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之谕(绿痕)_te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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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之谕(绿痕)_temp-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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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不想说?没关系,那我继续说给你听。”自言自语的石中玉,在喝了口水后又滔滔不绝地开讲,“你也知道,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回京的路途又这么远,不乘机说说就太蚀本了,况且我现下不说,回到家里就更是没处说啦!你不知道我家有个老嫌我唠叨的管家公,还有个老爱摆脸色给我看的管家婆,不过这个管家婆还没过我的门,所以她只能算是半个内人,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也是个有家室的人嘛,你当然知道我的苦处是不是?有话想说却没处说是件很痛苦的事,今几个我就发个善心给你个机会,别客气,想说什么统统都告诉我,我拍胸脯保证,我绝对不会嫌你唠叨,怎么样?够义气是不?说吧说吧,机会难得喔。”
  从国家大事一路听到他的家务事,再从家务事听到他族人一箩筐的琐事,看他愈说愈是起兴,接下来又搬出他的亲友邻居家中生了小狗小猫等等等……饱受言语摧残的广乡侯,面色苍白两手紧握着囚栏,求救地望向骑着马走在囚车旁的携云。
  携云耸耸肩,“看我也没用,他天生就长舌。”
  “这位大哥,你就做件好事说了吧,省得咱们都要同你受苦受难。”骑在另一侧的握雨,头昏脑胀地求他开开金口别再害人又害己。
  “我……”在众人控诉的目光下,无辜到极点的广乡侯嘴巴总算是动了动。“你打算说啦?”一听他开口了,石中玉登时精神一振,脸上堆满笑意地挨至他的身边,“来来来;我正拉长耳朵等着听呢。”
  广乡侯一手指向囚车外头,“我是想说,到了……”连续说了七天七夜后,终于给他一路说回京了。
  “到了?”石中玉瞪着远处熟悉的城门,半晌,他忽然一骨碌地打开车门跳出囚车,“我有事先走,改明儿个再听你说!”
  “等等,主子……”携云在他一脸兴奋地翻身上马时,惊觉不妙地想阻止他。“慢着,你不能又扔下我们跑回家!”赫然明白他要做什么的握雨,则是急急忙忙地扯开嗓门大吼,“咱们得先去见陛下,还有,广乡侯和那些战俘怎么办?”
  “你们看着办!”石中玉两腿将马腹一夹,登时胯下的马儿像柄疾射的箭直冲向城门。
  “什么看着办?”气岔的携云在他背后嚷嚷,“回来!”
  “他急着上哪去?”看着那抹转眼就冲进城门的身影,处于状况外的广乡侯愣愣地问。
  握雨气得猛咬牙,“回家吃饭……”那个认饭不认人的上司,每回都这样把他们给丢在城外看着办。
  “吃饭?”吃饭比见皇帝更重要?
  远处马蹄卷起的烟尘。伴着广乡侯的疑问一路奔窜进城,在此同时,位于城内某处的南域将军府内,一根悬在纺纱机上的丝纱突然在纺纱者的手中断裂。
  正打算替石中玉做件新朝服的爱染,不语地瞧着手中莫名其妙断成两截的丝纱一会,转首向一旁正忙着捡选色料的大管家报讯。“潇洒哥,他要回来了。”
  “何时?”长得其貌不扬的府内大管家,喜出望外地停住手边的工作。
  “就快到了。”她再看了看手中的丝纱,肯定地道。
  “我去叫厨房多准备点食物!”潇洒连忙将手中的色料一扔,十万火急地跑向外头。
  大刺刺地将下属们全扔在城外的石中玉,在策马冲进城门后,不管早就收到讯,站在内城里准备迎驾的官员们已等了他多久,也不管皇帝派来的人正等着接他一块进宫,他一路挥扬着马鞭,任凭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以不要命的速度策马狂奔,紧接着他突然在他们面前用力将缰绳一扯,完全不做停留地转向绕过他们,将马儿拐上大街后继续朝自家前进,徙留一堆等着他的人枯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站在家门口等了有一会的潇洒,大老远见着自家主子归来,连忙叫后头的家仆们列队迎接,但就在石中玉紧急停住马匹跃下马后,他连开口跟石中玉说上话的机会都没有,一阵狂风立即从他的身旁卷过。
  “让开让开,全都让开!”像头失控的蛮牛般,石中玉边喊边挥扬着手往里头冲。
  完全遭人忽略的潇洒,冷眼看着那个将一屋子人当作视而不见,埋头冲向厨房的背影消失在院里后,慢吞吞地探首看向府门外,如心中所期的,他并没看见总是跟在石中玉旁边的携云和握雨,他不禁无奈地抚着额:心想八成石中玉又扔下所有人跑第一个回家了。
  唉,都怪皇帝把他给宠坏了,每回他班师回朝,头一件事,就是先回家狂吃一顿。
  边摇头边叹气的潇洒转身跟着走向厨房,在排开众人后,他站在门边看着他们家行事作风都相当平民化的大将军,正顶着一副魁梧壮硕的身躯挤在家中小小的厨房里大吃大喝。
  “主子,别吃了。”站在门边等了好一会,在他已经吃掉满满两桶饭,却还是没有停止进食的迹象时,潇洒不得不开口警告他一下。
  坐在桌前一手按着饭桶,一手拿着碗勤往里头舀的石中玉,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似的,在盛好饭后又是埋头努力猛吃。
  他提高了音量,“主子,陛下还等着你进宫呢!”
