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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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虎女-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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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其实也没什么观点分歧,就是闲着玩儿而已。

    太子看到九公主与那日松一道来,有些惊讶,不由发问道:“你?”

    那日松向他微笑行礼:“铁勒质子那日松见过太子殿下。”

    九公主在一边解释:“路上遇到了,听说我要来东宫,便要求一同过来,想见一见东宫。”她说着,又指了指一边的傅博彦,对那日松道:“这位,是东宫侍读学士,傅博彦。”

    那日松又与傅博彦见礼,口称“傅大人”,太子微微蹙着眉看着他一举一动,此刻忽然笑了一下:“质子殿下说,很仰慕本宫风仪,所以才来见本宫?”

    那日松微微弯腰:“是的,殿下,在下尚在铁勒王庭时,便听说太子殿下姿容出众,学富五车,神慕已久。”

    太子点了下头:“既然见也见了,那就恕不远送。”

    那日松愣了一下,仿佛是没料到他会突然下逐客令:“殿下……”

    太子表情不变:“质子殿下还有别的事情吗?”

    那日松定了定神,又向他行礼:“没有,那日松且先告退了。”

    他离开后,太子蹙着眉看向九公主:“你怎么会和他相熟识?”

    九公主自昨日从倚云楼回来便有些恹恹地提不起精神,当下也只是懒洋洋道:“不打不相识。”

    太子与傅博彦对视一眼,又问:“怎么今日这么没精神?”

    九公主敷衍的笑了笑:“昨日没有睡好吧。”她不愿再让太子多问,便将目光投向对面的傅博彦:“怎么前几日不见你?”

    傅博彦道:“家中有些小事情,便向殿下告了几天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傅博彦看她的眼神里别有深意,当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从她脸上拂过,那种感觉便愈发明显,她懒得再去猜什么,便对他直接发问:“你怎么了?”

    傅博彦愣了一下:“什么?”

    九公主又问:“我有什么不对吗?”

    傅博彦顿了一下,才摇摇头:“没有,很好。”

    九公主见他不愿多说,便不再追问,然而上座的太子却忽然发声:“你这几天处理的,只怕与婚事有关吧。”

    九公主的眉心又蹙了起来:“我并不想在这个关头出阁。”

    傅博彦这次没有再逃避,他看着九公主,很轻地点了一下头,没有用敬语:“我自然知道你不想出阁。”

    太子看着他,微微挑了一下左眉。

    九公主今天不管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头来,勉强捱到中午,实在忍不住,向太子告了个罪,先行回曲台殿休息了。她离开的时候,傅博彦的目光一直缠缠绵绵地粘在她背上,直到她的背影再也看不到为止。

    太子皱着眉看他:“怎么了?”

    傅博彦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良久之后,他舒开眉头,轻声叹了口气:“听到了一些话,做了一个决定而已。”

    太子问道:“与九娘有关?”

    傅博彦低头去看掌心的书页:“说来,当年陛下与皇后娘娘要赐我尚九公主的时候,我母亲曾经担忧,她身份高贵,应该嫁于当世权臣,被赐婚于我,或许会不开心。”

    太子忍不住失笑:“九娘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傅博彦跟着点头:“是啊,她心中只会有这个人喜不喜欢,得不得嫁,怎么会有身份的顾虑。”

    太子原本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然而今日九公主与傅博彦的举动都太反常,让他感到不安:“你听到的那些话,难道是一些风言风语?”

    傅博彦摇摇头:“并不是,是一些很有道理的话,至于那个决定是什么……殿下总会知道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眉眼间含着温和的笑意,太子以为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向皇帝正式求亲,便没有再追问,只道:“倘若你与九娘成亲,便是我的妹婿了,你我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傅博彦没有答话,也没有点头。

    太子没有注意到他这点,兀自摇着扇子在心里盘算,这宫里,想必很快便要办喜事了。

    “办喜事办喜事,个卖女求荣的事,有个毛好喜的!”李劭卿匆匆浏览了长安寄来的信件,看到最后一句提到的“长安喜事”,一把扔了信纸,气愤地大喝一声。

    郑之平把纸张捡起来,也匆匆地浏览了一遍,摸着下巴道:“唔……我倒觉得这喜事也该办了,公主殿下今年都十六了吧,寻常许过婚的女儿家这会也该办喜事了。”

