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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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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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白氏当即啐了董策一口,“什么她的,她人都是你的,陪嫁自然也是你的,你犯什么浑,明白告诉你,你们成亲后,等过了双朝回们,她的嫁妆我是要收起来的,我给你保管,比什么都安全,免得你们拿去胡花。”

    董策一听母亲越说越离谱,当即气的手边茶盏重重搁置在一旁桌上,怔怔看着白氏,“母亲逼走姐姐,难道也要逼着我分家另过?”

    他怎么也没想到,母亲会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

    “臭小子,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你就要和我生分?当真姨娘肚子里爬出的没有一个好东西,还未进门,就挑唆我儿!”白氏亦是满腔怒气,布满褶子的眼角,气的突突跳跃。

    董策再也坐不下去,招呼也不打,起身就出去,从椅子到门边,两步就跨过去了,抬手一打帘子,重重甩在身后。

    白氏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直到董策离开,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向恭顺的儿子突然如此对她,白氏心里怎么受得了,当即一口气憋在胸口,眼泪扑簌簌就落了下来。

    白氏跟前的嬷嬷忙上前帮她顺气,劝慰道:“夫人,小少爷如此,也是被未进门的少奶奶挑唆的,他年轻气盛,能懂什么,夫人何必和自己的儿子置气。”

    白氏听着她的话,哭的一抽一抽的,“这么多年,我就养了一窝白眼狼,你瞧瞧雪仪那样子,哪里把这里当她娘家,好像我是什么豺狼虎豹一样,和离了不住娘家,自己搬出去买宅子另住,你都不知道昨儿去参加宫宴,那些人怎么看我,好像我是那容不下女儿一口饭的恶母亲一样。”

    说着,又想起昨日宫宴中,京都贵妇名媛看她时的那种眼神,膈的人心里铮铮疼,白氏心头一委屈,哭的更是颤颤巍巍。

    嬷嬷原本是劝董策与白月棠之事,白氏忽的又把话题扯到董雪仪身上,嬷嬷心头略一怔,反应过来,幽幽叹了口气,又道:“大小姐搬出去住是她的不是,只大小姐才刚和离,心里难免烦躁郁闷,搬出去也是好的,等她想通了,自然就又回来了。”

    白氏嘤嘤道:“等她想通了……买宅子的银子都给了人家了,等她想通了还有什么用。”

    嬷嬷眼底波光微动,略过一抹笑意,随即收敛,继续劝道:“大小姐既是有银子买宅子,必定还有不少积蓄,否则,搬出去住,一应伺候的人从哪里发月钱,她与庭哥儿吃什么喝什么,再者,这宅子买了还能再卖,夫人若是真心心疼大小姐,想要接她回来住,就悄悄地再把她那宅子卖了,银钱夫人自己且先替大小姐保管,没了住处,大小姐自然就回来了。”

    白氏听着她的话,大觉有理,哭声渐小,“还是你懂我的心思,可策哥儿那样,防我跟防贼似得,派出去跟踪他的小厮,哪一个不是被他打的半残,央央无功折返。”

    嬷嬷就道:“夫人不妨将这件事交给奴婢,奴婢一准儿三天内把您带到大小姐的私宅处。”

    白氏仅余的那点微弱哭声顿时打住,“你认真的?”183

 第三百零六章 母女

    嬷嬷就笑:“奴婢怎么好拿这样的事哄夫人。”

    白氏破涕为笑,嗔了她一眼,“老货,你既是心里早就有了主意,还巴巴看我这几日焦头烂额。”

    嬷嬷一脸委屈,“奴婢原也想着,万一小少爷肯带路,也省的奴婢折腾。”

    白氏笑着啐她一口,“就你最精。”董雪仪的事,心里略略舒服了些,可想着方才董策因为白月棠和她翻脸,到底脸上还是蜡黄蜡黄没有光泽。

    嬷嬷觑着白氏的面色,眼珠略动,思忖一瞬,长长叹了口气。

    白氏扭脸看她,“你叹气做什么?”

