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末世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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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末世传说-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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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阳大长公主瞪圆双目,大声呵斥,“本宫在气你,那个老货,敢拿剑砍你,你怎么不砍回去。”说是气,她又满眼疼惜,手轻抖抚向孙儿受伤的地方。
    忆君进门听到这句话,先看向尚坤。他裸着上半身,半边肩头和胸膛用白绷带密密密缠着,星星斑点血渍渗透白布,宛若开着腥红的花朵,触目惊心。右手放在胸前,掌心手背也都缠着绷布。
    她的脚步顿了顿,屋里人早已觉察,尚坤冲着晋阳大长公主半撒娇道:“祖母,你看,你吓着我的阿圆了,她都不敢进来。”
    晋阳大长公主满面怒气,赤目立眼,胸膛气得一鼓一鼓,恨不得冲到国公府里把尚召阳也砍了,知道孙儿想哄得她开颜笑,依是没好声气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看平安奴。”
    这当下,忆君就是那受气的小媳妇,只对大长公主行个万福,走到尚坤面前。到底让她干什么,你们倒是给个准信,她又不是大夫,也不会换药,左右环视一圈,也没有药碗,真是无所适从。
    晋阳大长公主一看更来气,若换做别人,她早命人拖下去杖责八十,谁都知道平安奴正在兴头上,连她也要顾忌几分。一个啥都不懂的黄毛丫头,真是!
    
☆、第40章 扑朔迷离
    
    忆君见实在无可干的事,抓起手里的帕子为尚坤轻拭头脸上的汗珠。她手下很轻柔,就像祖父病重的时候,自己在医院里守着,一遍又一遍为他擦洗身上。
    抹完脸上的汗珠,她尽量不去看他的伤势,又换块帕子为他擦脖子上的汗滴。这活比她上大学军训时在太阳底下站一个下午还要累,她手心里出了汗,额头和鼻尖也沁出汗滴,一抬眸正对上一双黑曈幽幽注视着她。
    就知道,他不会少看一眼。忆君轻瞪一眼,尚坤微笑,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坐在身边,身上受了伤却谈笑风声:“祖母,你什么时候给阿圆办个风风光光的及笄礼?”
    晋阳大长公主傲气一辈子,也硬气一生,此时却是心内冰火相争,忽而冷忽而热,如同在炼狱里受刑,几下煎熬,言不由衷应付孙儿的闲扯:“你说怎么办,祖母都依你。”
    有的事,注定逃不脱避不开,尚坤收起笑意,郑重其事道:“祖母,你都忍了他一辈子,却换不来一丁点好,孙儿不会再理他半分,我用血还他的血脉,两下都清了。柳氏铁定会进裕王府,裕王和萧氏的联姻也泡汤化为乌有,夏家绝不会善罢干休,咱们还是多想一下以后的事。”
    “是啊,我都忍了他一辈子,也让了他一辈子。”晋阳大长公主紧紧阖目,两滴浊泪流下眼角,双肩无力下垂,当着她最疼爱的孙儿是那样的无助。大周历朝最为尊贵和显赫的天之娇女,从少女时期陷在一个名叫尚召阳的漩涡里不能拔身。
    忆君低垂下头,充耳不闻这些她不该听到的事。尚坤用力捏一下她的手,忆君转头看向他,挤出一个微笑算是回应。
    尚坤似是心情很好,吃吃笑出声,适机出主意:“宫妃们也分上玉牒和平常的滕妾。”
    “这种事让你阿娘去办,裕王敢抢尚家的孙媳,宫中设宴公然行淫秽失德之事,也该降等贬去封地。料理完外头,再说家里的事,本宫再来收拾你。”最后一句话,晋阳大长公主恶恨恨吐出。
    自小长在禁宫,天生具有五分的政治敏锐感,应用权术更是娴熟有度。晋阳大长公主瞬间理清许多头绪,收起一时的脆弱,起身时仍是华贵不可凌犯的大长公主。
    “本宫现在就进宫,你留在府里好生养伤。”晋阳大长公主目光扫过忆君,不掩失望之色,转身出了屋子,扶着云尚仪的手离去。
    目送祖母离开,尚坤紧绷的神经松懈,缓缓靠在床首,脸上现出痛楚,额头上更是直冒汗,胸膛上的伤口也渗出血晕染开来。
    忆君都能听见他牙关紧咬的声音,低声问他:“郎君,可要宣府医进来?”
    “不用”,他的声音格外的慵懒,半阖目调笑道:“阿圆替我吹两下,比府医的药管用得多。”
    无赖,他不是痛得要死要活,还有心情调戏人,活该被人剌一剑。可是,方才听到一言半句,难道是老国公出手伤孙儿?
