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看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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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看对眼-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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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隽平把张婉芬送到卧室后,有心劝几句,却还没张口就被她赶了出来。他来到楼下,见到这两个孩子脸色惨淡之后,心里默默地唉声叹气。
  “你们过来,我有些话要说。”任隽平坐了下来。
  任礼元和时伊跟着坐了过去。
  “你妈她是一时想不开……过段儿时间会好的。”任隽平说着,看看时伊。
  时伊试着露出些笑容,却不怎么成功,她心里虽然不好受,可也觉得领证这事儿确实有些着急了。她绝不是后悔嫁给他,只是中国人的婚姻从来就不是两个人的事。
  “是我们考虑的不全面。”她带着歉意对任爸爸说。
  “唉……你们……”
  任礼元打断父亲,说:“这事儿不怪她,是我硬拉她去的民政局。”其实要不是晚上民政局不办公,他醒过来的当天夜里就拉着她去登记了。
  任隽平微微皱眉,无奈地看着儿子。
  任礼元知道父亲心里的想法,却还是说道:“我们俩刚好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非她不娶了。我知道您跟我妈有自己的想法,可婚姻是我的,我非常清楚我想跟谁过一辈子。还有,时伊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不在乎她父亲的事儿,她母亲的那些就更不值得一提了。还有周楠武,根本从头到尾就都是那家伙自己一厢情愿。时伊从来就没搭理过他。什么第三者之类的,完全是胡扯!”
  任隽平看着儿子一脸坚定的表露心声,疲倦地解释道:“我们做父母的,也只是希望你们能过得好罢了。你们俩在一块儿舒服就行。你妈她虽然有些毛病,但没有谁比她更心疼你了。”
  任礼元对上父亲的眼,沉思了一会儿,接着开口:“我晚点儿会跟她谈谈……”
  任隽平点点头,“她现在身体不好,你能哄就多哄着点儿她。别总惹她生气。”
  “嗯。”任礼元嘴上答应,心里却暗暗发愁。他要说的话,母亲肯定不爱听。可他要是不跟她谈谈,心里又过意不去。
  “我去吧……”时伊突然轻声开口。
  父子俩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行吗?”时伊小心地问。
  “没有,没有。”任隽平先反应过来,说:“等会儿吧,等她稍微冷静冷静。”
  任礼元却不怎么同意,眉头还皱了起来。
  时伊握着他的手,说:“我有些心里话想说。”
  任礼元安静地看着她。
  “解铃还须系铃人。”时伊冲他露出个微笑,决定直接面对他母亲。
  任礼元不忍心拒绝她,可又不愿意看见母亲对她说些难听的话。万一闹得更僵,会更加不好收场。
  任隽平见儿子为难,说道:“你们俩都去,时伊先去,你后去。尽量哄着你妈就行。她到底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死不讲理的人。”
  任礼元看看时伊,又看看父亲,斟酌了一会儿之后点头答应。

  ☆、第69章

  三个人在楼下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后,任隽平上楼看了看张婉芬。见她已经平静了不少之后,就说时伊想跟她聊聊。
  张婉芬拒绝,“我跟她没什么可说的。”
  任隽平无奈,“气还没消呢?”
  “我不是生气,是心寒。辛辛苦苦养大这么个儿子,有什么用?”
  任隽平皱眉,“你继续这么下去,怎么收场?”
  “我压根儿不打算收场。”
  “我说你怎么总是犯糊涂?结婚证都已经领了,你再闹下去有什么意思!”
  “你别管!”
  任隽平气得头疼,不打算再说什么了。道理他都说了无数遍了,她非得钻牛角尖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当当……
  敲门声这时传了进来,紧接着是时伊的询问:“阿姨,我能进来吗?”
  张婉芬瞪着任隽平,任隽平皱起眉头,说她:“有个大人样儿!”然后起身不管张婉芬怎么反应,就去把门打开了。
  “你们聊。”说了这么一句后,任隽平下楼。
  时伊把门关上,深吸了口气。
  张婉芬坐在床上,看着窗户外头。
  时伊走到离床不远的沙发前,坐了下去。看了张婉芬一会儿之后,幽幽地问:“阿姨,您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张婉芬身子一震,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本来就没准备要跟时伊谈,也更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时伊收回视线,低着头,轻轻地说:“我觉得您不是真的这么讨厌我。对吗?”
