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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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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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傅明白唐格并不愿意离开都堂权力中枢,放在靖康年间,让唐格作为这样的牺牲,简直是不能想象,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他摇头叹息道:“有些事,还是要和钦叟说个明白!这次我借故与王泽见面,的确已经得到了他的承诺,这个承诺便是一改都堂宰执干预枢府。”

唐格脸面顿时惊诧不已,尽管这只是瞬间,但这短短的一句话不仅足以让他失色,而且已经令他诧异不已,道:“如何?”

“嗯——”孙傅以指尖敲打着茶杯,目光停留在桌案上的铜炉之上,许久才断然道:“以王泽为人,我倒是信他守诺。”

唐格默然不语,他脸色阴晴不定,暗暗指责孙傅糊涂,当然他并不是怀疑孙傅本人,而是认为孙傅在这件事上处置的如同儿戏。什么承诺——政治上的承诺如同妓女的笑脸,也就值个几贯钱而已,怎么能当真。他从孙傅的这句话中品味出,孙傅定然是决心退位让贤,此一来王泽必然登上宰相之位,转眼间就能把这番承诺抛弃,自己的牺牲马上变得一钱不值,早知如此当日还不如咬紧牙关撑到底。

“若能如此便当,倒是好事,然仁宗朝自今朝廷文武二柄合为宰执,虽是各具其事,实则连为一体。王泽又岂能不知其中道理,他虽是应允,毕竟以他一人之力,无法撼动朝廷惯例,何况王泽有几分真心尚不得知。”唐格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恨恨地看了眼有些无奈的孙傅,又道:“王德涵入主都堂是早晚之事,但伯野与伯记二位只要联手应对,亦非王德涵轻易可以撼动。”

孙傅暗付唐格对他已经有些不满,他亦是对自己能否说动王泽产生动摇,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做法是有道理的,单单拿目前朝局来说,王泽主政、李纲主兵,是今后数年间还算不错的选择。

唐格冷冷地说道:“李伯记节帅沿河四路,对王泽所倡新军制颇为赞赏,短短三年组建数支大军,若非今人南侵,今岁京东二路的三支大军亦是整编完毕。”

孙傅心中一动,品味唐格言外之意已经暗指李纲与王泽之间或许有了某些共同点,这对于牵制王泽势力的发展,绝不是好事,当下正色道:“李伯记为人耿直,公私分明,王泽倡议军制变革确有其独到之处,而其变法之举,亦是对大宋百年沉疴的救治,单就以事论事,我还是看好此二人。”

唐格本意在于提醒孙傅防范王泽与李纲私下复好,实际上他亦是了解李纲,并不认为王泽入主都堂擅权,李纲会与之同流合污。而且他说话的时候意识到孙傅去会见王泽实在是多此一举,即便是王泽主政,要是公然抛开枢密院而干预军机,必然会被李纲认为是一种严重的挑衅,其结果可想而之,他李纲可不是吴敏。想到这一层后,当他看到孙傅如此坚决地认定,亦不再多言,又转变话锋道:“知人,我不如伯野,王泽虽说是忠君体国,却着实让人放心不下。休说别的,就是开办凤凰山书院,以王德涵著书教授天下士子,今朝堂之上王门势力渐显羽翼,假以时日,恐怕庙堂之中侍立大臣尽数为王门弟子矣!”

孙傅听的暗自心惊,唐格的话如同重锤字字砸在他的痛楚,他并非没有意识到凤凰山书院对王泽的意义,更早的从神佑元年进士科贡举,他就已经意识到王门子弟已经正式登堂入室。但他还是愿意向好的地方去想,毕竟王泽的谦让与朝廷的制度,让他认定不会出现一人势力独大的局面。同时他亦是知道不少大臣们暗中压制王门弟子,除张云仁、王崇仙聊聊数人外,其他人在朝中普遍还未曾进入省部,最多的集中在工部、监司与地方州县。

但谁也不能保证王泽一旦主政,王门弟子不能迅速升迁,占据朝廷枢要,这正是自当年担忧王泽拥兵自重之后,也是近几年来朝中一些大臣对王泽最大的担忧。

“王泽毕竟是有功于社稷,其人才智亦是大宋少有之全才……”孙傅心下虽惊,可脸面上挂不住,毕竟他已然认同了王泽,还是愿意往好的方面去考虑。

唐格能感觉到孙傅的微妙变化,他暗自揣测短短数日内孙傅的态度竟然变化如此之大,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不禁暗道王泽能有多大神通,竟然把孙傅这位宰相也拉了过去,但他左右不了孙傅,只好道:“我并非道王泽非奇才,这番言论全然出于为官家着想……”他见孙傅不言语,又接着道:“不知伯野读过王德涵的《论语新释》与‘王学九书’否?”