    忆君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伤口,根据外面包的绷布可以猜测到肯定伤得不轻,是什么样的祖父会对亲孙子下这样的狠手?她想像不出来。
    受伤后,尚坤面色稍带着惨白,半躺着默默不语,神色平静。他倒是坦然,他不伤心?
    忆君心中十万个大问号,起身朝门外的侍婢要过热水和巾帕,准备照顾屋里的病号。这里不止尚坤一个说话管用的人,大长公主对她的不满就差明说,没人知道那些公主王孙们会干出什么事。
    她刚拿起热帕子,手被尚坤抓住,“放下它,一会儿交给侍女们。”
    哦,那她干什么?陪着他干坐着?
    忆君偷偷看了下尚坤的脸色,乖巧地坐在他身边,跟个泥人一般,练不动功。实在没事干,她鼓腮帮子玩,两边腮帮子换着鼓起,想起了青峰岭黄金笼里的小松鼠。它能回归山林,忆君不知道何时回到青鱼巷。
    她说不想看,眼睛不由自己瞄向他的伤口,又被尚坤抓个正着,她双目闪开,那人在背后露出笑意。
    “郎君”,屋外是尚显的声音,“大长公主派来两个人服侍您。”
    尚坤已料到,祖母临去时很不满意阿圆,人都来了,先容在院里呆几天,过两天等祖母心情好了再打发回去,“叫她们不必进来服侍。”
    郎君的吩咐尚显丝毫不惊奇,历来两位公主送来的各式女郎都被闲晾在一边,一两个月以后再打发回去。他转身看向院里的两个佳人,她们也不例外。
    新上来的领头侍婢云香领着两位女郎到一旁的耳室休息,一恍间,尚显觉得有一人十分面熟,那下巴、鼻子、半边脸的形状很像是……很像阿圆。
    转身看向正屋,听见郎君和阿圆小声说话,尚显冲丁香使个眼色,对方轻颔首表示明白,自带着两个女郎去耳室套话。
    *****
    尚坤借着受伤,百般刁难小阿圆。他渴了,要阿圆喂水喝。
    忆君端起玉盏,捧到他的嘴边,那个人没有要喝的意思,轻扬下巴示意一旁的玉勺。她忍,拿起勺子一下下喂给他,故意喂偏一两勺。
    尚坤受伤后,大长公主命撤去屋里的冰,怕寒气侵到他的伤口,后堂又常年流淌着汤泉水,纵然有厚木门也阻挡不住热气缭绕进入前堂。
    折腾两下,忆君出了满身的汗,她的身体既怕热也怕冷,湿腻腻浑身不自在。
    落在别人眼里,她面带红润,双目笼水汽,怯弱不经风,却是姿色比平常艳丽五分。尚坤手下轻轻摩挲着小阿圆的脖颈,摸到一手的汗,戏语:“你都出了香汗。”
    再不表示抗议非要闷死在屋里,忆君就纳闷了,尚坤是男子,理应不怕冷却畏热,他为什么不出汗。
    “郎君,屋里太热,闷得我难受。”她有权说出自己的不舒服,等着尚坤发话放她回屋。
    “阿显,让人把后面的汤泉水眼堵了。”尚坤自认为想出绝好的对策,得意洋洋盯着忆君,眉梢眼角上挑,现出那么一丝孩子气。
    下次和他说话绝不能绕弯子,直接了当说出自己的想法,忆君总结经验。
    *****
    尚显应诺,亲自带着人到屋后用软木塞堵实水眼,这还不够,他又去大长公主院中堵住另一个进水口。郎君这次受伤,反应出乎尚显的预料,简直是大相径庭。
    昨日下午从虎贲营回城的路上被老国公派去的亲信半路拦下,拐道去了国公府,一进府被领到供着祖宗牌位的祠堂中。
    尚显等一干亲卫全被挡在外面,从日落黄昏时分直到月上梢头,还不见郎君出来。尚家的亲卫们分成两拔,各为其主,尚显他们人单力薄根本闯不进去。
    不只他们,国公爷和世子爷等在祠堂外,不时来回走动,神情透着焦虑。
    在等待的空当,曲四郎打听到一个消息,据府里的侍女们透露,那位表小姐昨日从宫中回来寻短见悬梁自尽。
    “人死了?”尚显冷声追问一句。
    曲四郎撇一下嘴,没好声气道:“死了今天府里该办丧事,好好活着呢,被人半道救下在屋里养着。怪道昨天老国公派人请了三四回郎君,就为这事。”
    没名头的表小姐,也值得尚府为她办丧事。尚显不屑,他们这帮亲卫从小长在大长公主府,心跟着郎君走,老国公是尚家长辈,对他没法子,可柳家主仆他们全都深恶痛恨。
    尚显不禁好奇原因,“可知为了什么事?”
