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长生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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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长生不负卿-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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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央虽是醒了,但霁柯给她药量不高,她的心理年龄此时只停留在10岁左右,并且对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门三声叩响,高低有着某种特殊的音节,沈寅这次才用心听起来,好似某种暗号。
  开门的是之前那位红衣女子,红尘。
  “主子。”红尘瞧见霁柯,总是压抑着内心的喜悦。
  霁柯点了点头,朝里走去,“一切可安好?”她一大早赶回这里除了来看蓝子期,不放心的还有……那个应该醒了的未央。
  红尘跟了霁柯有些年,自是知她担心什么,蕙质兰心道:“蓝公子现无大碍,一早醒了就是不愿吃东西,我给他喂了点药用竹子给他喂了些粥。”
  沈寅听闻,太阳穴一抽道:“你们主仆二人怎么如此喜欢给人下药。”
  红尘瞧了他眼,继续回话:“……至于那位白发姑娘,药效恐怕是起了,正抱着白大哥……叫,爹爹。”
  沈寅还未从再次被无视的打击中缓过来,又听到一莫名讯息。
  再看霁柯,嘴角微微翘起,顿有些奸诈味道。
  沈寅决定在他还没完全确定霁柯这钟‘长生’生物后,凡事,还须低调些。
  青宅的屋檐高高翘起,白雾笼罩着这座宅子,有些幽谧如同一幅晕染了颜料的画里。
  “爹爹,我要那只鸟,我要那只鸟。”
  “好,你站在这儿不要走,我去给你抓来,知道吗?”
  “嗯!”
  黑衣沸腾,霁柯一进小院就见因受伤不能施展轻功的白杨跳得老高,伸出长手把一鸟窝给摘下来。
  老槐树簌簌零心着几片残留的落叶,那从青雾中走出的白发,白肤,白眉,黑衣,手上扎朵白扶桑的男子,微微一笑,美得惊心触目。
  而对面那约60左右得苍老女子,一双与年龄不符的童真明眸眨着越来越明亮的光芒,一会,笑成一弯清澈月牙。
  她手舞足蹈地叫着‘爹爹好棒!’,便朝那黑衣男子如只小鸟般,归巢扑过去。
  “慢点,央儿……”
  一阵清风吹过,若站在画外的三人,都感觉时间宁静地有些静止,为他二人静止。
  拿着小鸟的正是那年老色衰的女人正是未央,当年给白杨一篮子果子的那人。
  白杨目光温柔地仿若能掐出水来,伸出手臂抱住她,指腹又温柔怜爱地摸了摸她的鬓角。他静静地注视着她,在她眉心仿若做过很多次,印下一个浅浅而眷恋的吻。
  那妇人面庞少女心态的女子只低头拿着小鸟,新奇而小心翼翼注视这宝贝,抬头与他对视,笑得烂漫天真。
  她说:“爹爹,你真好。”
  他道:“只要你开心,就好。”
  这些年,白杨为他师傅杀了很多人,虽也赚了很多钱,练得绝世武功,拥有再也无人敢随意践踏的强大。但他总觉得,他不快乐,因为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对人对事总是淡淡的,大概无欲无求,又杀人狠辣,江湖倒给了他个‘白扶公子’的名号。他的手腕一直缠着一朵扶桑,那朵扶桑是当年他娘死后,他哭醒来,多看了一眼未央的手腕,未央扔给他的。
  他记得她说:“我早年学了些相术,你娘死得早全因她前世孽造的果,你若戴着这朵我从阎王那采摘的扶桑,保证给它浇70年晨露,我保你娘下辈子准能做个江南小姐,一世长安。”
  他信了,后来说与好友听,笑他这么聪明的人竟被忽悠成这般,真的每日不落地去采摘晨露浇那朵干花!他也只是笑笑,他只信她所信的,而她是他唯一所信的。
  他以为这辈子都会守着这朵不会结果,也不会的枯萎的干花,一辈子。直到门里的人告诉他,找到了当年那个送他果子的女子。他赶了几日路程,把她从坟墓里的棺材找出来;他在雨中一边高兴笑着,一边用绳子拖着她的棺木,朝他的人生全部的信仰与希望走去。
  “未央……还好,不用70年,我们又相遇了。”                        
作者有话要说:  

☆、酒醉强吻

  老槐树的不远,沈寅看着白杨看那老妇人的眼神劲,怎么像在看自己恋人般……他神色古怪问霁柯:“他是不是哪里不好了?”
