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妃:血色贞女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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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妃:血色贞女纱-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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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悲凉不由自主地在千容湛的心头萦绕,这便是朝廷,便是战场,一日失势,往日的风光不再,夕日的虚情假意只化作了此时的落寞无声,果真让人心寒,让人恐惧。

也许,正是见惯了繁华坠落后的寂寥与落寞,强者才会更加疯狂地想要握紧手中的权力,拒绝从权力的顶端跌落。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此言一出,朝臣们讶然地注视着太子的举动。

千容浅的眼波微动,他掀开眼帘,神情幽暗地望向千容湛。

息赟被问罪,他显然已被楚皇怀疑,若是再开口求情,极有可能弄巧成拙。

唯今之计,为了自保,他只能忍痛断掉这只重要的臂膀。

“说!”浓重的兴味掠过眸底,千容傲风倒想听听太子的高见。

“二十余载,丞相位居忠臣之首,忧心国事、辅佐父皇,虽有过失,却也算是劳心劳力了。”千容湛绝不会错过这个收买人心的良机。

果然,朝堂中与息赟私交甚密的大臣们顿时对太子有了份不同的认知。

精明的光芒在双眸总耀动,他巧妙地话锋一转,“纵然丞相贪腐一事证据确凿,不容置喙。但以儿臣之见,丞相的谋逆之罪,有待查明。。。。。。”

“哦?太子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淡淡的笑纹浮过唇角,千容傲风直起身子,回首看向千容湛。

“我只问丞相一言。”千容湛大步走下高台,颀长的身影伫立在息赟面前,言辞犀利地逼问:“你为何调运钱粮至北郡大营?调运钱粮后,打算如何行不轨之事?丞相难道打算凭一人之力,颠覆我父皇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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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朝堂审问(下)

幽魅的紫眸中怒火粼粼跃动,千容浅抿紧了冷唇,背间竟窜起了一丝寒意,安放在双膝上的大掌陡然合拢。

朝臣们很可能因为太子这一番为息赟求情之言而感怀于他的宅心仁厚,但千容浅不会被他惺惺作态的假象所蒙骗。

仓惶地皱起眉心,面对如此犀利的逼问,息赟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他虽然性贪,却从未想过谋反,屈打认罪已是百口莫辩。

现下,还要他为“谋逆之罪”编排出一套前因后果?岂不太过强人所难!

息赟的沉默迷惘让千容湛颇为满意,他勾唇一笑,意有所指地引诱:“谋逆之罪,非同儿戏。。。。。。丞相一人独立承担,不合情理。”

听着太子居心叵测的诱问,千容浅怒在心头,却不得抒发。

激动地几乎要起身,吼出心中所有的不满与质问,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浮动,指尖深深刺入大掌中。

千钧一发之际,千容浅终是克制住了动荡翻涌的心绪,俊美无俦的脸庞上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与镇定。

千容湛俯下身,凑至息赟面前,深沉的心机全然流露,“丞相该当明白,一人承担谋逆之事,也会一人承担谋逆之罪。。。。。。但若能供出主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浓烈的恨意在眸底攒聚,息赟岂会不知,正是眼前这个口蜜腹剑、伪装仁义的太子害得他陷入生死劫难。

“咳咳。。。。。。”汩汩血迹自嘴角呼呼涌出,息赟愤愤抬起手,想要指向千容湛,却因手指尽断而痛得冷汗直流。

瞬间,漆黑袭向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长臂颓然甩在地上,息赟没了意识。

“丞相昏死过去了!”一众朝臣们不禁惊呼。

千容傲风斜睨了太子一眼,神色喜怒难辨,威严下令:“带丞相回死牢。传御医为他医治,寡人要他活着!”

“是!”内侍们恭敬应声,将昏厥的息赟抬出大殿。

“散朝,明日再议!”千容傲风在众臣的注视下疾步返回内殿。。。。。。

入夜,伏羲殿,暖阁

千容傲风伏在书案上,批改着堆叠如山的奏疏。

他不急于在朝堂上为息赟定罪,只是想借由此事看看众皇子及朝臣们的反应。

太子的话虽不全对,但有一言在理,谋逆之举绝非是一人能力所及的。

账簿、息赟、北郡大营。。。。。。所有的证据明显地将剑锋指向了九皇子。

但是,他已派人多番探查,着实抓不到千容浅一丝一毫的差错。

酷刑加身,息赟仍是不改其口,死死咬定谋逆之事为他独自所为。

今日朝堂之上,千容浅明哲保身的意图显而易见,看样子是决意要将自己撇清。

他再多问,怕是也不会得出什么新的答案,他到底该相信谁?

