。贺然望着那般宽敞地马路,缓缓道:“对不起!下次我无意就是了……”贺然只是像被俘的战败士兵一样,说得口服心不服,叶诗雨自然也听得出。
  “你……”叶诗雨指着贺然,气得半晌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毕竟贺然已道了歉,虽然听着有点不爽,但总有能像老师那样硬逼着学生说点爽点的东西吧。
  此时二人就像苏美对峙,看谁磨得时间长,可司机好似有点经济不支,无奈地催促道:“两位,能把钱先给了不?”
  贺然望了望司机,又把头偏向一边,好似要把司机也拉进来对峙。
  如若两夫妻吵架,孩子是无辜的,如今贺然与叶诗雨吵架,那司机便是无辜的,叶诗雨对司机便心存不忍了,只好与贺然暂时休战,从衣袋里掏出五元钱来,不声不响地递给了司机。
  司机将五元钱插进口袋,但好似对此场景有点依依不舍,便扶在车上默默地等热闹。
  但由于这场“热闹”隔了一段时间没有加温,一时“热”不起来了。叶诗雨转身后见贺然仍然如醉翁一样撑在地上,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但此时“笑”应该比“气”多那么一点。
  叶诗雨用眼睛向下斜视着贺然,森然道:“喂!你还起得来吗?”
  贺然硬扶着灯杆缓缓立起,撑着腰白了叶诗雨一眼,冷冷道:“当然起得来,还没被你摔死。”
  叶诗雨并没有贺然那般傲气,此时气也随着时间消逝得差不多了,沉默了一会,对贺然道:“很疼么?其实我不是故意要把你摔下去的,谁叫你……那个啊!连个道歉都没有好好说。”
  贺然听叶诗雨的前三字气也在声音中化解了,可听到了叶诗雨的后三十个字,不禁怒火重生,嚷道:“喂!我做的事在你那里故意的,你做的事在我这就不是故意的了?”
  贺然顿时觉得这就像一个小贼看见了警察偷东西,突然有种“只种州官放火,不许小偷烧柴”的感觉。
  叶诗雨蹙眉道:“你说什么啊!我干嘛骗你。”
  贺然冷冷道:“那我就有必要骗你是吧,对,我看你长得漂亮,就是想占你便宜!”
  在旁的司机笑得都快哭出来,露出两颗铜黄的牙齿,但不是金的,可叶诗雨却又是气愤又是委屈,暗骂贺然:“便宜你占都占了,是不是故意的我又没怪你,你诚心道个歉会死啊!”
  其实贺然早已在车上道了歉,只是叶诗雨现下跟贺然关系玩得熟了,在熟悉的人面前,一个人的个性是藏不住的,不单是叶诗雨刁蛮,贺然自然也不例外。
  叶诗雨嚷道:“哼!我不跟你说啦!”说完转身便走。
  贺然把头偏向马路,心中抱怨道:“切,谁想跟你说啊……“但想想而已,终究不敢说出来,因为这只是贺然的一个心理安慰,其实却恨不得追上去跟叶诗雨说个明白,只是由于傲气难走出第一步罢了。
  可叶诗雨虽走出两步,却不知走向哪里,周围不是夜是街,并且人人都陌不相识,只好转身指着贺然,道:“哎!影院怎么走!“司机在旁一听,突然挺直了腰板。
  由于两人对此地都不熟悉,也就相互形成了依赖,贺然便不怕叶诗雨一气之下就对自己置之不理了,于是更加傲得肆无忌惮,侧着脸森然道:“切,我又没说我会走。“
  叶诗雨走到贺然眼着,不让贺然的眼神躲开自己,然后愤愤道:“你怎么不去问啊!“
  谁知贺然也愤愤道:“那你怎么不去问啊!“
  “我……”叶诗雨一时搪塞了,因为叶诗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去问,反正就觉得贺然应该让着自己。
  叶诗雨“切”了一声,双手又将贺然推了出去,或许是怕贺然没来得及反应而再摔一次,所以并没有用力,贺然也只退了一小步。
  不过这让贺然无语又无奈了,仿佛自己说过叶诗雨是错的,没说过还是错的,难怪刚才解释不清,因为怎么解释都是错的啊!贺然气愤中又满含冤屈道:“你疯了啊!”