孙傅神色异样地点了点头,从铜炉上取下茶壶,为自己与唐格各斟一杯茶水。

“联系王德涵所作所为与其这些著书,伯野当能品味三分。”唐格端起茶品了口,意犹未尽地道:“好茶、好茶,正如王德涵的所谓‘民本’、‘精英’,让人入喉回味无穷,但却蕴涵无限妙处。”

孙傅岂能听不出来唐格所谓妙处,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淡淡地道:“议论而已,钦叟多虑了,正所谓是‘吹皱一池春水、干君何事’,何须庸人自扰。”

“哈哈……”唐格捻须大笑道:“数日间,伯野怎的如此欣赏王泽,反倒我成了多事之人。”

孙傅微怔,正色道:“不过以事论事,以王泽才学,著书立说、教授弟子亦是平常事,我绝无它意,钦叟多想了!”

“平常事?”唐格嘴角抹过一丝讥笑,道:“非我多想,诚然凤凰山书院的确为国储士,然书院是由王德涵创办,所习多是他所著,天下士子中的翘楚无不研读,不能不令人感到担忧。”

孙傅沉下脸来,唐格说的并非全无道理,但自己一个即将过气的宰相又能做些什么,他感到特别的无力,甚至有些厌倦,在火石般地瞬间,他再次坚定了自己拜会王泽的初衷,还是相信王泽的诚意为好,其他的后事不是他所能控制的。时下——趁着自己还执掌都堂,应当为朝廷换取一些至少是保证的诺言,或许还应该为子孙做些后路了。

唐格倒是悠然自斟一杯香茶,笑着道:“有李伯记在,你我问他许多作甚,来来,伯野,我倒也来一次喧宾夺主,喝茶、喝茶。”

莫道北风霜寒月篇

第一章

“终于结束了!”当金军开始全线撤军的塘报传到行在,王泽竭尽所能地按耐内心的狂喜,面上毫无表情地当着众位宰执的面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离除夕还有不到二十日的光景,完颜宗弼终于宣称‘搜山敛海已毕’,各路金军潮水般的退去,完颜宗弼的马队凭借极高的机动性,宋军自然无法阻拦,数次追截都没有成功,眼睁睁地看着金军北撤,只能劫杀一些汉军小部队聊以济事。

沿河西线的完颜昌早就不耐烦了,多日来他的部队被宋军利用地形按着头几次暴打,完颜娄室也因病死于军中,待到圣旨一下,河东金军尽数与京西、京畿的宋军脱离接触,宋军也是见好就收,没有穷追猛打。

倒是韩常与完颜活女部受到宋军三面夹击,在吾山又和宋军硬碰硬的打了一张,金军为求过河人人拼命,张俊为避免更大损失,不顾王德等人反对,有意放了金军一条生路,使韩常的主力渡河而去。完颜活女率领骑兵过河后,听到父亲病故的消息,他并没有立即北归,而是立即与赶来接应的河朔金军会合,转兵东进对正在奉旨南撤的宋军水军发动反攻。

钦风镇一战,完颜活女率万余名金军骑兵对近四万虎翼水军数十回合进行反复冲杀。上官云亲自指挥全力支撑,侍卫水军将吏组成连营、步步南撤,经过五天的激烈战斗,或许可以说是五天的噩梦,终于和前来接应的王德会师。在王德率部奋力反击下,金军马队锋芒顿挫,完颜活女才停止了对宋军的追杀,率军扬长北去。

侍卫水军的虎翼侍卫大军虽未落败,却是损失惨重,两名军指挥使阵亡,过河者仅剩下两万余人。全凭上官云坚决以军阵强弩抵御金军马队的冲击,张云仁甚至亲率死士以扎麻刀、大斧抗击铁浮屠的冲击,方才幸免于难。但侍卫水军伤亡是不可否认的,几乎损失四层兵力,以至于张云仁在过河时,仰天长叹,悲呼:此侍卫水军未尝有过之惨战。

面对前后四个多月金军大规模的入侵,宋朝虽损失巨大,但金军未能深入江淮、东南,大宋的根本、王泽寄全部心血所在的期望并没有什么损失,在他暗自庆幸的同时也隐隐感到完颜宗弼此战似乎另有目的,原先自己的两种判断好像都不是太贴切,完颜宗弼不需要退的这么快,金军东路并不落下风。尽管这只是自己恍惚的感觉,但朝廷却不容他多想,庆祝这场战争胜利的盛大的宣德门献俘仪式及除夕佳节的庆典,无一不是朝廷的头等大事,身为班位仅次于孙傅的左班执政,他要问的事还很多,无法静下心来细细思考。

