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排风如泄了气的皮球:“不敢,你说咋办啊妹妹,晚上回去我娘会不会继续收拾我啊?”杨喜眼珠转了转:“你去找你干娘来求情吧,不然够呛,赶紧去,不然你一天都过不好,担惊受怕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对啊,他娘怎么也得给干娘二夫人面子,杨排风一想到有救了,撒腿就跑:“妹妹你自己去玩儿,我去找干娘来。”
话音儿未落,忍一拐弯儿,没影了。
杨喜大娘姐姐的都看见了,也没什么牵挂了,想想,先别回去了,今天好像该去看看庞图那个胆小鬼了,去看看,他的马屁大法对付他老爹成功没。
杨喜来到杨庞两家的墙头上,扫了一样,没见那庞图,喊了两嗓子,没声儿,刚想下了墙头回去,眼角扫到下面不愿处的墙上贴着一张纸,过去揭下一瞧,扑哧~
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是庞图留的言,之乎者也了几行字,杨喜琢磨了一下,大意就是,他老爹这两天看他甚顺眼,今天早上带着她去访友去鸟,所以他来不了了,特此留言表示歉意云云,并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杨喜翻来覆去看了看,叹了一口气,唉,这胖兔子算是被她初步捧红了吧,马上任就忙活了起来,但愿他机灵点儿,把他爹庞太师拍的找不到东南西北,晕陶陶的直接把他当成自己嫡嫡亲亲的儿子疼了,也不枉费她花言巧语教坏小孩儿了。
结果杨喜回去梅园跟冰儿两个吃过了午饭,也没看见他娘大夫人从老太君那里回来,弄得杨喜心里七上八下的,想去打听打听,可这院子里去人有不太好,忽然想起一起当过贼的九姑杨英来,顿时心思活泛起来,忙写了张纸条,让冰儿给九姑送过去,如此这般叮嘱了一番,看着冰儿出了屋子,自己直接蹦炕上眯觉去了,要是没事儿,晚上去找罗大官人晦气去,这厮太不仗义。
当然,前提是先瞅瞅悟空干嘛呢,是不是还在念经,大过节的应该有轮休吧?压岁钱什么的不知道有没有?或者可以考虑帮小悟空保管一下,将来他从相国寺毕业了,可以出来过日子用,加上自己的,可以考虑做点儿生意,或者买点儿田地,雇点儿长工,两人当个小地主啥的,嘶~
多么美好的封建地主阶级的田园生活啊!
当然,困难时必须正视的,比如拦路虎老和尚,一心要悟空进那个火坑,自己当和尚没当够,还有悟空继承他的遗志,太不像话了!
嘀嘀咕咕中,杨喜睡着了。
正睡得入巷,被地动山摇的鼓捣醒了,睁眼一看,是探听消息的九姑,只见杨英皱着眉头:“你倒是心宽,居然还能睡得着,我跟你说,我刚刚可给你打听出来了,你很有可能被罚去跪祠堂,跪半个月,每天八个时辰,等你从祠堂出来,也出来正月了,你还是趁着我大嫂你娘陪老太君说话没回来赶紧准备准备上路吧。”
杨喜一听,没什么大不了啊,每天跪八个时辰,相当于八小时工作制了,不过这可不是八小时,是十六小时,人是活的,到时候她不会偷懒啊。
杨英一看杨喜的神色,就知道这丫头没太当一回事儿,不得不知会她一声儿:“别以为能偷懒耍滑,到时候有婆子两个时辰一班,专门看管你跪的老实不老实,要是被发现你耍滑头了,马上再加十天,一次类推,你别自作聪明,最后搞得这一年都在祠堂里面过活了。”
杨喜这回不得不重视了,张大了嘴:“当真?从什么时候开始,明天?”
杨英无奈:“骗你个小丫头不成,府里很多人捣蛋的时候跪过祠堂,比如宗英宗保。你赶紧做好服刑的准备吧,明天开始。”
完鸟,晴天霹雳啊!
杨喜看着九姑趁着她大嫂没回来之前出去了,一头躺到炕上,还不如把她撵回山上呢!
慢着……明天开始,明天再担心吧,今天晚上先把今天的事情办了。
喵的,罗六你等着,非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不可!