  生了一双桃花眼的孔雀,倚在门边数完了饭桌上所累积的饭桶数后,有些受不了地出声。
  “就让他先吃点吧,省得待会他又在外头丢人现眼。”每回他肚饿时的腹呜声,说有多引人侧目就有多引人侧目,不知情的人还当他是饿死鬼投胎的。
  “将军。”没发现他大驾光临,潇洒赶紧行礼致歉。
  “哟,你还特地来接我?”埋首在饭碗里的石中玉拨空看他一眼,随手将手边吃空的饭桶往旁一推,再取来另一桶。
  孔雀脸色臭得像是被人倒过债似的,“我是奉陛下之今来拎你进宫的。”若是不来拎这个同僚的话,他们就算是等到天黑也等不到这个大胃王大驾光临。
  “你呢?”石中玉再看向另一个也不声不响挤进厨房里的同僚兼上司。
  “我是来押解广乡侯的。”夜色神色冷漠地问:“人在哪?”
  “呃……”他有些心虚地枢枢下巴,“应该……已经押进城了吧。”肚子饿都来不及了,谁会记得身后那一大群的跟班呀?
  “吃饱了就快进宫。”夜色早已经对他的贵人多忘事的性子习以为常,在叹了口气后转身就走。
  “我陪你一道去押广乡侯……”孔雀一脸晕陶陶地跟在她的身后,打她进入他的视线内起,他就完全遗忘了今日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你不必跟着我。”夜色转身抬手止住他的脚步,接着将手往旁一指,“看着他,不许他在这耗太久。”
  “是……”虽然佳人的表情还是一贯的冰霜千年不变,但老早就被她迷昏头的孔雀还是看得心花朵朵开。
  看着孔雀眼巴巴地目送着夜色离去的背影,脸上沾满饭粒的石中玉,不敢苟同地咂咂舌。
  “笨鸟,你愈来愈像她养的狗了。”夜色要是指东,这个同僚绝对不会往西,喷,还亏他是个男人,一点人格也没有。
  从不曾在人前掩饰过爱慕之心的孔雀,在送完了夜色后回过头,脸色一换,当下又变回了一张臭脸。
  他挑高一眉淡淡回讽,“少在那边半斤笑八两。”这里会摇尾巴的可不只他一个。
  这才想起回来忘了见一个人的石中玉,搁下手中的碗筷在厨房里来来回回的找了好一会后,却没发现那个老是在等着他回家的管家婆。
  孔雀用力转过他的头将它按进饭碗里,“别看了,她不在。”
  “潇洒,她上哪去了?”石中玉不死心地架开孔雀问向一旁的管家公。
  “她……”遭某双凤眼瞪得浑身发毛的忠仆,支吾了半天,还是识大体地把话给吞回肚子里。
  “专心吃你的吧,别忘了咱们赶时间。”瞪完人的孔雀,用力按住心已经不在这里的某位仁兄。
  他很坚持,“不行,少了她这饭吃起来就少一味。”怪不得吃得一点也不痛快,原来就是她没在一旁盯着他吃。
  孔雀不客气地指向满桌的空饭桶,“少一味你还不是照样啃?”有差吗?
  “不,味道差太多了,不下饭。”石中玉严正地向他表示,站起身努力地东闻闻、西嗅嗅。
  “你在闻什么?”孔雀讷讷地看着他就这样拉过厨房中的每个人,一个闻过一个!甚至一路闻到外头去。
  “她专有的药味。”自喻鼻子特灵的石中玉,以手点点自己的鼻尖,硬是一院找过一院。
  跟在他后头的孔雀忍不住大叫:“你以为你是狗吗?”
