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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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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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长致激动得脸色通红,高声道:“如此划算的买卖,六四便六四,为何你们竟不答应下来,非要五五分成,若是陈家不同意,煮熟的鸭子飞走了怎么办?”
    罗凝叹息解释道:“商家以互利而聚,你以为宾朋楼会没有一番算计?他们看重的也只是天下第一厨的名号与酒肆各种新式菜肴,算盘倒是精明得很。”
    余长致听得不明不白,疑惑道:“区区一个名号有这么重要吗?对方竟舍得让四成的红利给我们。”
    余长宁摇头一笑,心里不禁想起了电视里整日做广告,双方大起争执的某种凉茶,说道:“品牌的效益是巨大的,天下第一厨便是我余家的金字招牌,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若是陈若瑶,五成我也会同意。”
    话音落点,马车已磷磷隆隆地驶入了后园。
    罗凝下了马车带着两兄弟刚刚绕过长廊,突见厨房炊烟四冒吵杂声声,不由笑道:“媳妇最近可真勤快,酉时刚到就安排人做饭了。”
    “是吗?”余长致引颈张望片刻,笑道:“彩萍妻虽然出身贫寒,不过却是持家有道,将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也!”
    见大哥文绉绉地感叹了一句,余长宁悠然笑道:“若能再给大哥你生上一个大胖儿子,那就更好了。”
    “哎,你小子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说得竟是一点不错。”余长致笑嘻嘻地说了一句,旋即又怪笑道:“难道二弟你不想讨媳妇生儿子,哈哈,还是早点将弟媳带回来让我们瞧瞧吧。”
    话音落点,余长宁脑海中顿时出现了小妖女的身影,浅笑莞尔,黛眉含春,不过马上又变为了凶神恶煞的长乐公主,表情顿时如同吃到了一只苍蝇,叹息摇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等等再说吧。。”
    边说边走,正要步入大厅,却见梁彩萍捧着热茶匆匆而入,差点与罗凝撞了个满怀。
    罗凝蹙眉埋怨道:“媳妇,走路也不知道看着点吗?莽莽撞撞到哪里去?”
    梁彩萍惊声唤了句“姨娘”,懊悔笑道:“瞧我这德行,有点事情便手忙脚乱慌慌张张,竟差点撞到姨娘,对不住了。”
    余长致见妻子一副忙碌的样子,奇声问道:“今天莫非很忙吗?可有什么大事?”
    梁彩萍笑道:“大事倒没有,只是家中来了两位贵客,襄阳的叔父和堂兄来长安了,还给咱们带来了一堆礼品,真是太热情了。”
    “什么,叔父来了?”余长致与余长宁同时惊呼出声,一想到两家昔日的恩怨不由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地望向了罗凝。
    罗凝闻言娇躯一震,脸色来回变幻了数下终是淡淡道:“来了便来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余长致悄悄给了弟弟一个眼神,小心翼翼地问道:“姨娘,叔父当初那样对咱们,你莫非不生气?”
    “生气又如何,还不是只能气坏自己。”罗凝幽幽一叹,强颜笑道:“我罗凝岂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物,走,咱们进去寒暄一番,切记不可丢了礼数。”

第94章 叔父到来
    进入大厅,一身锦袍的余满仓正端坐在椅子上笑道:“长远,这支上好的毛笔是叔父特意给你买的,区区一支便价值十两银子。”
    立在一旁的余长远正抚摸着手中那管精致的毛笔,欣喜说道:“竟是上好的幽州狼毫制成,这可是弥足珍贵的文案之物啊,叔父竟能买到?”
    余满仓捋须笑道:“叔父生意遍布大江南北,这些文案之物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送的,你瑞堂兄也有这么一支,这次专程带来参加春闱,但愿能考得一个好名次。”
    余长静嫣然笑道:“瑞堂兄学富五车,这次必定能中得进士,对吧,堂兄?”
    余瑞被她这么一捧,倒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但愿如此吧,若能高中进士,也不枉十年寒窗之苦。”
    余满仓闻言大笑,余光不经意地瞥向门边,笑声立即又戛然而止了,起身讪讪道:“大嫂,数年没见,你还是没怎么变啊?”
