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系在风云的身上。
阮无一路打探父母的消息,从爷爷那里得知父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侣,二人当年快意江湖,何其潇洒。直到怀上了阮无却在一次打斗中受了很重的内伤,几乎是不治的。他们失踪以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这两个人的消息。
“以后,把这药方送到木府,以风云的名义”隐月多日没出书房,一出府就直奔兵家。因为门房没见过隐月,所以等了好一会才见到以后。
“隐月,这木府孤儿寡母怕是最不想见到的就是风云了”以后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谁会对杀父杀夫仇人有太多的好感呢。
“我命人查了木家,木家以做药房生意维持生计,木老爷为人尖酸刻薄,对待发妻尚且拳打脚踢,更别说强娶而来的妾室们。现在他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这群遗孀更多的是哭自己命苦,谁又真心替木老爷难过呢。”隐月就站在兵家门口和以后聊着。
“所以你想我把你研制的这药方送与木家,弥补他们”以后明白,隐月也是想替风云做一些挽救的事。
“嗯”隐月说罢就要转身离开。“隐月,你从未来过我家,不进来坐坐么?”
“不了,兵叔叔在家,我改日以傅家小姐的名义正式登门拜访也不失礼数”。看着以后有些失落的样子,隐月便柔声说道。之后以后一定要送隐月回家,隐月才发现出门太急,一个随侍都没带。以前自己有结界,现在虽有松意剑护体却没有让人知道,难怪以后担心了。便没有推辞。
当日入夜,以后潜入木府,于正堂上留下隐月的药方,这方子配的精妙所用药材又都是平时可见的,木家凭此药方度过目前的难关应该是没有问题。以后留下一个“雲”字便离开了。几日后,帝京木家药方推出一款新药,对医治风寒,预防疟疾有着奇效,木架的确凭此轰动帝京,因为木老爷突然离世带来的混乱也慢慢解决了。
此时,没人预料到这个以后无意冒充的“雲”会在帝京掀起另一场“风云”。
☆、风云再现
雾气萦绕,空荡荡的房间正中放置的一个木桶,桶内散发浓厚的药味,木桶中的男子双眸紧闭,眉间的疤痕如点在水纹印上的一抹朱砂痣。相比于三年前没有任何改变的相貌,没有突增至五瓣的水纹印已然给了隐月很大的安慰。三年了,风云脑里的伤已被隐月治愈,可是当年隐月为保风云的命所点的死穴却不能轻易解开,在没有万全保证之下,隐月不能冒这个险。
突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隐月一袭月白绾纱裙,齐腰的长发自然落在腰间头顶随意的挽了一个髻,一支白玉钗斜插发间,已然褪去稚嫩的隐月依旧肤白胜雪,并不算绝色的脸写满了对世事的淡然。隐月在雾气缭绕中精准的找到木桶的方位,这是三年里重复了无数次的事情了。隐月探了探风云的脉搏,平稳有力,离解开死穴的日子又近了。
“令玉,来给风云更衣”从风云进府后一直就是令玉照顾他。“是,小姐”现在的隐月没有结界围绕,却还是跟以前一样很少要人伺候,或许她早已习惯了清冷一点的生活吧。令玉带着两位家仆进入药浴室,经过经年累月的陪伴,令玉已经不把风云当做一个昏迷的人,她经常跟风云说话,偶尔一个人还笑了出来,隐月也就是看中了令玉的心思才将风云交给他照顾。
这三年,江湖上的神偷“风云”却从未销声匿迹,三年前以后以风云之名助木家脱困,木家本就无意再追究他的责任,无奈官府还是不肯放过风云,外界多传言风云是作恶多端之人。以后便开始以风云之名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之事所作无数。两年前,一世王朝十年一度的绣娘大赛,主审官因为收受贿赂内定了出身绣门的大家小姐为榜首。这位小姐绣艺的确很好,却远远没到冠世无双的地步。以后出于好奇心潜入艺绣局,在众多淘汰的绣品中发现了衣服“锦绣山河图”,以全图的角度观看便只有锦绣山河四个大字,但细细看来,却是将水纹屿的名山大川、江河胡海、名胜古迹绣于字里行间,活灵活现。这幅绣品不只精妙于此,更是双面绣,双面绣自古便是绣中精品。这幅图才担的起举世无双之名。
