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缘之侠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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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之侠隐-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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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春和惊道:“你可是失心疯了!你儿子是被狼吃掉的,难道要郦相爷替你捉狼去?山上的狼成百上千,你知道吃你儿子的是哪一只?”
  阿曼这时才向杨春和说出实情:“难得官人好心,见到我家惨案着实难受。如今正是我报仇伸冤的好机会,你就不肯仗义帮我一把么?”
  杨春和为难道:“你伸冤告状,该找地方官。就是郦大人还在兵部,他也是不理民情的啊。如今他身为首相,日理万机,我怎敢把这等民情诉讼闹到他台前去?”
  阿曼道:“这些我都明白。只为我的对头权势滔天,一般官儿惹不起他啊!”
  杨春和仍是不敢冒失。阿曼求之不已,最后跪地不起。双蛾心软,在一旁帮腔,要杨春和助她。杨春和被纠缠得无可奈何,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道:“郦相爷那里我是万万不敢带你去的。明天我去候着赵二爷,求他觑便把你的事透给相爷,求相爷替你作主。只要他肯批下来,那些官儿就敢办这件案子了。成不成看你的造化罢。”
  这赵二爷便是荣发。自从明堂拜相,他也跟着身价百倍,府里仆人和阁内堂官再不敢叫他名字,因他姓赵行二,都以赵二爷相称。每天出出进进,把个赵二爷叫得震天响。明堂那些文武门生,都知道他是老师得意的贴身侍从,每来谒见老师,也要尊他声赵管家,大大送上门包。简直把这个小丫头抬举得上了天,成了仆人中最有威势的人物。他本是个小圆脸儿,如今更出落得丰润白净,不少人争着给他提亲,有女儿的人也巴望能招上这个阔女婿。荣发肚里好笑:“我可没相爷的福分本事,这新娘子是万万娶不得的!”只推年幼,搪塞过去。杨春和素日与他稔熟,知他在相爷面前说得起话,便来求他帮忙。
  荣发听杨春和说了详情,暗地琢磨:“这奸贼父子害苦了小姐、姑爷,定他的罪自然愈重愈好。这几条人命的大事,定能加重他罪罚。”当下便答应帮忙,跟了杨春和去到他家,见到阿曼,又看了那两件物证,回府去暗暗禀了相爷。明堂立时掂出此事分量,当夜秘传阿曼到相府,审清了济格暴死的前因后果,心中大喜。叫阿曼仍回杨家等候,不要露半点声色,本阁替你作主伸冤。吩咐杨春和小心保护阿曼安全,在会审之时,明堂把阿曼扮作家人带上公堂,关键时刻叫她出来和刘捷当面对质,揭出全部阴谋,驳倒奸贼,定了这桩大案。
  少华看着荣发道:“好一个聪明能干的小管家,这才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哩。”褪下手指上戴的玉扳指赏给荣发。荣发不敢便接,只笑望着相爷。
  明堂笑道:“愣着干什么,快向王爷谢赏罢。”
  荣发这才笑嘻嘻打千谢赏,接过了班指。
  少华笑道:“我可不是白赏你的。”向外叫声:“铮儿进来。”铮儿应声进内。少华指着他向荣发道:“喏,把这徒弟交给你,替我□他出来,往后有难办的事,我手下人办不好,还要向恩师借你替我办差哩。”
  明堂忙笑着拦道:“你这么抬举他不嫌过分么?别把他惯坏了。”向荣发挥手:“你们都下去罢。传话厨房送些清淡菜肴和一罈陈绍来,我留东平千岁小酌。”荣发和铮儿都笑着打千退出。明堂从窗棂望见他两个手拉手跑向厨房,不禁微微一笑。且和少华闲讲不提。
  过得几天,皇命下了。批准部议,只留下刘奎光暂免株连,以观后效,其余人众待昆明顾仪仙等押到后,同日正法。阿曼家破人亡,孤苦无依,即从没收刘捷的家财中拨出纹银一千两,作为养赡。
  御史台当即提出一干人犯,宣读了判决,仍押回天牢待斩。阿曼当堂领了赡养银子,回到杨家,和双蛾认为母女,就在杨家终养天年。
  刘捷大案既定,郦明堂暗自松了口气,只等母亲来京,便要筹划脱身辞官,改装返本。
  皇甫敬一家冤仇得报,自然兴高采烈,美中不足的是少华孤单单独守空帏,尹良贞一提起就唉声叹气,心常郁郁,不时在儿子耳边絮叨,催他纳妾。少华只婉言相劝,说道三年易过,求娘成全孩儿这番心意。太妃也没奈他何。幸亏卫勇娥住得近,时常过来陪伴干娘。她素来不拘小节,全不理会那些“言不高声,笑不露齿”的闺门仪节,仍是大说大笑,洒脱不拘,不时讲些市井发生的新闻趣事,让尹良贞听得笑口常开,解了她不少寂寞。少华暗中对这位义姐感激不尽。

  第二十一回 天缘巧合 初识婵娟面 雌雄难辨 撩乱少年心(

  熊浩听说刘燕玉嫁了崔家,特过东宅寻着少华,着实劝解了一番,道:“贤弟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虽说故剑情深,也不要太苦了自己。何况伯父伯母年届半百,渴望抱孙。依我看你只须守满一年,也算是尽礼了,就娶个偏房也罢。愚兄因婉玉尚未下葬,怀郎还在故乡累着岳父、岳母,因和勇娥商定告假回乡,把婉玉葬入坟茔,刻上封诰完了她生前遗愿,顺带接怀郎到京城抚养。只在年节后便要动身。贤弟若不喜北地胭脂,愚兄趁回乡之便,替你访求个江南佳丽带回如何?”
