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纨绔呆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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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纨绔呆萌后-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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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刻骨铭心的痛苦,会让她知道,这是爱,这是熊熊火焰一般炙热的爱,这是隐忍此生前生的爱!
  ……
  “卫衍的动作越来越急了。”燕归楼在那寒风中逗弄着自己新喂养的鸽子,身边的青衣童子专心致志地将丝帛卷成卷,塞进小小的木盒子里,只听得燕归楼百无聊赖地轻叹了声:“大概是怕自己等不了吧。”
  “主人可是不舒服?”青衣童子太过专注,以至于方才并没有太听清燕归楼的话,只听他沉沉叹息,联想到燕归楼从来病怏怏的身子,他又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凡事看得通透,方才那口吻,大有几分百无聊赖和厌世的情绪,惊得青衣童子连忙追问:“您别急,小的立即去取回生丹来!会好的,主人用了回生丹就好了。”
  童子这般紧张,倒是把燕归楼给逗笑了,他慢条斯理地依靠在那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停在他食指上的鸽子:“不急不急,我好得很,还用不上回生丹,那东西我花费多年才又炼出一颗来,关键时刻保命用的,你可得收好了。”
  见燕归楼什么事也没有,青衣童子方才松了口气,换上笑脸道:“春寒料峭,时节比寒冬时还要难过,咱们这鸽子能吃得消吗?”
  “这鸽子虽比不上前段时间赵公陵送给朝歌的那宝贝,但也是宝贝得很,千里送捷报,也就靠它了。”燕归楼将鸽子递还给童子,随即顺着方才童子的话感叹了句:“果真是春寒料峭。”
  距离上一次北周帝后大婚已有两个月,都说四月当是春风醉人,但今年的冬季却仿佛格外的漫长,北地苦寒,此时更是料峭春寒。
  虽才短短过了两个月,但北方可是大变了天。
  北越和冉魏因卡特尔河水源一事起了纷争,由边境两郡的小小摩擦升级为两国之间的摩擦,冉魏王本就病得一塌糊涂,就在这节骨眼上病逝了,那不成器的冉魏太子登了基,冉魏之中却有夺嫡之争,正是内乱不堪的时候,闻人叹又岂会这样轻易咽下当日之仇?
  闻人叹与冉魏太子本就生了嫌隙,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如今冉魏太子登了基,冉魏国中又不稳,内乱外患,闻人叹自然不会错失良机,借口卡特尔水源一事挑起战事,此时要重创内外不稳的冉魏几乎不必耗费闻人叹太多精力,两强相争,赵公陵自然也是有利处的,借北越之手拜托冉魏牵制,并迫得冉魏重创北退,失了冉魏以南的十二个城池。
  若论根源,这十二个城池在数十年前也当归属西梁,只是渐渐被强盛的冉魏蚕食,如今冉魏受重创北退,赵公陵自然趁机吃下这大半城池。
  短短两个月,昔日强国冉魏就因为内乱与北越插手,不得不狼狈北退。西梁趁机吞下四座城池,北越不紧不慢地将那八座城池画进了疆域图中,闻人叹是个天生的野心家,多年来他太沉得住气了,但像闻人叹这样的野心家,一旦有所动作,必不会就此收手。
  如今的局势早已变了,若说昔日是北周、北越、冉魏三大强国分庭抗礼,西梁夹缝求生受制于人。如今冉魏节节败退,北越和西梁都是最大的赢家,西梁拜托冉魏的牵制,国力更盛于前,北越吞下冉魏守不住地疆土,兵马又恰是士气正旺的时候,北越如今之势,竟在昔日的中原大国北周之上了。
  今年的时节格外的怪异,已是四月,可北地仍是寒风料峭,北越的百姓以半畜牧半农业为生,气候异常,春耕迟迟搁置,草场枯槁,牛羊枯瘦,虽在战事上频频大节,正是兵马最强盛的时候,但国中生计却隐隐因这异常时节而受到影响,若长久没有改善,必是要掀起动乱的,而此时最好的策略,则是以战养民。
