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卸甲归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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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卸甲归公主-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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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孝宁见皇上大手一挥,就有人抬了一个箱子进来,很是惊讶,待得人抬到跟前打开,便惊得说不出话来了:里面竟是一座两尺高的金佛,在这殿中闪着耀人的金光,看得大家均是瞠目结舌。
  “孝宁,你才遭了刺杀,许是身边不吉,朕送你这金佛替你镇邪,如何?”
  “孝宁谢皇爷爷隆恩。”朱孝宁谢过后,看了看那金佛,忽而道,“皇爷爷从何处得来这金佛?”
  “怎么,孝宁还有心追本溯源?”皇上哈哈一笑,坐到上位,喝了一口庄妃递上的茶,“前几日,朕去往栖霞寺,忽见院中菩提树下露出一角金光,在阳光照射下婉若游龙。朕派人去掘了出来,才发现竟是一尊金佛,这可是大吉之相。朕想起你的事来,到如今还未捉到刺客,便赏了你,让佛祖保佑吾孙平安康健。”
  朱孝宁当即跪下磕头谢恩:“蒙皇爷爷怜惜,孝宁感激不尽。只是孝宁一个女儿家,不能为皇爷爷分忧,唯有倍加孝顺皇爷爷。”
  “快起来吧,好孩子。”皇上忙上前扶她起身,“你在外边受了十几年的苦,这些都是你该得的,别再跪来跪去的。”
  “是。”朱孝宁起来后,陪着皇上说话,但是那金佛实在太闪人眼,她总忍不住去看。
  “这傻孩子,想看金佛,便去看个够,可别做小贼样儿了。”庄妃看不下去,笑道。
  朱孝宁面上虽不好意思,却嘻嘻笑着上前看金佛去了。这金佛确实精致之极,两尺高不算大,可也不算小,却连个接口也看不出来:“咦,皇爷爷,这底座上是什么花?”
  皇上瞧她一脸孩子气,好笑上前,看了一会儿却敛了神色,凝眉良久未言。
  “皇爷爷,可是孝宁说错了什么话?”朱孝宁一脸惶恐。
  “皇爷爷,姐姐今日高兴,说话便没了分寸,还望皇爷爷恕罪。”朱孝旻也忙上前请罪,一边又嘟哝道,“虽然我不知道姐姐犯了什么错。”
  皇上忽而闭了闭眼睛,按了按额头,缓缓道:“孝宁啊,这金佛有瑕疵,不能给你做礼物,待得晚些,皇爷爷再赏你件更好的,可好?”
  “好。”朱孝宁讷讷答道。
  接着,皇上便吩咐人将金佛抬了下去,他坐了片刻,却如坐针毡,叮嘱了朱孝旻几句便匆匆离去。
  朱孝宁送他到殿门口,远远地,还隐隐约约听到他吩咐福全熔了那金佛,语气里尽是愤怒。
  作者有话要说:  


☆、献舞

  那金佛即是彦王送给方子孺的,朱孝宁知道方子孺与栖霞寺住持是好友,便让方子孺请住持去了一趟方家,顺便带走金佛,埋在栖霞寺院中。这样不引人耳目,而金佛万一被发现,方子孺也可说是收受不起就埋于栖霞寺中,彦王不能质问。
  只是,朱孝宁多算了一层,因为每月初一,皇上都要去栖霞寺吃素斋。而栖霞寺住持不能免于俗事,他为引皇上青睐,定然会将金佛露出一角,以显栖霞寺大吉之地。
  事实证明,皇上确实发现了金佛,也带回了皇宫,只是栖霞寺住持万万没想到金佛底座上竟然有“棣棠花”,而且还有彦王独一无二的镂印。
  彦王下面的人为了将彦王送出的礼物与他人的分辨开来,总会做些记号,棣棠花代表的就是彦王朱棠。这本也无可厚非,但是金佛偏被皇上发现了,而且以吉祥之礼带了回来。
  若被有心人利用,这金佛出世,底座带棣棠之花,那就代表了天也承认彦王才是帝王之相。
  虽然彦王有才能有魄力,可在皇储之事上,皇上心中是倾向朱孝旻的,那可是他最欣赏的儿子的血脉。尽管他年幼,身子也不好,但是虎父无犬子,总能培养出来的。
  而如今,这些事如此巧合,皇上定要怀疑是彦王的人在其中作梗,因此才会气得让人熔了金佛。
  栖霞寺住持欲凭金佛媚主,彦王欲用金佛笼络人心,至此失败,而且皇上心中还产生了隔阂——若说栖霞寺住持与彦王有私,或许不能下定论,但是彦王跟这金佛肯定有关。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总不是光明的。
  而皇上盛怒之下,想到的大概还是彦王有野心。在位者最忌讳的,就是下面的人有野心,觊觎他的位子的野心。
  外出遇金佛,确是好事,如今却演化成了大大的坏事。
  彦王想要拉拢方子孺,呵呵,现下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朱孝宁面上笑意淡淡。
  生辰宴摆在皇上的正殿,正殿比旁的更加金碧辉煌,壁画细腻而美丽,连回廊上的地砖都纹着龙凤。一眼望去,殿宇森森,气氛庄重而华丽。
  宴会开始前,惯例总是歌舞打头。
  殿堂中央,十几名歌姬正挥舞着彩带,幻化出各种各样的图案,偶尔从彩带间露出一张娇俏的脸。
  朱孝宁正与朱孝旻说着话,突然场中静了下来,她侧过头去看,才发现歌姬已然退去,却留下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
  看她舞姿曼妙,身躯娇柔,歌声婉转动听、抑扬顿挫如百灵鸟。
  这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面庞尚显稚嫩,不过舞蹈歌声确是上乘。技艺再好,年纪小心性不定,是没人敢让她献舞的,除非身份特殊。
  “这是何人?”朱孝宁见全场的人都盯着她看,神情间也未将她当做普通歌女看待,悄悄扯了扯朱孝旻问道。
  “这是四叔家的妹妹。”
  朱孝宁以前就听说彦王朱棠有一女,乃侧妃所生,却比正妃所生的的王子还受宠,只是场上这位不知是不是那一个:“这是哪位妹妹?”
