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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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遥-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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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自由的学生学会了弄假条的虚伪。
  贺然与叶诗雨一齐出了校门,但贺然本想牵着叶诗雨的手出去的,可又怕叶诗雨生气,因为两人毕竟还只是朋友关系。
  这所中学虽然是省重点,但所建的地方却小气的很,偏僻得犹如贫困山区的一条小道,黑灯瞎火难得有几户人家,并且商店也都关了门,贺然与叶诗雨见四周冷若冰霜,连路灯也出没有一盏,整条路深静的沉默,两人在幽暗中都能渐闻到的呼吸声。寒风吹过那几丛枯草越发令人发毛,连小路也是坑坑洼洼,又偏是此时夜黑得目不睹物,一不小心便会失足跌倒,校外与校内对比之下,校内还真算得上世外桃源了。
  这类场景由于贺然都是在白天放假时所见,便也没太大留意,如今在黑夜的渲染之下,贺然眼见那残枝的枯树一排排伫立在不堪的世道上,命运比行尸走肉还要凄惨,不禁感慨道:“这哪是建学校的地方啊,简直是埋坟墓的地方。”
  忽一阵寒风吹过,将叶诗雨与的刘海一齐刮动。叶诗雨打了个寒战,望着前方道:“你别说了,要吓死我啊!”
  其实贺然也吓了一跳。
  感觉在这月黑风高的晚上,周围仅剩下叶诗雨一人,并且又无灯光照路,仿佛二人就跟孤魂野鬼一般了,不过这也使贺然感到高兴,因为叶诗雨越是害怕,就越会靠近自己。
  叶诗雨害怕得不禁向贺然望了一眼,见贺然的衣衫被风刮得不住颤动,仿佛与二人此刻的心情一样感到害怕。
  一般来说,一个人在最无助的时候也是最关心人的时候,叶诗雨见贺然所穿的衣服还不到自己的二分之一,突然以柔声道:“贺然,你冷么?”
  贺然一听,仿佛在冰窖中喝了杯热开水,并且还加了粮,不禁心如灌蜜。通常一个男生都不会在女生面前示弱,何况是自己喜欢的女生?贺然原本后悔自己走得匆忙,居然没来得及加衣,但听叶诗雨关切地一问,哪怕是冷得感冒也得逞能一下。笑道:“不……不怎么冷,你呢?”贺然这一笑,让气氛流动了许多。叶诗雨笑道:“除脸以外,其余的都暖和,嘻嘻……
  就是路太黑了,让人挺害怕的。“
  “让人挺害怕的……”叶诗雨说到这声音低沉了下去。通常女生害怕时很想找个依靠,更何况贺然也感觉心慌得很。此时,贺然正想见缝扎针,一只手正欲搭向叶诗雨的肩止,将叶诗雨搂在自己身边。夜月如世间唯一的君子,在黑暗中独自浅散微光,贺然正缓缓地伸出手来,四周安静地无一人声息,唯听见二人“嗒嗒”地脚步声井然有序地循环着,贺然的手正触摸到叶诗雨肩上的棉袄,感觉衣的表面被世外空气笼罩得冰冷。贺然暗想:“她会生气么?算了,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她,大不了让她骂一顿吧。”料想了后果,贺然不禁胆又大了几分,正欲搭上去,两眼紧盯着叶诗雨的侧脸。
  突然叶诗雨“啊”地一声,叫道:“贺然,那有辆摩托车!”
  贺然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手都软了,还差点被地上的一个坑跌了一跤。叶诗雨急忙扶住贺然的那只手,才没让贺然摔了个狗啃屎。但见贺然两脸涨得晕红,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
  贺然红着脸道:“没……只是太黑了,看不清路。”其实贺然更恨那辆摩托车,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在自己纵情的时候出现。好比一个采花贼采花,突然在自己欲碰到花的时候看见了蜜蜂,吓得有花也不敢采了。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叶诗雨见贺然失足时扶了贺然一把,那近距离的温度,不知在贺然的心房中加温了多少次。
  叶诗雨道:“嗯,没事就好,那有辆车呢,我们坐车下去吧,我实在是不想走下去了。”
  贺然“嗯”了一声表示赞同,因为在这前不见光后亦不见光的路上,贺然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尽头,就算有叶诗雨陪伴,也的确是不想走下去了。
  贺然与叶诗雨跑到那司机旁,见司机正倒在车上睡大觉。
  叶诗雨喊道为:“哎!请问到街上去吗?”
