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两句话，柳宁的心好痛，眼神的水雾一下子化成了泪水，控制不住。
柳宁无声的流泪，看着苏文浩。
而苏文浩点头，对视着她：“对，你当时就是这样哭的，所以我不相信这条短信是你发的，因为我不相信一个刚刚跟我哭的死去活来的女孩，回头就给我发这么一条绝情的短信，除非你的演技真的可以拿小金人。”
柳宁语气沙哑，声音一顿一顿的：“如果，我说，我是被逼的。”
“我信。”苏文浩直接点头。
“我不光信，我还知道，肯定你爷爷和李二爷逼迫你的，是因为李子轩，对吗？”
柳宁再次移开目光，吸了吸鼻子，没有回应，但答案也不需要那么明显，苏文浩已经确定了。
苏文浩笑了笑：“我不傻，只是有些话不想说的那么明白，柳老是什么人我知道，李老二是什么德行，我也知道，但是我没有去找他们的麻烦，反而救了李老二，不是我大人大量，也不是我不记仇，我这个人很小心眼的，你应该清楚。”
苏文浩收敛笑容，正色道：“我只是认为，如果感情很浓的话，不管什么人逼迫，两个人都不会有任何的妥协。如果一方因为压力就认输了，那么这段感情要来也没用，早晚还是会因为其他的事情而分手。”
“你怪我，我知道。”柳宁终于开口了。
“我不怪你，不，或者说我现在不怪你了。”苏文浩摇头说着。
柳宁惨笑一声：“你知道的，我没有选择，不管你怪不怪我，有些事情我根本就抗拒不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
“这是要开始反击了对吗？”苏文浩眯起眼。
柳宁笑出声来，不过笑的很苦，流着泪的笑容：“我从没想过反击什么，因为你刚才说的都对，我承认，很多事情我都做错了，但是，能怎么办呢？我伤害了你一次又一次，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当时发这条短信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痛苦么？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呢？现在你们都满意了，李子轩是一个混蛋，你也是，我爷爷也是，全都是……”
柳宁忽然指着远处，恨声道：“也许，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才敢说出这种话来，你知道我以前多怕我爷爷吗？我在他面前，连喘气都感觉很压抑，我甚至怕喘气的声音大了，惊扰了他，怕他责罚我。”
柳宁呵呵一乐，看着苏文浩：“可是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我不怕他了，他反而有些讨好我，原因我明白，是因为你，你的身份突然变了，而李子轩也没了，李爷爷也欠你人情，欠你命，加上爷爷之前又逼我发这条短信，直接让我们的关系断裂，所以他愧疚，也亏欠我，甚至还让我去挽回这段感觉，因为他害怕，怕你报复柳家，你说多么可笑呀？”
苏文浩眉头皱着，默默点头：“确实可笑。”
“呵呵。”
柳宁摇头：“苏文浩，其实归根结底，都是我欠你的，你现在想拿我怎么样，可以直接说的，你只需要一句话，我爷爷都会答应。”
“你说这话，我还怎么好意思去强迫你呢？”
苏文浩摇头笑着：“不过我今天来，可不光是跟你说这些话的，我是要问清楚这件事，现在答案已经有了，也就足够了，另外，我还需要向你解释一件事。”
“什么？”
“关于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为什么会忘记，当时我忘了，但随后我就记起来了，可是，我发短信让你出来，你却跟我绝交了。”
“别那么执着了好吗？”柳宁抬手擦拭了一下泪水，摇着头，苦笑着。
苏文浩没有理会她这句话，而是解释道：“很多细节我就不说了，我只告诉你，当时，我已经准备了礼物，还写了情诗，可是，当天我跟可可吵架了，吵得很凶，断绝关系的那种吵架，我心里很难受，然后找胖子跟我喝酒，喝醉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柳宁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总之，她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你看看，你妹妹的事情，永远都比我的事情要重要，哪怕我十八岁的生日，你都可以去忘记，当然，我并没有说你这么做有什么不好，你身上的这种顾家的特性，或许是很多女孩喜欢的，但是，你却冷落了我，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是那么多年。”
