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欲想上前向荣伯打个招呼,顺便问句好,可是荣伯却像脚底抹油一样匆匆而过,手里好像还拿着了些什么东西,隔远一看,应该是一封信。
她们三人深感奇怪,静一和折耳根便偷偷地跟在其后,还有不停地四处张望,倘若稍不注意,冷不丁就会被薛群施抓个正着,那时候便就糟糕透顶了。
静一和折耳根弓着身子像一只小老鼠一样跟着荣伯后面,穿过一个一个办公厅,路过一个一个茶水间,突然发现荣伯是往薛群施的办公室的方向去了。
百思不得其解!
只见荣伯非常礼貌地敲了一敲门,随后经房内的薛群施同意之后,便推门进去了。
静一与折耳根便偷偷溜上前,轻轻地伏在门外,偷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隔门听见荣伯在对薛群施说:“薛经理,你现在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呀。”
薛群施坐在办公桌旁,一边翻着只见的一些资料,一边不解地问:“荣伯,发生什么事了吗?”
“薛经理,你看一下这个就明白了。”言语间,荣伯把他自己那一张纸递过给薛群施过目,而薛群施首先用一只手固定着刚翻开的资料,免得页数被打乱了,一边拿过荣伯手中的那一封信,看了一番,吃惊地说:“劝退信?”
“就是劝退信。”荣伯不解地说:“薛经理,公司为什么要劝退我?”
“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不知道,我一来上班,就搁在我的办公桌上了。”
薛群施往下看了看署名处,是人事部所发,而且时间也是在今天。
”薛经理,我的情况你可是知道的呀,我老伴儿20年前就下岗了,而唯一的儿子也患有严重的尿毒症,经常还需要用钱做透析,简单来说,他的命就是用钱来续的,我的孙女现在才刚刚念初中。”
“我知道。”薛群施安抚着荣伯,续说:“您的情况,我都知道,我也深感同情。”
“现在我还有三个月就要退休了,难道集团不想给我那一笔退休金吗?才用此方法来坑我这个老头?”
“荣伯,你为集团奉献了一辈子,你对集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薛群施立即站起来,对荣伯打着包票地说:“你放心,关于这一件事,我薛群施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
而此时门外的两个人听到这里,大概知道了荣伯的事情。
静一悄声细语对折耳根说:“原来荣伯和我的遭遇一样,我们都是被公司遗弃的人。”
“不怕不怕。”折耳根说:“现在菩萨下凡,你有救了。”
“哪里?”静一不解地问:哪里有观音菩萨?”
“在里面。”
“我觉得她不只是观音菩萨。”
折耳根不解地问:“那应该是什么?”
“是包公,铁面无私的女包公。”
折耳根被静一逗得捧腹大笑。
“是谁?”薛群施在办公室的警惕得像一只随时要与猎人厮杀的猛兽,犀利地问:“门外的是谁?”
门外的笑声顿时被吓得销声匿迹了。
第115章 第二个的‘薛经理’
“谁?”薛群施在办公室内警惕性极极高地向外问:“门外的是谁?”
门外的静一与折耳根顿时感到大事不妙,看来自己已经暴露了,两人觉得自己仿佛是手无寸铁之力的猎人,却惊动了凶残的猛兽。
荣伯不解地看着门外,而门外的两人垂着头弓着身而进。
薛群施也坐回了椅子上。
“你们俩儿在我的办公室外鬼鬼祟祟,到底想要干嘛?”言语间,薛群施用铅笔头猛敲打着办公桌面,续问:“有事说事,没事就出去。”
“不是我。”折耳根缓缓地往后退了一步,并且尴尬地说:“是静一她找您有些事。”
静一顿时一脸蒙圈,一脸嫌弃地回头看了一眼临阵退缩的折耳根。
“静一。”薛群施严肃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静一立即把自己那一份劝退信递到薛群施的办公桌上,淡淡地说:“我的情况与荣伯类似,都是快被公司扫地出门了,薛经理一定要给我做主。”
只见薛群施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再看着一下桌上那一份信。
静一与折耳根不解地互相看了一眼。
薛群施然后又抬起头看着折耳根,问:“那你进来是干嘛呢?”