  只见那司机如死人一般没任何反应,叶诗雨又道:“哎!别睡了!”司机仍没反应。
  叶诗雨向贺然望了一眼,贺然抿笑一声,嚷声道:“喂!赚钱了!”
  “钱”字刚脱口,司机立马像标杆般立起…,满脸睡像地迷糊道:“钱?什么?哪里有钱?”
  叶诗雨好似遇鬼般吓了一跳,口张大得正好可塞进一个樱桃,待舒口气道:“请问到街上要多少钱?”
  司机看了看叶诗雨,仿佛如梦初醒,伸手拍了拍额头,笑道:“哦!街上呃,五元!”
  叶诗雨用两大眼睛迟疑地瞧向贺然,好似在问价钱合不合理,其实,贺然也并没有到过这个镇上的大街,放假时通常都是在校门口乘车直接回到自己的小区。所以这时便也云里雾里了。
  但见这小路上也只有这一辆摩托车,无论司机开价多少都是得坐的,反正五元钱也不算贵,贺然便点了点头。
  司机把车发动,贺然正想问叶诗雨:“你坐前面还是后面?”可叶诗雨已抢先道:“我坐前面,因为我不坐后面。”说着便两手撑着身子爬上车去,但也和男孩一般叉腿坐着,因为叶诗雨不爱穿裙子。
  贺然感觉叶诗雨的理由有点不带理由,但反正自己也不爱讲理,便坐在了叶诗雨的身后。
  车将开动时,叶诗雨忽地忆起自己曾坐过贺然的自行车,由于害怕竟下意识地抱住了贺然,为了防止贺然见缝扎针,回头对贺然道:“哎!你不能占我便宜,否则我把你推下去。”
  贺然感觉人多了,叶诗雨便也又刁蛮了许多,不过贺然也尊重人的个性,只好“哦”地一声答应。
  车子在黑暗中加速行驶,贺然只有两手撑着车尾,身子向后倾斜着,仿佛前面放了个炸弹,稍微一碰就会被炸下车去。叶诗雨向后望了贺然一眼,虽然越发想笑,但就是不让贺然靠前。
  车行得越快风便会越大,好比一个人越想打破黑暗,黑暗越会吞噬了你。贺然感觉越发地冷了,不禁打牙道:“慢点啊!冷死了。”
  叶诗雨便叫司机放慢了速度,回头对贺然道:“谁叫你不加衣的,刚才还说你不冷。”
  贺然把身子偏向叶诗雨,浅闭着眼道:“刚才你走这么近我当然不冷了,况且你带我逃出来万一被抓了还得罚一晚上运动,便索性不穿了!”
  叶诗雨听了的前半句,只是两眼睁大了一下,好似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东西突然显现出来,但忽地听到了贺然的后半句,不禁做贼心虚,极力解释道:“才没呢!是你还我出来的不是我!”
  贺然风叶诗雨急得跟自己抄作业被抓一般,不由得反头讥笑。但见司机在话题中好似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突然插嘴道:“哎,同学,今天怎么就你们两人出来了,平时都是结队逃课的。”
  叶诗雨没有说话,贺然道:“今天保卫科好似管得很严,逃课的人都被抓了,我们是找老师开条出来的。”
  那司机一听,愤愤道:“怪不得我们今天没接到一个客,幸亏我等着都睡着了,才总算没白跑这死鬼路一趟。”
  贺然疑道:“这么说其余的摩托车都因接不到客先走了?”
  司机道:“对啊,那保卫科管这么严,不晓得搞什么明堂,学生出来玩一下关他个屁事啊!”
  贺然听了心下一爽,不禁暗骂:“就是嘛!该死的保卫科,上次还给老子打了四个耳光,真是个狗!”
  叶诗雨听了司机的话,把身子偏向司机一边,好似司机挡住急促的气流,眯着眼睛道:“这也不能怪保卫科啊,他们也是按规定做事的嘛,只是学校管得实在太紧了,学生偶尔也应该释放些压力的。”
  司机听了便不再答话,不过贺然一听叶诗雨开口,感觉气氛一下子就不再单调了,故意调笑道:“啊?你也会觉得有压力啊。”
  叶诗雨蹙眉道:“我也是学生哎!再说,你没发现自杀的多是好学生啊!”
  听到这,贺然有此无语,低声道:“自杀也算哪,那我们不自杀的岂不是对不起“学生”这两个字了……”自嘲一会,突然想到了欧阳旭峰的那个女朋友,不禁对叶诗雨的话深感大义了。
  其实,这也是因为某些好学生成绩好得过于过分,脑子里塞得教学内容都超载了一个正常人的承受量,好比一个气球,吹得太大总会爆炸的,但通常一两个气球爆炸除了吹气球的人外也不会被关注。所以学生自杀除了他们的父母也没准会心疼的。
  车子在不堪的小道上转过了好几个弯,贺然冷得恨不得贴在叶诗雨的背上,不禁催促道:“清寒有多久啊?”