  叶诗雨又朝贺然踢了一脚,蹙眉道:“我就疯了!你还喜欢一个疯子呢!”
  贺然听后心头一震,所有的傲气仿佛刹那间销声匿迹,两眼诧异而又惊讶地瞧着叶诗雨,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因为贺然从来没听过叶诗雨说这样一句话,也不知道里面蕴藏着什么意思,都恨不得要科学家们立即证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好让自己看到从前的事物再听一次。
  其实这句话里面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叶诗雨说得快了,思维跟不上语速,便脱口而出了,就像一个人吃饭吃得快了,吃着吃着就不由自主咬到了舌头一样。
  果然,叶诗雨说完便后悔了,转身后两脸晕红不理贺然了。贺然此时本出言讨好,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讨好,于是两眼呆呆地望着叶诗雨的背景,沉默地一言不发。
  正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人是如此,生意亦是如此。司机见二人好不容易歇息,咳嗽两声,终于开口道:“你们想去影院啊?离这儿远着呢!要不坐车去吧。”
  贺然还在发呆,叶诗雨不理贺然,直接问道:“多少钱?”语气好似从撒哈拉沙漠一下飞到了南极,冷静多了。
  司机也吸取了前例的教训,开口道:“六块。”
  叶诗雨一听,好似吞了硬币一般惊讶,可却不是惊讶价钱的不合理,而是顾虑到身上的钱够不够开销。
  贺然听了司机的话如梦初醒,因为一听就知道是海的,六元钱都可以将整条街坐穿了,这只能证明好学生的社会阅厉实在太少了,被坑了还不知道。
  贺然一时愤愤不平,便将自己与叶诗雨的私人恩怨先放一边,等料理了司机再说。立即抢答道:“这么贵?算了,我还是问问其它的车。”
  这条街还不算小,摩托车并不只一辆,这也是司机意料之外的,贺然说着便朝马路和另一旁走去,叶诗雨没有说什么,因为叶诗雨知道,这点贺然的确比自己懂得多。
  司机一看钱马上就要飞了,赶紧道:“算了,算了,五块不贵吧。”
  贺然将叶诗雨边推边走,回头道:“贵!我们还不如坐公交车,顶多才两块!”可转念一想,忽地停住了脚步:“糟了,车站怎么走?”
  司机见贺然步代一停,立即明白了七八分,伸手赶忙这:“这车站远的很!要拐一个很大的弯才够到,算了!算了!这天也不早了,大家都退一步,三块吧!我送你们到车站,这可是起步价,不能再低了。”
  贺然本想再缠下去,可一听司机的话顿时气了个半死,嚷道:“喂!三块你就送我到车站?”我们再坐两块钱的公车还不是一样要五块!”
  司机见二人是不到影院死不休,心中暗喜,更是把话说得振振有词:“你们两个人想三块到影院怎么行?至少得六块!”
  贺然向叶诗雨诧异地望了一眼,暗想:“这什么价啊!当我们是猪啊,老子不坐了!”听叶诗雨道:“你怎么乱喊啊!刚才还说五块。”
  司机摇手道:“不行,不行,我刚才一直说六块,你们听错了吧?”
  贺然懒得跟司机瞎扯,拉着叶诗雨的衣袖转身便走,叶诗雨也由着贺然,但就是不跟贺然说话。
  可贺然这一转身已是沧海桑田,见红灯下除去一个昏昏欲睡的交警一辆摩托都没有,好似一瞬间全忙生意去了。
  贺然不由得呆了:“难怪司机这么嚣张,原来是供不应求啊。”
  贺然毕竟只是个学生,生意上的买卖还是不太在行,这时便拿司机没辙了,无奈道:“你送我们到车间。”暗想:“三块是起步价,你总不能再坑老子吧。”
  正准备上车,听司机又道:“你这孩子怎么不会打算盘呢?你坐车到车站再转公交一共要五块,直接到影院才只六块,还不要等时间,是吧?”
  贺然愤愤道:“怎么不会打算盘了!我就要省这一块钱不得啊!”
  司机无奈道:“好了,好了,五块送你们去影院,总行吧?”