“我呀。”折耳根笑着说:“我是见义勇为的过路人。”
“哦,过路人?”薛群施哼笑了一下,续说:“你信不信我让你瞬间成为失业人员,而不是过路人呢。”
折耳根低着头说:“知错知错。”
“你也是够了,上班时间不好好地在外面工作,却在我这里装神弄鬼,像什么样子呢?”
折耳根顿时灰着脸,低着头地溜出去工作了。
在门外,折耳根还一脸嫌弃地学薛群施的说话腔调,并故意提尖音调地说:“‘你也是够了,上班时间不好好在外面工作,在这里装神弄鬼,像什么样子呢?’”
这个时段还属于清晨,空气凉爽,太阳还没有升高,办公室外的一切都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里面有不少发人深思和引人人眠的阴凉的角落。
薛群施仔细地再看了一下摆在办公桌上的那两封辞退信后,便背靠在椅背上。
“经理,你一定要帮一帮我们呀,你看我现在大腹便便的,大得都可以拿来当球踢了。”静一楚楚可怜地说:“现在这个肚子的主人又玩人间蒸发了,看来他是不想买这一张单了。”
对于静一的遭遇,薛群施深感同情,因为她自己也是一个女性,以前原崴与自己如糖似蜜、如胶似漆的关系中,却没有超越爱情道德的底线,现在想一想,觉得自己真傻,还很是天真。
“这就是典型的打完斋不要和尚。”荣伯插言:“我在金园集团奋斗了大半辈子,付出了大半生,现在换来的却是不能‘善终’,我实在心酸呀。”
“外面风大雨大,我一个弱女子如何是好。”静一不服气地说:“现在还收到这个劝退的消息,上级的指令也太坑爹了,我实在不悦呀!”
薛群施抿了一下那一张涂满润唇膏的嘴唇,信誓旦旦地说:“我相信这不是上级的指令,应该是某些个人在‘装神弄鬼’,狐假虎威罢了,因为这种可笑而又可耻的指令会直接对集团不利,上级不会这么傻。”
从薛群施的言词中,可以听得出她是在为原崴辩护,似乎在帮原崴巩固着基层,续说:“对于你们的情况,我深感同情,这种事情是可耻的,简直是在为我们集团在摸黑,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帮助你们。”
“有薛经理这一句话,我就安心多了。”荣伯点点头地说:“现在我家的一家老小都等着我这份退休金开饭呢!”
“你们俩儿都放心吧,先回去好好地认真工作,我会想法子去处理这一件事。”
荣伯与静一都感激地点了一下头,便出去了。
在这间宽阔的办公室内,薛群施手指尖轻轻而又略带节奏地敲打着办公桌,欲想跟着敲打的旋律思索出一个十全十美的法子。
但是一种莫名的不安与烦躁感,仿佛充斥着整个办公室,让薛群施的整个思索崩溃了,失败告终。
下午时分,阳光在薛群施眼中是最为迷人,它没有日出时的娇嫩,没有日落时的苍茫,在它经过的地方,总会留下一抹神秘的色彩,仿佛透着些黑压压的邪气,夹杂着不解的幻想。
薛群施大步迈出自己的办公室,一路向着人事部的方向走去。
片刻儿,薛群施来到了人事部的门口,一位像是刚出社会的大学生模样的职员走过来,胸前的胸牌上写着她的名字:如初。
之前人事部的那位前台职员呢?哪里去了?
新人新面孔,她笑口盈盈、客客气气地向薛群施问一句:“你好?”
薛群施不禁淡淡地‘哼’了一声,原以为这个集体里面只有小冈先生会笑面迎人,竟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
“中午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薛群施对她点了点头,便问:“请问你们人事部的经理在哪?”
