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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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刀-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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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刀,不歪不斜正砍在霍宇寰的头顶之上。
               只听“当”的一声响,刀身竟反弹而起!
               霍宇寰骇然停步,急急回头问道:“荷花,你干什么?”
               荷花手一松,宝刀坠地,人也从肩头上滚落下来,立即掩面大哭——霍宇寰摸摸自己的头顶,由“英雄巾”里取出一块黝黑的磁石砚台,其上已多了一道浅浅的刀痕。
               他看看那磁石砚台,又看看哭得十分伤心的荷花,再看看地上“鱼鳞宝刀”,一时竟想不透何以会发生这种奇事。
               怔了许久,才在荷花面前蹲下来,柔声又问:“荷花,告诉伯伯,你究竟想做什么?”
               荷花抽泣着道:“我该死,我真该死……。”
               霍宇寰道:“莫非你想杀伯伯?”
               荷花急急道:“不!不!不是!我完全是无意的。”
               霍宇寰道:“无意的?”
               荷花哭着道:“我玩得太高兴了,忍不住就把刀拔出来……谁知那刀太重,我没有握紧,一下就失手掉了下来,落在伯伯头上……”
               霍宇寰轻吁了一口气,道:“哦!原来是这样的?”
               荷花道:“伯伯,您不相信是不是?我可以发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霍宇寰微笑道:“不用发誓了,伯怕也相信这是千真万确的,伯伯和你无怨无仇,你当然不会杀伯伯,是不是?”
               荷花说道:“是啊!伯伯对我这么好,我也知道。”
               霍宇寰道:“那就不要再哭了,只要以后记住听伯伯的话,不要玩危险的东西,荷花仍然是个乖孩子。”
               荷花一面擦着眼泪,一面抬起头来,问道:“伯伯,。您真的不怪我吗?”
               霍宇寰耸肩笑道:“你瞧!伯伯。”点伤都没有,为什么要怪你?“
               荷花道:“您木是说这把刀很锋利吗?真的一点都没有伤着您?”
               霍宇寰道:“这是伯伯运气好,头上恰好藏着一块砚台,无意中救了一命”“
               荷花诧异道:“什么砚台?为什么要藏在头上呢?”
               霍宇寰道:“喻你看,这砚台是用一种特别磁石做成的,伯伯把它藏在头上,本来是要防备坏人的歹毒暗器,后来忘了取下来,想不到竟派上了用途。”
               荷花接过磁石砚台,反复看了。一会,道:“磁石是什么东西的,这么硬?”
               霍宇寰笑道:“若非磁石坚硬,伯伯现在已经死了。不过或许正因为磁石能吸引铁器,才会把刀锋吸到伯伯头顶上。”
               荷花如释重负般吁了一口气,道:“谢天谢地,总算老天爷保佑,没有伤着伯伯,不然,我真情愿跟伯伯一块儿死……”
               霍宇寰道:“快别说这种假话,你年纪轻轻,父母大仇未报,伯伯也有许多重要的事没有办完,咱们都不能死。”
               于是,收好磁石和宝刀,仍然让荷花骑在e己肩上。说道。“咱们还得快去追那些坏人,该动身了。”
               荷花诧异地说道:“伯伯,您还让我骑‘马马肩’吗?”
               霍宇寰笑道:“为什么不?你刚才不是骑得挺高兴的吗?”
