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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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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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定方自顾自地的说道:“今年正月兵部尚书侯君集率军远征高昌,原本说好了让我当先锋大将,可是快要出征时卫国公却不让我去,唉,所以只能留在京师了。”说罢,喟然一声长叹,模样好不郁闷。
    余长宁温言劝慰道:“苏大哥与卫国公亦师亦友,他不让你去自然有他的道理,用不着如此郁闷,以你拔萃的军事才能,今后必定能闯出一番天地。
    苏定方苦笑摇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此刻,布衣少女端了两个小盘子进来放在案上,却是一碟煮花生,一碟干豌豆。
    苏定方见食物有些寒酸,不由笑道:“月丫头,厨房就这些东西?”
    布衣少女做了一个鬼脸,嘟着嘴不满道:“你每月的俸禄都接济你那些穷兄弟去了,有东西吃已不错。”
    苏定方闻言大窘,正要开口训斥,余长宁却摇手笑道:“无妨无妨,我最爱吃花生米,况且刚才我还带了些酒菜来,一并端上来便是。”
    布衣少女一笑:“你这人倒是大方,我刚才看过了,里面竟有黄金鸭与叫化鸡,我可想吃很久了。”
    余长宁纵声笑道:“你喜欢吃那更好,快快端上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余大哥真好。”布衣少女对着他展颜一笑,又对着苏定方作了个鬼脸,转身一溜烟地去了。
    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苏定方摇头道:“我一个粗枝大叶的军汉,真不知要如何教导她,无礼之处,让余兄弟见笑了。”
    余长宁摇手笑道:“苏大哥哪里的话,小妹性格质朴,天真无邪,我怎会怪她?”
    苏定方笑叹道:“她刚满十八岁,还在懵懂的年纪,整天烦得很,让我没少操心。”
    余长宁问道:“家中莫非就你们两人,嫂子呢?”
    闻言,苏定方如一座岩石般久久沉默着,半响后才淡淡道:“早死了。”
    余长宁不由暗责自己挑到一个不合适的话题,此刻月丫头端来酒菜,正好化解沉闷尴尬,一时间与苏定方推杯换盏,畅谈心事,欢声笑语竟是不断。
    酒酣耳热,余长宁便给他讲诉宾满楼供应廊下食发生的事情。
    听完,苏定方眉头拧成了大刀状,沉声道:“那吴奉御本名叫吴佳丽,不仅菜做得好,更是深得长乐公主的信任,年纪轻轻便已是尚食局的掌事,在后宫中也算是一个红人。”
    “长乐公主?哦,我听那小太监说过,她乃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的嫡长女,对吗?”
    苏定方听他直呼天子名讳,不由脸色大变,骇然道:“余兄弟,说话可要当心一点,此话被人听见可是要杀头的。。”
    余长宁嘿嘿一笑,心头却是毫不在意。
    苏定方并没责怪他的意思,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吐着酒气道:“这长乐公主在诸位公主中排行第五,取名丽质,从小时候开始便深受陛下与皇后的宠爱,而且宫闱传言,长乐公主也是人如其名,天生丽质,是位容色绝姝的美人。”
    余长宁笑问道:“瞧你说得如此认真,莫非见过她?”
