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长生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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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长生不负卿-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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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玉发现,霁柯还是躲在那人身后未出来,很好!
  他踏着步子,几步就要过去,却听她一句生分得很的道:“你不要过来。”
  陈玉猛地顿住脚步,“你醉了。”
  沈寅低头一笑,陈玉眯了眯细长的目:“你笑什么?”
  沈寅摇了摇扇子:“笑你不是个男人。”
  一个杯子朝沈寅迅利砸去,那杯子来得甚快,沈寅虽用扇子挡住,却被他深厚的内力打得有些脚步险些不稳:好功夫,隐藏得不错!因陈玉从未在外人前展示过他过人的内力,以致外人都以为他只是个精于权术的侯门公子,沈寅也是第一次知道,他是高手。
  杯子碎成片后,沈寅有些怕拍地拍了拍胸口,对身后人说:“哎,我好像打不过他。”
  霁柯:“谢谢,你也出去罢。”
  沈寅摇了摇扇子:“没良心的女人……”虽是如此说着,他还是迈开步子,看着陈玉傲娇地走出去。
  月光静静地沉睡在江水与与月色中,恬恬略冷。
  霁柯仍旧一步未踏,她的泪水已在沈寅的拖延中,干了。
  一双平静如荒原,又深深如潭的平静眸子,看着他。
  陈玉被她看得只觉一阵鸡皮疙瘩起,很寒,很陌生。一瞬,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隔着万丈悬崖般地难以跨域。
  他不喜这种感觉!
  “今日我不与你计较,同我回去。”他以大发慈悲的口吻饶恕着。
  霁柯只是看着他,深深许许。
  “怎么,还要我求你不成?”
  霁柯才回:“陈玉,今日,我回不去了。”
  陈玉终于迈开步子,扼住她的手腕:“霁柯你别太过分,莫非你真的如韩青所言,要与沈家那纨绔私通不成?”虽是看见二人干什么,他却确信是沈寅轻薄她!绝非她故意的。他事后也自会好好修理那纨绔!只是……现在她的回应令他很不满意。
  霁柯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觉得这话语里,他从未相信过她……对了,他何时相信过她呢。
  她忍不住一声笑了,带着浓浓的自嘲。转而,她缓缓地伸出手,稍稍用力,不带迟疑地将他的手撇下。
  陈玉的内功、招式很多都是她教他的,还有部分都是她传的。她曾与他半师半友,只要她想反抗,陈玉自不是她对手。
  “罢了,我现在无法给你解释一切,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我们之间。”
  *
  陈玉未带回霁柯,就好似,她若真正下决心做的事,无人可动摇般。
  次日,一冽冬日暖阳穿透老槐树的枝干,照在东厢。
  昨夜霁柯回来这唯一她还可去的地方,与未央睡了一夜。白杨虽是有些不情愿,毕竟这几日都是他哄着未央睡觉的。这下霁柯代替了他甘之如饴的活,那感觉……怎一个郁闷了得。
  他与未央能在一起的每一刻,他都觉得很宝贵。
  但是!整整七日,东厢被锁,一个‘不得进入’的牌子挂了七日,任何人都无法进入。
  几次白杨来送饭,都被红尘给轰走了。
  白杨终是无法忍受见不到未央,这日红尘依旧拦着,他一句:“得罪。”与红尘过招。
  红尘哪里是他的对手,先被他激起与他追了几步,便发现找不到人影,中了调虎离山计。
  那头白杨将红尘支开,轻功翻墙进去。
  他脚步急促,眉宇盖不住的担忧,开始怨恨自己,为何不早点把红尘弄走。他与霁柯虽是半敌半友,但到底他曾差点害死陈玉,他知霁柯断是这辈子对自己都会有所芥蒂,万一她一个下手狠心……
  念及此,他的脚步不由地加快许多。
  “央儿,央儿……”白扬叫了好些声,去房子里找她也不见。那双素来淡薄的眸子,跌入深潭,逐渐被浓浓的担心不已所覆盖。
  而不远处,霁柯与一名满头漂亮青丝,眉宇英气,清美细长的女子站在一起。
  那女子盯着白扬着急的模样半晌,纳闷地:“啧……”了句。
  她:“想不到这世道还有如此知恩图报的好人,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我早已不记得他是哪条道上的了。”
  霁柯:“报恩?”
  “怎么,难道不是。”
  未央又仔细看了看,有些好笑地指着白扬,看向霁柯:“莫非这小鬼喜欢我不成?”觉得有可能,未央连忙瞪大眼睛惊吓摇头:“他娘的,我可没这嗜好!”
