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千里寻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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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千里寻夫记-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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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秋拍了拍旁边的沙发,豪爽道:“你坐,你坐。”
  颜初依言坐下,这个丫头真是人小鬼大,但又挺可爱。她想到钟健说的话,有点理解为何比沉这么危险,他也要把女儿留在自己身边了。
  钟秋看到她的手,被吓了跳似的,捂着嘴说:“阿姨你手的胡萝卜变得吗?”
  这没大没小的话惹得颜初哈哈笑起来,这比喻也太贴切了。自从长了第一块冻疮后,就再也控制不住蔓延到十根手指。疼痛瘙痒,折磨得她半夜难以睡眠。甚至早上梳头都是一件痛苦的事,因为扎马尾辫的时候,发绳太紧勒地手疼,被秦寿特训乃至向西南出发的时候,披头散发又不方便。所以这次她出发来比沉前就去剪了头发。
  她笑过之后,钟秋拍马屁说:“阿姨你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真好看。”
  这马屁正好拍到了屁股上,颜初很受用:“你也是,笑起来好看。”
  钟秋咽了口口水,欲言又止,过了会,下定决心道:“阿姨,我有个问题。”
  “问。”
  “我听爸爸说,你找贺叔叔找得很辛苦。你花了多长时间找到他的?”
  “花了多长时间啊,”颜初自言自语,估量了一下,从正式出发的那一天算的话,“大概26天吧。”
  “啊,”钟秋似乎有点失望,“只花了26天就找着啦?”
  她这是觉得花的时间还不够长吗?颜初苦笑,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道:“从首都坐飞机去比沉要3个小时,从行州到比沉也要三个小时,秀舟飞益阳两个小时,飞比沉2个半小时。现在想念了一个电话就可以听到声音,一个视频电话就可以见到对方。本来我和他的距离只用三小时就能计算,我觉得用三天都嫌多,但我用来26天,而且听不见他的声音看不了他的人。这26天,比一个世纪都漫长。”
  ·
  钟秋在颜初这里呆了十几分钟就被叫走了,前脚刚走,后脚贺秉荣就回来了。他双手放在背后,噙着一丝笑容,看得颜初寒毛四起,强作镇定道:“笑什么?”
  他说:“一个不小心听到了感人至深的情话,我总觉得我该说点什么才不会失掉面子。”
  他听到了?她刚刚说了什么?颜初想起来了,脸微红,闲适道:“那你的表示呢?”
  贺秉荣笑意渐暖,他本就生得好,这样重逢的夜晚,更显得深情似海,颜初早就注意到他放在背后的双手,猜测他是不是要拿什么东西给自己?会是什么?玫瑰花?呸呸,这时候去哪找玫瑰花。唉不管,就算是狗尾巴草,只要是他摘得她都喜欢。她心脏“扑通扑通”地似要跳出来,也许他们冷战了太久,这次见面竟然让她有种还在热恋的感觉。
  他缓缓说:“表示自然是有的。”双手从背后拿出来,邀功似的一笑。
  颜初定睛一看,呆住了。萝卜?
  一条白白胖胖的白萝卜。
  管它的,萝卜也不错。
  颜初脸色阴晴不定,哭笑不得:“……萝卜好啊,我喜欢吃。”
  贺秉荣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他轻轻点了下她额头:“笨,不是拿来给你吃的。”
  他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根蜡烛,抽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将萝卜尾巴去了,切了几张5毫米左右的薄片。他刀工竟然还不错,每一片厚度都切得一样。再掏出打火机,擦出一苗火焰点燃蜡烛,将薄片放在火上烤,直到冒出一阵白烟,不一会的功夫就闻到萝卜的气味。
  颜初眼里全是那跳动的火苗和他一脸认真的脸。贺秉荣将颜初的手牵到自己面前,说:“会有点疼,你忍忍。”
  颜初这才知道他想干什么,心里暖意横生,点头道:“不疼。”
  他将冒着白气的萝卜片贴到她红肿的手指上,再接着去烤第二片。“疼就说出来。”他低声叮嘱。
  其实根本就不疼,比这更难过的事她都经历过了,这种程度的炽热疼痛,她怎么会觉得疼。
  她压抑住眼里的泪意,朝他一笑:“这方子管用吗?”