    苏定方笑着摇手道:“那公主乃金枝玉叶,苏某虽是官身,不过却是一个粗人,哪里轻易能见到,不过弘文馆馆长虞世南曾有幸目睹长乐公主芳颜,并写下了丽质乃天成,谁不希令颜的诗句。”
    余长宁不屑笑道:“不用问,一定是那什么馆长拍皇帝与公主的马屁,一定不能相信。”
    苏定方不置可否地一叹,说道:“如果真是得罪了吴奉御,那你可得小心一点,那帮女人嚼舌根的本领特别厉害,若她跑到长乐公主面前去告你一状,必定麻烦不已。”
    余长宁拍着胸脯高声道:“苏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余长宁堂堂七尺男儿,莫非还怕一个久在宫闱不谙世事的公主,若那公主真的敢来,我便左一巴掌右一耳光,必定让她哭着回去。”
    苏定方听他越说越是大逆不道,竟连公主都想打,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只得急忙转移了话题。

第64章 砸店报仇
    一通酒菜吃到华灯初上方才结束,余长宁与苏定方皆是喝得酩酊大醉,最后若非月丫头将最后那罐酒夺下,否者两人非趴在地下不可。
    余长宁原本想回去,可是摇摇晃晃却是分不了东南西北,走了半天连大门在哪里都没找到。
    苏定方抢步上前拉着他醉醺醺地笑道:“难得如此高兴,长宁今晚便不用走了,我们两兄弟同榻抵足而眠。”
    余长宁虽是浑浑噩噩,但也知道古时候有人邀请你同榻抵足而眠,就是两人关系特别亲密的表现,比如说三国时候的刘关张三人,便是食则同桌,寝则同榻,虽是基情四射,不过也传为了一时佳话。”
    是夜,余长宁却被苏定方轰雷般的鼾声折腾得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踏实,一大早便拱手告辞,回去睡觉了。
    一连几天,他都是足不出户,当起了宅男。
    除了下午指点一下大哥的厨艺,很多时候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翻看里面存放的各类书籍。
    余府以前不愧为书香世家,藏书量还是颇为丰盛的。
    唐朝的时候虽然已经普及了印刷术,不过因为印刷模板制作昂贵的关系,很多书却还是手抄本。像书房中的许多书籍,都是余家祖先们一本一本手抄得来的,经过数十年的保管,依旧未有折损。
    这日余长宁正拿着一本司马迁的《史记》细读,突闻府内一片大声喧哗吵闹,紧接着大嫂梁彩萍的哭嚎声几近要刺穿耳膜。
    余长宁闻言不由皱眉,放下书本举步出门,刚走到大厅中便看见梁彩萍伏地痛哭,几个丫鬟家丁手足无措地站旁边,竟是不知如何办才好。
    眼见余长宁到来,一脸焦急的阿武不由抢步上前高声禀告道:“二少爷,不好了……”
    余长宁皱眉道:“二少爷好得很,有事慢慢说。”
    阿武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二,二少爷,大少爷在酒肆,被宾朋楼的人打了……”
    余长宁闻言一震,抓住阿武的胳膊怒声道:“什么,大哥被人打了?多久的事?”
    “就,就在刚才,二夫人,让,让我回来报信。”
    一瞬间,余长宁脸色铁青得可怕,那团春风般和煦的笑容也是消失不见,默然有倾,他突然高声道:“咱们余府有多少家丁?全都给我叫来!”
    阿武急忙回答道:“一共有十七人,二少爷,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哼哼,自然是去干打我大哥那人的老娘。”余长宁愤愤然了一句,挥手催促道:“通知大伙儿带上家伙,菜刀扫把锄头扁担这些都可以,咱们一起去酒肆,报仇!”
    不消片刻,大厅中便集聚来了十几个家丁,有老有少,人人手上一把扫帚,神态却是有些漫不经心。
    余长宁环顾一周,走到前面高声道:“各位兄弟,大少爷刚才在酒肆被人给打了,咱们作为余府的一份子,怎么也要把场子找回来,我意:咱们现在一道去酒肆,好好教训那些宾朋楼的恶人一顿,报仇雪恨!走!”
    家丁们参吃不齐地应了一句,却是有气无力。
    余长宁见状不由大怒,气冲冲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朗声道:“今天谁打倒了一个恶人,我便赏谁十两银子,说话一定算数。”
    听到有银子可拿,众家丁立即是双眼泛光,士气如虹,忍不住高声欢呼了起来,跟着余长宁如一群恶狼般昂昂出门,朝东市席卷而去。
    刚到宾满楼前,门口早已围上了一圈人,罗凝正抱着奄奄一息的余长致坐在门槛上兀自垂泪,痛哭不已。
    余长宁见状仿佛身上的力气被一瞬间抽干,急忙扑过去哽咽道:“姨娘,大哥,大哥他,如何?”
    罗凝抬起螓首,脸上挂满了泪水与惶恐,伏在余长宁肩头又是哭开,显然吓得不轻。
    余长宁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心头却是怒火直窜,冷声问旁边手足无措的福伯道:“这是怎么回事?大少爷怎么会被宾朋楼的人打了?”
    福伯一声苍老的叹息,哭丧着脸道:“本来今天好好的,谁料宾朋楼根据咱们的黄金鸭作出了仿冒,在对面打出了一两银子一只的招牌,大少爷见他们这样明目张胆地抢咱们生意,自然是气不过,便气冲冲地跑到宾朋楼找他们的掌柜荣胖子理论,谁料一言不合,双方大打出手,大少爷只有一人,怎能抵得了对方几人,没多久就被打到在地,变成了现在这番模样。”
    余长宁咬牙切齿地问道:“那荣胖子是宾朋楼的掌柜?长什么模样?”
