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爱美人妾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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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爱美人妾爱钱-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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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不肯轻饶,何旭然只得按着额头去喝汤,好不容易才把那苦汤吞了下去,就赶紧推开何轻语的小手,叫婢女拿一颗蜜枣来去苦味。

何轻语把碗放在小几上,在椅子上坐下,问道:“爹爹是明天上朝面圣吗?”

何旭然笑了起来,道:“小丫头,放心,辞官奏折爹爹早就写好,明天面圣就呈上去。等圣上准了,爹爹就能无官一身轻,带语儿出去游山玩水。”

“爹爹记得就好。”何轻语甜甜地笑了起来,“那语儿先出去,爹爹好好休息,中午语儿来陪爹爹一起用膳。”

何轻语径直出门,去花厅处理内务。何家就两个主子,事不多,又有几个嬷嬷在旁协助,何轻语处理起来很轻松,半个时辰都没有就全部处理妥当。回到房中,何轻语坐在软榻上,大叹无聊,只好抱着匣子数金银锞子玩。

“小姐小姐,园子里红梅开了。”添香提着裙子一路跑了进来,小脸被冻得通红。

“真的吗?”何轻语眸中一亮。

“真的,真的,红红的一大片,就象火一样,好好看。”添香点头道。

“走,我们去踏雪寻梅。”何轻语说着就要往外走。

子衿忙拦住她,道:“小姐,外面在下雪呢,你就是要去看梅,也得穿好斗篷,打了伞才能去。”

采薇一边开箱拿衣服,一边瞪添香,都是这丫头多事。添香躲到何轻语身旁,无恃无恐地冲采薇做鬼脸。

穿戴整齐,何轻语领着婢女们去看梅花。院中的梅花肆意绽放,有数枝已伸出墙外来,远远的就已闻得一股清香,走进院中,数十枝红梅红得似火,映着雪色,分外妖娆精神。

何轻语赞道:“好漂亮的梅花啊!”

“小姐,要不要取雪水泡茶?”绿穗笑问道。

“当然要,师父说梅花雪水泡茶喝是最好的。多采几瓶,明儿我送去给师父。”何轻语领着婢女们在梅园里穿梭来去。

“这丫头,有得玩,连冷都不怕了。”不知什么时候何旭然站到了院门外,远远地看见玩得开心的何轻语,宠溺地笑道。

“小姐见了老爷,活泼开朗多了。”何方笑道。

何旭然叹道:“那府中再好,终究不是自己家,仰人鼻息,又怎么可能过得轻松愉快。如今回到家里,她那淘气的本性就露了出来,大冷天跑出来玩雪。”

“老爷说的极是,难为小姐在那府中过了这么多年。”何方感叹道。

“她去那府上学习一点眉眼高低也好,日后出嫁也知道些内宅的算计,不至于被人拿捏住,这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得?”何旭然捋着颌下长须,笑道。

“小姐很聪明,心中自有丘壑,上次布店之事,小的可都是照小姐的意思办的。”

“你不必替她说话,她那有什么好主意,她最聪明的地方就是知人善用。”

“小姐这样的主子才能让下人信服。”

“她才多大,哪以得起你这样赞赏。”何旭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采薇听到了声音,回头一看,忙道:“小姐,老爷来了。”

何轻语回首一看,见何旭然满脸笑容地站在门边,拿着刚折下来的梅枝,朝着他跑去,跑得太快,“啪”的一声,摔了个五体投地,枝上的花落了一地。

“语儿。”何旭然一惊,忙快步上前察看,“可跌着了?”

何轻语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笑道:“没有跌着,就是把花给跌残了。”

何旭然伸手抚去她发上沾的雪花,看她身后的婢女们捧着几个大瓷瓶,问道:“语儿,你采雪水做什么?”

“泡茶喝。”何轻语洋洋得意地自吹起来,“爹爹,我的茶艺很好哟!”

“真得吗?爹爹可不信。”何旭然故意逗她。

何轻语抬头看了看天,笑道:“等用过午膳,语儿泡给爹爹喝,到时候爹爹就知道语儿泡的茶好不好喝了。”

“好,爹爹一定要好好品品语儿泡的茶。”父女俩说笑着离开了梅园。

下午,父女在房中品茗聊天,何轻语把闻香杯和品茗杯排成一排,笑道:“爹爹,我们先闻香,再品茶。”

“好。”何旭然看着爱女,满脸宠溺的笑容。

“爹爹,你知不知道涣茶什么最难?”何轻语一边洗杯一边问道。

何旭然把手伸到何轻语面前,“这个问题难不住我,语儿快拿金锞子来。”

采薇几个见状都掩嘴笑了起来。何轻语嘟起小嘴,“坏爹爹,又想骗语儿的金锞子。”

何旭然哈哈大笑,“语儿,还要不要考爹爹了?”