    罗凝蹙着眉头走了进来,望着一脸尴尬却又苍老许多的余满仓,终还是牵强地扯出了一个笑容:“你也没什么改变,来,坐了,媳妇上茶。”
    身后的梁彩萍恭敬地应了一声,为余满仓捧去了一盏热茶,退到了一边。
    余满仓尴尬落座,望着刚进来的余长宁两兄弟笑道:“长宁,这便是长致吧,哈哈,竟已成家立业了,怎么当初也没通知叔父一声,我也好来朝贺朝贺。”
    父亲故去之际余长致已是懂事,自然记得当初叔父争夺家产的丑恶嘴脸,闻言没好气地道:“襄阳离长安不下千里,这点小事怎敢劳烦叔父的大驾。”
    听到如此冷言冷语,余满仓脸色更是尴尬。罗凝蹙眉责怪道:“长致你怎么说话的?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轻重,还不快给叔父赔礼。”
    余长致不敢忤逆罗凝,只得微微一哼朝余满仓拱了拱手算是赔罪。
    余满仓干笑一声,说道:“瑞儿,这便是我经常给你提起的伯母,还不上前拜见。”
    余瑞微微颔首,快步上前深深一躬,朗声道:“侄儿余瑞,拜见伯母。”
    罗凝轻轻点头,笑道:“侄儿请起,当初我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总角小童,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余满仓颇有同感地喟然一叹,笑道:“这次我们两父子前来长安,主要是瑞儿要参加半月后的春闱考试,所以就来叨扰了。”
    罗凝恍然笑道:“春闱?原来瑞儿已是举人之身,不愧是余家的男儿,果然英姿勃发,一表人才,比我家这几个孩子好多了。”
    余长宁闻言不屑一笑,什么英姿勃发?瑞堂兄书读多了和三弟一般呆呆笨笨,说是书呆子也不为过,上次泡妞竟泡出了人命,若非宁哥我急中生智替他洗脱冤屈,只怕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勒!”
    又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片时,梁彩萍吩咐丫鬟们上来饭菜,几人便围坐在了圆桌之前。
    余满仓望着坐上玲琅满目的菜式,不由满怀感慨地叹息道:“说起来我也很多年未去宾满楼了,望着这些菜式,便想起父亲和大哥,不知道他们在九泉之下可好?明天我准备去给他们扫扫墓,尽上一份心意。”
    罗凝微微点头,轻叹道:“算起来马上要到清明节了,二叔这次难得来长安,去去也是应当。”
    余长宁见正值妙龄的罗凝称呼糟老头般的余满仓为二叔,不由哑然失笑,不过转念一想却又不解爹爹,为何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取上一房年轻小妾,弄得他与罗凝站在一起如同姐弟一般。
    几人边吃边聊,话题不知为何竟扯到了余长宁获得的这天下第一厨上面。
    余满仓笑眯眯地说道:“叔父刚才已经听长静说了,长宁你可真能干,竟为余家挣得如此声誉,今后酒肆交给你打理,一定不会有什么差错,对吧大嫂?”
    罗凝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只得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
    “擦,这叔父也真是,还没弄清情况便胡乱说话,引起家庭矛盾怎么办?”余长宁哭笑不得地暗道一句,一瞧大哥的脸色,果然阴沉无比。
    梁彩萍是个斤斤计较不肯吃亏的人,岂能让相公受到委屈,顿时不屑笑道:“天下第一厨又如何?还不是长致教出来的,若非比赛前夕长致伤了右手,只怕这天下第一厨会易人也说不准!”
    余长宁息事宁人地笑道:“大嫂说得不错,天下第一厨原本就是大哥的,我只是好运凑巧罢了,酒肆以后自然要交给大哥打理。”
    “话也不能这么说。”余满仓浑然未觉,悠然开口道:“当初你们祖父可是立过规矩,谁做菜最好便将宾满楼交给谁,若非叔父当初不如你们父亲,说不定已留在长安了。”
    余长致本就对此事耿耿于怀,闻言一股怒火顿时腾起,霍然站起高声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说罢,头也不回地出厅去了。。
    “相公……”梁彩萍惊呼一声,也是疾步跟随而去,转眼便没了人影。
    一时间桌前突然少了两人,气氛不由有些尴尬,余满仓愣愣地想了半天,疑惑问道:“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罗凝无奈一笑,只得转移了话题:“二叔来长安还没住处吧?”