    福伯小声回答道:“人胖胖的,很有福气的样子,他基本上都站在柜台那里替客人结账,刚才便是他率先动手的,二少爷一进宾朋楼便能看见。”
    “好!”余长宁重重地一句,瞬间热血奔涌,扶着罗凝纤细的肩膀道:“姨娘,我去宾朋楼替大哥报仇,你去叫郎中来。”
    罗凝平日虽极有主见,此刻突遇爱子受伤,芳心已是大乱,听闻余长宁又要前去生事,不由拉着他的胳膊急道:“休去逞血气之勇,等官差来了再说。”
    余长宁冷冷一笑,不顾罗凝的劝阻已是转身离开,带着家丁们如狼似虎地朝宾朋楼走去。
    刚跨过两尺门槛,便见一个肥胖的老头正站在柜台后打算盘,面上肥肉不停抖动,嘴上两根细长的胡须不由使他平添了几分滑稽之色。
    “这位便是荣老板?”余长宁笑容和煦,不禁使人如沐春风。
    肥胖老头恍然抬头,见柜台前围了一圈人,不由惊道:“我就是荣贵,你们是干什么的?”
    “擦,来这里当然是干你妹的!”
    余长宁猛然一声怒喝,挥起拳头便打在了荣老板的眼睛之上。
    那荣老板“哎哟”一声惨叫,竟是仰面飞跌,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之上,又是哀嚎着跌地。
    余长宁脸色铁青,目光说不出的暴戾,对着大厅中的食客高声道:“我们来这里砸场子,识相的都快点走!”
    此言一出,如秋风肆掠厅堂,满场皆惊,食客们没想到在京师长安城竟出现了砸店的土匪恶霸,一时间人人不由都惊呆了。
    不知是哪个胆小的女人一声尖叫,大厅中顿时一片慌乱,食客们转眼逃得干干净净。
    此刻,荣老板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大惊失色道:“你,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砸我们店面?”
    余长宁一声不屑冷笑,振臂高呼:“兄弟们,十两银子说话算数,大家给我狠狠砸,砸坏了都算我的。。”
    话音落点,众家丁不约而同地一声高呼,冲入宾朋内掀桌子扔板凳,原本整肃的大厅顿时桌翻椅折,杯盘横飞,一片狼藉,一片混乱。
    荣老板见状不由一声尖叫,绕过柜台便要冲出去。
    余长宁哪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大吼一声便朝着他凌空扑去,堪堪抓住了他的后背,两人齐刷刷地滚了几圈,在地上不停地扭打起来。
    那荣老板年老体衰,加之又生得极胖缺乏运动,哪里是余长宁这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的对手,没几下便被他狠狠地按在地上抽了几个耳光,不停地痛哭挣扎。
    此时,罗凝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见状不由大惊,高声道:“长宁,你还不快快让大家住手。”
    众家丁看到二夫人到来,面面相觑间不由愕然愣怔了,反倒是余长宁对于罗凝的话充耳不闻,手下的力道却是更狠了。
    罗凝见荣老板已被他打得奄奄一息,不由大急,急忙上前拼命拽开余长宁,怒道:“你疯了,打死了他怎么办?”
    余长宁嘿嘿冷笑道:“姨娘放心,这老乌龟皮厚肉肥,打在上面如同弹棉花一样,死不了的。”
    “不行,我说不许打便是不许打。”罗凝急得脸色发白,颤着声音罕见地拿出了姨娘的威严,语气竟是不容忤逆。
    余长宁讪讪一笑,又狠狠地盯了躺在地上兀自哀嚎喘息的荣老板一眼,只得住手了。

第65章 无奈之举
    荣老板眼见罗凝到来,不禁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惊又怒地高声道:“罗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仗子行凶!”
    罗凝还未回答,余长宁却已冷笑道:“荣老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纵狗伤人!”
    荣老板气得脸色铁青,怒道:“刚才是那余长致首先出言挑拨,我们才动手打他的。”
    余长宁又是气昂昂地接道:“刚才是你首先动手打我大哥,所以我才打你。”
    荣老板见他学着自己的口气反驳,更是气得不轻,喘着粗气道:“你,你等着,我要去报官,将你们抓起来。”说罢,便要转身而去。
    余长宁疾步上前挡住厅门,嘿嘿冷笑道:“反正你也要去报官,我打一次也是打,打两次也是打,不如就索性多打你几次,好好出出心头的恶气。”
    荣老板闻言脸色大变,吓得疾步后退,颤声道:“你这土匪,还有没有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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