何轻语冲何旭然做鬼脸,“不考了。”

说笑间,水已经开,何轻语把水倒进茶壶。

“爹爹,这茶是语儿亲手采,亲手炒出来的,你可要好好品哟。”何轻语把茶汤注入闻香杯中。

“我家语儿这么能干呀!”何旭然接过闻香杯,放在鼻下闻了闻,“香,不愧是我家语儿亲手采、亲手炒出来的好茶。”

何轻语笑,又把品茗杯双手奉上。何旭然接过,浅啜一口,闭眼回味,唇齿留香,微微颌首。一杯饮尽,何轻语为他再续一杯,何旭然接杯不饮,挥了挥手,待屋内婢女退下,笑问道:“语儿,你觉得烁儿怎么样?”

何轻语眸光微转,直接道:“语儿想多陪爹爹两年,不想这么快定亲。”

何旭然一怔,“你怎么知道我要跟你说定亲的事?”

“爹爹,语儿又不是傻子,干娘的心思,这么多年了,难道语儿还看不出来吗?”何轻语好笑地道。

“昨天王爷提起,你和烁儿的亲事,他想给你们定下来,语儿你可愿意?”何旭然慎重地询问何轻语的意思。

何轻语想了想,道:“语儿不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何旭然昨天看到何轻语把陈烁扯到一旁说话,觉得这亲事,何轻语九成九会点头,却不想何轻语不愿意,大惑不解。

“语儿定了亲,就不可以跟爹爹出去游山玩水,就要留在家里准备嫁妆了。”何轻语胡乱说了个理由。

“如果定了亲,也可以跟着爹爹出去游山玩水,那语儿愿不愿意和烁儿定亲?”

何轻语抬眸看着何旭然,目光闪烁不定,一咬牙,道:“语儿愿意。”

“语儿,不要勉强自己。”何轻语语气里的勉强何旭然听得出来。

何轻语低头不语,把玩着手中精致的小茶杯。

何旭然不忍爱女为难,道:“这关系到你的终身幸福,你不用急着做决定,若是烁儿不如你的意,爹爹绝不会逼你嫁给他的。”

“谢谢爹爹。”何轻语喜笑颜开,乖巧地给何旭然倒上热茶,“爹爹喝茶。”

“乖。”何旭然笑道。

因昨日徐府为何旭然准备的接风宴,被醇亲王横插一杆给搅和了,所以今日徐府特意又准备了一场接风宴。盛情难却,何旭然带着何轻语前往徐府赴宴。

接风宴上其乐融融,何旭然与徐氏三兄弟相谈甚欢,对徐伃更是赞赏有加,隔屏而坐的徐母和张氏听了约喜不已,看着和徐氏姐妹谈笑风生的何轻语,开心的合不拢嘴。

用过膳,徐母使了眼色给张氏,张氏会意,把何轻语和徐氏姐妹带走,李氏等女眷也回避了。徐母又把徐伃兄弟打发走,方笑着对何旭然道:“何姑爷,语儿快十二岁了,她的亲事,不知道何姑爷有什么打算?”

何轻语曾写信,把徐母想把她和徐伃结亲的事告诉过何旭然,因此徐母一问这话,何旭然就知道徐母是想徐何两家再结亲,不便直言拒绝。何旭然措词道:“岳母大人,娘子在怀语儿前曾去观音庙请愿,后如愿以偿,娘子特意带语儿拜会主持,那主持言道语儿乃是上天赐给我夫妻的麟儿,命中不宜过早议亲,要等及笄后方可许人。”

徐母素信神佛,一听这话,便不再提及给何轻语定亲的事。何旭然暗暗松了口气,那徐伃虽好,可让他把女儿许过来,终是不愿的。

又略坐了坐,见时辰不早,何旭然告辞,坐车回去时,把这事跟何轻语一说。何轻语笑了,道:“爹爹一番话,语儿就可以晚三年才许人了,爹爹好厉害哟!”

