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纨绔呆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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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纨绔呆萌后-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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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再次见到寻风,朝歌竟有些陌生,寻风的个头高大了许多,从前的小马驹,如今已是成年的骏马,朝歌这些年对寻风多有疏忽,虽说宫中的人将寻风照顾得极好,丝毫不敢怠慢,但寻风乃烈马,将它照顾得再好,也是一种禁锢。
  朝歌意欲抚摸寻风背上那乌黑发亮的鬃毛之时,寻风的背微微抖了抖,似还有些脾气,并不愿意让朝歌触碰,这么多年,何止朝歌差点认不出寻风,就连寻风都差点认不出朝歌来,可嗅到朝歌的气息,寻风黝黑的眼珠子既有埋怨又有脾气可又夹杂着浓烈的兴奋和亲昵。
  自打被送给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寻风就料到自己会有今日,见到朝歌的欣喜和兴奋最终还是胜过了埋怨和脾气,寻风还是主动地凑过了脑袋往朝歌的手心凑,只是鼻子里呼哧呼哧还是喷洒着浓浓的不屑,它可不是就此轻易原谅她的意思!
  朝歌当即笑了,抱着寻风的脑袋蹭了蹭:“好寻风,你是自由的灵魂,应当不受任何人拘束,可却为了我留在了邺康,是我让你受委屈了。你这样厉害,便是狼群见了你的英姿,都要忌惮三分,你可愿随我踏上烽火之地?”
  寻风原本就好动,此时被朝歌抱着脑袋,竟也老老实实地安静了下来,生怕伤了她,又听到朝歌的话语,寻风不敢动,可那好动的耳朵早已说明了他雀跃兴奋的情绪,就差当即将朝歌拱上自己的背疾驰。

  ☆、126 你可还爱我

  明下月不敢擅离邺康,北周皇室单薄,当年的夺位之争极其残酷,公主之中,唯有尚未婚嫁的长公主卫芙仍在邺康,并未远嫁,而当年的皇子之中,除了先皇后嫡子勋王因远在封地不曾受到牵连,陛下是踏着先帝与手足的尸体站到最后,登基为帝的,而自打勋王叛乱处死之后,一旦卫衍出了任何差池,皇室之中竟无人能再把持皇权。
  如今邺康城中坐镇的是皇后云氏娘家的父兄,天下人尽知,明下月非寻常人,唯独听命于卫衍,纵然卫衍信任云里雾父子,但明下月却对他们始终堤防,一旦云氏有反心,明下月手中握有最后一张底牌,可尽诛叛臣。
  云朝歌是北周的皇后,明下月跟在卫衍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卫衍待朝歌是不同的,明下月绝不会伤害朝歌,但那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对云府的人动杀机,如今前线的消息扑朔迷离,明下月在此时蛊惑朝歌离开邺康,一来,她是卫衍的良药,二来,只要朝歌不在邺康城中,云氏父子多少有些忌惮,绝不敢轻举妄动。
  自然,明下月绝不会让朝歌在北上中途遇到任何伤害,毕竟她可是这场战事的关键。
  寻风日行千里,加之明下月早已派人打点途中的一切,穿过赫尔兹河沱,便是长长的战线,北境,这是边城的样子,营地上飞扬着北周的旌旗,这里距离最后途径的城关已有几十公里,这是北周最北方的疆土,黄沙漫天,有数十万大军镇守,远方有山脉连绵,山脉之下,又分散了几个大大小小的营地,原本属于勋王管辖的北境之城早已不复昔日繁华,百姓向南避难,但城池依旧,可见北周的雄师并非浪得虚名。
  墨耽收到消息,秘密带着一名副将前来接应朝歌,墨耽与副将身下的马儿乃是战马,多少沾了厉气,寻风在朝歌身边温顺得很,但面对墨耽和副将,便生出了戒备,焦躁地来回踱步,健硕黝黑的肢体呈现出战斗状态来,任朝歌怎么安抚都安抚不下来,引颈长嘶,那是示威的意思。
  寻风非寻常烈马,血统纯正且极具灵性,它这声嘶叫,竟令墨耽和副将司马毅身下的战马都险些失控,难得见到寻风这样的好家伙,司马毅几乎眼睛含光,竟看也不看朝歌一眼,只恨不得心中痒痒要将那好马给驯服了:“没想到这世上竟有让我的闪电都如此焦躁失控的好马!”