杨喜本想当天晚上去找罗六的晦气,可惜晚上冰儿直接(看不清楚)了自己房间值夜,四个婆子更是分上下半夜值守,让杨喜根本没有可乘之机。
其实她是不知道,大夫人跟老太君说了这件事后,老太君木然无语好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这孩子,总让我想起老七,也不是个老实的主儿,偏生;我家一小辈们一个个总是蠢蠢欲动的,不给她点儿教训,恐怕以后事情少不了,大媳妇你看着办,也不要真把孩子吓着了,她不必我家那些猴子们,可是个野的,逼急了就要跑回山里去了,看住了,也收收她的野性,女孩子们,我可不希望一个个都如你们妯娌几个这般,能太太平平过日子,那是最好了,只可恨八姐九妹死活不肯松口嫁出去,不然早些打发出去省事儿,这么争强好胜的一辈子,有什么好”
大夫人和六夫人得了老太君的主意,两个人一商议,最后决定还是软禁杨喜一阵子再说吧,半个月,应该够她受的了,最起码正月里能太太平平的了。
当然,戒备当然要森严一些了,不然怕杨喜不服管教。
其实她们还真是想差了,杨喜还真不会因为这点儿事儿就翘家,毕竟实际上确实跑去赌博了,自觉理亏,又被惜月介绍了一番家规,知道这对自己也算是宽大处理了,虽然没有坦白。
更要紧的是,现在天气冷,山上的大雪还没解冻,大雪封山的,她现在回山上不大方便。
所以,收拾了一个小包,把自己得用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再四个婆子的押送下,来到祠堂里被指定的蒲团上,开始了她正是的监禁生涯。
四个时辰诵经四个时辰罚跪,总之要跪上八个时辰,别说八个时辰,就是一个时辰,她也受不了啊。
跪了十分钟,左右瞄瞄,两个婆子在外屋喝茶说话儿,她忙改跪为坐。捧着经书嘟嘟囔囔。但是耳朵可一直是竖着的,一听有脚步声,忙又跪了起来。
这地方,算是杨府最权威最庄严最神圣的部门,目前为止,还没有杨家的不肖子孙在这里糊弄祖宗的,杨喜压根儿就没把那些牌位当一回事儿,自然不想受那个罪,跟看管她的婆子们捉迷藏,忙活的不亦乐乎,反正不会很寂寞就对了。
自由没了,吃饭也不用想吃什么好东西了,青菜馒头,除了早上那顿在大夫人屋里吃的着实丰盛,杨喜现在想想,疑似断头饭。从当天中午开始,基本上没有肉可吃了。
没肉也没什么要紧,杨喜现在生活水平,早就过了小康在大康的水准上徘徊,连着吃了两天素,没啥
第三天,其实也没啥,可关键是她跟个重刑犯似地,每天从白天到晚上,被看的死紧,根本没什么机会跑出去找罗六晦气,更没机会跑去看看悟空休了年假没有,所以,越发的觉得,青菜馒头,嗷嗷难吃。
住的地方不用回梅园了,直接住到了祠堂旁边的一个小偏厦里,条件简单倒也算不上简陋,陪着她的始终保持四个腰身跟水桶似地婆子,两人两人轮班,那人才,一看大手大脚,再听听那大嗓门,就知道是有两把刷子的。
尤其看杨喜的眼神儿,貌似巴不得杨喜犯点儿什么事儿,她们好一展拳脚大开杀戒威风威风,话说,她们四个老姐妹,可是手痒多年了,当年跟着大夫人周氏上战场的时候,那可都是鞍前马后地伺候的,间隙没事儿,也宰过打字的女中豪杰,如今,被发配到这祠堂兼刑堂的破地儿,可寂寞了好多年。
尤其这次,大夫人可是暗中叮嘱了四个婆子,看着这丫头,这是个爱惹事儿的,无论白天晚上,你们给我打起精神头儿来,别让这丫头跑出去了。
四个婆子一点儿也没兴奋,反而十分不乐意,尤其看看杨喜那个小样儿,跟杨霜菊差不多大,她们可听说了,这丫头号称杨府杨三姐儿,打遍内眷无敌手,在杨府,谁敢号称打遍杨府内眷无敌手,那就是跟老人们过不去,谁不知道老太君当年的威风,试问天下女子,有几个能有老太君的本事,别说四个婆子,就是杨府十多位夫人,哪个不对老太君从小就高山仰止,视为巾帼的楷模和榜样,与其说是杨府的各位将军有感情,不如说对老太君更狂热,包括一个个贴身从小伺候的丫头们。
这四个,就是这种老人。
所以在看管杨喜这件事情上,还是很尽责的,尤其是在晚上,更是就睡在杨喜的外屋,四个婆子耳朵比牧羊犬还灵,杨喜翻个身都能听见,更不用说假装起夜要出去了,都是有专人陪伴的。
所以,杨喜四天晚上终于憋不住了,连一点儿外面的事情都不知道,这是人过的日子么?
再说,她干什么啦,她既没杀人没放火,更没作奸犯科触犯大宋法律,干嘛享受这种待遇?