  霁柯看着她逗趣的神情,觉得果真她很有趣。看来……她一时情伤难抑,倒是没有白救她,还送了她十年返老还童。
  “你们现在也差不多大,可安心。”
  未央手插着腰,虽然她是‘好色’的,以前闯荡江湖就喜欢以调戏美男和与美男做朋友为乐趣,但……昨夜听霁柯与她讲的那个颇为苦大仇深的故事,顿时,白扬在她心目中就是一个没爹娘疼的小豆芽。
  这……只能激发她,或许叫‘母爱’的东西。
  霁柯见她表情纠结一起,又搞怪起来。
  不由伸手推了她把,把她推出去后,又吹了一声口哨。
  “哎!你……”
  未央转身想控诉霁柯不讲江湖道义!白扬闻声,向这边走赶来。
  未央头皮发麻,满纠结的!听霁柯说这个绝色大美男对自己有意思,虽然挺开心的,但是她向来只调戏不负责的啊!
  思量着如何来个多年相逢,终于缘分又聚的戏码,只待手指伸出,“你……”‘好’,那个字还未说出,白扬当她透明人般地擦肩而过。
  未央一刹那心拔凉拔凉的,很受打击……果然,她很没有男人缘!
  只待白扬突然意识到一个人,转过来神情严肃地问她:“姑娘,请问你可有看到一位60左右年纪的白发女子?”
  未央抬眼瞧着,嘴角抽了抽:“60左右……你找你娘?”
  “不是,我找我女儿。”
  未央握拳,斜着嘴角,冷冷痞笑:“呵,女儿?这位美丽的公子你没病吧,我看你也就30不到年纪,找个60岁的女儿?”
  白扬抿了抿唇,不解释。稍冷静察觉,青宅……何时多了个陌生女子?而且她的模样……青色的水纱,三千青丝泼墨长发,一双眼睛黑漆明亮;那眉眼细秀的俊俏,那插手抱胸一副不好惹的不羁狂放模样,那特别地透着一股又痞又雅的独特江湖气韵。
  为何……如此……
  未央看着他突然呆住的目光,还有开始在他那双丽目里,渐渐开始荡漾成颤的波动。她终是有些得意地……嘴角斜翘,一抹抹微笑在唇边浸开,连同那双眸子……将整个冬日的冷冽,悉数融化在一汪的碧波烟华中。
  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他。
  伸手,拍向他的额头,她一句笑言:“原来是小狗子啊……”
  她只是那么轻轻地一拍,却将被定身似的白扬,拍倒地向后倾倒。
作者有话要说:  

☆、牡丹洛神

  七日了,霁柯知道自己一直逃避的,最终还是要面对。与其等别人找过来,她不如自己去寻。待她等白杨从未央返老还童的喜悦醒过来后,原本打死不愿说‘那人’下落的白杨,竟抛去原则,全部告诉了霁柯。
  他也知道,这定是她设计好的,但是因为未央,他愿意跳这个大坑。
  霁柯点了点头,随即便消失在青宅。
  在长安有一处有名的青楼叫‘醉仙居’,因为这里价格昂贵,来往的都是一些官员和富家子弟。陈玉也经常关顾,霁柯对这里也并不陌生,常常她半夜就坐在这楼对面的小楼,看着门口等他回家的身影只要她回了,她还是会收获一些开心。
  这里虽是青楼,可却是地处一处‘水榭楼台’上。小楼一排排别栋紧挨着,白日走在通往正楼的白石小道上,碧潭的水能将人的影子印照得很是风情写意,如诗如卷。
  这还是白日,经过彻夜狂欢和劳动的青楼人,都还在睡觉。安静精美的楼栏间有着不食烟火的安静,若不是那碧池里还未散去昨夜未消的酒与胭脂糜味,倒不知,这里是青楼了。
  “扣扣扣……”霁柯敲了敲门。
  “谁啊,白日不接客!”打着哈欠的粗声男子道。但是敲门声依旧未停,而且好像不开门,永远没了停的趋势。
  兴许被敲烦了,那男子终于打开门,劈头要骂!只见门口一个女子微低着头,刘海遮住眼睛……气质森森的,身上还穿着一声煞艳融着些藏青晕染的水衫,不知怎地,感觉人也是飘着的!
  这大白天的……太他娘的震撼了!
  直到一只手伸出来,直直地掐住他的脖子,想要反抗,奈何被这个看起来只是他半只身材的‘女鬼’给单手举起来。
  “女,女鬼……饶命……”
  “柳姑娘,在哪?”