  红尘低头一笑:“沈公子,你不知未姑娘她……”
  霁柯:“红尘。”
  红尘捂了捂嘴。
  沈寅挑挑眉,过去扯了扯霁柯的衣袖,一幅关系很好的模样,笑得也祸水起来,“迟早是自家人,有什么秘密不能分享给人家的?”
  霁柯:“……”
  红尘微微睁大柳目,“未,未来夫君?”
  霁柯拍下沈寅的爪子,但是沈寅死死拽着,大有你不告诉我真相,我就耍赖到底的趋势。但不知怎么眼前晕了下,沈寅摇了摇头。
  霁柯不动作,正儿八经的表情中,带着些真切的关切:“你……还好吧?”
  沈寅眨眼:“好得很,为何如此问?”
  霁柯:“我袖上有毒。”
  沈寅头皮一麻,瞬时甩掉了霁柯的袖子,扇子:“你,你……”指了半晌,突然感觉到头晕,然后整个人扶着栏杆都不好了。
  “霁柯你,你给我等着……”说完,沈寅噗咚一声晕倒。
  红尘过去看他是否无碍,抬头捂嘴偷笑着问霁柯:“主子,你何时下的‘魂消’?”
  霁柯:“进青宅门时。”
  霁柯与红尘带着沈寅离去,把这刻时光,留给白杨与未央。
  *
  正午时分,白杨听说霁柯来了,将玩累的未央哄睡了准备去寻她。但开门出去,发现那个艳紫中带着一抹青墨色的女子,站在门口似一直等着他。旁边还有与她刻意保持距离,但是眼神往她这边不时瞟的沈大少。
  沈寅不久醒后,决定以后再也不碰这又毒又面瘫的女人了!
  白杨正要说话,霁柯将手指唇边点靠,指了指房内。
  白杨意会,一笑中比以往多了许多他自己未察觉的温度,轻快着脚本与霁柯他们去了一处偏亭。
  白色的石桌对面,白杨看了看沈寅,又看了看霁柯。
  沈寅见他那眼神有些想支开他的意思,他也比较知趣,虽然他很想知道他们两在搞什么小秘密。但他还是风度地起身瞥了白杨一眼,扇子打开,慢悠悠着:“本少爷去上个茅房。”看向霁柯:“未来娘子,别太想我了。”
  待沈寅摇着扇子离开后,白杨与霁柯同时沉默了一会。
  白杨:“未来娘子,他何意?”
  霁柯:“闹别扭。”
  “呵呵……”一声轻笑,白杨从宽大的云纹袖口里掏出一块藏青蓝布。
  霁柯伸手接过,将蓝布缓缓地打开。当她看到里面那根熟悉,精致的绿蜻蜓簪子时,一时手指一颤,瞳孔猛然收缩。
  霁柯抬头,死死盯着白杨,那里面颤动着,变化的情绪,是白杨从未看过的一面。
  内心一声叹息,半刻,白杨起唇娓娓道来:“你信守诺言救活了她,虽然……她已老了,但是她还活着,我已知足了。我既应你所求,告诉你这个秘密。”
  霁柯伸出的手,微微发颤,寻抓住白杨的衣袖,“我就问你一句,她,可还活着?”
  白杨看着她会,说,“没死。”
  霁柯的眼眸里不断变幻许多复杂情绪,最后变成一种寂寥的黯淡,越来越黯淡,直到她用手指蒙上眼睛,一句:“这样啊……”不知说给自己,还是白杨:“原来没死,他该高兴死了,怎么会没死,我明明错手杀了她……她没死,我这三年,我这日后千万年的荒唐尽寿,又算什么……他知道,我们,又会怎样……啊,她没死,没死……呵呵呵……哈哈哈哈……”低头,她笑得肆意。
  白杨:“霁柯,以朋友的身份我且劝你一句,即使她没死,你也当她死了。对你,对那人,都是好事。她的死,不简单。”
  “哒哒哒……”白杨还想说什么,可看着低头眼泪一滴滴落在石桌上的霁柯,震惊地哑然无言,她怎么会哭呢……
  他二人不远的树上,沈寅方才走了几步,又回头。他知趣,但不代表他不好奇!
  不知何时,他隐身在树上,闲适地靠坐着一根树干上,凝息仔细听他们交谈的内容。大部分他听得犯困,不知道他们所云,但隐隐觉得和那陈家小狐狸有关系……直到看到霁柯那个又毒又毒的天煞女人此时像个受委屈的小姑娘,低头红着眼,眼泪落得疼不下来,心口一根根刺,悄然刺入地胸口发疼。
  *
  酒楼。
  “小二,把你店里所有的酒都拿来。”
  一地狼藉的酒罐子,霁柯从黄昏即将喝到打烊。因她不论这个她去哪,他都跟着的沈寅跟着,沈寅只好在她隔壁桌子坐下。
  看她终于喝得有些神志不清了,沈寅才起身,去了她那桌。
  伸手想碰她,但是白天有阴影,他扇子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哎,别喝了,多大的事喝成这样?”
