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 作者:[英国]莎士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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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 作者:[英国]莎士比亚-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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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马上准备启程! 
        此时船支已备; 风向已顺; 侍者已待; 万事已齐; 
        让你立刻赴往英格兰。 

     哈:  赴往英格兰? 

     王:  是的; 哈姆雷特。 

     哈:  好罢。 

     王:  就这么办; 如果你能明白我的好意。 

     哈:  我见到一个明白您好意之天使{注1}。 
        好; 去英格兰。 
        再会罢; 亲爱的母亲。 

     王:   {纠正他} 是爱你的父亲; 哈姆雷特。 

     哈:  是我的母亲: 
        父母乃夫妻; 夫妻乃同体; 
        所以……我的母亲。 
        走; 去英格兰。 

        '出' 

     王: {对罗与盖} 把他紧紧的跟好; 教他立刻就上船; 不可耽误; 
        我要他今晚就走。 
        去呀! 所有的文件都已准备、密封好了; 你们快去! 

        '全体人出; 仅留国王' 

        英格兰王啊; 汝邦受於丹麦之刀疤尚新; 至今仍虔敬的纳贡於本国; 
        因此; 仗吾邦之威信; 你不可不畏惧寡人之旨意。 
        此事在函中均已交代清楚; 那就是『速斩哈姆雷特。』 
        假使你重视寡人之友谊; 那你就必须办妥此事。 
        他是寡人心腹之大患、血液之热疾; 而你必须令吾痊愈。 
        此事未了; 寡人无法重获欢欣! 

        '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译者注: 

     (1)。 哈姆雷特在此暗示他已晓得国王之诡计。 




                     第四景:  丹麦原野 

          '福丁布拉引大军入' 

     福:  去罢; 队长; 去见丹麦王; 
        告诉他福丁布拉求他依诺容允本军安渡其境。 
        你已知道会合处在哪里; 倘若陛下还有其它指示; 
        那我将亲自晋见。 
        请告诉他这些。 

    尉官:  尊命; 主公。 

     福:  请慢行。 

        '大军出; 仅留尉官' 

        '哈姆雷特、罗生克兰、盖登思邓与众随从入' 

     哈:  好先生; 这是哪国的武力? 

    尉官:  是挪威的; 先生。 

     哈:  请问先生; 它是用於何方? 

    尉官:  去攻打波兰某处。 

     哈:  是谁在统率此军; 先生? 

    尉官:  挪威老王之侄; 福丁布拉。 

     哈:  是去攻打波兰本土呢; 还是它的边疆? 

    尉官:  不瞒您说; 我们是去争取一小块仅有空名之无用土地。 
        五块钱租给我……五块钱……教我去耕种此地; 我都不要; 
        就是把它给卖了; 也不会使挪威或波兰多赚得一文钱。 

     哈:  这么说; 波兰王是绝对不会去捍卫它罗。 

    尉官:  错了; 那里早驻有防军。 

     哈:  两千名军士之性命与两万块金洋都无法消灭此争执; 
        这分明是富裕与和平所导致之毒脓包; 
        脓包在体内爆裂; 已致人於死命; 
        但表面上仍看不出此人之死因也。 

        我谦逊的谢谢你; 长官。 

    尉官:  上帝与您同在; 先生。 

         '出' 

     罗:  您可走了吗; 殿下? 

     哈:  我马上就赶来; 你们先走。 

        '全人出; 仅留哈姆雷特' 

        许多事情之发生; 都像是在谴责我; 
        鞭策我那已钝的复仇心志向前! 