  北周地处中原,若是能吞下北周半壁江山,闻人叹这样野心勃勃之人,必然清楚得很,这战事不仅能让北越子民拜托饥饿,更能令如今实力大盛的北越彻底地称霸诸国,在冉魏败退一事中,小小西梁却能趁乱夺得大好处,这正是闻人叹狡猾精明之处。
  战事,师出有名方能士气大振,正义之师方能百战不殆,而急于摆脱牵制,又急于扩张疆土与国力的西梁,却是闻人叹手中的好牌。
  十几年前,北周国力最盛,卫衍的统治手段又极为霸道强硬,北周帝卫衍率领北周雄师踏破西梁皇城,对西梁权贵与皇室几乎是斩草除根,赵公陵如今所掌权的西梁,自然便是最好的出师之名,北越与西梁为盟,几乎胜券在握,更何况,真正让闻人叹看中的是……那“能造帝王”之极贵命格在身的西梁公主。
  昔日冉魏处处牵制西梁,便是因为这位西梁公主的宿命在身,天择君王,世降盛君,可惜冉魏没能夺得那先机,便因那草包太子的无能落得今日这般田地,如今北越与西梁为盟,不仅是师出有名,更是苍天择主,民心所向,这战事还未打,便已挫得北周三分锐气。
  燕归楼眼看着那鸽子扑腾着翅膀飞向了天际,风吹起他的红袍银发,燕归楼缓缓地笑了,摇了摇头,似有所感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125 惟有您

  北越与西梁盟军向北周发起战事,边关告急,南方诸多北周属国也隐隐有效仿西梁欲趁战事拜托宗主国牵制之势,这战事不能拖,对北周而言,唯有速战速决,战线一旦拖长了,南方动荡,北周将兼顾不暇。
  越梁盟军气势汹汹,昔日有北周覆灭西梁,对西梁皇室赶尽杀绝之滔天灭国之恨,如今北越搅和了进来,两军对垒,北周几乎要占下风,但北周帝卫衍亲自坐镇北方主战场,又为原本处于颓败之势的北周雄兵带来了强有力的镇定剂。
  这一战,僵持了一个月,卫衍亲自坐镇的北周雄兵几乎没能让气势汹汹的越梁盟军寻到突破口。
  邺康城中的国政由一品以上的大臣形成理事处议政,由国师云里雾为首席,稳定朝政,南方诸国如今仍有所忌惮,显而易见均在观望之势,暂未有发难。
  朝歌的烽火鹰每隔数日便会从北方带回消息,但这一次,已经等了十天,尚未有烽火鹰回来的消息,朝歌的神情一日比一日凝重,整个人看起来也消瘦了许多,挽珠看得越发担心,劝慰道:“娘娘不必担心,陛下乃天子,纵使盟军再强如铁骑,但有陛下亲自坐镇,又有咱们南北大将军亲自率军,不会有事的。况且今早散了朝,大公子那不是也派了人禀报您,朝政稳固,外患不足为惧,国中也没有内忧,您就别担心了。”
  挽珠说得不错,冉魏这样的大国,之所以迅速被北余越的手段瓦解,落得弃城池北退的下场,是因为彼时内忧与外患共存,而北周不同,北周乃中原大国,一直以来便与北越、冉魏形成三国互相牵制的局面,尽管如今局势已然发生了变化,但北周内政稳固,北周一向以雄师著称,未必会占了下风,况且卫衍亲自坐镇,凭朝歌对卫衍的手段的了解,他不可能输……
  赵公陵身边有燕归楼,西梁和北越成盟讨伐北周……朝歌总觉得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北越近来未免也太顺了些,若她是卫衍,定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安排,更何况卫衍比她要聪明许多。
  可烽火鹰已有多日不曾传回消息,朝歌心中仍是隐隐不安……
  “娘娘,大监求见。”就在此时,明下月忽然来见朝歌,必是收到了烽火鹰从北方带回来的消息。
  朝歌当即起身,吩咐道:“请他过来。”
  “是。”宫女恭敬地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挽珠,沏茶。”
  “娘娘不必忙,奴才见过娘娘。”朝歌正要吩咐挽珠沏茶,明下月便已得到通报入内,毕恭毕敬地向朝歌行了礼,他与朝歌虽然也算是相识多年了,如今朝歌贵为皇后,明下月在礼数上自然不会差池。
  朝歌此时一心关心烽火鹰带回的消息,自然也不与明下月兜圈子,明下月是卫衍的心腹,本事过人,他虽是奴才,但手中却有一批实力强大的暗卫与死士,足以把空邺康皇城的局势,内政虽有一品以上臣子形成的理事团把持,但明下月留在邺康,显然也有监视与堤防之意,因此此时无论是内政还是战报,明下月皆是这邺康之中消息最灵通之人。
  但明下月轻易不会像今日这般风尘仆仆亲自来向朝歌禀报,此时他的确是身形狼狈,一路赶来连口茶也顾不得喝,朝歌见他神色不对,皱了眉,也有些失去耐心,急道:“出了什么事?”
