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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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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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眸色微沉,轻点了点头,望向远处,喃喃道:“是时候见见她了。”

黑衣隐卫皱了眉头,“但……她……”

白衣男子嘴角浮起一丝了然的浅笑,“怕她会恨我入骨,是吗?”

黑衣隐卫不可否认地点了头,那日,那小姑娘刺伤侯爷,坠入深瀑的一暮,他是看在眼中。

虽然那母女二人落入蛇国,并非侯爷所愿,但与那日的屠杀终究是脱不了关系。

蛇国对待死奴,全无尊严而言。

通过将成为死奴的姑娘,岂有不受辱的?

而屠杀的原因,月夫人绝不会告诉自己的女儿,小姑娘只会认为这一切拜侯爷所赐,经历种种侮辱,屈辱地活着,岂能不将侯爷恨之入骨?

白衣男子面不改色,只轻道:“无妨,你去准备一下,绝不能让蛇国人有察觉丝毫。”

“是。”黑衣隐卫弓身后退。

白衣男子偏头想了想,突然叫住黑衣隐卫,“凌风。”

叫凌风的黑衣隐卫重新回到他身前,“侯爷还有什么吩咐?”

白衣男子道:“她在外夜宿,可是一个人?”

“听说还有小十七和另一个叫紫云的姑娘。”凌风随口回答。

“紫云?”白衣男子轻念这个从来无人提起的名字,略偏头思忖片刻,才道:“设法让月夫人知道丹红的事。”

凌风惊看向白衣男子,“侯爷是怕……”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只是有些不安,或许是我多心。不过,既然想到了,备着总是无妨。”

凌风想了想,道:“属下尽力而为,但越姬比以往更加多疑,对新去的人,更是严加防范,而月夫人又在蛇皇身边服侍,只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传到。”

白衣男子点头,“慢些无妨,传到就好。”

凌风又站了一阵,见他又看回手中书页,安静闲然,再没什么话要交待,才悄声退下,他明里暗里地跟随侯爷年,可是侯爷的心思,他半点也猜不透。

'正文 014 再见白衣男子'

天刚亮,风还带着夜晚的寒意。亜璺砚卿

锦娘寒着脸站在黑门外。

对女皇陛下的赏赐无礼不受的人,按规矩,不能轻饶。

但犯事的三人中,就有两个是夜的人,她不能擅自处置,只得请示上头。

结果女皇只是淡淡一笑,“反正是赐给他们玩乐的,既然不喜欢,也就由着他们吧。只要他们能过得了红门,能除去平阳侯,别的……都不重要。”

锦娘有些暗恼,但皇上不追究,她又怎么能多事。

如果非要管,管得好也罢了,如果管的不好,夜对她从此生出间隙,反而弄巧成拙。

这件事,只能将小十七,紫云和十一三人训斥了几句,也就算了。

看了一旁神色漠然的夜一眼,柳眉微锁,小十七倒也罢了,那个毛头小丫头也如此不受教,必是祸害。

留在夜的身边,只怕早晚闯出祸事,令夜受到牵连。

将一个药瓶抛给副官。

副官打开瓶塞,倒出里面药丸,分派给二门的死奴,盯着他们无一遗漏地服下,才退回锦娘身后。

锦娘握着马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掌心,“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刚才服下的是致命的毒药。一旦毒效发作,就会从你们腹腔里开始溃烂,由里往外烂,只需一刻钟,就会全身溃烂而死,不过这一刻钟,足以让你们痛得生不如死。”

虽然进入蛇国的人,都会中合欢林的瘴毒,但瘴毒是慢性毒药,就算离开蛇国,也不会很快要人的性命,放他们出去,自然会采取更直接的防范措施。

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下毒,而且是可以让人畏惧的毒。

众人早猜到有这么一手,但听着锦娘森然地解说,仍禁不住变了脸色。

锦娘的视线一一扫过死奴,很享受死奴们脸上得恐惧神色,但当看到面无表情的小十七和十一时,脸色微微一沉,暗骂了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戌时准时发放解药,如果不能在戌时前回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任务是出去与外线接头,接头的人只有紫云一个,其他人的目的在于糊弄对方,让对方无法分辩与接头的人到底是谁,而小十七负责弄清楚对方追踪的人是谁,并将探子杀死。