  “你看她年纪也晓得了,这是大妹妹菡萏。”朱孝旻以前见过她,自然识得她,便对朱孝宁介绍道。
  “菡萏郡主?”
  “是了。姐姐,郡主妹妹年方十三,不过我听说她极是懂事乖巧,很能讨四叔欢心。因此,这次四叔才带她回京来见皇爷爷。”
  “嗯。”朱孝宁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菡萏,乃未开的芙蓉也。
  难道她就是……
  朱孝宁正思虑间,忽而手肘被轻轻撞了一下,“啊”一声才听到皇上正在问话:“孝宁,你觉得菡萏这舞跳得如何?”
  “挺好。”朱孝宁本就没怎么看,答得模棱两可。
  “挺好?”皇上扬了眉。
  “我也觉得也就……”张拓奕不轻不重地嘟囔了一声,顿了顿才道,“挺好。”
  “妹妹舞姿轻盈柔美,飘忽若神,歌声更是甜美有灵性。而且菡萏妹妹身份尊贵还在皇爷爷跟前献舞,可见孝心。”朱孝宁见皇上似有不满便开口称赞,说了两句看皇上并不满意她的“敷衍”,略微想了一下才继续道,“菡萏妹妹跳的是《春江花月夜》罢,《春江花月夜》乃是一位少女漫步于春天的月夜,在江边花丛中触景生情,幻想自己美满的爱情生活。只是妹妹终究是年纪小,或许没见识过少女怀春的样子,眉眼间缺了些韵味,有形却神缺。但是妹妹这个年纪能达到这个程度,已是极厉害,因此孝宁才说挺好。”
  皇上这才展了眉,不咸不淡道:“菡萏,这便是你孝宁姐姐,说得如何?”
  菡萏郡主浅浅笑了一下,朝朱孝宁一欠身:“孝宁姐姐厉害,妹妹受教。”
  “不敢当。”朱孝宁也忙起身,“菡萏妹妹远道而来,孝宁未能远迎,倒是孝宁的错,还望妹妹不要介怀。”
  “菡萏听父王说今日是孝宁姐姐的生辰,特地准备了一件礼物,还望姐姐笑纳。”朱菡萏说着挥了挥袖子,随即有人送上一个小小的锦盒。
  “菡萏妹妹真是有心。”朱孝宁命玉芷收下,笑着谢道。
  “姐姐,里边是一条丝绣头巾,这冬日的风很大,若外出,可挡在脸上,以遮风沙。”朱菡萏解释道。
  朱孝宁听她这般说,便命婢女取出看了一眼:是一条透明的金色丝绣头巾,上面缀了几颗宝石,确实是好物。
  在场的大臣们都看着,一位公主,一位郡主,虽然年纪上相差一岁多,但是气质与气度上倒相差无几。只是朱孝宁终究长了一岁,相貌更美,更有大姑娘的模样。
  “姐妹二人和和气气,倒是比你们几位皇叔伯有出息。”皇上忽地叹道。
  “父皇可真是,我们做长辈的倒被晚辈比下去了。”朱棠突然站起身来,将朱菡萏唤到身边去,“今日虽是腊八节,君臣同乐,但更是孝宁的生辰,父皇可别忘了。”
  皇上弯了弯嘴角,似笑非笑,眼神幽暗,朱孝宁看了看,顿时一阵心悸:皇爷爷这是,对四叔有芥蒂了?本就有金佛之事在前,而今晚的宴会也本不是他彦王的场子,却喧宾夺主,抢了皇上的风头,还故作埋怨皇上忘了她。
  虽然朱孝宁知道皇上对彦王必会产生隔阂,可是这般表情,对彦王的话不置可否,不表态,不答应,不同意,沉默更磨人心。
  不过彦王不说,皇上不答,终究是太过怪异,在这档口上,鞑靼使者将来临,皇上不能不给他面子:“朕不可能忘,倒是你们几个做皇叔的,别忘了给孝宁准备礼物,若有不好的,朕定当重罚。”
  朱棠虽察觉皇上态度有异,实在不宜再说下去,但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还是硬着头皮道:“上个月末,父皇特允儿臣围场狩猎,还加了一只白虎,儿臣特允诺若打到白虎就送给孝宁做生辰礼。当时,无人打到白虎,后来又出了刺客之事,狩猎便中断了。儿臣思来想去,送白虎是不成了,只能寻了一条虎皮毯子,送给孝宁做礼物。”
