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末世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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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末世传说-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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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萧家贵女倒是大度,堂堂正正问裕王,她不喜欢柳氏进裕王府的大门,只求成全。
    言下之意,她与柳氏只能两者取一,裕王垂眸答道不能污人清白。
    夏皇后的心落入冰窟中,她处心积虑,四处为幼子集聚势力,盼着能扳倒长子,到头来这个结局真是不甘心。打发走萧氏祖孙,命人送回哭哭泣泣几欲昏厥的柳氏,裕王冷冷道:“阿娘,你真以为七妹和三哥能成得了事?”
    不是这双儿女,那会是谁?夏皇后惊愕抬起头,脑中闪过一个人,恨得折断双手十根长指甲。君恩,夫妻之情不过如此。
    ******
    宫宴过后第三日,上京城中流言四起,都传说裕王人面兽心,嫉妒武英侯战功赫赫,觊觎尚家的准次孙媳——那也是位天仙似的美人,谁见了都会动心。
    不怪裕王尾随柳氏到偏殿,趁着她更衣的时候强行干出失德的事,逼得柳氏小美人回府后悬梁自尽,差点香消玉陨,闹出不小的动静。
    裕王这才松口答应纳柳氏入府,夺人所爱,却不愿给柳氏上玉牒,真真的伪君子。
    这样的人,活该萧氏悔婚,萧相也气得不能上朝,告假在家休养。
    知人知面不知心,平头百姓说到最后习惯加一句话总结。风言风语传到太学和儒生们耳中,他们大多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印象中裕王温文而雅、待人亲和,学识渊博,怎能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人祸!青衣暗念,种种迹象表明,裕王失德之事背后肯定有尚家推波助澜,今上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纵容尚氏做大,难道他不怕尾大不掉?
    数日后,另外一个消息验证了青衣的猜测,尚府小侯爷假借养伤交出虎贲营及骁林卫的兵权,京中的风波慢慢平息。
    养伤,那是借口罢,武英侯那样生龙活虎的人还会受伤?上京城的百姓都不相信,嘻嘻哈哈开着顽笑。
    忆君也觉得大家说的有理,尚坤即使受伤,也比常人怪异许多,变着花招折腾她,每逢府医为他换药时,必要拉她在一旁伺候着。
    血淋淋的伤口,忆君不敢看,他硬是坚持她若不见,不许包扎。府医在旁一脸为难,屋外候着几十号人全等着她。
    不带这么欺负人,忆君勉强睁开眼,瞅见带血的布从伤口中掏出,吓得又紧闭上眼,胃里翻滚不已,差点又想吐。
    “阿圆,别怕,已经包好了,可以睁开眼。”尚坤语气中透着诱惑。
    第一次他这样说,忆君一下子深信不疑,睁眼看到又是那样惨不忍睹的景象。恨得她直想把尚坤痛扁一顿,打得他鼻青脸肿,看还有心情再来捉弄她。
    “我不看!”忆君几乎吼着说话,屋里屋外的人窃笑,心道郎君和罗家女郎在一起时万分有趣。
    尚坤收起笑意,挥手:“你们都先下去,把药留下,等会儿让阿圆替我上药包扎。”
    “别”,忆君捂着眼睛阻挡,跺着脚发恨,“把药换了再许走。”
    她说话不管用,屋里的人散得一干二净,听见脚步声走远,忆君气得真想哭。当着尚坤的面,她才不会哭,她走总成了吧。
    尚坤早料到她的动向,伸臂把人捞到怀里,在她耳边沉声呢喃:“阿圆,你帮我拿着托盘,我自己上药。”
    他呼出的气吹得忆君耳边发痒,她用手挡住尚坤嘴,无奈低头让步:“说好了,最后一遭,我真怕见到那些。”
    “好”,尚坤痛快答应,松手放开人。
    心里默念看不见看不见,忆君拿过装着药的托盘,举在尚坤眼前。他用左手为自己换药,愈是越好的金创伤,洒到伤口上越疼,何况剑尖刺得深,夏日天热又怕感染,每拿木制薄药勺探向伤口深处,尚坤鼻翼紧吸,眉头锁成一条线,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痛出一身的汗。
