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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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无选择-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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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继续跟踪下去呗。”

“对。”她转过身。“车里有交通图吗?”

凯塔丽娜笑吟吟的,“好多哩。维恩喜欢地图。世界的,国家的,还是州的?”

“州的。”

她的手伸进我座椅的后袋。把交通图递给雷切尔。雷切尔摘下笔帽,作起标记来。

“你在干什么?”我问。

“我也没把握。”

手机响了。我接听了。

“你们这帮家伙一切顺利吧?”

“嗯,维恩,我们很好。”

“我叫我姐姐替我照看孩子。我现在开着辆小卡车向东走,你们在什么地方?”

我告诉他我们正奔向里奇伍德。那个小镇他知道。

“我过去大概得20来分钟,”他说。“我在威尔西广场的里奇伍德咖啡馆与你们会合。”

“我们可能去这个接生婆的家里,”我说。

“我等着。”

“好哩。”

“哎,马克,”维恩说,“别感情用事,不过要是有人想吃枪子的话——”

“你就看我的吧。”

那辆凌志车在林伍德大道拐了个弯。我们被落得更远了。雷切尔低着头,一会儿用电子笔在掌上定位仪上忙活,一会儿在交通图上戳戳点点。我们到郊区了,丹尼斯·瓦尼什向左拐上了瓦尔塞莱公路。

“她肯定是要回家去,”雷切尔。“随她去吧,这事我们得全面考虑一下。”

我没有觉得她话中有话。“你说全面考虑是什么意思?我们得靠上她。”

“还不是时候,我正忙活点事。”

“什么事?”

“还得几分钟才行。”

我放慢速度,拐进了范迪恩,这地方紧挨着瓦里医院。我回头看着凯塔丽娜,她朝我浅浅地笑了笑。雷切尔还是在那儿忙活着什么。我看了看仪表盘上的时钟,该去与维恩碰头了。我取道斯特普尔北路上了里奇伍德大道,一家叫达克西亚那的杂货店前面有个停车场,门开着。我一眼就看见维恩的小卡车就停在街对面。它的轮子是用铝合金制的,保险杠上还贴着两张标签,一张写着“查尔顿·赫斯顿竞选总统”另一张写着“我看着像个患痔疮的人吗?那就不要添我的屁股。”

里奇伍德城中心,光怪陆离的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美术明信片和当代奢侈浪费的美食城混杂在一起。多数老式的商店早已被扫地出门。当然,那家私立书店还是生意兴隆。有一家精致的高级商店,里面净卖一些60年代的东西。还有稀稀拉拉的几家妇女时装店、化妆用品店和珠宝首饰店1当然了,几家连锁店——盖普、威廉姆斯索诺玛,自然也少不了星巴克——占了一大块地盘。不过无论怎么说,城中心已经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大杂烩,餐馆林立,各种口味和价位应有尽有。随便说出一个国家,都能在这里找出该国的餐馆。随便朝任何方向扔一块石头,即使你心生怜悯之心,也会砸中三家餐馆。

雷切尔随身带着交通图和掌上定位仪。我们一边走着,她一边忙碌着。维恩已经在咖啡店里,与柜台后面那个身材魁梧的家伙聊得正起劲呢。维恩戴着一顶棒球帽,身上的T恤衫上写着:“驼鹿头:一种棒极了的啤洒,一种驼鹿从未有过的新体验。”

我们赶紧围着一张桌子坐下。

“情况怎样?”维恩问。

我让凯塔丽娜简要给他介绍了一下。而我则盯着雷切尔。每次我要开口时,她都举起一个指头要我静F来。我告诉维恩他应该带凯塔丽娜回家去。我们不用他们帮忙了。他们应该回家和孩子们在一起。维恩老大地不情愿。

不知不觉中已是上午10点了。我真的一点也不觉得累,睡眠不足并不能使我伤脑筋。之所以如此,原因就在于我的高级专科住院实习期和无数个被电话叫醒的夜晚。

“嘿,”雷切尔又出了声。

“什么事?”

雷切尔眼睛依然没有离开掌上定位仪,她伸出一只手。“用一下你的手机。”

“什么事?”

“给我就是了,行吗?”