以后将这幅绣品偷出了艺绣局,悬挂于易天台上,留名“雲”。第二日这幅绣品便震惊整个帝京,朝堂上,帝辰大发雷霆,严惩主审官,将榜首归还给这幅绣作的绣娘,并赐“善绣”美名。自那之后,以后每每看到精巧别致之物留下钱财以及“雲”字便会带走,这些多为女儿家手工所致之物,自然而然都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傅家后院。兵以后觉得世间最值得偷的东西就是配得上隐月的东西。
这两年,“风云”便是朝堂还有武林公开的秘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存在,却没有人不知道他的真实样貌,也没有人企图去抓住他,此人不干伤天害理之事,也不做什么劫富济贫的侠盗,就是一个完全因为喜欢而偷东西的人。他有一大批的支持者,他们带动了一种风气,被风云偷东西是光荣的。因为不得不承认,风云所偷之物不一定贵重,却一定是精巧别致。哪家姑娘的绣品要是能被风云垂青,有“雲”字为证,嫁出去,婆家绝对不会挑剔她手工活。
隐月像平常一样,查看风云的身体以后便会回到自己房间看医书。一进门,偌大的房间都快被以后送的“礼物”堆满了,这让原本有些冷清的房间变得热闹起来,隐月其实更愿意在这样的房间里呆着。走到桌子前,千里牵乖乖的飞了过来。这几年,隐月每隔几天都会通过千里牵联系阮无,可是除了最初的几个月会收到阮无的回应,便再也没有消息了。
隐月和阮无虽然三年没见,但就是有这样的两个人,相识只有七天,却比别人的七年更加珍贵。时间没有带走隐月对阮无的记忆,当然也没有带走阮无对隐月的记忆。
如今的阮无在江湖上已经小有名气了。三年间他辗转南沈、东吕、西风三地,寻找每一点有关父母的线索,仍然一无所获。
“阮少侠,咱们这样做有用么?”陆小六是阮无在西风时结交的江湖人士,听名字像个文弱小弟,可此人是堂堂七尺彪形大汉,一瓣水纹印也透露出他的年龄。
“小弟当年同梓璇下山就曾被这血缘山庄的弟子缠上,他们手段极其狠辣,想必近日抓走小七也是想逼她入派”阮无回想起梓璇的伤还有他们的手段也不禁为小七的处境担忧。
这陆小七是陆小六的妹妹,他兄妹二人本在西风生活,机缘巧合下结识了阮无。不料有一日,小七在市集被几个血缘山庄的弟子看上,当街调戏,小七虽是女流但是功夫不弱,伤了其中一个弟子激怒了这几人,便被带回在北墨的血缘山庄。陆小七和阮无得知此事便一路北上来营救小七。
北墨是一世大陆上最神秘的地方。当年帝辰统一水纹屿却独独给了北墨自主监国的权利。北墨崇尚武艺,人人会武但多是阴狠毒辣的术。因为修炼斜功,北墨人的水纹印记都是黑色的。所以外界都叫这里“魔域”。
“陆兄,北墨对于外人进入很谨慎,咱俩只能在境外找血缘山庄的弟子才有可能被他们带进去”。阮无和陆小六已经在北墨境外守了一日,终于碰上了两个血缘山庄的人。
“好,我一会上前找他们麻烦,你随后来解围,透漏我们想加入血缘山庄的意思”陆小六跟阮无商量之后便到茶棚里寻了一个离他们最近的位置。
“小二,上茶”小二一看来了一位客官,麻利的把准备好的茶水递上来。“哟,客官,不像是北墨人士,您是来探亲的?”
“打听得多死得快。”一出口就狠厉无比,却是引起了血缘山庄那两个弟子的注意。
“呸,你这是什么茶,马尿还不如”一杯茶全倒出去了,水全都溅到那两个人身上,一滴都没浪费。
“找死”那两个弟子拍着桌子一跃而起,直接出杀招。陆小六武艺很好,几人便在茶棚中打起来了。一盏茶的时间后,突然一剑刺过来将焦灼的战局打乱。“陆兄,我们此行在血缘山庄,不可多惹无用争端。”
那两个弟子一听,问道“你们想要加入血缘山庄?”