    屋里不算明亮的烛火映衬着白氏发黄的面色,橘黄的烛光越发显得她一张有了皱纹的脸如同干枯了的橘皮。

    得白氏问,嬷嬷抿了抿嘴唇,似是有些犹豫,驻了片刻,才道:“这表小姐还未进门,对小少爷的影响就这样大,等她进府了,枕边风一吹,小少爷还不知要如何呢,奴婢实在是心疼夫人。”

    白氏听她说的话贴心,当即心下微暖,拉了她的手指了下首的椅子,“你且坐下说话吧。”

    嬷嬷早就立得腿麻,闻言,略略推辞一番便落座。

    待她坐定,白氏长吸一口气,沉沉叹出,眼底就涌上一股浓稠的怨毒,恨恨道:“当初雪仪胡闹,非要在雪若的生辰宴上算计顾玉青,结果怎么样,她技不如人,反被顾玉青算计回去,策哥儿和白月棠的事,就闹得人尽皆知,再加上先前策哥儿在白家和月棠……”话音儿及此,白氏语气略顿。

    想起白月棠不惜姑娘名节,不惜清白身子的算计策哥儿,白氏越发觉得她毒辣,心头对她的恨意也就越浓。

    “若非为了保住永宁侯府的面子,我怎么肯点头让她以正妻的身份进门。”胸中恶气憋得白氏脸色越发难看。

    嬷嬷就跟着叹息,“夫人的苦楚,奴婢都晓得,要怪只能怪白月棠她……”忽的意识到,自己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说未进门的世子夫人的坏话,似乎不妥,嬷嬷忙一脸惊骇的捂嘴住了话音儿,小心翼翼惴惴不安朝白氏看过去。

    白氏睨她一眼,道:“有什么不能说的,虽是正妻,到底也是姨娘肚子里的贱种,纵是做了我儿的正房,她也一样上不得台面。”

    在白氏心中脑里,似乎根本就没有所谓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皆损这样的概念。

    作践起白月棠来,口气铮铮,丝毫不觉得,她是连同董策一起作践了。

    闻着白氏的语气,嬷嬷眼底波光一闪,说道:“夫人不如给小少爷添上几房妾室,一来可以分一分小少爷在她身上的心,兴许日子久了,少爷对她也就没有那样深得感情了,二来,也算是给她一些教训,让她明白,这白家,真正当家作主说了算的,是夫人您。”

    白氏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在娘家时,她虽是正房所出的嫡女,可父亲却是更偏爱府中几个姨娘所出的庶子庶女,故而白氏对庶出的人,有着深到骨子里的痛恨。

    待她嫁到永宁侯府,进门时虽公公婆婆尚健在,可婆婆开明,不仅从不要求她晨昏定省日日守着各种规矩,甚至连一房通房都没有给她塞。

    通房妾室这种东西,若非婆婆硬塞,或者夫君自己个要求,哪个女人疯了,才会主动张罗。

    只是她进门后一连三胎都是女儿,心下发虚,才鬼使神差的为董渊纳了妾室,到后来生了董策,虽地位落实,心下不再发慌,可那几个妾室却是像快脏抹布一般堵在她胸口,当真一眼都不愿瞧见。

    若非嬷嬷提醒,她还真是想不起有这样的手段,细细想来,越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哪个男人不偷腥,纵是白月棠貌似天仙,可也抵不过几个娇滴滴的小妾诱惑大。

    白氏至今都记得,她未出阁时,娘家府中的脸的一个小妾就常常在母亲耳边耀武扬威念叨: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

    母亲纵是气的发颤,却也只能默默垂泪,谁让她是父亲心尖上的人,打不得骂不得!

    思绪浮动,白氏心头主意拿定,对嬷嬷道:“还是你,这些体己贴心话,也就你肯说。这几日你且在府里的丫鬟们当中挑选一番,模样品行要上好自然不必说,可也要那听话懂事的,心若太大,不好调教。等到月棠进门,我就把这几个妾室给她塞去。”

    说着话,白氏仿佛已经看到白月棠气恼却不敢发作,只能默默忍下的样子,不觉心头一阵爽快。

    嬷嬷点头应诺,却是道:“夫人,依奴婢看,这妾室还是应该在她进门前就送过去。”

    白氏一阵,与嬷嬷一双闪着狐狸光泽的眸子对上,顿时明白她的意思,当即嘴角一笑,“素日说你是狐狸转世,果然还是你这老狐狸心思缜密,就依你,成亲前一日送过去。”

    此话说定,白氏心头那点气愤也散的差不多,闲话几许,嬷嬷服侍了白氏歇下,转身离开。

    一出了白氏的院子,秋分拂过面颊,吹不散她眼角眉梢浓浓的得意,拽了拽身上衣裙,拔脚朝家走去。

    她的女儿小慧,今年二八,正是芳龄,若是给人做使唤丫头,她肉疼心疼舍不得,董策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品行为人她自诩深知,小慧若是能做了他的妾室,定不会受委屈。

    再加上夫人不喜白月棠,若小慧能早早为董策诞下长子,那这永宁侯世子夫人的位置,还指不定轮到谁呢。

    如此想着,嬷嬷脚下步子越发生风,一头扑回家,小慧正在灯下描眉,隔着铜镜看到她娘如此一脸喜色回来,当即放下眉笔,几步迎了上去,娇羞迫切问道:“娘,可是成了?夫人答应了?”