  贺秉荣肯定语气:“管用。”抬头看她一眼,补充道,“至少对我管用。”
  颜初笑意更甚:“你小时候还长过这东西?”
  “是啊,怎么没长。”他娓娓道来,“我小时候比你调皮多了,不光调皮,还挺蠢。用我姥姥的话来说,就是不分秋冬,北方冬天下大雪的时候,我都能光着膀子在外面跑,差点活活冻死在外面。后来好歹救回来了。手留下了病根,我姥姥就用这法子治好了。”
  这是他第一次给她讲他小时候,他眉目间还隐藏着几分得意的神色,跟熊孩子之王似的。颜初感动之余更感叹道:“贺秉荣,难怪你不肯给我讲你小时候,你以前怎么这么笨啊?大冬天的不穿衣服也只有你才能办到了吧。这么不要命的淘气,你是怎么长大的?”
  贺秉荣白她一眼:“你以为我们男人都是怎么长大的?况且你都能长大,我为什么不行?”
  她说:“我小时候聪明多了。”
  “可是我听说,某人9岁的时候还……”
  她如弹簧般跳起来:“打住!”
  手上贴的萝卜片全掉到地上,甚至有一片打到他的鼻子上。他吸气,怒道:“你给我好好坐着。”
  颜初讪讪地重新坐下来,老实地伸出十指,道:“对不起。”
  她这般老实认错,他本来就没有的火气更是被抛到九霄云外,淡淡地安慰她:“没事,反正也该换了。”
  ·
  重新贴好萝卜片,这次露出了无名指上的婚戒。他看了看自己的无名指,与她的并排放在一起,INOCHI,婚前他约她去选戒指,她不肯去。他也没勉强,独自操办最后把戒指送到她面前,她念着标签上的字母:“一……诺……迟?”白他一眼,“什么鬼?”他没有多做解释。西式婚礼上,神父一本正经地念着重复了千百遍的句子,他本以为她会迟疑很久才会回答那句话,谁知道她恶狠狠地飞快回了句:“我愿意。”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他当真会当场笑出来。
  他给她戴上戒指的时候,定制的戒指大小那么合适,但他觉得她过不了多久一定会取下来,就算他们不离婚,她也会取下。可是三年她都不曾取过,三年间他注视她的手指已经成了一种习惯。现在她的手指比平常粗了那么多,戒指卡在肉里,取不出来又会给她带来疼痛。
  他摩挲着戒指说:“戴着疼不疼?要不我帮你取下来,会舒服点。”
  她摇拨浪鼓似的摇头:“不要。取下来也会疼。”
  他淡淡劝说:“长痛不如短痛。”
  颜初依旧摇头:“不用了,我戴着。过了冬天就好了。”
  他笑了下,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但不是。他坐到她身边,将自己戴着的指环取下,让她看刻在指环内侧的几个字母:YC  INOCHI,她知道YC是他名字缩写,但后面的单词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告诉她:“这个是我取的戒指名字。念法嘛,不是什么一诺迟,它真的念法是いのち。”
  颜初有点口吃地重复:“いの……奇?”
  他也不纠正她的发音,继续道:“是“生命”的意思。”
  颜初懂他的意思了。互换戒指的时候,他们也互换了生命。以命作比,原来他那样看重她,她却不懂得珍惜。他这样的用心她没曾发现,她的任性也让他们错过了这么些年,他仍在看她,眸子黝黑让她完全陷进去。
  贺秉荣接着道:“婚前我去你们颜家找过你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有存稿任性……此文改为一天两到三更~~~
快迎来结局了,我也好心急~~~

☆、不务正业

  那次她当然记得,她那时为了避开他还将手机关了机,他跑来家里找她,她与他置气没去见他。
  他说:“那次那次我去找你,其实是想告诉你,你要是不想嫁给我就算了。”
  颜初一愣,没想到他还曾这么想过。他却笑了:“还好你没见我,不然我会后悔一辈。”
  她咋舌:“那时爸不是逼着你结婚,你不打算跟我结那跟谁结去?”
  贺秉荣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怎么,这语气,吃醋了?”
  她没说话,只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他又道:“当时我爸确实跟我安排了其他女孩子相亲。我看着那个女人睁眼闭眼总想到你,就知道我放不下了。”
  颜初依旧没说话,他开趣道:“好了,别不理我了。在这样下去这萝卜都可以去煮老鸭汤了。”
  “噗嗤!”她成功被逗乐了,又抖掉了两片萝卜。贺秉荣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说:“想喝的话,等回行州我给你做。”
  颜初忍着笑,鄙夷道:“你会?”