“啪啪。。。。。”击了两下掌,千容傲风唤宫人们入阁。

总领内侍于博贤躬身走入暖阁,低声问:“陛下有何吩咐?”

“传九皇子。”千容傲风面露疲色,指尖轻捻眉间,眼底闪过些许疑虑。

第六十二章 帝王多疑

伏羲殿,暖阁

内侍推开殿门,恭敬地向千容浅请安:“九皇子,陛下在暖阁内等您,您请。”

“恩。”略略颔首,他掀开长长的衣摆,大步走入殿内,面色冷静如常。

千容浅很明白,今日朝堂之上,楚皇对他起了疑心。

奈何抓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息赟又死咬住谋逆之事乃一人为之,若是因此而论他的罪则太过草率。

但若不论罪,以楚皇多疑的性格,他便必须亲自试探、求证后,方能安心。

深不可测的笑意拂过唇角,昂扬的身子踏入暖阁,千容浅躬身行礼:“儿臣,叩见父皇。”

“起身,赐座。”游走在奏疏上的朱笔蓦地停下,千容傲风抬起头,大掌一挥,示意内侍将座位搬到书案对面。

“谢父皇。”千容浅缓缓落座,镇定沉着地迎上了他那双犀利的鹰眸,“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有何吩咐?”

“九皇子聪明绝顶,岂会不知寡人所为何?”千容傲风合上奏疏,威严的脸庞上露出了温和的神色,“不必拘谨。朝堂上,咱们是君臣,下了朝,咱们是父子。”

千容浅若有所思地轻挑唇角,他与楚皇素来不亲近,父子间疏离淡漠,这么多年来也习惯了。

刻意的热络,到让他觉得有些尴尬。

“你幼年流落在外,是寡人的疏忽,未能照顾好你们母子。。。。。。但你让寡人很是欣慰,论文韬武略,在众皇子间,你是最出挑的。”谈及过往,身为楚皇的千容傲风却显得有些落寞,他的心中有愧,更有遗憾。

“父皇过誉,儿臣不敢当。”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楚皇的神情变化,千容浅谨慎地应道。

“西北乃苦寒之地,加之匈奴频繁滋扰,军事防务甚为紧要。。。。。。众皇子中,唯有你能吃得多年行军打仗之苦,也唯有你有才能扛得起如此重任。”凌厉的视线探入紫眸深处,似乎要将他的心思看个真切。

千容傲风语意突然转冷,厉声发问:“今日朝堂之上,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为何你一言不发?可知,你沉默的态度,要如何堵住那些对你心存疑虑之人的悠悠之口?”

面对他的逼问,千容浅泰然自若地起身,低沉的嗓音逸出:“父皇圣明烛照,儿臣的清白,纵然朝臣们、其他皇子们有所误解,但儿臣坚信父皇自有圣断。”

他并未急切地据理力争,也未愤怒地控诉他人的有意陷害,如此机敏圆滑的应对之法,倒是有些出乎千容傲风的预料。

满意地微微颔首,楚皇发觉,九皇子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成熟睿智。

此时此刻,越是沉着冷静,越会使人坚信他与谋逆之事确无牵连。

“息赟是你的姻亲,为何今日在朝堂上,你不曾为他说情?”千容傲风从书案后走出,伫立在他面前,言辞中透出了几许困惑与不满。

似乎早已有备而来,千容浅胸有成竹地说:“从他恣意贪腐,甚至有了谋逆之心的那一刻起,便不再是儿臣的姻亲。”

第六十三章 心如铁石

“儿臣深知一个道理,先国后家,个人私情不可凌驾于我楚国的利益之上。他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臣没有与其他朝臣一同参奏他,已顾忌了曾经的情义,算是仁至义尽了。”

“哈哈。。。。。。哈哈。。。。。。”爽利的笑声接连不断地自胸间迸出,眼底的疑虑尽数消除,楚皇按住了千容浅的肩头,“没错,先国后家。。。。。。”

闻言,紧绷着的心弦徐徐放松,千容浅知道这一关,他算是过了。

“寡人心中已有了决定,但息赟的女儿是你名义上的皇子妃。。。。。。你若想为她求情,寡人可以网开一面。”神色严肃地睇望着千容浅,楚皇的言辞似真似假,充满了试探意味。

“谢父皇,不必了。”幽魅的紫眸中晕满了渗入骨髓的冷漠,千容浅不会为了一名女子而去冒险撼动楚皇对他的信任,毫不留情地表态:“紫遇身为罪臣之女,没资格做儿臣的皇子妃。”

