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可以两者兼修的也就只有庄主一人。
“回庄主,前几日,确实有弟子带了名女子回来,因为她伤了我派弟子,来了这里又出言不逊,便受了点刑法,关进禁室了。”蓝血恭恭敬敬的回答了雪缘的问话。
“哦?你们两人也听到了,不是我的弟子无缘无故抓人,你们想要人,也得给我一个说法吧?”雪缘慵懒的动了一下,似乎根本就不关心这件事。
“以庄主的功力和血缘山庄的实力,再加那名弟子的伤应当不重,想来恢复起来并不费时日,但是若庄主有意让我俩帮些忙,阮无二人自当尽力一试。”阮无看出这庄主不会轻易将小七释放,便有意给庄主一个暗示,用条件来交换。
“好,在这北墨似乎也并没有我雪缘做不到的事,但就有一个老不死的总是跟我作对,你们去把他的紫玉箫给我拿来,我便还你这个姑娘。”
“阮无二人定当一试,还请教这位‘老’前辈?”阮无就是因为这天生的好心肠才能在三年内就在江湖上结交不少侠士。虽说陆家兄妹跟自己只是萍水之交,他却也愿意尽力相助。“那老东西叫玉箫子,住在北墨修云山,哦,这个月正值北墨换时节,这里到那里一来一回正好一个月,你们若能活着回来我便放了她”北墨换时节,便是沙漠时节到了。
“一言为定”陆小六满脑子都是救妹妹,一口便答应了。说罢二人就从另一条路出了血缘山庄。雪缘为他们准备了充足的水,应该能坚持一段日子,阮无和陆小六就朝着修云山的方向出发了。
北墨进入沙漠时节,便真的是寸草皆无,虽然头顶那篇乌云遮挡日光,但炎热气息依旧灼人。梓璇出门来找阮无已经一年了,每次都是有了一点他的消息,便发现他已不在这个地方。当日梓璇请求师傅下山去寻阮无,师父给了她一个小珠子,说是遇到危难便把她放在火中,师傅便会知晓她的处境。其实当日元一老人想把这个小珠子给阮无,阮无却不接受,想一切靠自己的力量。
梓璇刚到北墨,就遇上了沙漠时节,她已经在这里兜兜转转三天了,一点水源都没找到,她想到师父给的小珠子,可是这里哪里来的火呀,又坚持了半日,梓璇终于坚持不住倒地不起。
“少主,前面好像有个人晕倒了”宁宇回身跟傅掩月说道。“嗯,我们下去看看。”掩月翻身下了骆驼。目前傅家一大半的生意都掌握在傅掩月的手中,所以每年掩月都有大概一半的时间在跟商队,这次来北墨拓宽傅家在北墨的商路已经三个多月了,终于要回程,路上便撞见了昏倒的梓璇。
☆、请柬
当梓璇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身在颠簸的马车上,身上盖着蝉丝薄被。车内熏着香,是梓璇从来没有闻过的淡淡的清香,那味道让人心里很舒服。虽然头还是有点晕晕的,但梓璇用手撑着车板一点点直起身子,撩开马车车窗的帘子才发现,她早已走出了那一片荒漠,现在正在一条官道上,自己乘坐的马车夹在这一行队伍中。
突然,前面的马车停下了,走下来一位英俊男子,眉如柳叶,杏眼微眯,头发随意的束起发间斜插着一支白玉簪子。看到这位公子径直朝自己的马车走来,梓璇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躺下装作昏倒还是就这样看着他。
梓璇也不是忸怩的女子,便在傅掩月靠近车门之时“这位公子,梓璇已经醒了,谢公子救命之恩,还没请教”。掩月刚要撩开马车帘子的手悬在半空。傅家这一行商队里没有女子,傅掩月便让随队的大夫负责照顾梓璇,每天他也会亲自来看一看。但是现在人家姑娘醒了,他也不好再直接闯入。
“姑娘,在下傅掩月,在北墨经商,突遇姑娘昏倒在沙漠里,便自行做主,将姑娘带着一同上路了”掩月十分守礼的回答了梓璇的问题。梓璇也顿时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还想问下公子,梓璇昏迷了多久?”