    “刚进城就来这里了,还没找到客栈落脚。”
    “找什么客栈,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我吩咐仆人准备两间客房,就在府中休息便可。”
    余满仓想想现在去找客栈的确麻烦,笑道:“那就叨扰大嫂了。”
    吃过晚饭,罗凝亲自去张罗客人的住处。
    余长远见厅中只剩下了二哥和四妹,不由感叹出声道:“姨娘真是女中豪杰,也不计较与叔父昔日的矛盾,换作是我别说让他们住下,拿起扫帚撵他出去都有可能。”
    余长静颇有同感地点头道:“叔父一张臭嘴满口胡说,几句话便将大哥气得拂袖离去,今后大家还要在同一屋檐下生活数月,这抬头不见低头见,想想便让人觉得别扭。”
    余长宁伸出双手拍了拍弟弟妹妹的肩头,正色道:“我倒觉得姨娘做得很对,大人不计小人过,恶人自有恶人磨,何须斤斤计较?胸怀有多大,成就便有多大。这话男女都很适用。”
    余长远和余长静都没听出他的另一层意思,全都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

第95章 皇榜昭告
    翌日,余长宁陪着余满仓父子去了北阪祭奠爷爷和父亲。
    出了长安,马车径直向北,不多时到了山区,山路狭窄崎岖了起来,磕磕绊绊颠簸不断。
    余长宁掀开车窗帘布一看,外面细雨纷纷,春风轻拂,漫山遍野的新绿娇娆动人地呈现在窗外,淡淡的白雾笼罩着连绵山峦,宛如美丽仙子披上白纱丝衣。
    他原本是不愿意去的,可是姨娘和大哥要去酒肆,长远、长静两人也没有空闲,算来算去家中就只有他一个闲人,不想去也只得奉陪了。
    余满仓今日显然心情极好,或许是许久没来长安的关系,他不断地打开窗帘四下张望,对四周景色似乎特别好奇,不停对余瑞和余长宁讲述家族以前的故事,感概喟叹不已。
    不多时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山峰前,三人下了马车,驾车的阿武已激灵地替他们拎上香蜡黄纸,抢先开道去了。
    上山之路更是崎岖,余长宁手持木棒在前面拨打着长可极膝的春草开路,余瑞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余满仓走在后面。
    行至半山腰,又拐入了一条羊肠小道,一座摇曳着青草的黄土坟茔霍然入眼。
    余满仓愣了愣,老眼中已是浮现出了点点泪光,甩开儿子搀扶的手便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一声“爹”还未落点,已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见状,余瑞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余长宁叹息开口道:“瑞表哥,那坟中睡得便是我们祖父,你去磕个头求他保佑你顺利通过春闱吧!
    余瑞沉重颔首,走到父亲旁边跪下,额头朝着地上“咚咚咚”三下,态度虔诚无比。
    余长宁插上两柱黄香,又斟满杯中祭奠之酒,解开绳套将黄纸点燃烧了起来,袅袅青烟顿时腾升环绕。
    余满仓喋喋不休地对着坟头说了一大堆话,向父亲汇报着自己十余年来的事情,时而哭时而笑,模样犹如疯癫。
    祭奠完毕后,三人又去了余长宁父亲的坟茔,余满仓已没有了起先的激动,拭着眼泪说了许多话儿,余长宁没心情聆听他的喋喋不休,点燃香蜡黄纸后便于余瑞走到旁边闲聊。
    坐车返回,进入长安时方至午时。
    余满仓眼眶微红,满是缅怀地幽幽一叹,对着余长宁笑道:“长宁,今天反正闲来无事,我们去宾满楼瞧瞧如何?”
    余长宁知道他想看看酒肆的样子,欣然颔首道:“好,我这就让阿武改道去酒肆。”
    说罢,起身刚要跨出车厢,突闻一声响亮的骏马嘶鸣,哗啷奔跑的马车竟是毫无征兆地突然停下,悴然不防,他向后一仰差点摔倒,若非紧紧地拉住车帘,非跌得个鸟朝天不可。
    气冲冲地掀开车帘,余长宁对驾车的阿武喝到:“怎么驾车的?停车时不知道先说一声?”
    车辕上的阿武满脸委屈地转过头,伸出手指一指前方,说道:“二少爷,你看前面。”
    余长宁愕然抬头,城门洞外竟是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人如山海亢奋非常,吵闹喧哗不绝于耳。
    这时余满仓也走了出来,见状捋须惊叹道:“京师长安治安竟如此混乱,任由人群拥堵城门?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余长宁不知所以地摇摇头,微微思忖半响,竟是止不住的好奇心,想想反正现在也进不了城门,便跳下马车看热闹去了。
    城门旁边用栅栏圈起了一块小小的空间,里面搭建着一处丈余高台,城墙上张贴了一张两丈长宽的皇榜,匹练垂空,壮观非常,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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