“我知道。”苏文浩皱眉：“所以，没有谁欠谁，再说了，都分手八年了，抗战都快结束了，谁欠谁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咱们现在就此打住，不谈以前的事情了，可以吗？你觉得呢？”
“我赞同。”
第683章 精神分裂？
苏文浩点了一根烟。
柳宁下意识蹙了蹙眉：“你曾经答应过我，要戒烟的。”
“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抽，只是在外面玩，总会有混混给你发烟，不接就是不给面子。”苏文浩摇头，吸了口烟。
“抽烟对身体不好。”柳宁还是劝道。
“你现在以什么身份？女朋友？还是前女朋友？”苏文浩哼哼一笑，瞥了她一眼。
“你还是要这样说话呀？”柳宁瞪着他，之前都说好了，以前的事情不谈了。
“我这个口气很正常的，不谈以前的事情，不代表我要很温柔的对待你吧？我这个人很有原则的，对于自己的女人，可以很温柔，我可以把她宠上天。但对于可能成为别的男人的女人，我干嘛要温柔？”
柳宁哑然了好一会，这才失笑：“你这个理由，我真的无言以对。”
“无言以对就闭嘴，看风景。”苏文浩指了指远处。
“你……”
柳宁真不知道到底哪一个苏文浩是真实的，前一刻是那样，这一刻又是这样，精神分裂？
苏文浩也不在意她指着自己：“对了柳宁啊，李子轩去神经病医院之后，你有没有别的男朋友啊？”
“我可不像你。”
“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这认一个妹妹，那认一个妹妹，挺潇洒啊，还有大明星的闺蜜，不知道多少男人羡慕你呢，人生大赢家。”柳宁的语气很吃味，特别是最后那五个字，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牙切齿。
苏文浩乐了，点头直笑：“哈哈，你也关注娱乐圈啊？怎么样，我上不上镜？”
“还行吧，就是有点装。”
“装……这个字在这两天内，有无数人说起过，但是说实话，我不觉得我装什么了。”
“那是因为你骨子里都在装，自己不知道，别人看的清楚。”
苏文浩摇头一笑：“你还说我不好好说话，你这口气，完全就是人身攻击，比毒舌还要毒舌。”
柳宁顿了顿，目光再次瞟向远处：“坐在一百多米高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周围什么都没有，我们除了吵架就的斗嘴，明明说好不去谈以前的事情，可是，总会不由自主的去攻击对方，我也不想这样，但我控制不住。”
“那就是还有怨念。”苏文浩点点头，说道。
“或许吧。”柳宁也点点头。
要说怨念，肯定是有的。
不光是苏文浩对柳宁有，柳宁对苏文浩也有。
虽然两个人都亏欠过对方，但亏欠和怨念，是两码事，可以共存的。
谁也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苏文浩忽然伸出手。
柳宁感觉到了他的动作，转头看着他，又看了看他伸出来的手：“干嘛？”
苏文浩微微一笑：“你好，这么巧？你也坐摩天轮呢？认识一下，我叫苏文浩，能，交个朋友么？”
柳宁无语笑着：“好生硬的搭讪，大家都是成年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苏文浩脸色一沉，收回手，同时还做了一个要抽她的动作。
“有怨念的是你，说我生硬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管我搭讪生硬不生硬呢？这就是一个台阶，木质台阶，水泥的，铁的，都无所谓，你顺着台阶往下来不就好了吗？重新认识一下，忘记以前的事情，不好吗？”
柳宁苦笑道：“我也想重新再来，可你真的能够忘记吗？”
苏文浩表情一滞，深吸了口气，无奈拍了拍身边的椅子：“来，坐我身边来？”
“干嘛？”柳宁表情一僵，身子还往后缩了缩。
“你这什么表情动作？防狼呢？你以为我要把你怎么样？”苏文浩顿时不乐意了。
“我是怕你打我。”柳宁俏脸一红。
“你也知道你欠打？”苏文浩失笑看着她。