“这是老子的事,你们管得着”小六佯装不耐烦的样子,阮无继续说道“却是如此,刚才多有得罪,告辞”。说着,阮无就和小六往门外走。
“且慢,我们就是血缘山庄弟子,看二位身手不凡,若有意加入,可与我们同行。”阮无和小六一听相视一笑。自然是跟着他们进去了。
☆、血缘山庄
阮无和陆小六跟着两个血缘山庄弟子进入了北墨。果真如外界传言般,外面还晴空万里,北墨的天空却一直有一大片乌云,总也不散去,这里常年不下雨但地势十分多变,时而茂盛葱绿一片坦途时而寸草不生一片沙漠。北墨的人看起来也都是阴森清冷,周身散发的气也多为紫黑,在路上没有人闲聊。饭馆里坐满了吃饭的人却一点声音都没有,老板和小二不会上前招呼,要吃饭的人找张桌子自会有人在一旁候着,交代几句那人便下去准备。
阮无一行匆匆吃过饭就朝着血缘山庄走了。一路上那两个血缘山庄的弟子也不怎么说话。阮无和小六也都装出一副叫人看着害怕的样子。那两个弟子一个名唤“其血”一个名唤“蓝血”。血缘山庄坐落在一座山上,一路陡坡,阮无没有内力,上山时会比其他人困难很多,可他又怕被发现,便强行装作轻松的样子。
这血缘山庄庄门就是一个洞门,看起来阴森森的,门口两个守卫看起来毫无血色的脸惨白异常。蓝血让阮无和小六在门外等。他二人进去通报,看洞门口的守卫对其血和蓝血毕恭毕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俩的位份应该不低。阮无终于可以松口气好好休息一下,大概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洞口门开了,里面的人传了个口信给守卫,阮无和小六就进洞门了。洞里面基本没有光线,路却并不狭窄,感觉就是普通山庄的外院但是罩在一层石壁里面。
两人也并不多交谈以防隔墙有耳,走了不知道多久,两人逐渐适应了洞里的光线,才看清这石壁里的照明灯上的灯油并不是普通的油,是鲜红的血,一股恶心的感觉由心底产生。不知道走了多久,光线渐渐强烈起来,似乎是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大厅正中间是一个圆形石台,石台中心有水柱喷出,石台正上方悬空一个水晶球,中间是鲜艳的紫红色液体。
阮无和小六走近石台才看清那哪里是什么水柱,根本就是鲜红的血,还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两人都不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就在这个时候,大厅里响起了机关挪动的声音,大厅正前方一个铁质纱帘一点点的升上去。
当纱帘全部升上去之后,一个声音突兀而来“你们两个想加入我血缘山庄?”阮无和陆小六循声而去看到铁纱帘后正襟危坐的女子一袭紫红色衣裙,脸色很是红润,狭长的眼睛轻眯,嘴角上扬似笑非笑,额间的紫黑色两瓣水纹印长在她脸上就如同画上去的钿头一般,很美但是总给人一种邪魅之感。此人就是血缘山庄庄主“雪缘”。
阮无和陆小六借口加入血缘山庄才能顺利混进北墨,但如今见到这血缘山庄真面目以及外界“饮血”的传说就更不想与此地多家周旋便单刀直入“前辈,在下阮无,这是陆小六兄弟,我二人到此并不为加入血缘山庄,而是要跟庄主要一个人。”阮无说完这番话后毫无畏惧的直视,雪缘听了这番话后竟然笑了,是一种听不出感情的笑,不是鄙视更不是欣喜。“其血,蓝血,你们两个真的还配坐这个位子么?”
“回庄主,我二人竟然被两个无名小辈所骗,的确没脸坐这个位子,还望庄主恕罪”一直站在雪缘身边的其血和蓝血全都跪了下来。
“等一下自己去领罚”看得出来,雪缘还是有意饶过这两个手下的,似乎这雪缘庄主也并不似外界传言般可怖。
“说说吧,你们跟我要谁,莫不是看上我了,想娶了回去”笑声,肆无忌惮的笑。
“庄主,舍妹前些时日与贵派弟子发生冲突,便被带回来了,还望庄主放过她”。陆小六立刻提了小七的事。
“蓝血,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雪缘问了问一旁的蓝血,看来庄中大事应该都是这其血和蓝血两人在处理,但这二人的武功好像并不是很高,不知为何能得到这般器重。其实血缘山庄最厉害的并不是武艺而是“血咒”之术。这术修炼起来很难若要同时兼修武艺只会走火入魔,整个血缘山庄可以两者兼修的也就只有庄主一人。
“回庄主,前几日,确实有弟子带了名女子回来,因为她伤了我派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