    嬷嬷瞧着女儿柳眉杏目桃红塞,模样标志的赛过几个白月棠,心头越发得意,走到桌边,胡乱喝了一口水,道:“自然是成了,有娘出马的事,哪里能不成。”

    小慧喜极,一把环了嬷嬷的脖子,“娘真好!”

    所谋之事既是定下,嬷嬷自然是拉着小慧百般调教嘱咐,涉及男女之事,嬷嬷更是说的毫不隐晦,小慧虽含羞,却一字不落的细细听着。

    白月棠?你不过也是个妾室所出的庶女,不比我高贵多少,这世子夫人的位置,你坐的,我便也坐的,各凭本事!183

 第三百零七章 白猫

    永宁侯府,寂静的院落上空,星子寥落,璀璨闪耀。

    这一夜,一向心比天高的小慧激动地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脑中不断盘旋回想着娘亲睡前教给她的那些事,尤其是那些闻所未闻的闺房秘术,更是像几只猫儿凝在心头,扰的她思绪不宁。

    及至天明,隐隐约约有亮光透进窗子,窗下一排凤尾竹在晨光的照耀下,将影子投在白纸窗上,摇摇曳曳,她瞧着,思绪昏昏沉沉,混混沌沌,才迷迷糊糊合了眼。

    不知梦里梦见什么,嬷嬷翻身起床,路过她门边的时候,听到里面隐隐传来“嗯嗯哼哼”的声音。

    为董策选妾室,又要不露痕迹的把小慧安插进去,又不能在所选丫鬟中挑那些样样比小慧强的盖了小慧风头,还要能合了白氏的心,嬷嬷昨夜亦是半宿失眠,过筛子一般,将府里的丫鬟依次筛选了个遍。

    打着哈欠,顶了两个黑眼圈,匆匆洗漱过后,赶往白氏的屋子前去服侍。

    与此同时,三皇子萧祎正一身宽松打扮,手持一柄利剑,在书房的小院中上下挥舞翻飞,全套的剑术大概练了三五套,才收势停下。

    自从五岁习武,至今从未间断这晨间舞剑,不论春秋冬夏,雷雨暴雪,鸡鸣起舞,早就是他生活中不可更改的一部分。

    眼见萧祎呼气收势,一旁立着的小厮忙递了拧干的毛巾上去,萧祎一手将剑扔给他,一手拿了毛巾,一面擦着额前脖后淌下的汗,一面朝书房一侧的盥洗室走去。

    酷暑严冬,他的洗澡水,永远都是参了冰块的,只有如此,仿佛才能在这一天的最开始,就提醒他,世事寒凉人心难测,他所行的任何一步,都必须经过慎重的考虑。

    只有那混着冰碴的水,才能让他的头脑,时刻清醒。

    盥洗过后,换了干净衣裳,有小厮捧了早饭,按着萧祎的吩咐,摆在书房院中的石桌上。

    一碗白粥,两碟馒头,几份素菜,极是寡淡。

    坐定,不及举箸,萧祎一眼扫过面前饭食,转头伸手,将身侧小厮抱在怀里的一只白猫接了过来。

    这白猫,浑身体白不含一根杂色,竟是与萧静毓怀中那只,一模一样。

    澄澈的眼睛闪着妖娆妩媚蛊惑人心的光芒,如同黑暗深邃的沼泽,让人望上一眼,心底不禁生寒。

    萧祎对这猫,可没有萧静毓那样的悉心呵护,小心翼翼,粗鲁的提了它的脖子,放置自己膝头。

    猫儿似乎是感受到什么危机,拼命的挣扎,扯着嗓子直叫,尖利的嗓音刺破静谧的清晨,带了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

    它再怎么挣扎,又如何能挣脱萧祎如钳的大手。

    只略略一用力,便将猫儿肚朝上翻了过来,与此同时,萧祎提起小勺,从粥中舀了一勺,也不顾白粥是否还烫嘴,直接就灌倒猫儿扯着嗓子拼命尖叫的嘴里。

    白粥入喉,似是真的把它烫到,白猫立刻全身战栗,发出惊悚叫声。

    萧祎只死死摁着它,看着它死命挣扎的样子,仿佛感受到一抹快意,眼角眉梢含笑,如同再看一场戏。

    片刻,猫儿的叫声终于停下。

    眼见它吃了白粥后并无其他异样,萧祎举箸,有用同样的法子,将桌上其他食物依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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