  其实贺然也猜到,花五块钱到影院,无论怎样都亏了,但贺然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愿亏在司机手上,于是冷冷道:“不,我就到车站!“
  叶诗雨在旁望了贺然一眼,轻声说了句:“没必要……”但又想到自己跟贺然的气还没赌完,于是又把话咽了回去。
  贺然好似隐隐听到了什么,仿佛是一个冷落已久的侍卫突然接到了皇帝的诏见,不禁欣喜若狂,回头道:“什么?”
  叶诗雨侧过脸道:“没什么,随你啦!”那种不耐烦的语气,仿佛就是跟木头说话。
  贺然被叶诗雨当头泼了冷水,只好把话吞了回去,好似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个陌生人,完全没有搭理的必要。
  听司机呼口气道:“算了,算了,上车吧!”
  叶诗雨轻盈地跃上车子,故意只留一小部分坐堑给贺然,然后回头淡淡道:“不许碰我……”说完立即转过头去。
  贺然知道叶诗雨是故意刁难自己,若是别人,此时已经转头便走了,但对叶诗雨实在是欲罢不能,无奈道:“这么点坐位,你叫我怎么坐啊?”
  叶诗雨爱理不理道:“关我什么事,你走路去呗。”
  这句话使贺然实在是忍无可忍,脱口道:“走就走!”可心中怯想:“不会真要走吧,我可跑不赢车子……”可惜话已出口,生米也煮成了熟饭,哪怕是走不动也得走了,心中只求叶诗雨别当真,能够腾一个坐位出来。
  可不料叶诗雨不但不怜悯贺然,反而还加一把火,对司机道:“那个……能不能把车放慢一点……我怕他跟不上。”
  “跟不上?你当是溜狗啊!”贺然心中的愤火不禁油然而生,烧得浑身发毛,几乎感觉不到冷了。
  可司机觉得反正不关自己的事,钱给够就行,也就应和道:“慢点啊!好嘞!”两脚一提,车已经在行驶了,完全不顾后面还有个人,仿佛贺然此时就是个立体虚像。
  车行了两三米,叶诗雨仍然没听到贺然的脚步声,心中有些诧异,暗想:“他难道真不来了?”忍不住回头道:“喂!你不来的话就走啊!就知道你不想来!你根本就不想看见我!”叶诗雨说完后心中也像贺妈打麻将那般心无定谱,也不知是在乎贺然,怕他不来,还是担心自己不识路。
  此时贺然正锁着眉毛站在路灯下,心中还在犹豫是追?还是不追?如若追的话,自己就好像一只任她摆布的宠物,这是完全不符贺然的。但如若不追,听叶诗雨的语气是没打算停下来等自己了。此时心中就像两个政党对峙,一时难以胜负。
  通常一个男生再高傲,都傲不过自己喜欢的女生。贺然原本打算只退半步,可现在都差不多退得围绕地球公转,也就不差这一步了。望着叶诗雨的背影越来越远,她回眸的两大眼睛也在自己的视线中越来越小,但一直没有回过头去。贺然与她彼此的距离仿佛就是系在心上的一根长绳,拉得越长越是心痛,此刻终于忍不住了,咬了咬牙,两手握紧一缕掌风,暗道:“追就追吧!谁叫老子喜欢你呢。”
  贺然呼出口气,起步向缓慢的摩托车追了出去,只见叶诗雨缓缓地回过头,由于距离问题,叶诗雨回头时的神态在贺然眼中却是模糊不清的。
  待贺然跑近,叶诗雨背着贺然道:“你不是不来么?”
  贺然紧跟在摩托的车后,不想说话,因为他怕距离太长而吃不消,这时听叶诗雨说话,总不能不管吧,于是吃不消也得吃了。用手拭开了刘海,缓缓道:“我是不来的,但我怕你不会走。”说话中仍然夹着一傲气。
  其实叶诗雨之所以问贺然,也就想知道贺然有没有发脾气,这时见贺然已开了口,看来脾气还算好,既然好,也就不怕他不来了,叶诗雨“切”地一声,不再与贺然搭讪。
  由于是冬天,跑得再快也出不了汗,并且气流又从贺然的脸颊边丝丝刮过,贺然是感觉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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