  少华苦笑道:“多谢大哥美意,只是小弟心灰意冷,无意亲近女子。守义三年原是金殿立愿,上下皆知,岂可言而无信,惹人讪笑。大哥若回平江,倒是趁便替小弟看望一下赵家村的鲍云仙,带些礼物送她,酬她当年救危指引之德。”
  正说着,一个家人兴匆匆走来道:“启禀王爷,新宅子即将竣工,老王爷和太娘娘正在那边巡视,商量添置家具什物,请千岁过去看看,喜欢什么好一并买办。”
  少华神情落寞,摇手道:“我此时一室一榻足以容身便罢,不需添置什么东西,也不想过去。回复老王爷、太娘娘,就说我身子不爽,改日去看也罢。”
  熊浩见他意绪消沉,暗地替他叹息,因拉开话题道:“前些日子就听你说孟夫人要来京师,怎地还不见到。勇娥心里十分惦记着表姨呢。”
  “算起来也就该是这几天到来。我已着人去孟府守候,一到立刻就知。我只盼岳母带来孟小姐真容赐我一见,无缘相亲,能见她影像也是好的。”
  熊浩道:“贤弟得了消息,千万别忘记告诉我们。”
  少华应喏。
  冬月二十,少华下朝归来,校卫禀报:“孟夫人到了。”
  少华大喜,忙进去告知爹娘,便要到孟府去。太妃笑拦道:“午餐已备,吃过再去也不迟。饿着肚子赶斋么?”说得满屋子人都笑起来。少华只得坐到桌前,连连催饭,菜还不曾上齐,他已捡几块熏鱼卤鸡,挟些酱菜,唏哩呼噜扒拉了两碗饭,一拍肚子道:“饱啦!”往外就走。
  皇甫敬叫道:“记得替我们问好啊。”
  远远传来应声,人已走得不见影了。尹良贞笑骂:“又不是抢绣球,这么着急!”
  少华来到仪门,叫铮儿带马,一行十余人,驰向米市巷孟府。此时韩素音也才用过午膳,正带着媳妇和苏娘子清点行李,安顿箱笼。孟士元亲自进来说女婿到了,在厅上坐候,请她相见。韩夫人想起女儿,眼圈儿一红。孟士元连声催促,她只得把手边事物交与苏娘子,扶着飞凤出堂见婿。
  少华请两老升座,大礼叩拜。韩素音见女婿王冠蟒服,玉带朝靴,比当年更加轩昂英秀,心中对这东床娇客实是爱煞,只可惜丽君一去无踪,不知漂泊何所?又喜又悲,不禁泪下。礼毕让座,少华先问了一路辛苦,又替爹娘问候过了,便开口向岳母讨要孟小姐真容。
  韩夫人不由一怔。孟士元忙把女婿金殿辞婚,发誓终生不娶等事告诉夫人:“小君侯情意殷殷,我已把女儿临行留画之事告诉他了。你就取出来让他看看,完他心愿罢。”
  韩素音仍是迟疑,只觉不妥,支吾道:“这些箱子笼子一大堆,一时之间到哪里寻去?贤婿要看,且稍待几日如何?”
  少华盼望多时,仍不得一见,失望之情不觉见于颜色。
  在一旁的章飞凤见他对小姑如此情重,心中不忍,插口道:“娘,恰巧我刚才已看到放画的枕箱了。媳妇这就去开了锁,取它出来好么?”
  少华连忙站了起来,向她深深一揖:“多谢嫂嫂慈悲,便请劳步。”
  章飞凤不禁嫣然一笑。韩夫人只得把钥匙递过去道:“既是如此,你便去看看。若方便就取它出来罢。”
  少华叫道:“好嫂子,你可千万快着些呀!”