“在办公室里呢?”如初用小声小气的腔调回答,又用手遥指东南方,续说:“你一直往前走去,便会看见一个饮水机,再往左转,这时可以看见一扇古铜色大门的房间,那一间便是薛经理的办公室了。”
薛群施感觉这个‘大学生’并不认识自己,自己可是这个公司中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呀,如果认识的话,也不会给自己把路介绍得如此详细。
‘‘‘薛经理’,姓薛,和我同姓,难道会不会是她,不会的,她怎么可能当得上人事部的部长呢?”言语间,薛群施势必要掀开对方的庐山真面目了。
薛群施一边胡思乱想了一通,一边往着那一位传说中的薛经理的办公室大步前进。
薛群施来到那一间古铜色房门的办公室前,并非常礼貌地敲了几下门。
“请进。”
一把似熟非熟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这一把声音在薛群施的耳边不停回旋。
薛群施轻轻推门而进,里面的装潢别致,干净利落,不带一点灰尘,各样的物件也摆设着井井有条,好像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钟点工的伟大杰作。
薛群施看见在里面的办公桌旁,有一个人坐在转椅上背对着自己。
薛群施就上前绕过办公桌一看,不禁大吃惊地说:“真的是你,元妹。”
坐在办公桌上的薛元妹并没有回答,只是一脸严肃地盯着薛群施。
第116章 讨回公道
“元妹,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啦?”薛元妹摆出一副冷颜地转动着转椅,续说:“其实有事又能怎么样呢?与你何关?哦,这的确与你有关,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薛元妹在‘拜你所赐’的那几个字眼上,似乎还故意加重了咬词的力度。
“你还在埋怨我。”薛群施哽咽地说:“是不是?”
“难道我不可以埋怨你吗?”
“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仿佛一切都失控了。”
“不想?我本是一个无辜的人,却背上了谋杀的罪名,一切都怨你,怨你在法庭上撒谎,你现在竟然在对我说,这是你也不想发生的事,你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你是在唬弄三岁小孩子吧?”言语间,薛元妹仿佛从那一张樱桃小嘴中吐出来的话,仿佛像片片利刃一样,毫不留一丝情面,准确无误的刺进了薛群施的心脏。
“都是我的错,行了么?”言罢,薛群施向薛元妹的办公桌上丢下了两封辞退信,摆出一副败阵不败势的姿态,淡淡地说:“这些是你的杰作,是你所办的‘好事’吧?”
“是,没错。”
“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直接冲着我来,干嘛要从无辜的人下手呢?”
薛元妹挥着兰花指拿起桌上那两封辞退信,然后一把丢在脚边的垃圾桶里,翘起嘴角说:“你是把自己当做救世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吗?你自己的事情都一塌糊涂了,还在顾别人的事?”
薛元妹说的这一番话,深深地刺痛了薛群施的心坎里,的确如此,现在仿佛她身边永远有着处理不尽的杂事,这该怨恨谁,只能怨恨这个不公不正的社会吗?可能这怪自己还不是上等人吧?永远会被一些烦恼所操控,如果说自己不属于上等人,那么荣伯与静一又能算是什么呢?
“我恨你们,我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但我更恨你,恨得你骨头都痒痒。”薛元妹咬牙切齿地说:“我恨不得你过得比我倒霉,吃得没我差,睡得比我落魄。”
“你恨我可以,你也可以恨社会的不公,我也不管,但你为什么要为难无辜的荣伯与静一呢?”
“我不是在为难他们,这是一种生存法则,他们现在对于集体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就要遭到淘汰,一个即将退休的老头和那个挺着大腹便便即将休假待产的女人,对我们这个集团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难道还让他们在集团吃白饭吗?”
“全是谬论!”薛群施失望地说:“元妹,你是从哪里学来这些的呢?”
“个人领悟”
“你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吗?”
“过分,难道有你比我做得更过分吗?”薛元妹咄咄逼人地说:“世界上那有这等好事,所以说,在你有权利的时候,就要压着他们,死死地压住,不能让他们反攻的机会,否则你会就一坠万丈。”
“元妹,你变了,而且变得很可怕。“薛群施难以置信地问:“曾经那个温柔天真的元妹哪里去了呢?现在的薛元妹连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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