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女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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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女县令-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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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铜锁武昌县只有陈老三家做。据他说,这种大小的他卖出去过许多。不过,基本都是袁家村的人在东城铁铺定做铁盒,再去他那儿配这种元宝锁。而且,有一件事特别奇怪,袁家村的人每次来买锁,都是村里添新丁的时候。”
  肖遥眼梢轻挑,“那就是说,每当袁家村有小孩儿出生,才会去订铁盒,买锁?”
  “我也是这么问陈老三的,您猜他怎么说?”任捕头特意卖了个关子,肖遥茫然的摇摇头。
  “陈老三说,袁家村的孩子好像是凭空来的。从没见过袁家村的人带不满周岁的孩子出门,都是三四岁大了,才领出来给大家看看。而且,也从没听说稳婆去袁家村接生……”
  “他们住的偏远,或许不方便找稳婆,自己接生呢?”风险大了些,但也不是不可以。
  “唔,或许是这样。不过,陈老三倒是一口咬定袁家村一定有古怪。”顿了顿,任捕头又道,“十年前,我查这件案子的时候,还听说过一件非常诡异的事。”
  肖遥挑挑眉,用眼神示意任捕头继续说下去。
  “袁家村的人从不跟外村人通婚。但是,袁家村的小孩儿,也都没什么问题,这……”
  任捕头没有继续说下去。这确实很奇怪。
  本村人通婚,来来去去都是本家。近亲结婚,孩子痴傻的几率很大。
  没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任捕头手握刀把,叹息道,“要不是那会儿我怕被陶大人革职,畏首畏尾的,说不定早就查的一清二楚了。到现在过了十年……哎……难喽!”
  肖遥不语。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但总有一两个特殊的机关隐藏在记忆最深处。比如陈老三,一把元宝锁,就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打开,想起那些看似鸡毛蒜皮,却是十分重要的线索。
  查案,正是将这一点一滴微不足道的线索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烧了到天亮的大火,凭空消失的一百多口,巧夺天工的鸟皮,还有袁简、鸢娘兄妹俩,所有的一切看似有关又好像无关,所有种种,究竟隐藏了哪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七章 泰梁河干尸
更新时间2015…12…3 16:40:54  字数:2005

 “大人,驿使这几天就该到了,上报朝廷的公文准备好了吗?”任捕头见肖遥有些魂不守舍,忍不住提醒。
  “啊,还差一点,我这就写!”
  释放袁小暮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等着她做!
  肖遥把鸟皮放回铁盒,小心收好,拿出一摞宣纸开始写画。
  任捕头悄无声息的退出去,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惊扰肖遥的思路。
  这当儿,就听肖遥在里边喊,“任捕头,谢谢你!”
  任捕头抿嘴一笑,“大人客气,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肖遥知道任捕头误会了她的意思,也不解释,手上不停,在纸上刷刷点点,笔走游龙。
  肖遥晚饭都没顾得上吃,一直在书房待到下半夜。
  次日一早,书房。
  肖遥眼底乌青,埋首书案,写榜文底稿。她抢了白师爷的活儿,白师爷有点儿不大高兴,站在一旁揣着手,斜眼睨着,偷看肖遥是怎么写的。
  林仵作同样顶着一对熊猫眼,站在书房门口,“大人——”
  五月已是春暖花开,清早空气新鲜,肖遥喜欢敞开门透透气。
  听声音就知道是林仵作,肖遥头也没抬,说了声,“进来吧!”
  白师爷眉头一挑,“尚文,你晚上做贼去了?”他把心里那点不痛快都转到调侃林仵作上了。
  林仵作不够睡,脑子转的慢了一拍半,等他想好了说辞回嘴,白师爷已经在那儿捂着嘴偷笑了。
  看着林仵作气鼓鼓的样子,白师爷突然觉得心口这股气儿顺当了,一点也不堵得慌了。
  肖遥搁下笔,活动活动手腕,问,“什么事?”
  林仵作舔舔唇,组织下语言,“大人,阿坚带回来的那些骨头,我连夜拼好了。”
  “哦?”
  “是鸟的腿骨。已经被火烧的快变成碳了。”
  鸟的骨头?肖遥马上将鸟皮跟鸟骨联系到一起,可是,仍旧想不通。
  按照发现鸟骨的位置来看,当时鸟应该是在屋子里的。
  难道,袁家村的人不单止喜欢吃蛇,还喜欢养鸟?