何旭然摸着胡子,摇头晃脑的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爹爹我要慢慢挑慢慢选,不急不急。”

何轻语一挑眉,有何旭然在前面挡着,她放心了!回到家中,洗梳沐浴,上床安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何旭然上朝面圣,何轻语在自己家中,睡到辰时三刻方起,用过早膳,带着昨天采集好的雪水,去夏府看夏夫人。自那日她被吓出病来后,就再没见过夏夫人和莞儿,徐母也不许她去夏府,现在她搬回家中,可自由来去,当然要去看看她们。

马车正沿着青石路一路向前,突然一震停了下来。

“怎么了?”采薇问道。

“有人躲避不及,跌倒在车前。”车夫道。

采薇掀开车帘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单薄秋裳的妇人萎顿的瘫倒在马蹄之下,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惊吓。担心她受了伤,采薇下车走上前去询问道:“这位夫人,可是哪里伤着了?”

“没,没有。”那妇人缓缓站起来,抬头道。

采薇看清妇人的容貌,一声惊呼:“沈先生!”

坐在车内的何轻语听见,掀开车帘一看,站在车前的妇人正是沈燕如,惊喜地问道:“沈先生,你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沈燕如身子晃了晃,就向后倒去,还好采薇就在她身旁,扶住了她。

“快把沈先生抬上车来。”何轻语急道。

子衿和缃儿忙跳下车,把沈燕如抬上了车。见沈燕如脸色发青,何轻语一惊,伸手摸了摸沈燕如的额头:“哎呀,好烫!”

“这样的天气,沈先生怎么还穿得这么单薄?”子衿皱眉道。

“快调转车头,回府。”何轻语用小锦袍紧紧地包着沈燕如。采薇往车内的炭盆内加了几块银线炭,车内的温度升高了些。

何轻语低头看到沈燕如浓密的秀发仅用一根荆钗挽着,里面还夹杂着许多白发,不由皱紧了双眉,自从八月初写信给沈燕如没有收回信,她就担心沈燕如出事了,而今看来真的出事了。

回到何府,请来大夫给沈燕如诊治。一阵忙乱,喝了药的沈燕如醒转了过来,环顾四周,眼前陌生的一切,让她一阵恍惚,不知身在何处?喃喃道:“这是哪里?”

“沈先生。”何轻语在床边坐下,亲昵地喊道。

沈燕如盯着何轻语打量地片刻,才迟疑地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用不敢相信地语气问道:“语儿是你吗?”

“先生,是我,是语儿呀。”何轻语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沈燕如扬起唇角,露出温柔的笑容,“语儿越长越漂亮了,先生都快认不出来了。”

“先生是什么时候来京城的,为什么不来看语儿?”何轻语实在太想知道沈燕如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事,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我来京城已有二个月。”沈燕如垂下眼睫,眸底闪过一抹痛楚,“只是一直都没找到机会去安国候府看你。”

何轻语眉梢一动,“先生,赵公子呢?”

沈燕如脸色一变,掀被坐起,道:“语儿,我还有事要办,有空我再来看你。”

“先生,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来南京?为什么这么冷的天,你还穿着这样单薄的秋裳?还有,你祖母留给你的绞花白玉镯,为什么不见了?”何轻语伸手拦住沈燕如,连声问道。

沈燕如看着何轻语,欲言又止。

“先生,我爹爹已经从四川回京,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爹爹一定能帮你的。”

沈燕如苦笑,道:“语儿,这事没人能帮我。”

“先生,到底是什么事,你不说怎么知道没人能帮你?”何轻语快被沈燕如给急死了。

“我相公欠了人家一大笔银子,把家业全都典卖也没有还清,被人家追债,不得不背井离乡来京城投靠亲友,谁知道他恶习不改,依旧进赌场赌钱。我婆婆被气得病倒在床,今天早上我去典当冬衣,指望换点银子给婆婆请大夫看病,谁知刚一出来,他就把那点银子抢走了。”家丑本不愿外扬,可转念想到赵母还卧病在床,沈燕如就顾不得再隐瞒。

听完事情原委,何轻语摇头叹气,这个赵智仁真是太不争气了。让沈燕如留在府中休息,打发府里的人去接赵母和找赵智仁。

赵母很快接了来,安置在客房内。可去找赵智仁的下人却没有带回人,隔着门帘,下人禀报道:“小姐,赵公子在赌场被人打死了!”

何轻语呆了一下,“你说什么?”

“小姐,赵公子在赌场与人争执,被人打死了。”下人重复了一遍。

“死了!是什么人打死他的?人可抓到了?”

“打死赵公子的是饶奎,他是应天府的检校,与安国候府的徐三爷是连襟。他打死人后,就扬长而去,无人敢拦。”

徐璜的连襟,那不就是饶紫云的爹!何轻语目瞪口呆,半天才缓过神来,问道:“他们是为了什么事起的争执?”

“据说是因为赵公子怀疑饶奎赌钱时出老千,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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