至于刚刚进入二门的十一和秋桃,还不能与其他人默契的配合,虽然也安排了任务,但都是些微不足道的擦边角色,出去纯粹是吸引一下对方的眼球。亜璺砚卿

不过能暂时地离开这鬼地方,哪怕是半天的自由,十一也觉得很开心。

起码,她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到处走走,看能不能找回以前的记忆。

她希望离开蛇国后,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十一的任务是以新鲜面孔出现在集市,吸引探子的注意,等秋桃出现在集市,她的任务就算完成,可以返回蛇国。

她长相秀美,虽然扮作村姑,却别有一番清新秀丽的韵味,一到集市就吸引了许多少年男女。

带去的鲜花很快卖光,她在集市上过久逗留,反而会让对方看出蹊跷。

这边的人,只得让秋桃早些上场,十一在集市上又转了一圈,用卖鲜花的钱,买了一条发带,淆混藏在暗处的探子的注意力,才离开集市。

对方收到的消息,蛇国与线人接头会在集市,所以对方探子不会跟踪十一太远。

十一望望树影,还不到晌午,竖耳细听,确认没有任何人在附近,飞快闪身入林,认准方向,朝着上次坠崖的方向而去。

这时候,崖上无人,十一看着崖上空地。

眼前仿佛又浮现,白衣男子清雅绝俗的身影,耳边似乎有琴声隐隐传来,苦涩一笑。

瞪着白衣男子曾跪坐过的地方,笑意变冷,小脸绷紧,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那神仙般的人物,却毒如蛇蝎,屠她家人,害她和母亲落入毫无尊严,被人任意践踏,欺辱的蛇国,她和母亲,能不能活着走出蛇国,尚不能知晓。

琴声蓦然而止,十一陡然惊醒。

这琴声并非幻觉?

十一奔到崖边,往瀑布下望去,瀑下绿水幽幽,远处青石上,似有一抹白色身影。

片刻后,又有琴声隐隐传来。

虽然被瀑布巨大的水声掩去,但她可以肯定,确实有人在瀑下弹琴,而且那曲子……竟如同梦中那曲。

她呼吸一紧,绕开悬崖,寻着小道朝那抹白色身影而去。

下到幽谷深处,是一汪硕大的绿潭,与梦境中着实有些相似,心跳加速,难道那梦,曾经真实存在?

细想下去,额头猛地抽痛,无法继续。

她试了几次,脑袋象是要炸了一般,疼痛难忍,只得暂时放弃。

身后山崖陡峭如削,直没云稍,无法攀爬。

她知道这陡壁后就是合欢林,看来她和母亲从瀑布上坠下,是被冲地河,进到合欢林中。

转出树丛,见水边青石上,坐着的竟是就算在梦里所见,仍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依然白衣似雪,依然墨发轻扬,依然秀雅得如同这汪绿水青山,顾盼间,青獠鬼面下的眸子,依然黑得深不见底,醉人心魂。

“你果然没死。”十一牙根中抽出冷风,指尖禁不住微微地颤抖,藏于袖中的匕首滑入手中,紧紧握住。

他奏下最后一个音符,回眸过来,微微一笑,“你手中匕首,杀不了我的。”声音轻柔得象是告诉她,小心伤了身边的花花草草。

蛇国拿数千名少年少女训练死士,就为了个杀平阳侯。

如果面前的男子,真的是平阳侯,十一清楚地知道,就凭着她这点本事,绝不可能杀得了他,否则蛇国也不必这么劳心劳力,他更不敢一个人到处行走。

她恨归恨,但不是莽撞的性子。

那日如果真是他派人追杀她们母女俩,她这时孤身在这里撞上他,是祸是福,难以知晓。

凭着一腔恨意,鲁莽行事,只会毫无意义地把自己的性命葬送在这里。

而且,她还有太多的疑问,需要得到解答,压下心头恨意,冷静道:“你为什么要屠杀我的家人?”

“家人么?”他悠然一笑,那场屠杀,好象只是他乡的一场春雨,与他丝毫没有关系,“我不知道那些是你的家人。”

看似温文无害的身影,却让十一心里生出刺骨得寒意,她强迫自己冷静,“那为什么要追杀我和我母亲?”

他轻叹了口气,似无奈,

“我说过,没有人要杀你们。”

他柔和的笑容老幼无欺,如果不是十一亲身经历了那场屠杀,真会信了他。

十一冷笑,装吧,凭一句话,就能将那天的杀伐抹杀?