  张婉芬忍不住扭头,看她。
  时伊朝她露出个笑容,说:“我到现在也记得您当初是怎么对我好的。关心我,体贴我,还给我熬汤。我很感谢您……也很喜欢您。”
  张婉芬被时伊眼里的善意和感激,看得有些尴尬,下意识地回避视线。
  时伊接着说:“后来您开始对我有意见,是因为我家里的情况礼元没跟您说清楚对吗?阿姨,我的家庭我没办法改变。我爸他再不好,也是把我养了这么大的人。在我眼里他不是贪官,他就只是我爸,我最爱的爸爸。至于我妈……她一直就是个特别脆弱的人,非常需要人陪。我做女儿的,也只希望她过得开心就好。别的,我不能太自私。”
  张婉芬叹气,听着时伊这么说,她不由自主地开始回想着以前的点点滴滴,想起时伊第一次到家里时候的情景,以及后来知道她父亲去世时,她去看她的时候,她的模样有多憔悴。心里难免觉得有些伤感,又有些无奈。
  “还有周楠武的事儿,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说一万次也是这样。别人心里怎么想我不能控制,但我问心无愧。这其中的经过,礼元一清二楚。”时伊说得认真,神情严肃地看着张婉芬。
  张婉芬不知道怎么回应,沉默着不作声,表情倒是比刚进门的时候好了些。
  时伊见她有些松动,上前坐到了床沿上,说:“阿姨……我知道您心里怪我让礼元出了那么大的车祸。”她接着握住张婉芬的手,语带哽咽地说:“但请您相信我,如果早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儿,我一定会挡在他前头。我宁愿倒在血泊里的人是我,也不愿意再经历一次在急诊室外头等消息的时刻了。那是我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刻!我当时就决定了,如果他没了,我也要跟着他一块儿走……我不能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张婉芬的眼眶红了,泪水瞬间凝聚。想起当时的情景,以及儿子那副脆弱模样,所有的恐惧害怕和无助顿时席卷全身。
  “阿姨……我很爱礼元。而且我跟您一样,也只希望他能幸福快乐。”时伊流着眼泪,倾诉着自己内心的想法。她只是想对阿姨表明心意,表明她也会非常爱他的儿子,不让他受伤,不让他难过。
  张婉芬看着时伊哭得可怜兮兮,明明轻声细语,眼神却无比坚定的模样,很难不动容。她叹了口气,苦涩地说:“等你当了妈,就能体会我的心情了……”
  时伊点着头,想起曾经流失的那个小生命,心里像刀割一般。如果说还未成型,就已经让她这么难受了。更何况是辛苦养育了三十几年的儿子!只是一瞬间,她就全然理解了张婉芬。
  时伊伸手抱住了她,留着眼泪说:“妈……我会一辈子对礼元好的。请您放心。”
  张婉芬心里最柔软的部位被击中,泪水缓缓地流出眼眶,接着她慢慢地伸出手,拍拍时伊的背。
  任礼元站在门口,听着里头的对话,心酸又难受。他轻轻推开门,朝两人走了过来。几步来到床边,一弯腰把两个女人都抱住了。
  时伊跟张婉芬互相看着,又扭头看了下任礼元的侧脸,一时有些懵,又有些感动。
  “够了……”张婉芬被儿子的力道勒地有些难受,轻轻推开他。
  任礼元放开两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太多感觉,竟然没有语言能形容。
  张婉芬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开口道:“什么都不用说了,你们俩过得好就行。”
  时伊感动地看着张婉芬,任礼元则一把又把母亲抱进怀里。
  张婉芬拍拍儿子的背,声音哽咽地说:“你啊……从小就是头倔牛!”