    李劭卿用手指着郑之平,愤愤道:“你给我拣好听地说,不然小心老子揍你。”

    郑之平急忙摆出一幅苦瓜脸:“什么叫好听的啊?你就是贱的,当年九公主对你多上心啊,她一个细皮嫩肉的公主,不在宫里享福,时不时就往边关跑,还不都是为了见你。”

    李劭卿脸色好看了一点,还拿着架子,冷冷哼了一声。

    郑之平又道:“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走啊?你一个蓟辽总督天天待在三屯营不挪窝算是怎么回事嘛?现在卫国公和子茂都走了,九公主她肯定不会再来三屯营啦,不过没关系,反正她要大婚了嘛,回头你申请去长安观礼不就行了?”

    李劭卿抓起手边的镇纸,对着郑之平的脑门就招呼了过去,郑之平往下一蹲躲了过去,嬉皮笑脸地凑上来:“你说你这么暴躁干嘛,不愿意就去抢婚嘛,反正都是卖女求荣,卖给你明显比卖给他们老傅家强多了。”

    李劭卿向后倚了倚,把腿架到桌子上,若有所思:“我觉得……这喜事应该办不成。”

    “为什么?”

    “他们老傅家又不是只有傅博彦一个人,”李劭卿在桌子上敲了敲:“傅家一门心思扑在大央的教育事业上,多少代了都小心翼翼地不插手朝堂政务,九公主和杭家现在明显是内阁那位的首要打击对象,而傅家又跟内阁处的相安无事皆大欢喜,只要傅副校长脑子没坏掉,肯定不会主动打破这个平衡。”

    郑之平“唔”了一声:“那要是被动打破呢?”

    李劭卿升调“嗯”了一声,表达疑问。

    郑之平道:“如果傅博彦没有跟家里商量,直接就上奏要求完婚呢?”

    李劭卿的动作顿了一下,漫不经心地笑了一笑:“不,他不会。”

    如果他有这样的魄力和胆量,九公主就不会到现在还待字闺中。

 第六十八章 继承盟堪比王冠重

    那日松自那日被太子以逐客令的方式从东宫赶走后,连着消停了好几天。九公主一开始以为他不过如此,谁知道过了几天,竟然有礼部高官上疏世宗,说应该让铁勒质子入东宫与太子一道读书,好学习博大精深的中原文化,以儒入道,结两国之好什么什么的,让人没想到的是曹德彰居然觉得很有道理,跟着也上了一道奏章。连曹德彰都觉得很有道理,那皇帝就觉得有道理,于是博望苑又添了一张案几,那日松以一种无法拒绝的方式,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九公主自从得知这个消息就开始提心吊胆,害怕太子被这个不速之客激怒,按捺不住先去昌平宫找了他一趟,那日松依然是一幅彬彬有礼的模样,态度谦恭地向她行礼,将她让到主座上:“不知公主殿下这一趟,有何见教呢?”

    九公主正眼看他,目光掠过他黑而直的长发,略显苍白的皮肤和隐隐含笑的眼睛,傅博彦也时常眉目含着优雅笑意,给人以温润的印象,然而那日松却像客气的礼节,若有所思又意味深长。

    杭远山曾经教导她,怒气冲冠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隐忍还能微笑的对手,因为相比起来,显然是后者有自控力,一个连自己的情绪都能控制的人,还有什么是不能控制的呢?

    于是她也跟着微笑,开口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那日松看着她,露出一个真实的疑惑表情:“殿下说什么?”