  司机道:“过了那个泥路就到了,咦?你们没去过这条街上?”司机的表情好似死了爹娘一般地遗憾。
  贺然道:“对!没去过,不过下次就去过了。”其实贺然也知道司机是后悔当初没把价钱喊高一点,不过价钱把正定了,贺然这时候告诉他也没什么关系。
  司机咽了唾沫,便没再答话。突然车子被开的歪歪斜斜,贺然与叶诗雨坐的极不舒服,往地上一看,见四周已经够黑了,那地面更是黑得好比商业老板的良心,坑多的连车都快翻了,突然那摩托车好似辗转了块石头,一下子飞出好几料,落地时贺然与叶诗雨屁股都痛得开了花。不过在落地的一瞬间,由于惯性问题,使贺然的身子忽地前倾,嘴唇以均加速运动突然靠向叶诗雨的后颈。
  此时,贺然吓得两眼睁得像只灯笼,急忙把脸侧抽一旁,刹那间反应得还算及时,但一面侧脸已紧贴在叶诗雨的颈上。
  叶诗雨“啊!”地一声尖叫,好似遇见了强奸犯,声音贯彻得比******还要高。司机急忙扶稳了车头,人都差点吓得从车上摔下去。贺然急促地撤回身子,慌张道:“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贺然说到这好似已词穷语尽,思维已像面条一般杂乱,不知下面该说什么了。
  虽然此时小道上已有一点微光,但由于叶诗雨是背向贺然的,所以贺然仍是看不清叶诗雨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气,只感觉她的肌肤温熏沁人,若不是叶诗雨惊叫一声,贺然恨不得偎倚在她的颈上睡着了。
  贺然见叶诗雨的背景在自己的祖母中一动未动,也没有怒骂自己,终于呼出口气。停顿了一会,见叶诗雨仍然没有说话,现下已迟迟后悔当初不该把脸侧向一旁,居然没有利用这个万载都难逢的机会,机智地享受一下正常人的欲望。
  司机见后面的二人安静地有点过分,呼了口气道:“唉,总算是到了,该死的泥路太难走了!”
  贺然听司机一说,正好一刀把话题岔开,附和道:“啊?到了吗?太好了。”
  司机转了个弯,突然在黑暗的尽头,一个“偌大”的长街显现在眼前,贺然与叶诗雨蓦地一惊,没想到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上还有这么一个世外桃源,当真有一种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贺然顿时觉得学校也太高尚了,隐居在那样的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正所谓“君子固穷”嘛,所以学校是君子,学生更是被学校坑得比乞丐还君子。
  贺然眼见这条长街大道上灯火通明,马路两旁都种着环保树,商店也有许多,虽然来往的人口车辆人像市区中打麻将那般接连不断,不过时来时往还是有的——其实这条街与贺然现如今生活的城镇对比起来颇有不如,只是刚从学校那么狭窄的地方突然到了一个稍微宽阔的地方,便没有理由不惊讶。
  待司机把车随意地停在一路灯下,贺然坐立起正准备下车,叶诗雨突然间加减伸手推来,这一猝生变化是贺然意料之外的,只见屁股刚离开座堑,身子便从车上向后直摔了出去。
  只听“哎哟!”一声,贺然仰卧在地上,屁股痛得像是刚打过实习护士的大头针,只得两手缓缓地撑起身子,但由于屁股实在痛得厉害,整个人只能撑在地上。
  贺然皱着眉头盯着叶诗雨,见她也蹙着眉毛看向自己。虽然贺然对叶诗雨如酒鬼对酒一般心生暧昧,但如果酒烈得令人头痛这也不免使酒鬼醉得不爽。贺然见叶诗雨竟刁蛮得把自己摔在大街上,就好比海明威被自己的梦想女人-玛莎·盖尔霍恩当众冷落一样,心中的傲气顿时压抑不住,对叶诗雨厉声道为:“喂!你神经啊!”
  只见叶诗雨气呼呼地道:“你才神经呢!早提醒你不许占我便宜,你居然还……我真想在路上就把你推下去。”叶诗雨虽然表情很愤怒,话却说得如安慰人一般平和。
  贺然撑在路灯下,愤愤不平道:“这又不是我的错!我根本就不是故意的,是车子……”
  叶诗雨不等贺然解释完,便一边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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