  司马毅高大偏瘦,可却肤色黝黑,笑声更是中气十足,气势如虹,此时的朝歌乃是男儿装打扮,这细皮嫩肉的司马毅自然瞧不上眼,只一心要将寻风据为己有,不客气道:“真是奇了怪了,这样的好马,怎么就服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墨耽也不多向司马毅解释,只是控制住了自己的马儿,随即翻身下马,将自己的佩剑解下,留在战马身上,空手向朝歌和寻风靠近,以解除寻风的戒备,司马毅见墨耽如此动作,却又见后方的沙尘异常,察觉到有高手忽远忽近,便警惕起来:“大将军,有人随这小子一道来的,小心有诈!”
  司马毅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吃过大大小小的亏,为人自然谨慎,只怕是有人故意以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子迷惑他们,而暗中设伏,墨耽略一沉眉,知道是一路保护朝歌的暗卫之中有人在撤离,应该是要赶回去送信的,墨耽向朝歌走去,就如同许久不曾见面的老朋友一般,向朝歌伸出了手,微微笑道:“那是我的副将司马毅,一根筋,你别与他一般计较。”
  朝歌也微微拍了拍寻风的脑袋,是在安抚寻风,寻风未必记得墨耽,但却能察觉到墨耽并没有敌意,抖了抖耳朵,寻风低下头来,朝歌这才将手伸给墨耽,由墨耽将她扶下了马:“他……如何了?”
  司马毅不知道朝歌的身份,但看墨耽与她的言谈之间似是相识多年,司马毅为人爽口,当即为自己方才的敌意道歉,还试图上前拥抱这个新来的小兄弟,最终却被寻风狠狠一瞪,转过身来用马尾甩了他一脸。
  “嘿你这不识好意的畜牲!我还治不了你!”
  寻风呼哧呼哧地喷洒着热气,丝毫不怯战。
  墨耽轻叹了口气,没有理会胡搅蛮缠的司马毅和寻风,领着朝歌便往营内走:“边走边说……”
  “当前局势如何?”朝歌跟随在墨耽身边,男装打扮的朝歌看起来个子娇小,细皮嫩肉,的确像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怪不得方才司马毅如此瞧不上她,但此刻她与墨耽同行,路上遇到的将士虽不识得她的身份,但因墨耽的威信,连带着对她也多了几分敬意,大约是认为朝歌看起来细皮嫩肉,但能被他们所敬爱的墨大将军如此礼遇,定是有过人的本事。
  “我军五十万,盟军八十万,兵力上胜于我军。盟军气势如虹,在对冉魏一战中并未折损兵力,不战而胜,因此士气大盛,借西梁之名出兵,无论兵力、士气还是出师之名,皆利于我军。”墨耽细数此战的利弊,并不刻意隐瞒朝歌:“但在如此对我军不利的局面之上,僵持近两月,盟军并未讨得好处,陛下亲自坐镇部署,我军以少敌多并未输了士气,且主张场在北周疆界内,地势上他们毕竟不如我们的将士熟悉,只是……”
  只是如今卫衍病发突然,便是墨耽也始料未及,情势竟是岌岌可危,当前为稳军心,甚至为了稳住邺康中的局势与震慑南方诸国,这个消息被墨耽一力按了下去,但若长久下去,墨耽再有本事,只怕军心迟早要不稳,盟军当前有所忌惮,一旦知道卫衍出事,必然海啸虎扑而来,北境怕是要崩溃。
  见朝歌面色难看,墨耽反而微笑着安慰道:“你别担心,有我守着,他们还没那本事过我这关。至于陛下那儿,会没事的,我先带你去看他。”
  “谢谢你,墨耽。”朝歌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看向走在自己身侧的墨耽,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红着眼睛靠着杀戮自保的奴隶墨耽了,他是英武的南北大将军,战功赫赫,受尽爱戴,当年他曾说,只有强大,才能护她,而今他已经兑现了当初的诺言,他已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守护整个国家,守护北周的子民,不仅仅是她。
  墨耽没有说话,他停下脚步,前方有戒备森严的将领向他问好,墨耽只是微笑地看着朝歌,一如多年前那般,炙热,而又克制,他之所以守护疆土与子民,皆是为了,守护她。
  朝歌掀帘而入,这是卫衍的王帐,一路走来层层戒备,墨耽亲自守在外面,并没有与朝歌一同入内,王帐之内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并不浓郁,可那药味却苦涩得很,朝歌的心莫名地跟着悬了起来,行至屏风前,隔着那屏风,便是卫衍,可她却久久的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心中莫名的有些恐惧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尽管她知道卫衍病发了,但她仍是始终无法想像那样强大和无所不能的卫衍,怎么会病倒呢……无论是从前,还是他离开邺康之前,分明都好好的,便是这么多年,卫衍连得风寒的次数的屈指可数,在朝歌看来,他应当是永远不会倒下的伟岸君主,是石像上刻的神或是魔鬼,无论他是谁……都强大得令人畏惧,永远不会倒下的那种强大。
  就在此时,忽然有一道长长的影子从朝歌的上方覆盖下来,朝歌心头一滞,竟有一丝惊喜迅速地浮现,她就知道卫衍不会出事的,朝歌抬起头来,却在见到面前那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容时,顿时怔住了:“你,怎么会在这……”
  燕归楼,一直以来朝歌分辨不清他到底是敌是友。他是赵公陵的谋士,西梁的谋臣,可卫衍又告诉她,他是卫衍的人。他若是卫衍的人,而今西梁又怎么会与北越结盟,与北周兵戎相见。
  燕归楼倒是一点也不惊讶,他依旧身披红袍,尽管春天已经来临,经过了这将近两个月,气候也渐渐转暖,但燕归楼身上仍是披着厚厚的斗篷,猩红猩红,他的面色不太好看,略少血色,满头银发只随意用一根木簪束了,倒显了几分不羁,见到朝歌,燕归楼反倒笑道:“你来了这么久,怎么不进来看看先生?”
