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自漫漫景自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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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自漫漫景自端-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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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触到她花瓣一样的嘴唇的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凭空被一股旋风席卷,一瞬间的,内里空无一物,只剩下空荡荡的感觉,和想要再度充实的渴望。于是他的亲吻,渐渐的由轻触、浅尝,到深入……他霸道的不准她回避,就算是她慌乱,就算是她抗拒……这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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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番外:河端篇之《远远的记忆》(四)

    他空着的手,解着她颌下的扣绊。那扣绊太紧,他一时解不开;而她的手,按在他的手背上,阻止着他。只是越阻止,倒越让他有种欲罢不能的想往,于是他越发的使上了力气。丝绸的织物那特有的质感,让他的手指像被火苗舔舐一般,热……唇齿间是她清甜的味道,手底下是她滑腻的肌肤……他将她放倒在沙发上——这个地方,更能让她放松——她抖的很厉害,呼吸都困难了似的,他的唇离开她,扶住了她的面颊。拇指顺着她的面颊滑动,没有,她没哭。

    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自端会在这个时候哭出来。但是没有,她并没有哭。只是颤抖,被他压制住的身体,或许还有那颗心和灵魂,都在颤抖。他的手顺着旗袍的下摆,缓缓的解着扣绊,一颗,一颗……渐渐向上,只剩下了最后一颗,他扯了一下,没有扯断,但裂帛之声,如利剑出鞘,刺着鼓膜,让他和她,同时一震。

    他原本过热的头脑,渐渐的清明。他的手,稳妥的放在了她的身侧。他的力气一松,她得了空间,便想要挣脱,但被他环住,倚在沙发上。她整个人在他怀里,动不得。就这样对峙着,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头。再吻她,那吻已经没了先前的霸道和强势。慢慢的、轻轻的,他吻的投入。投入的让他自己都惊讶。因为这根本,是一个得不到回应的亲吻。

    他亲手将那一颗颗的扣绊系了。系到最下面一颗的时候,他叹了一口气。

    看“阿端,”他看着她的眼睛,只有寸许,距离是这么的近,她的睫毛在抖动,几乎扇到他脸上来,“我们明天去罗讷。去休息吧。”他听得到自己的声音,很平静,竟然那么平静,在刚刚,还那么激烈的情绪下。

    她没有应声,却扭开了头。只是很迅速的,推开了他,顾不得穿上鞋子,光着脚,冲进了卧室。她的长发,已经散开了,飘飘洒洒的,随着她的身影隐在了门后。他被推了一下,歪坐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将揉皱了的衬衫整理了下,拿起雪茄来,去掉烟套,抽了一口。

    卧室的门并没有锁,但那一晚他是在沙发上睡的。到凌晨时分才睡着,睡的并不舒服。

    渗他已经开始习惯,身边有一个人。

    第二天自然尴尬。

    自端回避他的目光,拘谨的很。

    他公务已完,剩下几天的时间,计划是由当地的朋友替他安排,去位于罗讷的Coorte-Camerani庄园游玩。往那边去的私人飞机上,乘客只有他们俩。他凡事不叫空乘,而是变着法子为难她,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都要她去做。连要杯水喝,都要他习惯的温度。她小心的应对他,他要怎样,她都尽量配合和满足——她越这样,他越烦躁——他不愿意看到她小心翼翼的对他的样子。心里倒是明白的。她不这样对他,又能怎么样?他们本来就是这么尴尬的关系。

    看看自端,自端想必也是一夜未有好眠,应对他又应对的费力,后来他消停些,她便安静的望着舷窗外面的风景的时候,出神。

    

    他喝着水,望着她那出神的样子。心里那点子烦躁在一分一分的消散。

    自端半晌没有动一下。

    他忍不住叫她。她也没动。他皱眉,伸手碰她肩膀,她手肘滑了一下,几乎跌下座位,他才知道,原来她是睡着了。他笑笑。她脸就红了。

    已经到了Coorte-Camerani庄园上空,飞机师报告完毕,他便提议看看庄园全景。飞机在山谷上空盘桓。那天天气不比他的心情,是极好的。从高空中望下去,山谷、河流、湖泊、古堡、葡萄园……清晰可见。他之前来过一次,于是透过舷窗,把那些主要的景致,一一的指给她看。