    忆君心内抽搐一下,闭上眼睛又不敢看。
    “睁眼”,那个可恶的人又硬声命令她,她尽量不去看他的伤口,目光飘在他身上其它的地方。左胸另有一处更长更深的伤疤,从肩头贯穿至肚脐处,肩上、肋下也有伤口若干。
    尚坤自己上完药,继续无赖提要求:“阿圆,替我包好伤口,扎得紧点。”他挑着眉威胁,扎不紧,一会再来一次。
    跟着这么一位活阎王,忆君生生觉得要折寿十年。她当初就该当个烈妇,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少了许多的啰嗦。
    伸手轻压住伤口,忆君拿起沸水煮过又在日头下暴晒干的白绷布,一圈一圈为尚坤缠在胸膛。两圈过后,她试着用手拽了拽,太松了,以她的手劲根本没法缠紧。
    “郎君,叫府医进来吧,我缠不好,等会儿又散开了。”
    边检查说着话,得不到回应,忆君抬起头对上尚坤深深的双眸。他的眼睛似有魔力,忆君轻触一下又避开,留下侧颜对着他。
    尚坤这回很好说话,唤进来府医几下包扎好,经方才一通折腾,他似虚脱无力躺在枕上闭目养神。忆君拿起手边一件外袍,盖在他身上,盘算着今晚回自己屋里休息。
    连着几天,她都没日没夜呆在正屋,身心俱疲,最为可气在于,每回方便都要回厢房净室,想想真是欲哭无泪。
    她差点生出大病一场的念头,生病就可以躲在自己屋里,不用理尚坤这些破事,算她身兼数职:护士、老妈子、丫头……
    尚坤放着院里几十号人不用,偏要使她一个,忆君干了许多活,能撑到现在都是奇迹。
    忆君瘫伏在床边,睫毛忽闪,因出了汗两边的碎发沾在脸上,透着疲惫和憔悴。一根手指为她抹去耳边碎发,指背轻轻游走在面颊,轻柔无比。她不耐烦,头微偏,躲过他的手。
    “阿圆,过几天我送你回家,住上几日你再回来。”尚坤良心大发现,后知后觉他折腾得过火,小阿圆的身体吃不消。
    “真的!”忆君两眼放光不敢置信。
    尚坤点一下头,半眯眼露出不快的神色。一提回家她才露出笑脸,成天在他面前板得工整,除了没提出不愿意,一举一动都在抵触他。
    他又变了脸,别是改主意不放她回家。忆君抓紧功夫讨好,偏头微笑,拿出子君做幌子,“阿兄临走时留给我好几样东西,全拉在家里,我想回去收拾到一起随身带着。”
    尚坤眉头轻皱,更加不快轻哼一声,从鼻子里挤出的声音明明白白告诉忆君,他心情很不爽。
    忆君在他面前感觉从来没说对话,讨好的人本事她也没有,还是闭口省点力气。
    “阿圆,你怎么不哭?”尚坤也闭目躺着说出上面的话。
    哭,他真奇怪,她为什么要哭,假装心疼他?他们的交情还没好到那种地步,忆君也不是演戏的高手,虚情假意她做不来。
    她那么娇弱,见过伤口和血却不曾流下软弱的泪水
    
☆、第42章 阿圆发作
    
    尚坤这一病,忆君不得消停,在别人眼里她是武英侯最为宠爱的侍妾,有千万个理由应该留在他身边,衣不解带日夜侍奉。
    大长公主、长公主每日都是亲自过来探病,世子夫人则是派身边的老嬷嬷日日来请安问好,除此之外,再没有别人。大概是因为家丑,捂着不能让外人知道。
    两位公主每次来,必要召见忆君,当面向她问尚坤的饮食起居。磕磕巴巴,她总算能答得上。
    静安长公主脾气和顺,面上瞧不出什么。可晋阳大长公主有好几回差点勃然大怒,若不是碍着尚坤,忆君可不敢保证自己还有命在。
    她已经很尽力,总不是日夜守在尚坤身边,自己的身体也吃不消。
    见屋正中站着的人怯弱不经风,静安长公主劝解道:“阿娘,这孩子身子骨也不大好,我看算了罢。”
    “有身子骨好的,你那宝贝儿子又不许人家进屋服侍。”晋阳大长公主气不打一处来,她不觉得是自个心情不好,瞧着事事不顺心。
    尚召阳那个龟孙子知道自已犯下错,跑到城外尚家军里避清静躲祸。晋阳大长公主无处撒气,连着几天闹着上京城都不能安宁,忆君只是被捎带的一个小虾米。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秧。
    上屋的动静太大,传到侍女们落脚的耳室内,青萝抓起帕子掩去嘴角的笑意,强忍着喉咙里的笑声,故意轻咳两声,心底有说不出的舒畅。再看屋里另外一个同伴也是眼中带着笑意,她收敛起幸灾乐祸的神色,正坐等着太阳下山后再回到自己的住处。
    来聆风院有五天,青萝连郎君的面也没见上,每日来在耳室里坐到天黑,第二天来又是如此。从院里经过时,能听见上房郎君和阿圆轻轻的说笑声,脚下似生了钉子,怎么也不愿离开。
    青萝不免恨起阿圆,凭什么她在郎君面前承欢得宠,也不把这份恩宠匀给别人。其他的女郎是外人不可信,可她们俩是表姐妹,还有什么要避讳?