  “小瞧我。”他佯怒。
  ·
  他提到了未来,总算让她放了点心下来。他不声不响瞒了她三年的事,现在轻轻松松就给他讲了。按照她对贺秉荣的了解,有的事他可以捂一辈子不说,任凭那些事烂在心里他面上可以毫无波澜。而他现在对她说了,联想到他明天要走,她又生出一种不安来,他眼里有千言万语,分明还有很多话要对她讲。她似乎知道他对明天她的去留有决定了,压下心中的不舍继续和他说话。
  “你上山那天早上在家里吃粥,你当时的动作慢条斯理,我想你可能是想让我挽留你。我把姜岚岚带回来的时候,你眼里的失望不能再明显了。我不想再看你那样子上楼去,把枪放在你箱子里,在二楼阳台看你头也不回的走了。木依桥是我想法子炸掉的,我一晚上没睡,第二天一早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明明知道上不了山,还是开车去了木依桥,看见你站在桥那边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他打来了热水给她细细洗手,这双手软弱无骨,曾十指不沾阳春水,曾抱着他的脖颈与他亲吻,曾被他的大手牵引,曾给他戴上了戒指。在桥的那边看见她时,他觉得这一辈子大概都值了,上天眷顾,能最后见她一次。
  颜初想起那天她不顾张妈李叔的反对,坚持下了山,山上的积雪到了山下什么都没有了,她依旧没有见到断桥残雪。因为在坡地上,冷风极大,迎着面刮来,将她未扎起来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她将头往衣服里缩了缩,眯着眼睛,却恍惚看到对面有个人,那个人影在十几秒后消失了。她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追去,被李叔拉住。她一度以为是自己花了眼,没想到竟然是他。
  颜初感到热水的温度渐渐蔓延到全身,手指更肿起来。她哼声:“痒。”他抓着她的手:“别挠。”他轻轻给她按摩红肿部分,画着小圆圈,力道正好,及其舒服,“这么按摩,活血化瘀,对治疗冻疮有好处。”
  颜初说:“你现在这么惯着我,我自己可不会按摩。”
  他失笑:“有我在,哪里需要你自己动手。”
  “可是你明天不是……”她自觉失言,一激动竟然把这事都抖了出来。剩下的句子默默在心里念了出来:要走了吗……
  他愣了一下,半晌后笑道:“我就知道你饭吃到一半就跑回来准不正常,原来你知道了。”
  颜初撇撇嘴,低下头没说话。她听见他说:“你想去吗?”
  她抬头打量了下他的神色,微微皱眉的样子,有几分发愁。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想让她去?不想她去?
  她斟酌了下字句,道:“我肯定是想去的。这是你的事情,你决定。”
  他展眉笑道:“我也想告诉你,想去就跟我去吧。”
  她一喜,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但……“你的任务没关系吗?带上我会不会拖累你?要不我还是在这里带着吧,我保证乖乖的不乱跑。”
  按摩完一双手后,贺秉荣拿干毛巾给她擦净,又到了热水在另一个盆子里,脱去她的鞋,颜初一囧:“我自己来吧。”
  他抓住她的脚踝,无声拒绝了她,颜初拗不过他,只能红着脸由着他去了。
  他一边细细给她按摩脚底,一边道:“要是你这脚丫子再长上冻疮,我就给你剁了。”
  颜初当然知道他在吓唬自己,不甘示弱道:“你剁个试试?你剁了就得养我一辈子了。”
  贺秉荣眼角含笑:“你以为我不敢?”
  这男人笑起来的样子太好看,她不觉咽了口唾沫,别开眼,说:“刚刚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他的声音醇厚富含磁性:“结婚三年因为我工作原因,很少带你出去玩。我要去的地方是里州,那地方风景不错,就当带你去旅游,放松一下,”顿了顿,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说,“军部里人多嘴杂,顺便过下二人世界。”
  ·
  这一晚贺秉荣与颜初说了许多话,似乎缺少的这三个月都要说完似的。颜初下午的时候本来就没睡醒,晚上一过十点就上下眼皮打架,他吻了吻她额头,说:“睡吧。”
  夜半她无端惊醒,正要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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