“你当我是三岁孩童。”

“我没有骗你。”他指节均匀的修长手指轻抚琴弦,每个动作都温柔优雅,“真的是我与他人的一场交易,至于东家是谁,你可以去问你母亲。”

十一心里一动,母亲确实有事瞒着她,“我要离开,你拦不拦?”

白衣男子眉毛微掀,微笑道:“我为何要拦?”

十一紧盯着他的眼,不会就这么相信了他,“你不是说,你与他人交易……”既然,那天追杀她们,今天遇见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

琴声又自白衣男子指间溢开,玄妙的琴声中传出他轻柔的声音,“我的东家要的,并非是你母女性命。”

似雪的衣裳,袖口处用淡雅的沉金线绣着欲开的白玉兰花暗纹,随着光晕晃动,好象随时会绽放开来,修长的手指从袖子里伸出,玉润的肌肤似乎与衣袖融于一体。

仿佛有白玉兰花香飘来,十一看着那双手,移不开眼,“可是你的人,明明在追杀我们。”

“他们并非追杀你们,只是完成任务,来见我。”白衣男子轻睨了十一眼,“行有行规,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

十一觉得简直是匪夷所思,如果有人跟你说,人家请我们来杀光所有家丁,然后撵得他家主人象猴子一样满山跑,其实只是个误会,你信不?

反正十一不信,那天,不是被黑衣人追得如同丧家犬,她和母亲也不会坠入深瀑。

不过看他这个样子,再不能问出什么,只能设法在母亲那里得到答案。

“你真的是平阳侯?”

一国王侯干杀人的勾当,杀的还是妇孺,绝对只能阴着来,没理由到处招摇,还直言说与人交易,唯恐人家不知道。

十一开始怀疑,凭着母亲的那一声‘平阳侯’,就认定他的身份是不是错了?

白衣男子嘴角浮现一丝莫测的笑意,眼角轻瞟而来,“你认为呢?”

十一怔了一下,这算什么?

默认?

白衣男子仍笑,“如果是,你怕吗?”

“如果你是平阳侯,你当街屠杀,就不怕王法?”十一脸垮了下去,她虽然不记得过去,但还不会笨到,不知道皇家的人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随意屠杀。

“真是个天真的小姑娘。”平阳侯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低笑了一声,“有谁见着我当街屠杀了?”

'正文 015 妙人'

十一结舌,张了张嘴,半晌才出得声,黑衣人屠杀时,他确实没在现场。亜璺砚卿

她见到他的时候,悬崖上除了她们母女俩,全是他的人。

而这时,又只有她和他。

也就是说,知道这件事是由他指使的,除了他的属下,就只有她和母亲。

如果她到处嚷嚷,平阳侯当街屠人了,人家不当她是疯子,就当她是诽谤。

十一一张小脸,气得铁青,他简直不要脸。

白衣男子笑看着她,“又想杀我?”

十一紧绷着小脸,不管他说的这些是不是鬼话,但她和母亲的处境却是拜他所赐,不想杀他是假的。

白衣男子仍笑,“如果我今天放了你离开,日后,你总会变着法子来杀我,但……我又不想死,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你说过不挡我。”十一背后爬起一股寒意,恼自己还是太沉不住气,被他一激,就表露出内心想法。

后悔听见琴曲,就懵懵地闯了来,竟没多想想,弹琴的人,会不会是他。

“我确实说过,但没说让你活着离开,还是死着离开。你说,是吗?”他声音低柔磁哑,如同与爱人低声细语,说出的话,却叫人透心得冷。

他凝看向她的眼,黑且深,任谁也猜不出,他到底想些什么。

十一呼吸一紧,紧握匕首,护在身前,如果走不了,那就说什么也要拼一拼。

逃脱了是本钱,伤了他是利息。

伤了他,还能跑掉,就是连本带利地挣了。

白衣男子轻飘飘地睨来,微微一笑,“逗你呢,就当真了。”

十一紧绷着的小脸,微微一抽,实在分不清这人哪句话真,哪句话假,或许每一句话都是假的。

但不管如何,能不动手,见机行事,才是最好的办法。

“在我没弄明白一些事之前,我能叫你先生吗?”

虽然他没否认他是平阳侯,但也没承认,十一不想过早下结论。

“当然可以。”

他眼角噙笑看她,这能屈能伸的性子,在蛇国应该可以生存下去,是吗?

她经历了种种,就算回到过去,也不会再轻易死去,是吗?

那时,他们之间的游戏,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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