               他好像丝毫没把刚才的“意外”放在心上,一面说着,一面便迈开大步,向前奔去。
               荷花毕竟是个“小孩子‘”,不多久,就把刚发生的事忘记了,又唱起了儿歌:“……我的马儿好,我的马儿不吃草……”
               第二天黎明,抵达一处村庄。向村民们一打听,果然证实昨夜有几骑人马,由此地经过,但并未在村中停留,以后又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独自步行入村,买了些干粮,也匆匆走了。
               这消息,给霍宇表带来了无限安慰和兴奋,至少,它证实了罗永湘无恙,而且。正紧追凶徒之后,毫未放松。
               两人在村中饱餐一顿,又买了一些干粮,便继续向前追赶。
               再往前去,渐渐离开了山区,途中常会见到山村居民或猎户,所获得的消息,都证明他们追赶的方向正确,距离已经越来越接近了。
               霍宇定既兴奋,又焦急。皆因山区中路径单纯,追踪,打听都比较容易,如果被囚徒们遁入城镇闹市内,探听消息势必困难。甚至可能走错方向,误入歧途。
               无论如何,必须在凶徒们逃离山区以前,尽快追上将人截住,绝对不能让他们通人闹市。
               然而,他带着荷花一同赶路、一却怎么快得起来呢?
               霍宇寰不能撇下荷花,广右尽量减少途中休息的时间,‘拼命的疾追猛赶,即使肚子饿了,也一面嚼着干粮,一面赶路,不肯稍作停留。
               就这样又追了整整一天……暮色将合时,忽然在路边发现几堆马粪。
               霍宇寰可粗枝拨开马粪看了看,不禁振奋地道:“咱们快要追上那些坏人了。”
               荷花道:“伯伯怎么知道?”
               在宇禁道:“你看这些马粪,湿而不干,里面还是热的,这等于告诉咱们,马匹曾经由此地经过,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时辰,现在天色已经入夜,那些坏人一定会休息,就在今夜,咱们必定可以追上他们。”
               荷花道:“万一他们不休息呢?。
               霍宇寰道:“他们已经逃了一天一夜,就算人还能支持,马匹也必须休息了;何况,他们也想不到咱们会追得这样急。”
               荷花道:“如果追上了,咱们要怎么办?”
               霍宇寰道:“当然免不了一场激战。”;荷花惶然道:“伯伯,我怕!那是不是要杀人呀?”
               霍宇寰笑道:“不用害怕,那最厉害的坏人,手掌已经受了伤,伯伯有把握将他们擒住,你只要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荷花撒娇道:‘我不敢看打架,那会把我吓死的……“
               霍宇寰道:“不看也可以,伯伯会把你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等擒住了坏人,再回头找你。”
               说着话;又向前奔了行数里,转过一片树林,突见远处灯火拖映,赫然是座城镇。
               霍宇寰停步过:“咱们且在这里休息一下。”
               荷花道:“为什么不进城里再休息呢?”
               霍宇寰道:“现在天色尚未全黑,容易被坏人发现,不如等到黑尽之后,行动比较方便。”
               荷花道。“天色全黑了,要找那些人,岂不更麻烦了吗?”
               霍宇韩道:“一点也不麻烦,有这座城镇,他们绝对不会再逃了。”
               说着,将荷花放落地下,又把干粮取出来,两人席地而坐,相对大嚼。
               吃饱了,霍宇寰便和衣躺在草地上,道:“伯伯要休息一会儿,晚上打架才有精神,你可别走远呀!”
               荷花点头道:“知道啦,我就在旁边替伯伯守望,如有人走近来,我就叫醒您。”
               霍宇寰笑了笑,打个饱嗝,以肘枕头,闭上了眼睛。
               他连续奔驰了十几个时辰,早已疲惫不堪,这一躺下来,立刻便进入了黑甜乡。
               荷花见他熟睡,忽然轻轻站起身子,低叫道:“伯伯!伯伯!”
               连叫几声,不闻回应,扭头四下张望,荒林寂寂,也不见人影。
               荷花缓缓举步,走到霍宇寰身边,又用手轻椎了两下,叫道:“伯伯,;我肚子疼,想到树林里解手,一会儿就回来,好不好?”