“谁欠打了？你刚才就抬手做了一个要打人的样子，我怕你情绪失控，这里可是一百多米高，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要死一起死呗，怕个毛呀？”苏文浩再次拍着身边的位子，有些强硬地说道：“坐过来。”
柳宁扭扭捏捏了半天，在苏文浩那带着有些愤怒的目光下，最终还是起身，慢慢地挪了过去。
实际上，柳宁一开始还是有点害怕的，虽然不是恐高，但正常人在这个高的地方，下面又漆黑一片，那种感觉是很没有安全感的。
可是之前因为吵架，所以忽略了一些畏高的情绪。
此时稍微一动，小铁盒就晃动几下，感觉随时会掉下去一样。
苏文浩搭把手，拉着她，让她平稳坐下，嘴里还调笑。
“没想到，一个警官，还有恐高症？你果然是裙带关系当上警察的。”
“我没有恐高症，就算有恐高症，也不妨碍我当警察啊。”柳宁不满的反驳了一句。
柳宁又道：“我们这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苏文浩反问。
柳宁抽了抽自己的手，却没有把手从苏文浩大手里抽出来，之后也不挣扎了，似笑非笑，鄙夷看了苏文浩一眼：“你说呢？”
意思很明白，死色狼故意占便宜。
苏文浩耸肩，之后松开手：“我是担心你怕高，所以才拉着你，给你一点安全感，你以为我是占你便宜？哼，你开玩笑一样，你十八岁之前我都没有刻意占过你便宜，那个时候水嫩的都可以掐出水来，而现在，你不过就是一个老女人，还是没人要的，我犯得着这个时候占你……啊！你干嘛……松口。”
一句话没说完，柳宁就直接抓起苏文浩的手，咬了下去。
一个牙印。
不深，也没有流血，不过有口水！
苏文浩咧着嘴，一脸嫌弃的在自己身上擦了擦：“多大的人了？还说我幼稚？十八岁之前你都没怎么咬过我。”
“那个时候你不知道多正经。”
“是，是我蠢，当时没有带你去开房……喂，你还来。”苏文浩瞬间收回手，瞪着她。
柳宁气鼓鼓的反瞪眼：“我说的正经，指的是你以前嘴巴可没有这么坏，你现在动不动就用语言去攻击人，说明你心里缺少安全感，缺爱。”
苏文浩眼皮一眯：“这还不是拜你……”
说到这，语气一滞，之后才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柳宁却说道：“你是想说拜我所赐对吗？可为什么不说完呢？”
苏文浩身子往后一靠，摇头叹气：“不想跟你吵了，很累，心很累。”
柳宁张了张嘴，也没有再说什么。
第684章 对不起啊
没有声音。
片刻，柳宁低声：“对不起啊。”
“又来？别这样无厘头突然冒出一句对不起好不好？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件啊？连道个歉都要让我去猜，你真是厉害，难怪跟你说话会累呢。”苏文浩失笑将目光从外面移到柳宁脸上，跟她对视。
柳宁忍着笑，抬手推了他一下：“你现在真是一点正经话都没有，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鬼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跟我在这儿拍言情剧呢？我要是知道你的想法，我们就不会闹到这个地步了。”
柳宁低声嘀咕了一句：“这也不能全怪我呀。”
“我啥时候全怪过你呀？要怪你的话，我也不会今天来找你。”
“那你每句话都带刺？”
“因为我缺爱啊，你都知道还问？”
柳宁气苦的摇了摇头，再次推了他一下。
苏文浩笑着：“你是想把我推下去对吧？这样一下一下的，一次推几毫米，总有一次可以让我掉下去。”
柳宁忍着笑，回头不理他。
苏文浩也呵呵一笑，之后又再次陷入安宁。
这次，还是柳宁先开口，但目光没有收回来，看着远方，语气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我现在忽然很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不去想以前那些你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的事情，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真的放下，不去想，不去恨，甚至都不去爱……时间没法倒流，可时间却能够磨平心里的伤痕，你说你累，我又何尝不累？”
柳宁低声说着：“你执念与之前的那封信，又执念那条短信，可是，那封信我解释过，不是我写的，而那条短信，你知道我打每一个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