  “那、是什么鸟?”
  林仵作摇摇头,“这个,我只能告诉大人以腿骨的长短推断,应该是二尺上下,中等体型的鸟。具体是哪一种,属下分辨不出。”鸟的种类那么多,他实在无能为力。
  肖遥有些泄气的喟叹一声,现在好像除了那些玄之又玄的灵异之说,再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正一筹莫展之际,阿措端着壶热茶进来。
  她今天特意擦了胭脂水粉,身上还带着股香风儿。
  小姑娘就算不打扮也水灵,可这胭脂擦重了,脸蛋儿跟猴屁股似得,就不打扮人了。
  白师爷、林仵作一瞧见她,齐齐都露出一副惊诧的神情。
  肖遥不想打击阿措,故作随意的问道,“哪儿买的胭脂?”
  “阿措快告诉大人,回头叫阿坚封了他的铺子!”林仵作磨牙。
  阿措嘴一撅,通红的两片唇尤其显眼,“封什么呀。人家落樱阁可有名啦!姜老板家的千金一整套都在那儿买的!”
  提起落樱阁,换白师爷磨牙了,“那儿的胭脂水粉就是一个字,贵!就我那点儿银子,都让我家娘子贡献给柳璎珞了。
  阿措嘴一咧,笑开了花,“白大嫂识货呀!”
  落樱阁是武昌县里最有名的胭脂铺,老板娘柳璎珞也确实有一手。经她调制的胭脂水粉,就是比别家的细腻,匀净。
  然而,落樱阁最出名的还不是胭脂,而是花露水、香膏、香末。
  据说,还有专门从永安来落樱阁买香膏的。当然,那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所以小户人家的媳妇姑娘,只够钱买胭脂之类的充门面。
  林仵作四十多了没成亲,对这些女人用的零碎东西也不太懂。就是觉得挺没劲的,索性坐那儿闭目养养神。
  肖遥知道阿措脸皮儿薄,要是当着白师爷他们的面说她,怕是得哭鼻子了。寻思着等晚上再教教她怎么化妆。
  要不然,那一小盒,不到半个月就得见底。
  正想着,任捕头嚯嚯的靴声由远及近而来。
  林仵作跟任捕头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俩人多多少少有些默契。他光听脚步声,就知道任捕头今天心思重,眼睛没张开,嘴里叨叨,“该不会出事了吧?”
  还真叫他张乌鸦嘴说中了。任捕头手扶刀把,神情凝重,进屋就道,“大人,城郊泰梁河边,发现一具女尸!”
  听说女尸,林仵作立马张开眼睛,腾地站起身子,“我去拿工具,等我一会儿!”
  肖遥颦了颦眉,“怎么回事?”
  “刚才有捕鱼人来报案,说是去挖河蚌时发现的。属下已经派人先过去了,以免无知百姓破坏现场!”
  阿措胆小,一听又死人了,脖子一缩凑到肖遥身边紧挨着她站着。
  没到晌午,女尸就运回了衙门,放在验尸房里,等着林仵作复验。
  所有去过现场的人,无一例外,都很怪异的一直保持着沉默,阿措从他们的表情上分析,这一定是件不同寻常的案子,而那具尸体,也一定是具不同寻常的尸体。
  一切安置妥当,任捕头,林仵作两人前后脚进书房跟肖遥回禀。
  林仵神情肃穆,踌躇片刻,道,“大人,死者年纪样貌都已经分辨不出,只能肯定其为没有生育过的女死者。”
  肖遥点点头,“被水泡的时间久了,难免的……”
  任捕头截住肖遥话头,“大人,属下跟林仵作都无法判断死者被水泡过多长时间。因为,死者已成干尸!”
  “什么?任捕头,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大人,死者已成干尸!”林仵作加重干尸二字。
  肖遥茫然的抬头看向他俩,“浸过水的干尸?”
         

第八章 女尸身份
更新时间2015…12…4 15:23:57  字数:2100

 林仵作郑重点头。
  他当仵作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像泰梁河边这具女尸的情况。
  “死者身上没有尸虫,也没有尸斑。全身上下的皮肤好似白蜡,呈半透明状,紧紧贴覆于骨头上,甚至腹腔内的五脏六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心肝脾肺肾,都没有腐烂。
  死者头部、身上并无外伤,双臂交叠,双拳紧握,嘴巴张大,眼眶深陷,双膝曲起,看起来,死者在死前很长时间都保持着这个姿势。”
  “那、死因呢?”