  不多时,取了画来,叫小丫头紫纹拿叉杆把画挂上。
  少华快步走到画前仔细端详,只见画面上一派薄雾濛濛,几处楼台亭阁飘浮在雾海之中,荷池、花圃,都似笼着一层轻纱,淡影朦胧如真似幻。有一束晨光由上而下穿透雾障,照射在画中央石径之上,把站在碎石小径上的那位姑娘沐浴在阳光中,明暗对比鲜明。
  少华暗道:“好一个烘云托月手法!看这满天浓雾,莫不是隐喻的雾迷真相,是非难辨;这一束晨曦却指的是什么?她作画之时,正是殉义前夕,应该有苍凉悲壮的意境才对。晨光透雾却是指向光明希望呀!”
  再看那画中姑娘,长挑身材,秾纤合度,穿着柳叶黄绣折枝海棠春衫,系月白紬绿梅朵朵百折裙,披一袭百蝶穿花紫锦披风,迎风而立,面向晨光,似欲迈步,脸上透出一份灵秀飘逸的独特神韵。
  少华心中猛地一动:“这神态好熟!”再看她头上梳一双螺髻,绾着珠箍儿,簪了一朵珠花,别无饰物。清丽绝俗的脸庞上,长眉入鬓,俊眼流波,越看越是面熟。少华十分惊异:“这人我一定见过。可是我和她素未谋面哪!”
  孟士元冷眼旁观,暗暗点头:“他像是认出来了,也不枉我这番心机。”
  少华站在画前,一阵心旌摇摇,不克自制,吃了一惊,忙收束心神,忖道:“我对女人可是从不动心的啊,今儿是怎么了。”移开目光,见画上簪花小楷题着一首律诗。细读一遍,与画意参合,忍不住大叫起来:“啊呀!孟小姐没有死呀!岳父、岳母何故相欺?”
  这一声叫,只吓得孟士元着忙,韩素音心惊,章飞凤呆立一旁,谁也答不出话来。少华撩袍跪地,告道:“从画意和题诗看来,小姐明是避祸潜逃。求两位老人家实言相告,不要再欺骗小婿了罢。”连连叩头。孟士元忙去扶他,却哪里扶得起来。
  韩素音叹口气道:“我原就知道这画拿出来不得,如今只索实说了。”
  孟士元一副无可奈何模样:“君侯请起,老夫实说便是。飞凤,把那封留书给他看罢。”
  少华这才起身坐了。章飞凤进去,取出留书来,递与少华。
  少华接过信来,急急抽出信纸展开,一看那笔流利行书,惊得他险些儿直蹦起来!暗叫:“天啊,这不是郦老师的笔迹么?那画中姑娘眉目神情,正是恩师哪!”霎时间所有思疑难解之谜,豁然贯通:“恩师就是丽君!丽君正是恩师!”这句话哽在喉间,不敢说出来,只急急读信,上面写道:
  ……孩儿幼读诗书,长明礼义。十六载依于膝下,贞静自守,孰意变生不测,祸从天降。才得东征噩耗,旋有赐婚圣旨!深闺弱女,何由名达君王?男女姻亲又何须特派钦差,驰驿万里?宁非咄咄怪事!追始溯源,此祸当由比箭而起。
  当日刘奎璧败北怀惭,悻悻而去,继而小春亭纵火害人不成,复有力荐东征之举。依理推之,前敌惨败,必有蹊跷。刘氏父子构陷忠良,骗旨夺婚,已无疑义。但恨前敌迢遥,真相难明,帝远天高,屈抑谁诉?屈从强权,岂能甘心,公道不伸,天理何在?
  孩儿身虽女子,志节不让须眉。与皇甫芝田鸳盟既缔,白首同归,自当死生不渝,焉可临难变节,有亏操守。眼前局势,仅有两途:一为以死抗命,一为奋斗求活。一死最易,然将贻祸父母亲族,且无损于奸党,无助于芝田;若奋斗求活,必将挑战世爵皇亲,斗谋斗智,艰险至极。寸心彷徨,反复酌量,既有一线生机,何妨全力一搏。今将易钗为弁,远走江湖,攀月桂,跃龙门,夺紫蟒乌纱。退可大隐于朝,进可查实东征之战真相。果是复盆奇冤,必筹昭雪妙策,使真相大白,冤狱得以平,正义得伸,奸邪难逃报应,余愿足矣。
  刘氏花烛,请映雪冒名代嫁,可解危机。映雪,闺中知己,可托腹心。当前大难临门,映雪母女亦在劫中,救人即是自救。而小姑待字,于礼无所碍也。映雪聪明,善解人意,当能体察寸心,不以专擅见责。
  江湖险恶,吉凶莫测,前途渺茫,后会难期。能不令人肠断悲怆,依依惜别!
  高堂甘旨,偏劳兄嫂,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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