  “别管我。”
  “我怎么能不管你呢,我的命可与你息息相关呢。”
  霁柯:“你走罢,上次砸坏你朋友的店,择日我会清算清楚,让人打点……我不能长生,你找错人了。”
  沈寅一笑:前面那句打点我信,后面那句,你以为我会信?”
  霁柯猛地喝了一大口酒:“随你。”
  沈寅有些看不下去:“喂,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回去,去哪?”霁柯又倒了满满一杯酒,摇了摇头:“不回了,我没地方去了。”
  “怎么会没有,你要是不想回去,可以先去我家待个几日,反正我奶奶那么喜欢你,我就当讨她老人家欢心,不计前嫌地暂且收留你一晚。”
  霁柯猛地把酒杯一掷,转身两手捏着沈寅的衣领口,双目……有些吓人:“我说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你是听不懂还是故意在这可怜我!?”
  沈寅看着她红了的眼眶,不知怎么地又落泪了,心下一慌。伸出的手指,他没有意识地为她擦拭脸颊的泪痕。他的声音收起平日的玩世不恭与漫不经心,温柔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抚慰:“哭什么,你这么有本事的一个奇人,谁要是欺负你去撒一把毒把那人弄晕了,我帮你玩死他可好?”
  霁柯摇摇头,真的喝多了,点头,转身一句:“不好,我舍不得。”卷起袖子抱起坛子,大有真的要把这家酒楼的酒都喝完的架势。
  沈寅头疼地连忙抢过去,拎起酒罐,咕咕……地替她喝完。
  霁柯双目发红地瞪着他:“你抢我酒!”
  沈寅看着她,“要酒,好,我给你!”说着一把扣住霁柯的脑袋,低头唇压住她的唇,把嘴里的酒送到她的嘴里。
  酒楼外,一江冬水印着跳跃的红笼,鳞鳞曲曲,在夜色中荡漾。
  酒精和沈寅霸道地有些掠夺的吻中,霁柯脑袋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了,她闭上眼睛……口中呢喃一句:“陈……玉……”
  沈寅一刹睁开了眼,眼眸深了深,放开了她。
  待两人稍稍清醒,都双目发红地盯着对方,好似仇家相见。
  但听一句如玉声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霁柯转身,见一袭红衣风流玉骨,正是她的夫君,陈玉。
作者有话要说:  

☆、烟华苏醒

  听到陈玉的声音,霁柯第一反应是转身将脸颊上的泪痕擦去。
  沈寅瞧着心底一抽,他撑开扇子,不急不慢地挡在霁柯身前。
  “我与夫人投缘,喝几杯酒,不料我酒后乱了些神智罢了。”
  陈玉听他话中意,把责任竟是推向自己。细目闪烁,闪着一种危险的光:“沈少,我在与我家夫人说话。”陈玉将‘夫人’这两个字咬的颇重。
  沈寅依旧不急不缓:“哦,这会你倒知护她,早点干什么去了?”他说得漫不经心,可这话语中倒是充满讽刺。
  陈玉的眉头一皱,此刻他想伸出步子走过去,把那个女人拉出来!为何她会躲在别的男人身后!可是……他已经习惯她朝自己无数次地走过来,他的步子没法跨过他二人之间那解不开的恩怨情仇。
  “陈玉。”看到陈玉,霁柯酒已醒大半。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淡淡地唤了声。
  陈玉心不禁泛起一丝峭凉,她唤过他无数次‘陈玉’,唯独这句……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大概是她突然的情绪,陈玉无法琢磨,他终是退一步开口:“我来接你回去的。”
  跟着陈玉一起来的侍卫韩青连忙伸着脖子,帮着自家公子说起话:“对啊夫人,你别怪昨日公子不管你,他其实……”
  “韩青。”
  韩青着急地看了自家公子一眼:“哎呀公子,不说夫人就要被人给拐跑了!日后谁还陪聊天下棋喝闷酒。”
  “出去。”
  “呃……”
  韩青无奈地看着陈玉,最终唉声叹气地出去。
  陈玉发现,霁柯还是躲在那人身后未出来,很好!
  他踏着步子,几步就要过去,却听她一句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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