  “爱染!”三两下就在邻院找到吃饭良伴的石中玉,伸长了两手一路朝她跑去。
  “这样都找得到?”孔雀错愕地看着他像只大型犬般朝目标物扑上去。
  “他不是狗,是比狗还灵。”潇洒语气淡淡地在一旁加注。
  眼看一家之主以饿虎扑羊之势朝她冲来,处变不惊的爱染站在原地,在他抵达她面前准备给她一个大熊式的拥抱时,慢条斯理地朝他抬起一掌。
  “慢着。”
  当下僵住全身动作的石中玉,定站在她的面前一动也不敢当下僵住全身动作的石中玉,定站在她的面前一动也不敢动,而爱染则是趁这个空档,先把一身灰尘的他浑身上下打理过一遍,而奈着性子等她检察完毕的石中玉,在看她打理得差不多时性急地往前靠了一步。
  她再扬起一根手指对他摇了摇,“等等。”憋住气不敢动的石中玉,看她自袖里掏出一条绣帕,先帮吃得一嘴油腻的他擦擦脸,顺手替他把粘在脸上的饭粒给拿掉,就在她收回绣帕时,他立即伸长两手准备朝她俯下身子。
  “停。”
  “又怎么了?”他瞪着亮在他鼻子前的玉掌。
  爱染皱眉地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自腰间取出一只小瓷瓶后,她在他臂上倒出些颜色鲜黄的粉末。
  两臂举得很酸的他已经等得很不耐烦,“行了吧?”
  “嗯,差不多了,剩下的等你回来后再处理。”她点点头,虽然表情还是有些不满意。
  终于等到可以一亲芳泽的良机,石中玉迫不及待地嘟起两片唇瓣,向下瞄准了她颜色粉嫩的脸颊,但,就在他快亲到她的脸颊“你得赶赶场子,陛下还等着你呢。”孔雀边说边将他往外拖。
  “上路。”
  “慢着,我还没……”遭人拖着走的石中玉不舍地看着差点就到嘴的天鹅肉,“爱染。。。。。。”
  完全不同情他的爱染,还不忘数落他—番,“去把事情处理完再回家,下回别又让携云和握雨跑来向我告状了。”
  “但。。。。。。”后头的抗议完全被孔雀的掌心给掩住。
  在他走后,终于等到他安然归来的爱染,一手掩着胸口,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放心了?”潇洒好笑地看着每次石中玉一出远门就提心吊胆的她。
  “嗯。”虽然有些皮肉伤,不过重要的是可没东缺一块、西少一按。
  潇洒不解地直播首,“都说过他有九条命了,你就是爱瞎操心。”他永远搞不懂长年在马背上讨生活的石中玉,到底有啥可令她担心的。
  她低声在嘴边喃喃,“他真有九条命就好了。”
  皇宫四处张灯结彩,一面面黄旗高挂在城楼之上,宏观门外广阔的广场上聚集了文武百官,一来是为庆贺皇帝长兄咏春王的寿辰,二来,是因皇帝为嘉许南域将军平定南域。
  难得皇帝与众王亲自与宴,且甚少齐聚一堂的四域将军们也都亲临,在阶下耐着日晒等了老久的百官们,莫不伸长颈子齐往上看,就是想亲眼看看众王与四域将军们的风姿,但就在因私事拖延了好一阵的石中玉抵达后,那些阶下的百官,又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心,只因为……
  那个高站在上头,一到场就满脸睡意的南域将军,正大刺刺地当着众人的面在打呵欠。
  “克制点。”觉得脸都被他给丢光的孔雀,忍不住以肘撞向他的腰际。
  石中玉揉揉眼,“我困了嘛。”
  孔雀干脆一拳轰向他的肚皮,“都叫你别吃那么多了,每回一吃饱喝足你就眼皮沉!”
  “我要站到何时才能打道回府?”他不痛不痒地摸摸肚皮,依旧睡意正浓。
  “你有事?”
  “我还没吃晚饭。”一想到回家后就有爱染特地为他做的好菜正等着他,他的口水就差点流出来。
  孔雀紧揪着他的衣领,很想掐死他算了。“陛下都还没论功行赏,你就急着回去再吃一顿?”他是全身上下都长满胃袋吗?
  “两位。”站在他们身旁的夜色终于忍不住出声。“请你们给我留点面子。”也不想想底下的人都在看。
  既然顶头上司都这么说了,护花心切的孔雀当然是立即从命。石中玉无聊地搔搔发,看着底下整整齐齐列站的百官们,正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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