        假如一人整天只晓得吃与睡; 那他还算是什么东西? 
        他只不过是头畜牲而已。 
        创物者既已赐给我们思考之能力与瞻前顾後之远见; 
        那  一定不会希望我们让这些似神的能力因不用而霉  。 

        我不晓得我处事之慢; 是因我已像头畜牲般的把此事茫然忘却; 
        还是因我对此事有著过份的顾虑; 使我踌躇不前; 
        说真的; 此原因若分四份; 它包括了一分理智与三分懦弱。 

        其实; 我有足够的动机、心志、力量、与办法来完成此事; 
        也有许多明显的榜样在鼓励我。 
        瞧这庞大的队伍; 它的统帅是个年轻娇嫩的王子; 
        他仗著勃勃之勇气与天命之雄心; 罔顾不测之凶险; 
        拼著血肉之躯奋然和命运、死神、与危机挑战。 
        这全为了小小一块弹丸之地! 

        真正的伟大; 并不只是肯为轰轰烈烈之大事奋斗; 
        而是肯在一区区草管中力争一份荣耀。 

        而我呢? 我的父亲遭惨杀; 我的母亲被玷污; 
        我的理智与情感均被此深仇激动; 而我却无所行动。 
        我该多么的惭愧; 当我见到这两万名军士; 
        他们甘心在一念之间; 为一虚名而视死如归的步入他们的坟墓; 
        全为了争取一块连埋葬他们尸骨都不足之地。 

        啊; 从今开始; 我必痛下浴血之决心; 否则一切将枉然! 

        '出' 




                    第五景:   艾辛诺尔堡中一室 

          '皇后、赫瑞修、与一绅士入' 

     后:  我不想和她说话。 

    绅士:  但是她一直疯疯癫癫的坚持著; 怪可怜的。 

     后:  她想要怎样? 

    绅士:  她一直提及她的父亲; 口称世人都在图谋不诡; 
        她咳嗽、  胸; 并老为些琐事争吵; 
        口中也尽讲些好似有意; 又好似无意之玄妙语言; 
        让听著茫茫不知所云; 
        当听者企图猜测她的意思时; 
        他们只能把她的字句连拼带凑的作个大概解释。 

        不过; 看她比手划脚、点头霎目之模样又好像颇有深意的样子。 

     赫:  最好能与她谈话; 以免好事者们会去传播那些不利之谣。 

     后:  让她进来罢。 

        '绅士出' 
        '私下' 
        我心内之疚使我忐忐不安; 唯恐小事即是大祸的前兆; 
        罪恶通常是会如此; 愈多疑; 就愈容易使鬼胎毕露。 

        '欧菲莉亚入' 

     欧:  丹麦的美丽皇后在那里呀? 

     后:  怎么啦; 欧菲莉亚? 

     欧:   '口唱民谣' 

       『怎能识得真情郎? 
        观其毡帽、手杖与草鞋。』 

     后:  唉; 甜蜜的姑娘; 你为何要唱这首歌? 

     欧:  您说什么? 不; 请听著罢: 

       『他已死了; 不复还; 夫人呀; 
        他已死了;再也不复还; 
        头上一撮草; 
        踝下一块石。』 

        呜乎。。。 

     后:  但是; 欧菲莉亚。。。 

     欧:  请听: 
        '唱' 
       『他的殓衣白如雪。。。』 

        '国王入' 

     后:  唉; 陛下您瞧。 

     欧:『锦簇鲜花陪葬礼; 
        毫无真情入棺材。』 

     王:  你怎么了; 美丽的姑娘? 

     欧:  上帝保佑您。 
        有人说; 猫头鹰曾是个面包师的女儿{注1}; 
        陛下; 我们知道我们现在是怎样; 
        但是不知将来会变成如何。 
        但愿上帝与您共餐。 

     王:  她在哀念她的父亲。 

     欧:  我们别再为此事争论了; 
        倘若有人问你它的意思; 你就回答: 

       『明天是情人节; 
        我是个少女; 
        将在清晨起床时; 等候於你的窗前; 
        作你的情人{注2}。 

        他就起床穿衣; 
        把寝室之门启开; 让少女进来。 

        以後出去的; 将不再是个少女。』 

     王:  美丽的欧菲莉亚。。。  

     欧:  让我把这故事讲完: 

       『天主慈悲; 唉; 可耻呀; 
        少年郎们总是会偷机; 
        他们应负责。 

        她说: 在你未与我共眠前; 
        你曾许诺将娶我。 

        他回答: 我发誓; 
        我本是如此打算; 
        倘若你未上我床。』 

     王:  她这样子有多久了? 