    曲四郎挤个眼色回去再说,他也能知道个大概,郎君把柳家表小姐调出国公府,八成是与太子合谋去对付裕王和夏家那边。至于具体发生什么事,他也说不清楚。
    两人面面相觑熬过子夜时分,背靠着祠堂外一棵柳树换着打个旽,曲四郎推尚显说里头有动静。
    说来迟,老国公大声急吼传府医,祠堂大门洞开,空洞的厅堂暗漆漆亮着几盏烛火,郎君手捂着胸口自己走出来,笑称不用。
    常年在战场行走,尚显闻到血腥气,他犹记得摸到郎君的当胸全是血,眼目尽龇瞪向老国公。
    尚家另一对父子也不知所措,先顾着送郎君回来,包扎好伤口,父子三人闭门密谈,定国公和世子爷都阴沉着脸各自回府。
    祠堂里的老者背对着光,瞧不清面上的神情,高大身形落寞孤寂目送他们离开。
    迎面碰上两位女郎,她们道万福行礼,打断了尚显的思绪。他侧转身谦让不敢受,就在擦肩而过时,一缕香气吸入鼻中,又看到那位长得像阿圆的女子,身穿柳绿高胸宫裙,婀娜多姿。
    尚显站在原处怔忡片刻,头上落下一片树叶惊醒他,抬脚进到聆风院,回到廊下,仍能听见郎君唤叫阿圆。郎君这回大不相同,真是因为有阿圆的缘故,这样就好。他投目望向远处,心里空空的,没有半点欣喜的感觉。
    
☆、第41章 儿女情态
    
    忆君被尚坤折腾得团团转,索性耍性子坐着不动,她要歇口气。他是故意受伤的罢?真被人捅伤还能这个样子。
    尚坤大概也累了,轻声唤她过去,用没受伤的左手拉她躺下,呓语道:“阿圆。”
    他再没有下文,忆君也是很累,不知觉间睡着。男女大防全成了浮云,她在尚坤面前还有隐私这一说?
    尚坤脸上的笑意慢慢凝固,唤进侍女为阿圆盖好薄毯,再命她们都出去。他半坐在床间,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对着祖父指了多年的剑,他只不过遂了意。不是祖父亲自剌下,却也差不多。
    他清楚记得祖父的神情,沧老的面孔不敢置信,紧盯着手中的剑。这一剑,尚坤等了许多年,终于来了,今后他不欠尚召阳什么。
    尚氏宗祠里祖孙对决,面对尚家历代英烈,尚坤确信自己没有赢。他与祖父之间比谁输得更惨,恰好,他不是最惨的那一个。
    轰然倒在枕上,胸前伤口锥心痛,饶是他再硬气,也轻嗞了一声,微锁眉头咬牙挺过。对上阿圆睡得香甜,尚坤唇角轻勾,好在他还有收获。柳氏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给留裕王去消受,昨天那场算计,唯独算漏了裕王的反应,谁都没想到裕王能痛快应下,或许真是柳氏魅力无边。
    细想也是有道理,能让祖父魂牵梦萦一生的人,光凭着同样的脸也能倾倒众生。
    不过裕王,尚坤拉起小阿圆的手放在鼻尖轻嗅,他要重新估量这个人。当机立变,能忍常人不能忍的事,以前是有点小瞧武六郎。
    的确,裕王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夏皇后当场怒火中烧,差点发令处死柳嫣然。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在她宠冠后宫风头无俩的时候,有人使阴招算计她的幼子居然能顺利得逞。
    太液湖赏荷先是柳嫣然不经意出现搅局,后来尚坤露面又强烈刺激夏皇后的神经,使得她一直气息不平。她防了又防,谁能料到七公主拉着柳嫣然亲如姐妹,宫宴上当众表示喜欢柳氏的一身衣裙,想仿制做一套。
    帝后都最为疼爱这个嫡幼女,夏皇后对女儿的请求更是有求必应,再者柳氏那身衣裙巧夺天工并非凡品,她也就默许了女儿的攀比心情,允许七公主带着柳氏到偏殿互换衣裳。
    可裕王什么时候从她眼前消失,夏皇后真是一点没察觉。等她发现时,为时已晚,萧夫人、未来的裕王妃、几个准儿媳及太子妃等跟随在夏皇后身后,回殿中闲话。推开偏殿的门,她的好儿子搂着一位女郎衣衫不整。
    殿中一股浓郁的迷情香,夏皇后久居宫闱怎能分辨不出来,再看那女郎,她差点气得吐血,居然又是柳氏。
    那萧家贵女倒是大度,堂堂正正问裕王,她不喜欢柳氏进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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