  “卫衍他……”
  “头疾发作了。”燕归楼说得云淡风轻,就仿佛这果真只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寻常头疾似的,他回过身要往里走,边走边不紧不慢解释道:“先生脑中有异生之物,起初十几年并不变化,只是发作起来,令人头疼欲裂,也亏得先生能忍常人之不能忍,加之有你安抚,倒也镇得住。而后那东西便开始长,逐渐压迫脑中经脉,早前先生便已昏迷不醒数次,我曾要求开颅诊治,古有神医鬼谷子便以此道救人,或能救他性命,或当场命绝,先生不愿冒险,是有大业未成,近来他的动作越来越急,这局势怕会不受控,呕心沥血只会败坏自己的身子。我早已劝过先生,如此下去,只怕我这病痨子未撒手人寰,他反倒要先去一步。”
  说来也是让人苦笑,燕归楼只知自己这天生五弊三缺是个短命的,没想到自己倒是苟延残喘至今,没有要一命呜呼的迹象。而那云怀之因操纵瘟疫遭到反噬,只怕这身子也是破败的,就算他不走,那云怀之说不定也会先走。如今他二人倒是都好好的,先生反而先倒下了……
  “我从来不知道他……”朝歌的面色苍白,那日她生辰,曾在宫中见到燕归楼,因此才生疑燕归楼的身份,如今燕归楼如此一说,却是因为当日卫衍病发突然,才使燕归楼进宫,而她却丝毫不曾察觉到端倪。
  若不是卫衍掩饰得太好,便是她太蠢顿……
  床榻之上,卫衍的身形躺在那,他身上的衣衫有掀开过的痕迹,是燕归楼方才为他施过针,那微微敞露的胸膛,朝歌还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施过针的痕迹,此时的卫衍长发披散,却少了往日的光泽,他面色苍白,竟比以往消瘦了许多,卫衍是丰神俊美的君主,朝歌不可否认,卫衍即便不是手握大权的君王,也定是一个有如天神一般的人物,可眼前的卫衍,不复往日,他形容消瘦,凤眸紧闭,下巴冒出了青灰色的胡茬,瘦得几乎要脱了形。
  卫衍昏迷已有大半个月,靠燕归楼施针与灌药维持体征,否则便是滴水不进,也足够死透了。
  朝歌呆呆地怔在了原地,甚至不知道燕归楼是什么时候走的,良久,她才稍稍地恢复了意识,脚下却犹如灌了铅,她只觉得心里忽然有了痛意,是了,痛,心中一直是空落落的,她不曾大喜,不曾大悲,不曾痛苦绝望过,不曾放肆心动过,而今心中的酸涩与痛楚,反倒让她察觉到,原来一颗心,竟可以有这样浓烈的情绪,朝歌几乎要压抑不住这浓烈,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如果被剐了心,是不是就不会爱,不知痛了……
  被剐了心……
  朝歌久久没有靠近卫衍,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做,她恐惧,惧怕这种感觉。
  榻上的人微微有了动静,倘若此时燕归楼在这,大约会狂喜,但朝歌却仿佛被沉重的铅狠狠地灌入,不能动弹,直至那榻上的人身侧的手微微有了动静,朝歌才如梦初醒,飞快地奔上前,紧张道:“卫,卫衍?”
  朝歌感觉到自己握住卫衍的小手忽然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反握住,朝歌越发紧张,急急追问,生怕这只是一闪而逝的错觉,她急于向卫衍求证:“卫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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