  时伊笑出声来,泪水却在眼里打转。
  任礼元一直保持着拥抱母亲的动作,很久很久。
  张婉芬叹气,看看时伊,又侧头看看儿子,心里决定以后就都随他们去吧……

  ☆、第70章

  见三个人一块儿走下楼梯,任隽平原本皱着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
  张婉芬瞪了老伴儿一眼,任隽平则小心地赔笑,“饿了吧。我去把饭做了。”
  张婉芬‘哼‘了一声,并不答腔。
  时伊开口道:“我去做吧。”
  任礼元也说:“是,您跟我妈歇着,我们俩做就行了。”说完也不等任家二老回应,就拉着时伊去了厨房。
  张婉芬不理任隽平,也跟着去了厨房。原本她就在做午饭,刚切了半截菜儿子就回来了。接着手里的活儿自然就顾不上了。
  任礼元见母亲想动手帮忙,直接把她拦住又推回门口,说:“我们俩就行了,您二老喝喝茶,看看电视,一会儿保证四菜一汤上桌。”
  “是啊,您去休息吧。”时伊也笑着附和。
  张婉芬瞅着这两人,无奈地摇头笑了。
  等小夫妻俩把饭菜做好之后,任隽平跟张婉芬也和好如初。四个人吃了顿味道不怎么好,却心情舒畅地团圆饭。任礼元随后带着时伊回去把他们家的对联贴了贴,接着去了趟超市,把晚上包饺子的食材也备齐。
  除夕夜要阖家团圆,他们自然要在父母家过。
  包饺子这类的活儿,时伊不熟悉。她能做的菜都是些再简单不过的东西,所以还得张婉芬帮忙。
  张婉芬也乐意教她这些,看着时伊听话得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还一副小心翼翼,把包个饺子当成是什么高难度挑战的时候,她忍不住笑了。
  婆媳俩的关系正在一步一步地改善,只要放下心里的成见,慢慢相处总能看到对方的好。
  任礼元把家里的对联挨个贴完后,又按照父亲的指示把屋里所有边边角角的灰尘都吸了一遍。
  等夜里八点钟,蔬菜瓜果鸡鸭鱼肉,外加热腾腾的饺子上桌时,除夕活动正式开始。春节联欢晚会这种适合举家观看并吐槽的节目,是绝对不会少的。
  张婉芬:“什么乱七八糟的,弄那么多分会场干什么,真是越来越差!”
  任隽平:“我倒觉得不错,有新意。咱们民族的特色融入进去不少。比去年强。”
  任礼元跟时伊笑,不予置评。
  春晚早已经成为一种除夕夜的传统了,不管它是好是坏,都是别人用心排练出来的作品,心里还是要多一份感激的。而且有的时候吐糟不是嫌弃,只是另外一种关注和期待罢了。
  四个人熬到新年的钟声敲响,任礼元举了举茶杯,说:“新年快乐!”
  时伊首先响应,任家二老随后也举起杯子。新的一年,希望大家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不用太好,没病没灾就足够了。
  看完春晚后,任家二老熬不住去睡觉了,时伊跟任礼元简单把桌子上的食物收拾了一下后,也回了房间。
  “我洗个澡去。”时伊疲惫地扶着腰,今天真得好累。
  任礼元从身后搂住她,说:“辛苦你了。”
  时伊笑笑,两人一个侧头,一个低头,甜蜜地亲了一下。
  “一块儿洗,节省时间。”任礼元小声说。
  时伊懒得跟他抬杠,从包里拿出下午带来的换洗衣服去了洗手间。任礼元紧随其后。或许都累了,他这回倒是老老实实地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看着时伊吹头发,抹脸,抹身体。
  “真够麻烦的。”他把刚上床的媳妇拉进怀里。
  时伊抬头瞪他。
  任礼元亲了她几口后,搂着她满足的叹气。
  时伊实在是累了,躺在他怀里没多久就睡着了。任礼元看了她一会儿也不知不觉地闭上眼睛。
  大年初一通常都会睡到自然醒,然后有亲戚长辈什么的去拜年,没有的就瞎逛逛。吃吃喝喝,聊聊玩儿玩儿。中国人一进入新年之后,就会启动废物模式。短短七天时间,恨不得一天胖一斤。
  任礼元跟时伊起床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了,幸好任家二老也醒得比较迟。他们下来的时候,张婉芬正在做早饭。
  时伊进去帮忙,不一会儿就做好了。四个人接着又是吃吃喝喝,聊聊天。
  “吃完饭咱们看电影去?”任礼元提议。
  张婉芬立刻反对,“不去,人多得要命。看那些干什么。”
  任隽平也说:“我跟你妈看不了那个,乱得头疼。”
  任礼元无奈。时伊笑了,说:“就在家里挺好的,看看电视,聊聊天儿,难得有这种空闲。”
  任隽平点点头,张婉芬没吭声,但表情看得出来对时伊的提议很满意。
  四个人吃完早饭,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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