               霍宇寰仍然好声阵阵,毫无反应。
               刀鞘被霍宇寰的身体压住,只剩刀柄在外,如果抽刀过猛,很可能会将他惊动。
               荷花的目光落在他腰际刀柄上,暗暗皱皱眉。
               她沉吟了一下,伸出右手,偷偷握住刀柄,却用左手推着霍宇寰道:“伯伯,你醒一醒,人家在跟您说话嘛——”
               她不敢推得太重,也不敢抽得太快,更不敢唤得太大声,她只是利用这些动作和声音作掩护,以便缓缓将“鱼鳞宝刀”抽出鞘来。
               刀身一寸一寸离鞘而出,耀眼寒光越来越盛……
               谁知就在这时候,霍宇寰忽然被“摇”醒了,猛古丁挺身坐起,揉着眼睛问道:“什么事…什么事?”
               荷花来不及还刀入鞘,连忙张臂将霍宇寰紧紧抱住,颤声叫道:“伯伯!吓死我啦,那边有一个人……”
               霍宇寰道:“在哪里?”
               荷花道:“就在树林里面,刚才我还看见他伸了一下头。”
               霍宇寰道:“可曾看见他的穿着与模样?”
               荷花呐呐道:“我……我也没有看得很清醒,好像是个男人,大约三十多岁,个子很高很瘦,披着一件又厚又宽,好像毛毯一样的东西……”
               她既称没有看清楚,怎能在一瞥之际,分辨出对方的年纪?那人若真的披着大厚毯,她又如何能看出人家很瘦呢?
               这些话,显然充满了矛盾。
               但霍宇寰却未似听出话中漏洞,点点头道:“照你看见的模样打扮推测,那人可能是咱们的朋友,也就是从你家皇拿走‘窝窝头’的人,他也在追踪那些坏人,跟咱们走的是同一条路。”
               荷花道:“可是我看他不像……”
               霍宇寰道:“黑夜中,你自然看不真切,我猜八成儿准是他。”
               荷花道:“如果他是伯伯的朋友,为什么不跟咱们见面呢?”
               霍宇寰张口打了个呵欠,微笑道:“或许他还没有认出咱们是谁,就被你的叫声吓跑了……”
               又举手拍拍荷花的肩头,道:“不要害怕,放心去解手吧,伯伯还想再睡一会儿。”
               他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宝刀何以会出鞘,更没有向荷花查问过片语只字。
               然而,荷花却已惊出了一身冷汗。
               使她吃惊的,不是霍宇寰的还刀入鞘的举动,而是那句“‘放心去解手吧’的话。”
               由这句话,证明霍宇寰刚才可能并未睡熟,荷花的一举一动,根本就没有瞒过他。
               但是,他为什么要装着睡熟呢?如果他是存心窥伺自己的企图,现在既然已经洞悉了一切,为什么仍不揭穿呢?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故意装糊涂呢?
               荷花越想越怕,紧紧捏着一把冷汗,一时周,竟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她总算自己在心里决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论霍宇寰这次是真睡或是假睡,她是再也不会去动那柄宝刀。
               霍宇寰一觉酣睡醒来,天色早已黑尽。爬起拍拍身上草屑,笑道:“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只怕睡了不少时间了吧?”
               荷花道:“总有个把时辰。”
               霍宇寰道:“养得精神足,等一会才好动手。先前林子里那人有没有再露面?”
               荷花道:“没有。”
               霍宇寰道:“看来他已经先进城去了,咱们也别耽误,早些动身吧。”
               说完,牵着荷花的手,洒步向城中走去。
               进城之后,才知道这儿是“同仁县”县城,已经属于青海地界。虽是偏僻小县,但因西连群山,北有水道可通黄河,市面还算热闹,街上也有两三家带卖饮食的客栈。
               霍宇寰寻了一家比较于净的客栈,先要了两间清静客房,沐浴更衣后。再把店小二叫来,给了他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吩咐道:“替咱门准备几样酒菜,送到房里来,这锭银子存在柜上,走时再结帐。”
               店小二接过银子。满脸堆笑道:“大爷要什么菜,吩咐了,小的好交待厨房里准备。”
               霍宇寰道:“酒菜只拣好的送来就行,另外,我想跟你打听一件事。”
               店小二忙道:“大爷要打听什么事?”:霍宇寰道:“今天傍晚时分,你可曾看见几位骑马的客人进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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