他要出去!
杨喜毫不犹豫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点燃了那支从菊花处搜刮来的短粗的线香,微红的香头,自然从门帘子缝里对着外屋鼾声此起彼伏的四个婆子。
心里黙数大约五十个数,想拿回来,想想又不放心,又放那里多少了十秒钟,这才拿回来轻轻捻熄了,然后侧耳听了两分钟,四个婆子还在呼噜。
杨喜感觉应该差不多了,但是为保险起见,还是先试探一下吧。遂掀起了帘子出去假装起夜,结果都走到门口了,四个婆子还在那睡,看来真是起了作用了。
杨喜二话不说,忙回房间换了衣服戴上面巾子,那眼罩儿还是算了吧,反正要去罗刘家里作孽,戴上就被发现了,但是为了稳妥起见,杨喜还是从桌上的灯笼那里弄了一小把油黑,在脸上抹了两下简单化了个野战妆,外面再带上面巾,这才感觉保险了许多。
收拾妥当,也没敢太嚣张,还是很小心的走出了房门,四个婆子睡的那个香甜,倒也不负了那香的美名‘黑甜’,反正两个时辰内,四个人不会突然诈尸醒过来就是了。
杨喜顺利地出了杨府,本来想直接先去相国寺高兴高兴,再回公主府顺手牵羊祸害祸害罗家,但是经过隔壁庞府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个俗家弟子胖兔子来。
也不知道那小子,最近没如何了,自己进去了,不知道那小子出来找过自己没有,瘪看胖兔子胆小,可是个十分讲信用的家伙,自己还是去看看吧,别让人家孩子天天跑出来找自己,溜须拍马的时间宝贵,哪能都浪费在路上呢。
所以杨喜一转方向,越过庞府的后墙,直接蹑足窜进了庞府。
庞府不比潘府,据说庞妃在宫中虽然不算太得宠,至少没有潘贵妃得宠,但是庞妃有个七岁的儿子防身,倒也是地位稳固,没人敢小瞧了去,包括潘贵妃。
而且庞太师据说为人也算老实,家里除了出了几个骄横跋扈的子女,别的没什么劣迹。
这是杨九姑曾经给杨喜介绍的,杨喜当时没好意思嗤之以鼻,子不教父之过,就这还叫没什么劣迹,瞧那庞佳恶霸少爷胖兔子他哥的骄横劲儿吧,据民间传说,已经隐隐有成为京城一霸的趋势了。
庞府果然不如潘府戒备森严,所以从这一点上,杨喜就觉得,潘仁美要是没有问题,那可真叫见了鬼了。
那种坏银,居然逍遥了一辈子,真是奇迹啊,看来祸害遗万年真是至理名言啊。
庞府论富贵奢华,倒是一点儿也不必潘府逊色,杨喜转了好几个院子,抠了无数个窗户眼儿,学了无数声儿猫叫耗子叫,惊起了无数的丫鬟婆子,终于在一座偏僻的小院子里,把胖兔子给挖掘出来了。
要说这庞图貌似在庞府混的真不大得意,瞧这院子,不但比他的哥哥姐姐们小而偏僻,就连下人的配备都少得可怜。
人家的院子,一听见猫叫耗子叫的了,立马就能跑出来两三个婆子丫头,本来想劝架来着,结果看看没猫没耗子,继续回屋里睡觉去了,一个淡定的很。
唯有这个偏僻的小院,杨喜都折腾了半天了,终于把胖兔子他老人家本尊给折腾出来了。
只见庞图披着外衣,打着呵欠,勉强睁开一只眼睛在院子里扫了一眼,见没什么生物,踢啦着鞋打算回屋继续睡去。
结果关上房门,挑了帘子一进屋,吓了一跳:“哎呦,贼……呜”
被夜行人杨喜一把把嘴巴给捂上了。
庞图惊恐地盯着眼前一双有些熟悉的大眼睛,耳朵里也听见了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别嚷嚷,是我,你喜儿姐姐。”
庞图原本紧张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但是心里却觉得,还不如来个贼呢。
贼来了,顶多偷点儿东西,这位喜儿姐姐,谁知道要干什么啊?
庞图的院子虽然伺候的下人少得可怜,可是最近庞图过的可是十分春风得意,一点儿也不可怜。
庞图虽然在府里没有甚地位,但是庞老头儿就俩儿子,那小恶霸又是不爱读书,仗着母亲和奶奶的宠爱,每天带着一帮家丁,呼朋引伴地跟一帮恶少瞎混,读书看不见影子,逼急了倒是能跟家里的护院头子舞一阵子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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