须臾后,楚皇直起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千容浅,恍惚中,那飞扬眉宇间的冷酷与坚定,似乎让他瞧见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想来,他们父子二人还真是相像。

“寡人明白了。”负手而立在书案前,楚皇合上眼帘,心境出奇地复杂,“退下吧,明日议政时,自有定论。”

“儿臣告退。”望了一眼楚皇高大的背影,千容浅旋然转身,快步离去。。。。。。

沧浪殿

步履匆忙地奔入内殿,千容浅冷冷地屏退所有宫人,而后重重地合上了殿门。

侍候他的宫人内侍们见九皇子怒气冲冲,纷纷胆寒,只得低着头守在殿外。

一个人封闭在殿内,这一刻,真实的情绪才敢稍有表露。

多年来,千容浅的行事作风,让他得名“蛇蝎老九”。

世人皆称,楚国九皇子,狠厉坚韧、冷血无情。

他虽寡情,没那么多的怜悯仁慈,却还有内疚之心。

方才被楚皇召见,他没有为紫遇求情,除了自保,更因她的存不再是助力,而已变成他前行路上的绊脚石。

罪臣之女却又是九皇子之妃,他似乎怎样安置她,都会受到朝臣们的诟病与非议。

他对紫遇虽然从未动过心,两人间更无任何情意,说到底这桩婚事不过是个交易,各取所需罢了。

然而,千容浅对紫遇确有一份责任在,今日他放弃了护她周全的机会,终是感到愧疚与懊恼的。

对他人的死活,他从不曾在意。

在千容浅的世界里,其他人不过是草芥,不足珍惜。

如今,他只怨恨自己的无能与疏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争储之路遥远漫长,所有人都在下一盘决定生死荣衰的大棋。

此次与太子斗法,千容浅承认,他输了,输得体无完肤,输得代价惨重。

丞相被除,他险些被牵连其中,只差毫厘,所有的谋划布局便前功尽弃。

阴狠之色尽显眼底,千容浅攥紧了大掌,发誓有朝一日,定要太子败下阵来!

第六十四章 斩首示众

轩辕殿

众臣正襟危坐,屏息等待着楚皇对于息赟谋逆罪行的定夺。

千容傲风在众臣的注视下器宇轩昂地从内殿走出,徐徐落座,“来人啊,宣寡人旨意。”

“是。”内侍恭敬领命,捧起楚皇诏命,高声诵读:“丞相息赟侵吞赈灾钱粮,并将之转运北郡大营。。。。。。不臣之心昭然若揭。。。。。。且其对此亦供认不讳。。。。。。寡人与他君臣二十余载,念及往日情分,平日里对他多有宽待,奈何其不思悔改,变本加厉,以致铸成滔天大错。寡人遂赐死息赟。。。。。。着令其明日午时于西市斩首示众。。。。。。息赟一众家眷仆从,皆株连获罪,成年男子与女子行绞刑,孩童老人判死牢苦役。唯独一人。。。。。。息赟庶出之女息紫苏,因告发有功,将功赎罪,特封她为奉神贞女,钦此!”

“吾皇圣明!吾皇圣明!”朝臣们同时起身,在大殿中央叩首百拜。

千容湛与千容浅分坐在楚皇身下左右两侧,两簇的视线在半空中不期而遇,霎时火光四溅。

储君之争,两人势如水火,如今胜负明了,千容湛得意地扬起一抹浅笑,而千容浅则是避其锋芒,迅速地别开了眸光。

“众臣、众皇子对寡人的决定可有异议?”千容傲风大掌一挥,威严浑厚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大殿内是一片沉默与死寂,所有人都默默地垂下了头。

燕洵伫立在楚皇身后,面露震惊之色。

紫苏被楚皇册封为奉神贞女,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困在焰神山?

烦躁地攥紧了大掌,悔恨与懊恼闪过黝黑的眸底,事情怎会如此发展?

众皇子们、朝臣们虽然都觉得楚皇的决断太过残忍、太过严厉,却没有愿意冒险为息赟说情。

倏然间,平日里与丞相相交的几位重臣出人意料地挺身而出。

丞相长史馗旭恳切地陈情:“陛下,微臣有话要说。”

“讲!”千容傲风干脆地应允。

“丞相虽一时昏聩,行大逆不道之事。。。。。。但为官二十载,也算兢兢业业,尽心为国。丞相乃是辅佐陛下开创我楚国繁荣盛世的一大功臣,望陛下能宽待其家眷与府人。”

五官中郎将石崇亦紧跟着补充道:“微臣敢保丞相谋逆之事,必然是鬼迷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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