“自我遇到姑娘至今已是第七日”傅掩月就这样隔着马车帘子和梓璇对话。突然,马车帘子被慢慢的掀起,一张清纯可人的脸露了出来。之前几天梓璇都是昏迷不醒,掩月从来不知道她的眼睛这么美,当真如一汪清泉一般,顿时失了神。“傅公子,你唤我梓璇便好”梓璇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对救命恩人她不敢怠慢,艰难的撩开帘子已经是她现在的极限了。
掩月这才回过神来“姑娘,哦,梓璇,你快些进马车休息,我这就命人准备些清淡的食物,还有大夫给你配的药。”这几天梓璇昏迷不醒,都是喂的米汤,哪有什么体力可言。“多谢公子”梓璇现在身体很虚弱,如果现在脱离傅家商队上路去找阮无,只怕还没打听到阮无的消息自己就死在路上了。
掩月一行本来可以在十日之内就回到帝京,但因为路上要照顾梓璇的身体,所以行程便一拖再拖,掩月跟梓璇在一起的时候,一改往日跟商队的一本正经,总是想着法儿去逗她开心。虽然行程被拉慢了,可是傅掩月却很高兴。
这时,远在帝京的傅家却收到了一份意料之外的“礼物”。自从傅呈照将家族生意大半交由傅掩月处理后,便陪爱妻出外云游四方去了。家里的大小事宜都交到了隐月头上,用傅掩月的话说就是“爹他多精明呀,傅家的孩子全都被他算计了”。现在的隐月,每个月都有大量的账本要清算,家里的大事小情全都是她在料理。出身商贾之家,从小耳濡目染,这些对隐月并不算难,就是她还是不愿去见那些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人,所以很多宴会邀请都被隐月以种种借口躲过,由管家代为处理。
可是就在昨天,门房急匆匆的直接跑到隐月的书房,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小姐,家里来了宫里的人,管家已经把来人迎到偏厅,等小姐接见”。门房气喘吁吁的说完,隐月查完账本正在看医书,一时被打断,本就懒得搭理,且想到爹娘临走时说的一句话。
傅呈照就知道隐月的性子所以走之前跟她说“隐儿,有傅家一天护你,你便随着性子做事就好,再折腾爹也养得起你”。当世能说得出这种话来给孩子撑腰的也就只傅家家主一人。连兵家都得服从王印。王宫里的钱粮有大半出自傅家,所以傅家人自然也不必在王室面前刻意迎合。
“去回了管家,人我就不见了,若有宴请我必当亲自出席”隐月老早就以后那里听说,王宫最近有件大事发生,具体是什么事她不关心也没有过问。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管家步履如风的直奔隐月书房,自从松意剑灵体融入隐月体内,隐月的五感都比之前要好很多,远远的就听见管家的脚步声。至于现在她的内力有多强大,隐月自己也不甚清楚。
“小姐,东宫的请柬,邀您本月十五,赴‘状元宴’。”管家见隐月没有任何反应便继续说道“宫里内侍有提及此宴会乃储君第一次主持,近五年来的‘文武艺’共十五位状元都会到场,朝堂上三品以上官员家的子女也会参加宴会,非官员家的世族小姐只邀了您一人”。
“嗯,我去”隐月似理非理的答了管家一句。管家这心也就算落地了,本来他还担心小姐从来不出席这种场合,会有什么问题,但是一看到与会名单,以后少爷也会出席,就不担心了。
这管家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兵以后可能是最近当“风云”习惯了,一下子从房顶飞下来,着实把老管家吓了一跳。“哎哟,以后少爷,您可吓死老奴啦”。
“宁大叔,对不住了,我这是有急事找隐月”宁总管是宁宇的爹爹,平时以后跟他处的很好,也不分什么尊卑就叫他大叔了。“哈哈,瞧您急的,小姐在书房,您快去吧”说罢,以后一溜烟就不见了。管家直叹年轻就是好。
“隐月,你收到宫里的请柬了?”以后推开隐月的门,也不管人在哪就朝着桌子的方向问去。“嗯,收到了。”隐月从屏风后走出来把以后的眼睛引到她站的地方。今天的隐月还像平时一样,一袭月白色衣裙,自从没有结界,隐月就不再着红装了。