     欧:  我希望万事都美好; 
        我们都应有耐心; 
        但是; 我不能不流泪; 
        当我想到他被埋入那冰冷的泥土时。 

        我兄将知此事; 
        所以让我先谢谢您们的劝言。 
        来罢; 我的马车; 
        晚安; 夫人们; 晚安。 
        甜蜜的夫人们; 晚安; 晚安。 

        '欧菲莉亚出' 

                           
     王:  紧紧的跟著她; 把她给看好; 我求求你。 

        '赫瑞修出' 

         ; 此乃悲恸过甚之毒啊! 它全出自其父之死。 
        唉; 葛簇特呀; 葛簇特; 
        祸真不单行; 它来时可真是成群结队的。 

        最初是她父亲之死; 然後是你儿子之远离……那可是他自作自受的。 
        继之; 人们对波隆尼尔之死都早已心怀鬼胎的在议论纷纷; 
        而我却不智的把他草草埋葬。 
        还有; 可怜的欧菲莉亚; 现在她已失去了理智。 对她来说; 
        我们只不过是一些幻影、禽兽而已。 

        最糟糕的; 就是其兄现已由法秘密归国; 
        他对此事早已疑心重重; 
        他又身置五里雾中; 难免会有些爱弄是非者进与谗言; 
        传以其父死因之谣。 

        此事既早已混淆不清; 再加上流言; 
        人们很可能会毫不犹豫的归咎於我。 
        亲爱的葛簇特啊; 这就好像个散弹炮; 
        它足够杀死我数次! 

        '吆喝声由外传入' 

        听! 

     后:  唉哟; 那是什么声音呀? 

     王:  我的瑞士卫队呢{注3}? 教他们守住宫门! 

        '一报信侍者入' 

        发生了什么事? 

    侍者:  主公; 您快去回避罢; 
        雷尔提率著一群暴徒; 已以排山倒海之势击溃了您之卫队; 
        暴徒们称他为『主公』。 就像世界才刚开始般; 
        他们不顾传统; 不顾习俗; 不成体统的高喊著: 
       『我们推举雷尔提为王!』 
        他们掷帽拍手; 欢呼雷动; 呐喊声音震入云霄: 
       『雷尔提为王! 雷尔提为王!』 

     后:  他们执迷不悟的为他欢呼; 这是误入歧途啊; 
        你们这些犯错的丹麦狗! 

        '一声巨响传入' 

     王:  他们破门而入了! 

        '雷尔提持剑与手下入' 

     雷:  国王在哪里? 
        {对他的手下} 
        先生们; 你们先出去。 

    部署:  不; 让我们进来。 

     雷:  我求你们暂先出去! 

    部署:  好罢; 好罢。 

     雷:  谢谢。 把宫门守住。 

        '随员们出' 

        哼; 浑君; 把我父亲还来! 

     后:  冷静下来; 善良的雷尔提。 

     雷:  假如我身上任何一滴血是冷静的话; 
        那我真是个杂种; 我的父亲是个乌龟; 
        而我母亲贞节的额头上也被烙上个『娼妓』之臭名。 

     王:  什么原因使你如此的大胆犯上; 雷尔提? 

        放松他; 葛簇特; 不必为寡人之安全担心; 
        为君者自有神明护身; 乱臣无望得逞。 

        告诉我; 雷尔提; 什么事令你如此的恼怒? 
        放松他罢; 葛簇特! 
        你说呀! 

     雷:  我的父亲在哪里? 

     王:  死了。 

     后:  但是不是他杀的。 

     王:  尽管让他问罢! 

     雷:  他究竟是如何死的? 别想愚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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