    景色美极,自端忍不住称赞。

    她看景,他看她。

    下飞机之后,他亲自驾车,载着她去兜风。从空中看过去的风景如画的庄园,置身其中,更是美的不可言喻——古老的建筑星座一般错落有致;城堡前便是一望无垠的原野;丘陵波澜起伏,装点着高高的冬青、矮矮的灌木和茵茵的草坪;葡萄园里飘着醉人的果香……自端手撑在车窗处,风吹进来,扬起她的颈间的丝巾。他觉得那丝巾飞扬起来,好像总是搔着他的下巴。其实是没有的。

    “真美。”她说。

    自端那天话很少。

    他至今几乎都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她很喜欢那里。风景、气候、建筑……西多会风格的建筑,他倒不是很爱,精致华美的表象下,是严谨和庄重,多少有些繁复沉重的味道;可是她喜欢。这倒挺符合她的性情。

    他从那时开始研究和分析自端了。这是他后来才琢磨出来的。

    后来他们在酒厂参观,酿酒师给他们斟上自酿的葡萄酒。自端不胜酒力,却不忍拒绝热情好客的主人,只浅浅的一杯,让她面颊绯红。

    他看在眼里,觉得心情愉快了。

    一连是尝了好几种酒,他没觉得味道特别的好;但是心情愉悦,这不是酒能完全带来的。他们坐在户外的长椅上,高高的山岭处,望着下面百顷葡萄园,那碧绿的色泽,夕阳下,美的耀目。夏日的风,因为在山间,又是傍晚,带了清凉,吹在身上,甚是宜人。

    自端睡着了。

    他独自品着酒。想着事情。

    脱了外衣,给她盖在身上;看了她一会儿,他起身慢慢的踱着步子。有电话进来,是他母亲。他走远几步,在电话里轻声的和母亲说着。问完了要紧的,剩下便左不过是那些日常的事情。他微微眯了眼,意识到,他和母亲之间的日常话题,竟然八成都是自端。

    这才一个多月吧。他想了想,一个月多一点,她好像已经开始渗透到他生活的每一个部分了。他看着自端,在长椅上酣然入睡,无知无觉似的。看着看着,他的心情又开始复杂。他到底要怎么样呢?

    他母亲在电话里问他和自端如何了。

  

    他知道母亲话里的意思。有点儿好笑,想说一句您老人家还管我们这个。但觉得不合适,便没说出口。于是转了个身,背对着自端。

    夕阳西下,葡萄园的绿慢慢的深了,夜幕即将降临。

    他沉吟片刻,对母亲说,很好,您放心。他母亲听他如此说,在电话的那端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好。你们别着急回来,好好儿玩几天。

    他收了线,回身,正巧看到她收了一下腿。原来已经醒了。

正文 番外:河端篇之《远远的记忆》(五)

    铁河没多说话,接过她递上来的外衣,搭在手臂上。自端揉着有点儿惺忪的睡眼,发辫斜斜的垂在一侧,有点儿松散了,样子,倒显得是娇憨可爱的。

    他让她走在前面,沿着石阶往上走。

    城堡幽深,一走进去,森森的凉意袭来。自端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手臂。他顺手的,将外衣披在了她肩头,他自己则抄着手,依旧慢慢的走在在她身后,在管家的带领下,进了餐厅。

    晚上,他们谁都没有再喝酒。

    看安安静静的,只听得到刀叉轻触盘子的声响,很细微。

    铁河用到半截子,忽然放下了刀叉,自端才抬头看他。

    “怎么?”自端问他。

    渗“有筷子就好了。”他说。二十多天,吃法式餐点,用刀叉,真是烦了。他开始想吃中餐了。

    自端点点头,领会到了他的意思,过了一会儿,才说:“那我们早点儿家去吧。”

    他喝了一口水。

    看着眼前的餐盘。

    家去。

    家去之后,等着他和她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是知道的吧。她已经开始接受和适应他的喜怒无常,骄纵蛮横。

    他大口的喝着水。就是猛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这盘中即将被切割的零碎的牛扒。他是。她也是。他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她站起来出去了一下,他只是点点头。

    一个漂亮的绸布包出现在他面前。黄色的,细细长长,中间系着蝴蝶结。

    他接过来。拿在手里,就知道了,是一双筷子。

    她重新坐下来,将他的盘子端到自己面前。轻轻的给他把牛扒都切成了小块。又给他放回面前。

    他已经打开了绸布包,将那一副乌木镶银的筷子拿在手里,问:“怎么带了这个?”