  “嗯,皇儿有心。”皇上抬了抬手,却阖了阖眼做不耐烦状。
  一旁的晋王轻轻地冷笑一声,也上了前去:“父皇,孝宁初回皇宫,儿臣也刚从封地赶回,还未见上面。这会儿见着了,才觉与大哥实在是相像,相貌上自不必说,就连谈吐气度都极像。都说虎父无犬子,孝宁更是好女儿。大哥未过世时,儿臣曾寻到一株大哥最喜欢的樱李梅,本想带回来送给大哥,可惜……儿臣想起小时候,大哥与儿臣相亲相爱,兄友弟恭,那样的日子,真是美得跟蜜糖似的。不过如今大哥虽不在了,却还给父皇留下了两个好孙儿。儿臣觉得那樱李梅更是匹配孝宁,儿臣便将那樱李梅送予孝宁。待得宴后,儿臣就差人送去。”
  皇上听二子提起太子,想起往日父慈子孝的美好时光,顿时老泪纵横。朱孝宁连忙上前安抚,一边从心底里鄙视晋王——他找对了方法讨好皇上,却惹一个老人想起悲伤之事,实在不是孝子该做之事。
  “皇爷爷,您别哭,你看,我和姐姐都在您身边呢。您这一哭,父王在天上也不安心啊。”朱孝旻握住皇上的手安慰道,自己想起过世的父王,却也含了泪。
  “皇爷爷,今日是好日子,三位皇叔并几位弟弟妹妹都在场,这般天伦之乐,皇爷爷该高兴才是。”朱孝宁环顾一圈,递了巾子上去。
  皇上胡乱擦了一把,停止了哭泣,挥挥手让晋王和朱孝宁落座,却留了朱孝旻坐在身边,时不时地看他一眼。
  场上的人,并着朱孝宁和朱棠均看呆了:皇上居然留了皇长孙坐在主位边上,岂不是预示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M大爷的地雷,么么哒~话说好像多了很多新面孔,好开心~但是老朋友消失了,好桑心~
  嗯,这就是棣棠花,很多人可能看过却不知道,认一下好啦,其实还是挺漂亮的。

☆、醉酒

  不过皇上未挑明,大家也就不说,只是各自心里都有了算计。
  朱孝宁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虽然都沉默着,但是表情各有不同,很是精彩。彦王不言不语,眼中却幽暗深沉;晋王微微勾了嘴角,时不时地去瞄彦王一眼,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秦王则是自顾自喝着酒,时不时还逗逗自己的小女儿,似乎全然未将皇上的行为放在心上。
  朱孝宁看着,皇上自然也在看着,而且居高临下看得更清楚。他抹了把脸之后即换了个表情,呵呵笑着:“秦王,你可有什么送给孝宁?”
  秦王听得皇上唤他,连忙放下手中的酒壶,起身时还趔趄着差点摔倒了,看得皇上直皱眉头。
  “父皇,儿臣才从西安赶回来,也不晓得孝宁喜欢什么,就带了些西安的土特产回来。”
  皇上听着听着,虽然觉得挺不靠谱,却笑了出来:“就你最不上心,不过若是好物,朕便替孝宁原谅了你。”
  “儿臣带的是西凤酒,儿臣送的不差罢?”秦王哈哈一笑,令人送上一坛酒来,径直摆在了朱孝宁面前。
  朱孝宁是不喝酒的,是以看到一大坛的酒摆在自己跟前就尴尬地笑了一下,再看皇上,竟然颇为欣慰,却又故意拧了眉:“就你送的最上不得台面,真是该打!”
  秦王知道皇上不是真怪他,只讪讪地笑了一下,挠了挠头却什么都没说。
  朱孝宁见场上众人皆有讥诮之意,从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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