“看来你这是准备去参加这个无聊的宴会了,我本以为你会拒绝”这几年以后每多见一次隐月心底里对她的疼惜就会多一分,本来是想要隐月不要去参加这个什么破宴会的,但是看到隐月一个人在书房的清冷身影,以后也就把嘴里的话憋了回去。
“爹爹虽让我随性而为,可是为了这一件小事拂了王家威严,着实不划算”这是以后第一次从隐月的话里听到了傅掩月那个奸商的影子。但是以后怎么看隐月都是可爱的。“到时候我来接你,我们一起进宫。帝问心那丫头看起来温和有礼,其实心里最是诡计多端,毕竟宫中是她家地盘,你别吃了亏才好。”一世王朝这一代的储君是一位公主,且与以后同年,所以以后自懂事起便入宫伴读,对于储君的了解自然更胜其他人。
隐月知道以后这是为她担心,她也乐意以后替她着想,虽然心里知道以后是因为喜欢她才这样的。自从遇到阮无以后,尤其是与松意剑融合以后,隐月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阮无才是她命定的选择。隐月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也曾多次想决绝一点断了以后的念想,可是根本做不到。几年下来,隐月便任由这感情发展了,但她究竟情归何处还真是应了元一老人的话,谁都有机会。
☆、储君,帝问心
三日后,就是状元宴那一天,兵以后刚过午时就换好赴宴的衣服到傅家去候着了。这个晚宴其实就是皇家充当红娘的一次“相亲宴”。一些尚未婚配的青年才俊或是色艺双绝的女状元会以宴请的名义与官员子女相见,若是彼此都并无反感,王便会以旨意钦此婚配,这对于各位官员是莫大的荣誉。
今年的这次“状元宴”是王最倚重的公主帝问心操办的。在一世王朝,家族传位从来没有长幼一说,有能者居之,更无分男女。这帝问心自小才学谋略远胜其兄长姊妹,虽是庶妃所生,却深得帝辰的宠爱。问心十五岁那一年,王便昭告天下封其为储君,若帝问心继承王位其子女赐“帝”为姓。
“隐月,我觉得你还是穿红色好看,月白色虽然衬你,可是总觉得太过雅致反而配不上你。”以后已经纠结了一个时辰了,隐月此次赴宴所选华服仍是月白色,料子是更为庄重的蜀锦,裙边绣着小朵小朵的月季,看起来雍容淡雅,配上隐月清冷的气质很合适。但是以后总是觉得隐月以前穿红色的时候醒目张扬,他就是想让隐月散放光芒,让那些庸脂俗粉自叹不如。
隐月也不说话,就听着以后在那自言自语,等到了要出发赴宴的时间,以后只能妥协了,心里却盘算着一定要找裁缝定制一套红色衣裳给隐月。
王宫门口早就堆积了一长排的马车,但是当傅家和兵家的马车同时出现的时候还是引发了不小的骚动。以后本意是骑马前来,但是考虑到隐月,只好坐马车。当马车车帘掀开的时候,更大的骚动发生了,兵家少主和傅家小姐竟然是坐同一辆马车前来。因为令玉在照顾风云,以后怕隐月一个人坐马车怪冷清的,自己就凑过来一起了。
宫门口负责迎接的内侍眼尖的看到兵傅两家人到了,赶紧迎上去,避开了众人将以后和隐月迎进宫里。
宴会是在傍晚时分开始的。各家公子小姐均落座以后,帝问心并没有让大家久等。隐月和以后的座位位于上首,仅次于帝问心,看得出帝问心对今晚的排座还是很上心的。歌舞退下之后,晚宴正式开始。帝问心一身鹅黄色软纱裙,裙摆拖地却并不显得拖沓,帝问心由内殿走出全程都看着在座的人,那笑容很是让人舒服。基本上每一个人她都照顾到了。众人在帝问心出现的那一刻便都起身相迎,直到帝问心落座大家才坐下。
有那么一刻隐月想到了“王者之风”这个词,但是转念一想似乎是缺了点什么。帝问心的长相与帝辰很像,虽是女子却有一股子男子的坚毅,很美,不过是绝不柔弱的那种美。“开宴”帝问心短短的两个字,不失威严也不让人生畏。
既然是实质上的“相亲宴”,这座位自是极其讲究的,除了以后和隐月分坐在帝问心两侧以外,其余人都是之前安排好的男女穿插而坐。刚开始大家难免有些拘谨。帝问心便提议同座之人以“月”字为对方作诗一首,这诗自然是以笔墨记录。虽然无声却很快让大家热络起来。
落单的以后和隐月本想坐观不语。不料帝问心开口了“以后,剩下的仅有你、我还有傅家小姐了,你我二人相识已久,不如你就为傅小姐题诗一首吧。”以后一听这话,瞬时愣住了,以别的字为题尚可,隐月名讳中便有月字,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