    再说,青萝慢条斯理抚着锦帕角的绣花,西蕃莲花开得新奇,她能来那是因为郎君发话。她不禁挺直腰杆,比屋里另外一个同伴要坐得直。
    “祖母”,尚坤听得不耐烦,起身揽过阿圆为她出头,“你和阿娘每日来,聒噪絮叨,耳根子不得清静,弄得我睡不好,还怎么养病。明天起换着来,不必聚到一起。”
    忆君差点绝倒,替人做主不是这样的。他这是赤果果的拉仇恨,等于告诉祖母和娘亲,她们在他的心里比不上一个无名的小丫头。她以后还要在大长公主府熬日子,要不要再求尚坤给她做个黄金壳护身,好挡住大长公主的怒气。
    果不其然,晋阳大长公主腾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大步走出屋,完全不像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太太,老当益壮,脚底生风赛过忆君的脚力。
    云尚仪跟着后面偷偷抿嘴笑,大长公主生平有两大克星,一为老国公,二为武英侯,爷孙俩长了同一张脸,说起来,她还是栽在一个人的手心里。
    静安长公主看得开点,偏头窃笑,儿子这是知道上心了,他长这么大头一回护着一位小女郎。算了,她别做那恶人,到头吃力不讨好。
    “你是长大了,晓得嫌弃阿娘。我还是识趣点,早些回去,别招人生厌。”静安长公主半真半假戏语,神情温婉全是对儿子的疼爱。
    尚坤脸皮厚,嘻笑拉过忆君非要母亲夸几句。
    “好”,静安长公主顺着儿子的心意,满口称赞:“你挑的还能有差?阿娘是一百一的满意。”
    上回见过罗家小女郎后,尚大家半遮半掩透露,原本这位小女郎也该参加三月里的赏花宴,不巧得病误过那次的挑选,兜来转去,她还是进了儿子的眼,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坐在回府的车上,静安长公主细细回想,儿子能喜欢上一个女孩儿是好事。既然他的心里能容下一个人,就能容下更多的人,是该为他挑选一位名门闺秀定亲成婚。
    以前碍着有柳氏在,静安长公主满心想给儿子挑个稳妥又貌美的媳妇,私下圈定几个人选,迟迟不敢拿到明面上。凭着老国公对那张脸的执念,她是公主不怕,可丈夫挡不住父亲的怒火,夹在当中难为。
    说心底话,静安长公主从来没打算为难一个孤苦伶仃的小丫头,她不缺金也不短银,能舍给柳氏一口饭全当是给后辈积福,可总不能让人欺到头上。堂堂国公府的嫡次子,身上又有侯爵,娶一个没来路的表小姐,光脸长得好有什么用,传到宫里和京城的权贵圈中都是笑柄。
    阿嫂敢对她的儿子下黑手,她就能公然出手对付裕王甚至是别人。武家的天下,什么时候轮到夏氏指手划脚。再不济,静安长公主后靠在软垫上,命尚大家掀起帘角,正经过定国公尚府的大门,两尊石狮子静静伫立,历经岁月变迁,威武如初。
    *****
    国公府内,柳嫣然滴水未进,躺在床上像活死人,一动也不动,就连眼珠子也是好半天才转动一下,气息奄奄。每天都是柳嬷嬷强撬开她的牙关,灌进去一点汤水济命。
    见小主子一心想求死,那老奴哭得撕心裂肺,“姑娘,你可要想开,你若去了,叫老奴怎么活。”
    怎么活?柳嫣然厌恶地闭了闭眼,没了她,柳嬷嬷大不了再回邺城,扛着金银回乡养老。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沦落到如今的地步。明明有人在她耳边成天念叨,她是如何的金尊玉贵,被老国公捧在手心里,比公主们还要娇贵,有朝一日会做侯府夫人,享不尽荣华富贵。
    柳嫣然蜷成一团无声啜泣,他们全是骗子,表哥根本不喜欢她,甚至恨着她。她也做不了侯夫人,马上进到裕王府做没名份的侍妾。
    她唯一能依靠的老国公,这两天也不在府里,去向不明。柳嫣然真恨把她从房梁上救下来的人,他们为什么不让她去死。
    “嬷嬷,我死后,你把我的尸骨带回邺城,葬在爹娘身边。”柳嫣然有气无力提出最后的要求,雪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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