    她垂着眼帘,说:“就是……觉得应该带。”

    他掂了掂筷子。筷子这端银链子系着,他晃了晃。挺好看的一副筷子。

    “父亲离家久些,就爱用筷子吃牛扒。妈说,你有些习惯像父亲。”自端解释了两句。依然是低垂着眼帘。

    “妈说”。不是第一次听她跟他讲话的时候,这样自然的提到他母亲。可他突然的觉得有一份难以言传的亲昵感。

    牛扒已经冷了。

    他素来不爱吃凉东西,却一块一块的,都吃光了。有什么东西,硬硬的,硌着他的心口窝。

    晚餐之后,他们两个,一先一后的往楼上去。走在盘旋而上的石阶上,铁河看着自端的背影。自端在楼梯拐角处停了一下,从敞开的窗子望出去,她低声的叹了一句:“星星。”

    铁河站在自端的身后,看出去,天空,如墨色的幕布,撒着珍珠一般的星星。

    这里有这么澄澈透明的天空。

    很久没有看到星星了。也是,很久没有时间,抬头看一眼星星了。

    四周静谧,心底,安宁。

    铁河点头。

    自端轻声问:“那是什么星?”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齐胸的窗台前,指着空中的一点,“二哥,嗯?”她叫他。

    铁河只是沉默着看天空,半晌没有回答她,繁星点点,点点似火,他并没有看确切,她指的到底是哪里。

    因为她轻声叫的这声“二哥”,让他心一沉,分了心神。

   

    自端手指缩了回来,轻轻的转身,回来看他。

    “哪个?”他低了低身子,让自己的视线和她平行。

    自端转回头去,“那个,我猜是仙后座……”她小声的说,很多的不确定。

    铁河笑了一下,“这个怎么能猜。”他们距离很近,她耳边的发丝钻进了他的耳蜗,痒痒的,“不过,你猜的还真对。”

    她也笑了下。

    他看到这一笑。令星空失色的一笑。有些着急的,他直起了身,即便是这样,也只是让他,距离她远了几十公分而已……他也笑。

    他们要各自回房间去休息了,在楼梯口道别。

    他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却满脑子都是自端刚刚的笑容,望着美丽的星星、却比星星还要美丽的眼睛,嫣红润泽的唇……说晚安的时候,他就站在她身后……他回了一下头,她还在开门。

    自端房间的门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也打不开。

    铁河已经走开了,她背上却仍像有火焰扫过似的,她越是急着进房间,房门就越打不开似的。房门边的灯光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阻了一下,她立即看不清眼前了……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覆住,向下一压,门锁应声而开,他的手推了一下,门柄从她手心里脱离开……门开了,她手心一空,手腕接着被握住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带着往房内去。一瞬间的工夫,她好像被抛了起来似的,一阵眩晕间,门在她身后关好了,屋子里很暗,卧室里有灯光。

    自端依稀记得,她离开的时候,是开着那里的灯。

    可是,不要……她手腕被他抓住,整个人是在他的怀里。轻飘飘的,如一片树叶,被风从枝头卷了下来,那种随风飘荡的无力感顿时抓住了她,她微张了嘴巴,刚要喊出来,他的吻铺天盖地的携着巨大的力量袭来,腰身也被他牢牢的禁锢住……她只知道她正在被他带着,旋转着,如踩着华尔兹的舞步般,往某一个方向去,那里有一点点的光,可是,却像有着更深的黑暗。

    自端觉得自己的心脏一阵痉挛,疼的厉害,疼到麻木。

    铁河的吻,凶狠而霸道,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步一步的,进攻。他将她推倒在柔软的床榻上,两个人,一起陷进去。她的腿被他压住,随即便动弹不得。

    自端的心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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