    九公主又问了一遍:“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那日松笑了笑,道:“在下钦慕太子风仪,希望能与他结交,陛下此意正中下怀,实在是再好不过。”

    一听就是场面话。

    她还想再问,刚刚张嘴,却被那日松打断:“殿下,请恕我直言,您是深宫公主,似乎没有能力质疑陛下的决定。”

    九公主微微蹙眉,直视他的眼睛,然而他却像不敢跟她对视一样,目光躲避了一下,才和她相接。

    她不屑的轻笑一下,移开目光,却忽然看到门边恭敬侍立的两个内侍,一下明白过来,那不是心虚逃避,而是暗示,暗示这里有可能已经被监视起来,并不方便说话。

    于是九公主略略提高了声音,又冷笑了一下:“你胆子不小。”

    那日松弯下腰去:“不敢,请公主息怒。”

    九公主站起来准备撤,路过他身边时顿了顿脚步,觉得应该放点狠话给监视他的那几个人听,以证明他俩确实不对付,于是光棍气十足道:“本宫不知道你入东宫是什么意思,但你最老实点。”

    那日松腰弯的狠:“不敢。”

    九公主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那日松恭敬地送走她,皱了皱眉,一幅忍无可忍的样子:“尝闻大央乃是礼仪上国,为何会教出这样的公主?”

    门边的一个内侍陪着笑道:“质子殿下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她不过是一个过气的公主罢了。”

    那日松看了他一眼,好像消了点气:“公公说的是。”

    那内侍又道:“质子殿下倘若有空闲,还是先去东宫拜见太子殿下吧,九公主自幼与太子一道读书,倘若她去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恐怕对质子殿下不利。”

    那日松点点头:“多谢公公指点,不知太子殿下所好何物?我也好投其所好。”

    内侍道:“咱们东宫平生所好不多,唯一书耳,就连首辅大人都曾多次赞叹,太子殿下博闻强记,尤甚鸿儒。”

    那日松皱起眉,为难道:“书……这可不好办了,东宫好书,想必珍藏众多。”

    内侍沉了一下,慢吞吞道:“殿下如果不嫌弃,可以去问一问孙知良孙公公,他那里,或许藏有什么孤本。”

    那日松做出一副惊喜的表情:“哦?孙公公?”

    既然孙公公这么想见他,那就勉为其难,见他一面好了。

    他在当日午时携重礼去见了孙知良,跟这称霸内宫的老宦官送礼,自然不用太费心力,他将那个沉甸甸的盒子递到孙知良手上的时候,孙大总管小指一勾,将盒盖掀开一个小缝,垂眸看了看其中东西的成色,高兴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质子殿下太客气了,老奴愧不敢当啊。”

    那日松不动声色地将他每一个反应收入眼底,微微一笑。

    这次见面自然皆大欢喜,那日松用重金换了一不知是真是假的唐代孤本,走的时候孙知良还话里有话地提点他:“这孤本,埋没在老奴手上许久了,本就是特意为太子殿下寻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送给他,多亏了质子殿下。”

    那日松听懂他隐晦的意思,笑着点头称是,并且对他如此豪迈大方表示感谢,两人一副宾主尽欢地和谐模样告别。那日松翻开心里那本大央人物谱,在孙知良的名字下面打上评语:器小而志骄,能力不足,贪心有余,蠢材。

    不过蠢材有些话还是可以听一听的,他本来就想找个机会私下面见太子,现在这个机会和机会的敲门砖一并送到了跟前,不用白不用。

    不过在去见太子之前,他还得准备一样东西。

    太子在进傍晚的时候收到了来自孙知良的礼物,他随手翻了翻那唐代孤本,笑了一下:“有劳孙公公,有劳王质子。”

    那日松看着他的反应,心里松了口气,赌对了。

    太子又道:“其实质子殿下若只是心慕大央文化,大可以去入读昭宸大学。”

    那日松听出来他对自己还有极重的戒心,看来九公主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什么,这就让人不是很高兴了,办事效率这么差,真是耽误事。

    监视他的两个内侍依然孜孜不倦地守在门口,一些弦外之音便没有办法说,他们或许听不懂,但孙知良估计能听懂。于是质子殿下不得不利用他背对殿门的优势,跟太子狂打眼色。

    太子收到他的眼色信号,提起了一点兴趣,轻飘飘道:“你们都下去吧。”

    殿中的侍婢依次退出,那日松带来的那俩内侍杵在门口不愿走,太子抬抬眼皮看了他们一眼:“本宫又不会吃了你家质子,想表现自己的忠心耿耿,也是要场合的。”

    那俩人敏锐地发现太子似乎动了真怒,立刻惹不起地滚了,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那日松终于松了口气,跟太子开玩笑:“想见殿下一面,可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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