  明下月锐利的眼光在这殿中一扫,挽珠会意,屏退众人并亲自退至殿外守着,此时明下月方才面色沉重了下来,他看起来不复平日的光鲜亮丽,也是难得地出现今日这般狼狈凝重之色:“您的烽火鹰没有回来。”
  “北方局势出现问题了?”朝歌的面色微微一变,但还算把持得主,烽火鹰一日千里,烈得很,不可能轻易出事以至于不能飞回来,除非,它是被卫衍给扣下了。若不是局势发生了变化,且这变化传回邺康后,会对政局不利,卫衍是不可能扣下朝歌的烽火鹰的。
  明下月沉默了几秒,随即斗胆靠近了朝歌几步,压低了声音:“北方的战事暂时被稳住了,但陛下他……陛下自小患有头疾,起初十几年仅是偶然发作,太医只当寻常头疾诊治,而后发作得却越发频繁,程度也有所不同,剧痛之时,常令陛下性情大变,暴戾不定,这世上有两人医术高超令诸国太医署恐怕都难以比拟,一人乃您的兄长云大公子,一人……想必您也是知道的,燕归楼。”
  他既已来了朝歌这儿,想必所有的顾虑和犹疑都已仔细思量了无数回,明下月是只听命于卫衍的,而今他与朝歌所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已违背了卫衍的命令:“这些年,陛下的情况越发严重,燕归楼也曾断言,陛下的头疾,只怕会越来越不妙。如今我的暗卫传回消息,陛下的状况不太好,陛下身边知道内情的恐怕也只有大将军一人,消息暂时被按了下来,但陛下长久不露面,军心不稳,邺康这边,只怕也瞒不了多久。”
  朝歌的身形微微颤了颤:“你什么意思?”
  “陛下的情况不妙。”明下月低下头来,一字一句毅然道:“惟有您能缓陛下的痛苦。”
  明下月此举,是撞破胆子的,不仅没有卫衍的命令私自做主,便是邺康之中,国师云里雾和云怀之也绝对不会让朝歌冒丝毫风险,但明下月心中也清楚得很,陛下那儿,他自会请死罪,而这邺康城中,唯一能做主的,也只有云朝歌一人,明下月见朝歌不语,忽然纵身往下一跪,恳求道:“娘娘,惟有您能解陛下之苦,这么多年……您不可能一点察觉也没有。奴才此举的确不妥,但您是北周的皇后,应为北周存亡分忧。”
  沉默,良久的沉默……明下月并不起身,也不再过多言语,只伏身在地,任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仿佛空气也静止了一般,等候着朝歌的答复。
  朝歌七岁入宫,尚在懵懂年岁,便已注定要成为卫衍的皇后,十五及笄,顺理成章地被卫衍册封为后,她捂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她与卫衍之间,太多的被动,不受她意志地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她清楚得很,自己对卫衍的依赖和信任,她有多信赖自己的父亲兄长,就有多信赖卫衍。
  她被卫衍保护得太好,世间最苦之物谓之为情,因此她从未刻骨地意识道什么是情,不曾尝过这苦,也不知卫衍于她……意味着什么。
  可她在意卫衍的生死,在意卫衍所统治的江山稳固,也在意卫衍所求的盛世。
  朝歌的沉默,并非因为她惧怕烽火狼烟,更非她贪图邺康皇城中的锦衣玉食,也绝非贪生怕死,她只是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她从来以为,卫衍应当是无所不能的,可这样无所不能的人,怎么会突然说倒下就倒下呢……
  头疾,什么样的头疾,能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缠着他……
  惟有她能缓解卫衍的痛苦么……这是不是,就是卫衍立她为后,将她留在身边的原因?
  “若即刻出发,多少日能到?”
  明下月听到了头顶上方传来朝歌听起来平静得令人探究不出情绪的声音,但明下月终究是一喜,他此行既然来了朝歌这儿,必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寻风这些年长大了许多,比寻常成年的马儿要更胜,且寻风血统纯正,与您心意相通,若您驾驭寻风北上,不出四日可达,为了不打草惊蛇,路上奴才会命人暗中护送您。奴才已先一步命人送信予墨将军,墨将军那儿也会派人接应。至于邺康之中……不宜大肆宣扬您不在宫中的消息,宫中万事,奴才会处置妥当,请娘娘放心。”
  明下月啊明下月,自然是万事早已准备妥当,也料准了朝歌的性子,她还未点头,明下月早已命人传信予墨耽接应了。
  ……
  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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