我把手机递给她。她拨了号码,移步到咖啡厅的角落里。凯塔丽娜说了声“请原谅”后离开去卫生间了。维恩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指着雷切尔。

“你俩在谈恋爱?”

“说不清,”我说。

“除非你是头蠢驴。”

我也许耸了耸肩。

“你要么爱她,要么不爱,”维恩说。“别的话嘛,蠢驴才会那么说。”

“你对今天早晨听到的话也是这个看法吗?”

他想了想。“凯特的话和她以前的所作所为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我跟那个女人已经睡了8个年头了。我知道这才是关键所在。”

“我对雷切尔了解得可没那么清楚。”

“嗯,倒也是。看着她。”我按他说的做了。一种虚幻、轻飘飘的感觉传遍我全身上下。“她被打成那个样子,身上挨了子弹,鬼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顿了顿。虽然我没有看他,但我敢打赌他强忍着怒火把浓密的头发向后一甩,“你就这么算了,你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吗?”

“一头蠢驴。”

“一头地地道道的蠢驴。你还不是业余的哩。”

雷切尔关上手机,匆匆回来了。也许是因为维恩刚才的话,不过我敢保证,我看到她的眼睛里冒出一丝火气。她身上穿着那套衣服,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挂着征服世界的自信微笑,这使我激动万分。不过没持续多长时间,充其量一两秒钟,不过也许这已足够了。

“核爆炸吗?”我问。

“加农炮,7月4日的炮火。”广她又开始用电子笔指指点点起来。“我只需要再做一件事。同时呢,看着这张交通图。”

我把交通图摊开,维恩从我的肩膀上面看过去: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机油的味道,交通图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标记——小星星,叉形记号,但是最粗的线条是一个迂回的路线。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就是绑匪们昨天夜里走过的路线,”我说。“我们一直在后面跟着他们。”

“这些星星之类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嗯,首先,看看他们实际走过的路线。向北越过塔朋齐大桥,然后向西,之后向南,又向西。再接着返回东边和北边。”

“他们在耍诡计,”我说,

“对,正如我们前面说过的。他们在你家里精心设计了一个圈套等着我们去钻。不过你再想想,我们的推断是执法部门的人警告过他们Q型电子自动记录器的事,对吧?”

“那又怎么样?”

“因为在你住进医院之前没有人知道这事。这就是说至少在部分路程中,他们并不知道背后有人在跟踪。”

我还是没有弄清她的意图,不过我说:“是的。”

“你是网上付手机费的吗?”她问。

话题一转使我好一会儿才转过神来。“是的,”我说。

“所以你得到一张清单,对吧?你点击那个链接,就登录了,就可以看到你所有的电话记录。可能还有一个反向的链接——所以你点击那个电话号码,就能看到是给谁打的电话。”

我点点头,确实是这么冋事。

“噢,我弄到丹尼斯·扎尼什的最新的电话清单。”她举起一只手。“不要操心是怎么弄到的,这也易如反掌。哈罗德可能是通过黑客方式弄到的,如果给他更多的时间,如果有熟人或贿赂的话就更容易了。不过现在有了网上交费,比以往容易多了。”

“哈罗德通过在线方式把她的话费单发送给你?”

“嗯,不过呢,瓦尼什女士打了不少电话。所以费了我这么长时间。我们刚才一直在清理,先是查清姓名,其后弄清住址。”

“一个名字跳出来了吗?”

“不,是个地址:我想看看她给绑匪经过路线上的什么人打过电话没有。”

现在我明白她的意图了。“我猜答案是肯定的。”

“岂止肯定。还记得他们在大都市综合办公楼停留过吗?”

“当然记得。”

“上个月,丹尼斯·瓦尼什给一个叫史蒂文·巴卡德的律师事务所打过六次电话。”雷切尔指着她标在地图上的那颗星星。“就在大都市。”

“是个律师?”

“哈罗德想看看还能查出什么东西,不过我还是只用Google搜索。史蒂文·巴卡德的名字蹭蹭地不断跳出来。”

“哪方面的内容?”