  “属下尚未验明。”林仵作面带羞惭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颈部没勒痕,身上没外伤,也不像是饿死冻死的,总之,这具女尸除了古怪还是古怪。
  “从死者牙齿磨损情况判断出她大概的年龄,再跟失踪人口进行交叉比对,以此来确定死者身份应该不会太难。”
  林仵作听到牙齿磨损情况,眼睛突地一亮,“属下这就去办!”说罢,便迫不及待的回验尸房了。
  任捕头刚想去翻查失踪人口的卷宗,肖遥便叫住了他,“任捕头,一会儿把袁小暮放了。顺便去叫白师爷誊写几份榜文贴出去。”拢了拢案头上的一沓公文,“驿使来了,把这些交给他。哦,对了,别忘了这个。”
  肖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火漆封口的锦盒,“这是密函,小心处理!”
  既是密函,任捕头也不便多问,神情严肃的抱在怀里。
  肖遥吐了口浊气,“行了,这些就交给你了。我去验尸房看看那具尸体。”
  刚才林仵作回报的时候,就勾起的肖遥的好奇心。边说,边站起身来,理了理衫袖,迈步就走。
  任捕头清楚肖遥的脾气,有心阻止,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放弃了。他知道,肖遥不亲眼看过,肯定不会罢休的。
  肖遥来到验尸房,就见戴着特制的白手套,白布围裙的林仵作正在检查死者的口腔。
  因为死者的嘴是张开的,所以很容易就能观察到牙齿的状况。
  林仵作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任捕头,“阿坚,你看,死者应该是不超过二十五岁的年轻女子。”
  肖遥刚才光是听林仵作复述这具尸体的情况,亲眼看见之后,更觉得事出非常。
  死者的血肉好像融化的一干二净,只剩白蜡一样半透明的皮肤紧紧包裹住骨头。
  干尸应该是干枯没有任何弹性光泽的。但这具尸体的皮肤却隐隐泛着白光。肖遥蹙眉,难道是因为被水泡过才这样?
  她顺着死者的脚往上看去,腹腔里的脏器俱在,但是却全部缩小了。
  再往上,死者的脸就是一张裹着白皮的骷髅,眼珠凸起,嘴巴张大,好像死前受了很大的惊吓。
  肖遥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
  林仵作没听到回应,往后一瞧,见不是任捕头,而是肖遥,“大人,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死者身上为什么没有尸虫?”
  现在是五月了,正是蚊蝇滋生的季节,这点确实挺奇怪的。
  林仵作摇摇头,“这个,属下也不清楚。而且,大人你看,死者的头皮都变成了半透明状。”
  肖遥顺着林仵作手指的地方看去,确实如此。白的渗人的头皮上,还剩几撮稀稀拉拉的勉强可以算是头发的头发。毛毛躁躁的打着结揪在一起,瞅着挺别扭。
  “大人,你看死者的牙齿,磨损的并不严重,结合她的盆骨来推断应该是二十至二十五岁,未生育的年轻女子。”
  肖遥点点头,“死者的脏器似乎都缩小了,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难倒了林仵作,他摇摇头,“不瞒大人说,我从没见过这种情况。死者的皮肤很坚硬,像是一层铁壳。我想把她的手摊开都特别费劲。”
  说着,林仵作演示给肖遥看,他拽着死者交叠在胸前的手臂,向上提了提,纹丝不动。
  肖遥颦了颦眉,“再想其他办法吧。”
  林仵作点点头。
  吃过晌饭,驿使取走公文,快马加鞭往永安方向赶去。
  肖遥写的榜文里把送红红回家那段隐去,为袁小暮澄清了整件事的经过,他杀的是蛇不是人,理应释放。
  然而,公道自在人心,老百姓都说这是袁小暮犯的杀孽太多,所以上天派花白氏来惩罚他,叫他蹲几天大牢,吃吃苦头。
  这道榜文,就好似一个特殊的机关,重新开启了人们尘封已久的记忆。
  百姓们茶余饭后谈论起这件事,都将花白氏告状跟十年前袁家村那场大火联系到了一起。
  一时间,各种传言甚嚣尘上。
  这日,从早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肖遥跟任捕头在书房里喝茶吃花生,顺带着讨论下案情。
  “任捕头,那具女尸有眉目了吗?”肖遥指腹一错,花生衣纷纷掉落。
  “我调阅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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