  “柳,什么……柳姑娘,我,我不知道?”
  霁柯的手猛然加大力道,双目看着他,可怕。
  一瞬,那男子吓得神志不清,伸手想扮开她的手,可却扮不掉,感觉就要断气!
  “我……我说……”
  片刻,待那守门的男子被霁柯那骇人的鬼煞气吓到,一身冷汗,带她去了这青楼一处后院。
  庭院深深,虽是冬日,但里面确是开满了五颜六色的牡丹富贵。琴音袅袅,檀香在花间弥漫着一份雅致悠然。
  “故娘!”男子怕这女子伤害神女般的柳姑娘,舍命叫了这句!叫完,他转身怕霁柯杀他,立即撒腿跑了。
  琴音戛止,那穿着白浅荷衣流仙裙的女子一刹抬首,满庭牡丹都做了她的陪衬,美得好似洛神下凡般。
  她看到霁柯先是一愣,再是缓缓地微笑,有着一抹纯净的天真与烂漫。
  “你,终是来了。”
  霁柯走过去,待走到她身前,在前面的石凳平静地坐下。
  像是老友许久见面,她说着:“好久没听你弹琴了,弹得挺好,就此弹完罢。”
  那美得如洛神下凡的女子倒也不惊慌,轻轻颔首,玉指轻按琴弦,拨动一曲:“上穷碧落。”那琴音绕梁三尺,弹得令人感觉如置身云端般空灵。
  霁柯闭了闭眼,静静地听着。
  待她弹完后,她一声叹息:“你果真是柳络。”
  柳络:“霁柯,好久不见。”
  “为什么你没死,当年我记得你死在我的剑下,为此他整整恨死我三年。”
  柳络:“当年死在你剑下的不是我,是我的双胞胎姐姐,柳絮。”
  “你何时有姐姐?”
  “有那么一位,失散多年,后寻了过来还未好好享受姐妹之情,就亡死你剑下。”
  “这三年,你又去了哪?”
  “不想说。”
  “现在回来又了为什么?”
  “为了你。”
  霁柯忍不住嘲笑:“我?”看向柳絮:“那他呢?”
  柳络:“我与他此生是不可能的,若是真与他在一起了,那原因定是为了你。”
  霁柯双目渗寒:“柳络,我警告你,当年我会不惜被陈玉憎恨而杀了你,唤作今时,我也会毫不犹豫立即要了你的命。”
  柳络款款一笑:“你大可放心,我上次吸取那么‘痛’的教训,这回,我断是不会拿他怎样,只是……若他想对我怎样,到时,你可莫要怪我。”
  霁柯伸手,一掌拍断了琴。
  一时,潜伏在柳络四方的高手出现,霁柯视线巡视看了下,“看来你投了个强大的新东家。”
  柳络纤手撑着下巴,笑意盈盈:“那是,不若我这般弱质女流,如何对付得了你这般奇门异术的长生之人,又如何了我所愿呢。”说罢,柳络对那些出来的高手说:“我与她只是叙叙旧,你们且退下。”她有十足的把握,霁柯绝对不会再杀她,就是当年,她也是……
  高手互相对视一眼,最终恭敬一句:“是!门主。”瞬间消失,武功非同凡响。
  “门主?”霁柯看向柳络,高深莫测。
  柳络蒙着眼睛笑:“快别看了,我可最讨厌被你看穿了。”她说的天真烂漫,又从骨子里透出一股纯净不得了的气质……相比之下,霁柯反倒成了女魔头。不过这天下,大概也只有霁柯与她那死去的姐姐,了解她真正的秉性。
  “你到底想要什么?”霁柯问。
  柳络蒙了半会眼睛,从指缝俏皮地露出一只纯澈的眼睛,含笑地看着霁柯,眨了眨:“我说了,你啊……更准确些,你的,不死之身。”
  *
  青宅,沈寅晃悠过来找霁柯。
  他见那东厢的牌子终于撤了,找到红尘问:“霁柯那女人呢?”
  红尘:“不知。”说完红尘拿着些白杨让她帮未央准备的新衣裳就要走,却被沈寅拦住:“红尘妹妹,你告诉我她在哪,我跟你交换个秘密如何?”
  “秘密?我没兴趣。”
  “哎哎,怎和你家主子一般无趣,先听听看又没损失你。”
  “沈少爷,请让步,不然我不客气了。”
  待红尘执意走,沈寅一句:“陈府欲休了你家主子,你可知为何?”
  提到霁柯的事,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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