雷切尔又笑了。“他的专长就是收养孩子。”

维恩说:“慈祥的圣母啊。”

我向后靠去,想好好把这些事琢磨一番。警示灯一闪一闪的,但我不敢肯定它们意味着什么。凯塔丽娜回到桌边,维恩告诉了她我们的发现。我们接近对方了,这我知道。但我感到有些茫然。我的手机——或者应该说是齐亚的手机——响了。我低头看了看呼人者的身份。原来是伦尼。我想起了齐亚的话,心里盘算着不接为好:不过当然啦,伦尼知道电话上可能安了窃听器。就这事他还曾警告过齐亚。

我摁下了应答键。

“你让我先说,”我还没来得及打声招呼他就开口了。“如果我们的电话被安了窃听器,这就算是一名律师和他的当事人之间的通话。因此是受到保护的。马克,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任何将迫使我撒谎的话都不要告诉我。你懂吗?”

“我懂,”

“你跑这一趟有什么收获吗?”他问。

“没有弄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什么也没弄到。不过我们离得很近了。”

“我能帮点忙吗?”

“我不那么想,”接着我又说,“等等。”我想起了伦尼曾处理过我妹妹的被捕案。他曾是她的主要法律顾问。她对他非常信任。“斯泰西对你说过关于收养孩子的什么事吗?”

“你这话我不懂。”

“她有没有想过送个孩子给别人收养,或者以什么方式向你提起收养这事?”

“没有,这事跟绑架有关吗?”

“有可能。”

“我不记得有这样的事。小心点,他们有可能在监听我们,所以我就告诉你一下打这个电话的原因。他们在你家里发现一具尸体——是个男人,脑袋挨了两枪。”伦尼明白我已经知道这事了。我估计他这话是说给那些正在窃听的人听的。“虽然他们还没有确定身份,不过在克里斯汀的后院里找到了凶器。”

我并不吃惊,雷切尔早已估计到他们故意把枪放到了什么地方。

“问题是,马克,凶器就是你以前的那枝手枪,那枝自从你家里发生枪杀案之后不见踪影的手枪。他们已经进行了弹道测试,你和莫妮卡是被两枝不同的38型手枪打中的,记得吗?”

“记得。”

“那好,那枝枪——你的枪——就是那天早晨用过的两枝枪中的一支。”

我闭上眼。雷切尔朝我用口型默示了一句“什么事?”

“最好就这样吧,”伦尼说:“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再查查斯泰西和收养方面的问题。看看我能有什么发现。”

“谢谢,”

“注意安全。”

他挂断电话。我转向雷切尔,告诉了她发现那枝枪和弹道测试的事。她向后靠了靠,咬着下嘴唇,这个熟悉的习惯性动作从我们当年约会时她就开始做了。“那就意味着,”她说,“那个佩维尔和剩下的那帮人肯定与第一次袭击脱不了干系。”

“难道你还有疑问?”

“几个小时之前,我们认为这完全是一场骗局,还记得吗?我们认为这帮家伙可能了解了不少情况,伪装成塔拉在他们手里,不过是想从你岳父手里骗取一笔赎金。但是现在,我们知道不是那么冋事。这帮人那天早晨就在现场。最初的绑架也有他们的份。”

这个推测合情合理,不过与其有关的一些事还是有些不对头。“我们下一步去哪里?”我问。

“按理说应该去拜访那个叫史蒂文·巴卡德的律师,”雷切尔说。“问题是,他是老板呢,还是只是个伙计,我们对此并不清楚。从掌握的情况来看,幕后操纵的是丹尼斯·瓦尼什,他只是她的手下。要么他俩都是第三者的手下。如果我们急匆匆地赶过去。巴卡德的嘴巴就会封得紧紧的。他是个律师,精明得很,不会搭理我们的。”

“那你的建议呢?”

“我不能肯定,”她说。“或者该给联邦调查局打个电话,也许他们能突袭查抄他的办公室。”

我摇摇头。“那要等很长时间。”

“我们可以让他们快点动手。”

“就算他们相信我们——这只是一个大胆的推测——那又能有多快呢?”

“我不知道,马克。”

我不同意她的看法:“万一丹尼斯·瓦尼什对回到那地方起了疑心呢,万一塔蒂娜害怕得又给她打了个电话呢,万一真的有人走漏了风声呢:现在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雷切尔。”

“那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双管齐下,”我脱口而出。在这个难题面前,我突然灵光闪现,计上心来。“你去料理丹尼斯·瓦尼什,我去料理史蒂文·巴卡德。咱俩协调一致,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他们面前。”

“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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