庆典自然是举办的极为隆重,数百名金军被俘将吏被衣甲鲜明的班直侍卫押在玄德门外,他们的命运早已被注定,没有人在意他们的生死,昔日不可一世的他们如今落的性命还不如一条狗值钱,卑贱到甚至金国也对他们的生死也漠不关心。在两国王公大臣的意识中,战胜者献俘是理所应当,战败者的命运当然要有胜利者决定,献俘太庙告祭祖宗,这一点无可厚非。

自南迁以来这是第二次击退金军的南侵,当然在陕西更是击退了金军的侵袭,那是一场堪称比洛阳之战还要艰难十倍的长安之战,或许在朝廷大臣看来长安之战粉碎了金军两翼包抄东南的战略,如何看待唐重、曲端取得的胜利都不为过。但是,在行在或是东南的百姓眼中,陕西的战事仿佛与他们无关,让他们惊秫的淮上、京东之战已经胜利,他们庆幸之余没有理由不感到高兴,至于陕西,那里实在是太遥远了。

大战后的兴奋终久随着神佑九年的到来而逐渐降温,边境地带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宋、金两国和谈的使团穿梭于边地。

王伦除礼部侍郎,再度北上和谈,朝廷给他的密令就是维持现状,坚决回辞一切无理的要求,王泽在给他送行时只是说了一句让他壮胆的话:“公且宽心游览燕山,海上自有大宋水军。”

虽然侍卫水军遭到很大的损失,但谁也不敢蔑视这支力量的存在,在沿海任何一片陆地,水军都有袭扰的能力,沿河三十里之地金军视为禁地,很多人不愿意到那里的烽火台或是营寨值戍,生怕一个不走运被宋军水军做掉。就是这句话,使得王伦在谈判桌上据理力争,加之他工于心计、擅长辩论,本就是金军入侵在先,被他抢占了先机,搞得完颜宗磐、完颜宗隽、萧庆等人狼狈不堪。

完颜宗弼与完颜昌两名前方大帅也各回防地,只是完颜宗弼以防范宋军水军的名义,拒不归还隶属右副元帅的几个偏食万夫队部众,并以征战不利的罪名,请旨查处十余名金军军帅以上的将领,把金军河朔、燕山主力牢牢控制在手中,使完颜昌与他的力量对比缩小了许多。金主完颜亶再次下旨惩办出战不利将帅为由,将西路军数名亲附完颜昌等守旧大臣的万户罢黜军权,理由很简单,就是败给了宋军。

随着宋金和谈的紧张进行,完颜亶利用南征时机不断消弱守旧派的势力,金国高层的一场久蓄待发的矛盾,终于演变到了不可调和的阶段。

宋廷内部亦是纷争重重,由于对金的胜利,李纲再一次确定了自己在朝廷中的地位,其枢密使的地位已经无可动摇,但是由于李长秋与王崇仙主持枢密院中的机速司,刘光世也因大战之胜正任枢密都参军司副都参军使,一跃成为大宋武将实职差遣仅次于殿前都指挥使的军中魁首,这两股势力使得李纲并不能像当年与张叔夜一同掌控枢密院那样完全地控制枢密院事务,而且他并不能真正控制这两股势力,尤其是王泽在枢密院中的势力,没有一个正当而又无可辩驳的理由,他不可能将朝廷任命的李长秋与王崇仙赶出枢密院,御史中丞范宗尹可是随时盯着他。

王泽虽然遵守对孙傅的诺言,绝口不提军务,这又有何奈?不要说李长秋与王崇仙二人身在枢府掌控枢机,但凭王泽目前的权势,军国大事岂能无他参与。更令朝野议论不已的是,在孙傅提出请郡养病之时,王泽当庭坚决反对孙傅的请郡,并亲自前往孙傅府邸挽留,使得孙傅仍旧留在朝堂之上。王泽的举动,虽引来不少的非议,更多的却是士林的赞誉与维护,在世人眼中大宋的诸般改良都是王泽的首倡与推动,孙傅八年为相只是徒具相名而已。但孙傅居相八年,对皇室的维护,朝野士人还是心中有数,为朝廷稳定,王泽的婉拒相位,孙傅的留任,平心而论还是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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